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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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榆呼吸著林間清新的空氣,無聲笑了。 數十名官兵迎上來,七嘴八舌地說了許多,被韓松喝止:“莫要吵嚷,快些回去?!?/br> 官兵自不敢忤逆這位雷厲風行的欽差大人,紛紛退讓開來。 韓松背著韓榆,一路往東:“回家還早,榆哥兒若是困了,可以先睡一會兒,醒來就到家了?!?/br> 韓榆盯著韓松發梢上的泥點子,沒來由地問了句:“二哥,你找到你的那位凌先生了嗎?” 韓松身形一頓,又不動聲色繼續前行。 時間過去很久,久到韓榆以為韓松不會回答。 “找到了?!?/br> ...... 韓榆沒睡,就這么被韓松背著回到府城。 韓松無視了蜂擁而上的官員,送韓榆回他的房間,讓早早候在一旁的大夫診治。 盡管韓榆再三表示,他除了右腳受傷,其他地方都好好的,還是被摁著灌下一大碗苦藥。 許是湯藥里有安眠的成分,韓榆躺著躺著,眼皮漸漸發沉,不自覺地睡了過去。 “先生?!?/br> 熟悉的聲音,韓榆曾在半月前的夢里聽過,現實中更時常聽到。 韓榆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青衣的首輔大人跪坐在床邊。 韓榆發現自己渾身每一寸骨骼都像是被螞蟻啃食,泛起灼熱的劇痛。 這種疼痛,讓韓榆覺得有點熟悉。 神思恍惚間,韓榆感覺自己聲帶顫抖,吐出斷斷續續的字句:“我說的......你可記下了?” 首輔大人啞聲道:“先生之言,長風字字銘記于心?!?/br> “那、那就好?!表n榆感覺胸腔里像是揣著一只破風箱,每說一個字,就呼呼作響,“我就......放心了?!?/br> 韓榆抬起手,視線下移,落在首輔大人低垂的發頂上。 “長風,你要好好的?!?/br> 尾音輕不可聞,化作一聲嘆息,揉進融融春風里。 韓榆被迫閉上眼之前,驚鴻一瞥,看到了“自己”的手臂。 深色的脈絡遍布在瘦骨嶙峋的小臂上,隱約呈現出黑色的痕跡。 韓榆想起來了。 這種顏色,他以前被研究員關禁閉的時候常在自己身上看到,是長時間無法補充晶核所致。 只是那時候的韓榆脈絡只呈現出暗青色,并不似眼前的灰黑。 韓榆心底掀起一陣驚濤駭浪,正要再看個仔細,眼前畫面一轉,來到一處野外。 首輔大人仍舊一身青衣,在墓前長身玉立。 一杯清酒傾灑而下,融入褐色的泥土中。 “先生,我應您的要求,將您葬在槐楊坡,好讓您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帝陵?!?/br> “你常年不離身的那盆花和瑤琴我自作主張,將它們放入了您的棺槨之中 ?!?/br> “若有來世,或歲月重來,我希望能早日遇見您?!?/br> “大越初定,還有許多事需要我親自過問,下次再來該是一個月后,先生可莫要忘了我?!?/br> 首輔大人對著墓碑恭敬作了一揖,轉身離去。 春風拂過,吹落一樹楊花,落在纖塵不染的墓碑上。 碑上只四個字。 凌梧之墓。 第98章 韓榆醒來時,天還沒黑。 透過陽光照射進來的角度,應該已經是下午了。 房間里靜悄悄的,余光中隱約有黑黢黢的一大團。 韓榆偏過臉,是壯壯趴在他枕邊,圓乎乎的貓瞳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喵嗚~” 壯壯軟綿綿叫了聲,帶著一點白的尾巴悠閑地晃動。 韓榆勾唇,伸出手輕輕撓了撓它的毛下巴。 壯壯邁開爪墊,爬到韓榆胸口上,低頭舔了舔他的臉,喵喵叫個不停。 韓榆回來時狼狽的模樣嚇壞了小家伙,它一遍又一遍地確認,叫聲中透著不安。 韓榆抬手揉了揉眉心,騰出一只手給壯壯順毛,深沉的眼眸中思緒翻涌。 壯壯察覺到韓榆的心不在焉,對鏟屎官擼貓的不專心表示非常不滿,伸出爪墊拍了拍鏟屎的。 韓榆在想事情,并未關注肥貓的反應,一把握住爪墊,警告地捏了捏。 這嚴重引起了壯壯的不滿。 肥貓抽回爪墊,一整個彈起來,又啪嘰落下,沉甸甸砸中韓榆的胸口。 完美落地√ 韓榆悶哼一聲,險些岔過氣去,捂著胸口拎起壯壯的后頸皮,翻身下床。 被它這么一鬧騰,韓榆徹底沒了沉思的欲.望,把壯壯放到地上,踱步到書桌前,研墨作畫。 韓榆在畫他夢中所見的情景。 先后兩幅畫面,韓榆每一個細節都記得非常清楚。 手臂上深黑的脈絡。 首輔大人青衣上繁復的繡紋。 墓碑上銀鉤鐵畫的黑色楷書。 韓榆落下最后一筆,放下毛筆,驚覺掌心早已濕透。 冰冷黏膩,仿佛蛇信舔舐。 韓榆微不可查地蹙起眉,把新作好的畫放到一邊,敷衍性質地拿帕子擦干手心的潮濕,抽出一張宣紙,就這么站著練字。 時間自筆尖流逝,暈染纖塵不染的紙張。 探進房間里的陽光逐漸西移,由燦金轉為橙紅,將鐵梨木的桌案染成深紅色。 韓榆仿若不覺,在宣紙上留下狂放不羈的草書。 是情緒外放,亦是一種宣泄。 “不好好在床上躺著,怎么還站著練字?” 清冷的嗓音由遠及近,韓榆筆下一頓。 韓松著一身紫色官袍,行走間袍角翻動,又被腰間的玉佩壓下,乖順垂落。 韓榆掀起眼簾:“腳早就不疼了,躺著無聊,索性起來練字?!?/br> 韓松與韓榆相對而立,目光環視,發現不僅桌案上,地上也有許多填滿草書的宣紙。 雜亂無章,一看就是胡亂拋出去的。 韓松彎腰拾起一張,細細品鑒:“有心事?” 韓榆垂眸又抬起:“我在思考?!?/br> 韓松回望:“思考什么?” 不過是些亂七八糟的事,不值當說出來,徒增煩憂罷了。 韓榆坐下,揚了揚下巴,示意韓松也坐。 韓松從善如流地搬來一張椅子,正襟危坐:“說吧,我聽著?!?/br> “我在思考,那十萬兩他們打算怎么吃下去?!表n榆一手托腮,“兩個五品官,哪來這么大的胃口?” “哦對了,二哥你還沒跟我說是怎么抓住他們的?!?/br> 韓榆的思維跨度太大,韓松頓了頓,整理好措辭,緩緩道來:“那日我收到管家送來的信,就派人暗中注意杜江和唐道成的一舉一動?!?/br> “頭兩日我一直在找你,他二人見我分身乏術,便得意忘形,失了警惕,愈發肆無忌憚地偷工減料,前天克扣匠人工錢,被我抓個正著?!?/br> “事后我讓人核對賬本,確實有十萬兩對不上賬,便將所有能接觸到三十萬兩白銀的官員羈押入獄,派人連夜審問?!?/br> “杜江和唐道成是典型的外強中干,上刑沒一會兒就招了?!?/br> “離京前,梅家門下的幕僚找上他們,許以重利,并承諾未來的高官顯爵,讓他們做兩件事?!?/br> 韓松說到這,韓榆突然開口:“等一下!” 韓松打住話頭:“怎么?” 韓榆雙手抱臂,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上:“二哥先別說,讓我來猜一猜?!?/br> 韓松早已習慣韓榆的出其不意,只默了下便同意了,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其一,在修筑河堤的三十萬兩上動手腳?!表n榆掰著手指,侃侃而談,“其二,應該就是我本人了?!?/br> “正月里周家和趙家的臟事兒被我翻出來,牽連到梅家,而梅家作為三皇子的母族,是支持他奪嫡的中堅力量,如今元氣大傷,三皇子很難不會遷怒到我的身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