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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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以沈華燦對韓榆的了解,他絕對不會在這么多人面前失態到落荒而逃。 更別說這次的官職調動,是韓榆很早之前就在為他們準備的驚喜。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沈華燦呼吸急促,直奔戶部而去。 安哥兒這個時候應該還沒離開,得盡早抓住他,兩人走一趟韓家。 身為多年摯友,沒道理讓韓榆一人面對所有。 ...... “給我個理由?!?/br> 韓宅,二進院的書房里,兄弟二人相對而坐。 韓松神態肅穆,眼里蘊藏著洶涌深沉的情緒。 相較于韓松,韓榆的姿態更為放松,懶散地任由椅背托住自己,嘴角噙著笑,好整以暇地看著強行按捺慍怒的二哥。 “二哥該知道,我這人沒什么耐心?!表n榆稍稍坐正,“從六品往上爬,需要太長時間,我等不及?!?/br> 韓松握拳,聲線中盡是壓抑:“所以你就鋌而走險......以命相搏?” 韓榆指尖輕點扶手,慢聲道:“哪有這么嚴重,二哥該信我的?!?/br> 韓松深呼吸,半合上眼。 上輩子,他嘗夠了身為帝王手中利刃的滋味。 謾罵詛咒,膽寒畏懼,以及忌憚戒備。 同僚,友人,還有他效忠的帝王,一個接一個地離他而去。 甚至于,他的妻子芳華早逝,他的兒女幾乎與他反目成仇。 過往一切,慘烈到韓松不敢回想。 所以重來一世,他毅然決然 地走上另外一條路。 雖然艱辛,雖然低微,可至少性命無憂,親友安然無恙,重回高位不過是時間問題。 如今的一切,對韓松而言仿佛一場美夢,令他沉溺其中,不愿醒來。 與此同時,他不忘對韓榆耳提面命——有野心有抱負可以,絕不可令自己身處險地。 就差拎著韓榆的耳朵,讓他莫要摻和永慶帝與世家之間的事情。 可韓松怎么也沒想到,韓榆會主動送上門。 ...... 時間倒回月初,永慶帝傳召韓榆前往御書房,進講經史。 “韓愛卿,朕還真是小瞧了你?!?/br> 永慶帝的目光猶如兩座大山,壓在韓榆身上。 韓榆心頭一凜,低斂的眸子里掀起驚濤駭浪。 這一切,都被密切關注韓榆一舉一動的永慶帝看在眼里。 早過了不惑之年的帝王面露得意之色,靜靜看著韓榆渾身僵硬得猶如一座雕像。 良久,韓榆語氣艱澀:“陛下何出此言?微臣不明白,還請陛下明示?!?/br> 永慶帝搖了搖頭,年輕人的小聰明簡直錯漏百出:“韓愛卿,或許你糊弄住了老三和老十,卻糊弄不住朕吶?!?/br> 韓榆渾身一顫,當即深深俯首:“陛下恕罪,微臣只是......微臣是陛下的臣子,只想效忠于陛下!” 這話聽得永慶帝渾身舒暢,宛若三伏天喝了一大碗冰水。 “韓愛卿之心朕都看在眼里,也對此十分欣慰?!庇缿c帝滿懷愁緒地嘆息,“放眼滿朝文武 ,能如韓愛卿這般,堅定不移地拒絕老三和老十拉攏的臣子沒有幾個?!?/br> “世家橫行,人人都有欲.望,誰又是一心一意為朕的呢?” 韓榆垂首,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微臣愿為陛下肝腦涂地,死而后已?!?/br> 永慶帝當即朗聲大笑,連道三聲好。 乖順忠誠的年輕人俯首稱臣,永慶帝難掩興奮,拿起御案上的小瓷瓶,猴急地咽下一顆丹藥。 永慶帝一邊享受著丹藥給他帶來的極度舒適感,一邊呢喃道:“甚好,甚好?!?/br> 他閉著眼,也就錯過了韓榆一閃而逝的得逞微笑。 打從一開始,韓榆就沒想過能騙過永慶帝這只疑心深重的老狐貍。 老狐貍雖然昏庸,可那肚子里起碼有一千六百個心眼子。 韓榆身為他幾個兒子拉攏的對象,永慶帝如何能不關注? 一次醉酒也就罷了,第二次便顯得刻意。 從那天起,韓榆就在等。 等永慶帝找上他,對他予以重任。 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而永慶帝的耐心也出乎了韓榆的意料。 整整五個月,韓榆才等來永慶帝的召見。 好在,一切都按照韓榆的心意發展下去。 永慶帝大笑過后,命全公公給韓榆賜座。 韓榆道了謝,淡定落座,面上卻帶著恰到好處的局促與期待。 因為帝王的親和而局促。 因為帝王的夸贊而期待。 “韓愛卿是不是在想,朕既然看破了你的意圖,往后會如何用你?” 韓榆抿了下唇,眼底浮現緊 張與好奇:“微臣不知,但無論陛下如何安排,微臣都會對陛下感恩戴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br> 因為丹藥的緣故,永慶帝胸膛再一次升起燥熱。 他隨意扯了衣襟,放浪形骸的模樣哪有半分帝王的凜然威嚴。 “韓愛卿,你要知道,朕非??春媚??!庇缿c帝非??桃獾仡D了頓,在韓榆受寵若驚的眼神下,緩緩開口,“你可知,朕有幾個心腹大患?” 韓榆:滿眼清澈的愚蠢.jpg 韓榆慚愧道:“微臣不知,還請陛下明示?!?/br> “不知者無罪?!庇缿c帝心情好,更因為眼前之人還有用處,便直截了當道,“徽州府有周、趙兩大世家,朕要你前往徽州府,查找這兩家的罪證?!?/br> 韓榆當下面露愕然,連連擺手:“微臣不過一初出茅廬的小官,如何能查找他們的罪證?” 永慶帝不慌不忙:“你可知你的先生,沈寒松是怎么死的?” 韓榆搖頭:“微臣不知?!?/br> 永慶帝繼續說:“他是被梅家人殺害,而梅家與周、趙兩家素有姻親關系,若這兩家做了什么觸犯律法的大罪,梅家必定參與其中,這罪證由韓愛卿查出,也算為你先生報仇了不是?” 震驚之余,韓榆很有些意動。 永慶帝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連他都查不出世家背地里具體做的哪些事,為了讓韓榆豁出命給他辦差,沉吟片刻道:“朕記得你有個堂兄在戶部,還有兩位 好友,分別在翰林院和戶部當差?!?/br> 韓榆恭聲稱是。 于是就有了今日韓松和沈、席二人升官,并且連跳數級的一幕。 話題結束前,永慶帝仍不忘給韓榆畫餅。 “徽州府知府是周家的女婿,若韓愛卿能辦好朕交代你的事情,這知府一職,便是你的了?!?/br> 送上門的好處——正四品知府,傻子才不要。 君臣二人一拍即合,各懷鬼胎,在只有三人的御書房內達成合作。 ...... 韓榆迎上韓松沉沉的目光,正色道:“二哥為我做了良多,如今也該我為二哥做些事情了?!?/br> 透過韓松的態度,韓榆猜上輩子二哥肯定被永慶帝利用過。 韓松因此得到許多,更失去了許多,所以才會對韓榆替永慶帝做事這樣敏感。 好似化身為火藥桶,一點就炸。 自從韓榆去安慶書院讀書,韓松一向待他溫和,予給予求,有求必應。 今日這般反應,是多年來頭一回。 韓榆理解韓松,但他有自己的堅持。 只要平昌侯府在一日,韓榆就無法心安。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掌握比平昌侯府更甚的權勢。 絕對的碾壓,才能以絕后患。 思緒流轉間,書房外有人敲門:“沈公子和席公子來了?!?/br> 韓榆表示知道了,又直視韓松:“二哥,今日我在此向你保證,定會平安歸來?!?/br> 說罷起身,將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推到韓松面前,悄無聲息地離開。 韓松一人坐在書房里,右 側的燭光將他的面龐照得朦朧,神情莫測。 半晌,韓松抬手,打開那張紙。 赫然是羅先生給韓榆的那份契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