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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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榆記得很清楚,當年被讀書人貶為難登大雅之堂的野史中有提到過,一百多年前那幾場為大越建國奠定決定性基礎的戰役,都是由這位太.祖女帝領兵。 而他現在手里捧著的史籍,對那幾場戰役只字未提,仿佛從未發生過。 韓榆放下茶杯,眼底劃過思量。 刻意抹除? 還是野史捏造虛假事實? 孰對孰錯,韓榆一時間無法判斷。 或許他需要在調查內容中加上這一條。 韓榆定了定心神,又往后翻閱。 第二位女帝仍舊如此,她雖比太.祖活得更長久,卻未立下任何功績。 再往后,是大越第三位皇帝,明興帝。 與前兩位皇帝不同,這位明興帝是個男子。 有關明興帝的記載起始于整張紙的最后一列 ,具體為他的生卒年。 韓榆漫不經心地翻到下一頁,大段大段的文字映入眼簾。 ——全都與明興帝有關。 韓榆心神一震,沒有仔細看,而是迅速往后翻。 連著翻了三次,有關明興帝的記載才算結束。 較之兩位女帝的記載,與明興帝相關的文字是前二者總和的十倍有余。 韓榆先前還在想,這般簡短的記載,幾位皇帝加一塊兒怎么會疊成厚厚一本。 現在算是明白了,敢情詳細到夸張的描述都藏在后頭。 韓榆嘖了一聲,繼續往下看。 看到明興帝派遣船隊出海,帶回土地紅薯等高產作物,又讓韓榆想起當年書齋里,有關到底是誰派人出海的爭論。 “在看什么?” 正想得入神,頭頂傳來一道聲音。 韓榆掀起眼簾,來人是盧大人。 韓榆忙不迭放下書,起身行禮:“大人?!?/br> 盧大人拿起史籍,粗略翻幾頁,隨口問道:“對這個感興趣?” 韓榆垂手而立,溫聲道:“整理好書架后正好看見,便取下來翻閱一二?!?/br> “都整理完了?”見韓榆點頭,盧大人一臉詫異,“倒是迅速?!?/br> 韓榆笑而不語,謙遜溫和的模樣足以讓十之八.九的人心生好感。 盧大人把史籍放回去:“本官見你眉頭緊鎖,可是有什么困惑?” 韓榆不著痕跡瞥了眼鋪開的史籍,看到書中如是形容明興帝——千古一帝。 “是有些許疑惑之處?!表n榆坦然承認,“但是不妨礙下 官了解我朝的歷史?!?/br> 盧大人笑了聲,笑容里似乎蘊藏著別樣的意味:“史籍都是由史官整理編寫出來的,或多或少夾雜著個人觀念,韓修撰只看看就好,不必全信?!?/br> 韓榆應是,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大人可要檢查一下,若有疏漏之處,下官也好及時彌補過錯?!?/br> 盧大人在藏書樓走一圈,回到韓榆跟前:“沒問題,走吧,該落鎖了?!?/br> 韓榆落后半步,將藏書樓的大門鎖上。 盧大人信步向前:“藏書樓每旬有五日開門,朝中官員盡可前來借閱。本官看韓修撰喜愛讀書,閑來無事大可以來藏書樓走一走,讀萬卷書,可開闊視野,亦可增長知識?!?/br> “是,下官謹遵大人吩咐?!表n榆一板一眼地道。 盧大人失笑:“韓修撰當真是......切記莫要做那逆來順受之人,有時候退讓只會讓人變本加厲?!?/br> 他也是看韓榆辦事妥當,卻因心思簡單備受某些人的欺壓,一時好心泛濫,這才叮囑韓榆幾句。 說實話,比起韓榆,還是他那個在戶部任職的堂兄更適合爾虞我詐的官場。 自打韓松接手良種相關的事宜,不知多少人覬覦妒恨,陷害打壓就沒斷過,他這個在翰林院任職的都聽到過風聲。 而韓松的表現委實出乎他的意料。 圓滑機敏,對陰謀詭計的感知和預判甚至遠勝過好些浸潤官場多年的老狐貍。 那些個想給韓松找麻煩的,最終 哪個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食惡果。 反觀韓榆,帶著幾分少年人的天真單純,又有著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堅韌。 韓榆和韓松這對堂兄弟,簡直是南轅北轍般的存在。 并非說韓榆這樣不好,只是善意的規勸和提醒。 這些天盧大人都看在眼里,除了個別人,翰林院里諸多官員,哪個不說韓榆一句好。 韓榆這樣的人,天生帶著吸引力。 當這股引力發揮作用,或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可怖結果。 韓榆眨了眨眼:“下官明白,多謝大人指點?!?/br> 說出來您可能不信,上半年我還刀了個人。 不過,這正是韓榆想要的結果。 扮豬吃老虎,方便背地里捅刀子。 可憐的吳大人估計一輩子也想不到,害他磕掉門牙的罪魁禍首,正是他針對打壓的韓修撰。 回到翰林院,沈華燦和鐘伯同正伏案處理公文,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 韓榆闊步上前:“還剩多少?可要我幫你們分擔一些?” 沈華燦也不跟韓榆客氣,毫不猶豫地把公文推給他:“還剩二十多份,這六份就辛苦榆哥兒了?!?/br> 韓榆伸手接過:“小菜一碟?!?/br> 鐘伯同踟躕片刻,取了五份:“多謝韓小兄弟?!?/br> 他比沈華燦的還多些,只是不太好意思讓韓榆為他分擔太多的公務。 “鐘兄無需言謝,早點交差早點走人?!表n榆抱著公文落座,“今日是我頭一回去藏書樓,里面的書少說也有上萬本書,趕 明兒我可得借兩本回去?!?/br> 鐘伯同邊處理公文邊說:“翰林院的藏書樓不算什么,后邊兒還有個更大的藏書閣,里頭容納了天底下數不清的古籍,可惜只有五品以上官員才有機會進去?!?/br> 韓榆懸腕揮灑:“光是藏書樓的書就夠我看很久了,說不定等看完那天,我也能去藏書閣了?!?/br> 鐘伯同擲地有聲道:“對,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br> 三人心懷期待,手中的筆桿子動得飛快。 韓榆最先處理完十一份公文,分別還回去,坐在椅子上喝茶,等沈華燦結束一起回去。 這時,有人敲門進來:“三位大人,今日戴庶吉士請大家吃酒,待會兒下了值可別忘了?!?/br> 前來通知的庶吉士語速極快地說完,又去隔壁通知。 韓榆虛虛捏著茶杯:“去嗎?” 沈華燦沒忘記這些天戴遠山對韓榆直接或間接的針對,擰起眉頭:“這種形式的宴會去不去都無所謂吧?” 去了也是給自己找不愉快。 鐘伯同抬起頭,卻是不一樣的意見:“這算是新科進士私底下第一次宴會,怎么都得去一遭?!?/br> 除非想被那些個同年在背地里說道。 “行吧?!表n榆頗為頭疼地揉了揉額角,“那就去?!?/br> 人設既已立下,萬不能中途崩壞。 一個意氣風發,待人熱情友善的少年狀元,怎么會缺席集體宴會呢? 于是,傍晚下值后,韓榆混在一眾剛上任不久的同僚之中,步行前往.... .. “青樓?” 韓榆望著前方燈火迷離,嬌笑不斷的長街,鞋底跟粘了漿糊似的,邁不開半步。 韓榆后悔了,他就不該答應。 沈華燦也是同樣抗拒的神色,瞥一眼滿臉興奮的同僚,忍著嫌惡同韓榆低語:“要不咱們回去?” 不待韓榆出聲,就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戴遠山摟住了肩膀:“韓大人愣著作甚?還有沈大人,大家都進去了,咱們也快些進去吧,今兒我可是斥重金點了花魁唱小曲兒呢!” 隨后,一手拉一個,不由分說地把韓榆和沈華燦拽進了最熱鬧的那家青樓。 周遭亂作一團,脂粉與酒香糾纏在一處,嗆得韓榆連打兩個噴嚏。 沈華燦本就鼻腔敏感,聞不得丁點兒刺激的味道,亦無法幸免于難。 韓榆輕咳一聲,放聲道:“戴大人,我看還是算了吧?!?/br> 沈華燦深呼吸,雙腳定在原地,不去看左邊樓梯口衣著輕薄的女子:“來日我和韓榆做東道主,請諸位好酒好菜如何?” “韓大人和沈大人這副模樣,怕是還沒見識過何為女子吧?”戴遠山笑得不懷好意,“待會兒溫香軟玉在懷,您二位就不急著要走了?!?/br> 韓榆因戴遠山輕挑的口吻面露不虞之色,撥開對方搭在他肩頭的手,轉身就要走。 “韓大人這是怎么了?” 韓榆循聲望去,十皇子越英叡與一相貌英氣的男子站在不遠處。 戴遠山見了,快步迎上去:“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