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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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榆不必抬眼,就知道來人是誰:“孔兄,進來坐?!?/br> 孔華在對面坐下,低頭整理袍角,以免在韓榆面前展露出自己不雅的一面。 卻見韓榆突然站起身,向孔華深深作了一揖:“多謝孔兄?!?/br> 韓榆的舉動著實嚇了孔華一跳,屁股底下裝了彈簧一樣,從矮凳上蹦起來,趔趄著后退,連連擺手:“不必不必,韓小兄弟無需言謝,你曾經幫過我,也該我回報一二?!?/br> 韓榆直起背脊,眼中含笑:“可若是沒有孔兄的通風報信,這會兒被關在刑部大牢里的,就是我了?!?/br> ...... 時間倒回到五天前。 會試結束后,孔華閑來無事,與同窗在越京的街頭閑逛。 偶然間,他撞見一個算命先生以“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坑騙無辜老人。 作為印堂發黑論的受害者,孔華當即火冒三丈,拋下同窗追了上去。 那算命先生生得矮小瘦削,又是孤身一人,孔華有把握為老人家把銀子要回來。 孔華跟著算命先生,一路七拐八繞,來到一家酒鋪。 酒鋪是露天的,有一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在喝酒。 算命先生徑直走向中年男人,兩人邊喝酒邊說話。 孔華不敢靠太近 ,跟對方隔著一張桌子坐下。 依稀間,他聽到尖嘴猴腮男子提及“韓榆”“韓松”“厭勝”之類的字眼。 語氣陰狠,又不乏興奮和快意。 孔華頓時顧不上討回老人家的銀子了,付了酒錢拔腿就跑,問了好幾位同窗,才通過沈華燦得知韓榆家的位置。 孔華摸黑趕到韓家,將他在酒鋪的見聞悉數告知給韓榆。 “我生平最討厭算命先生,那道士更不像什么好人,你一定要多加警惕,安然無恙才好?!?/br> ...... 他不經意的善舉,得到了回報。 韓榆在心底呢喃,眼角眉梢有笑意蔓延開來。 即便韓榆算無遺策,猜準了對方詭計的每一步,仍不妨礙他心底歡愉。 孔華暗覷了韓榆一眼,試探問道:“他們把事情鬧得這么大,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的耳邊有一道聲音告訴自己,韓榆肯定知道。 當然了,韓榆要是不愿意說,他也不會介意。 人人都有苦衷,人人都有秘密,韓榆怎么做都有他的理由。 孔華的心思實在直白,直白到毫無遮掩的地步。 韓榆暗自發笑,采用了韓松的說法:“......就是這樣?!?/br> 孔華一臉唏噓,又驚又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們怎么能拿陛下......” 韓榆哂笑,可若是永慶帝不愿,誰也不能強求了他。 沒人逼著他服用丹藥,更沒人逼著他夜御五女以致暈厥。 昏聵無德,說的就是他。 韓榆心底腹 誹,無奈嘆道:“你我不過是小人物,倘若我事先不知情,沒有提前防范,我和二哥,包括遠在太平府的家人都要遭殃?!?/br> 孔華很難不認同:“由此可見,朝中情勢復雜,入朝后最要緊的就是保全自身?!?/br> 韓榆點頭稱善,手上動作不停:“好了不談這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仔智杏?,這件事誰都不能說,一定要爛在肚子里?!?/br> 孔華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韓榆不希望把他牽扯進來。 孔華疊聲道:“好好好,我記下了,一定誰都不告訴?!?/br> 韓榆露出欣慰的笑容。 煮好了茶,大家各喝一杯,在花廳中交談許久。 在場包括韓榆的十三個人,有八人通過會試,成為新鮮出爐的貢士。 韓榆會元,沈華燦第二,席樂安第八,于橫和孔華兩人的排名緊挨著,分別是五十四和五十五。 “今兒大家來韓家做客,韓某可得做一回東道主,不過家中無甚飯食,去酒樓可好?” 送上門的美味佳肴,自然沒人會拒絕。 一行人出了門,直奔東去。 在城東和城南的交界處,是越京口碑最好的酒樓。 無論是為了慶祝榜上有名,還是安撫落榜的同窗,韓榆大手一揮,表示隨便點。 同窗喜不自勝:“那我就不客氣了?!?/br> 大家點了一整桌的菜,并美酒幾壺,歡聲笑語好不快活。 中途,有人詩興大發,盡興賦詩一首。 這好像打開了什么開關,眾人爭相吟 詩作對。 韓榆看了一會兒,嫌雅間里太悶,出去到走廊上透透氣。 韓榆手肘支在欄桿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大堂里熱鬧的景象,冷不丁察覺一道視線落在身上。 韓榆眸光流轉,正對上阮景修復雜的眼神。 只一眼,韓榆便收回目光,轉身回到雅間,留給阮景修一道漠然的背影。 沒有震怒,沒有恨鐵不成鋼,好像彼此兩個是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 甚至,比陌生人還不如。 至少韓榆在任何時候,隨時隨地臉上都會掛著笑。 譬如方才,送菜的伙計從他旁邊經過,韓榆偏過頭,唇角勾起細微的弧度,溫和又柔軟。 阮景修忽然覺得很不是滋味。 “阮公子,你瞧什么呢?這么入神?!?/br> 阮景修回過神,觸電般的別過頭,冷聲道:“沒看什么,走吧,進去?!?/br> 那公子哥緊忙跟上,笑臉諂媚:“忘了恭喜阮公子榜上有名?!?/br> 第四名而已,韓榆還是第一名,無比風光的會元呢。 阮景修暗暗想道,心不在焉地喝酒吃菜。 下午,阮景修等人又換了場子,去聽花魁唱曲兒。 花魁有意向阮景修獻媚,阮景修酒意上頭,也有那么點意思。 然而就在最最緊要的關頭,韓榆的聲線莫名闖入他的腦海:“你是還在吃奶的一歲娃娃嗎?” 阮景修霎時臉就黑了,推開要給自己喂酒的花魁,頭也不回地走了。 孤身一人回到平昌侯府,管家迎上來:“二公子?!?/br> 阮景修問 :“大哥呢?” 管家答:“世子在前院的書房?!?/br> 阮景修揮退管家,直奔書房而去。 他并未讓人通報,猛地推開書房的門,又狠狠摔上,踏著沉重響亮的步伐走到書桌前,兩手往桌上一拍。 “大哥,我分明跟你說過,不要再用那個道士對付韓榆,你為何還是做了?” 在阮景修的質問中,阮景璋抬起頭,露出一張肖似平昌侯,風流俊朗的面孔。 阮景璋面露不解,隱約帶著一絲委屈:“我以為,景修你會高興?!?/br> “我什么時候......”腦海中浮現韓榆冷漠的眼神,阮景修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我都已經叫停了,大哥為何還要自作主張?” 阮景璋繞過書桌,走到阮景修面前,嗓音低沉,帶著淡淡的蠱惑意味:“景修不是一直覺得韓榆是個威脅嗎?大哥替你除去他,你為何還不高興?” 阮景修一時啞然。 他只是覺得......倘若真用這種方式勝過韓榆,正應了韓榆的那句“勝之不武”。 天知道當他得知禁軍奉命捉拿行厭勝之術的人,這件事牽扯到韓榆的時候,內心憤怒與憂慮交織。 “我想明白了,我并不比韓榆差,就算要贏,也該堂堂正正地贏他?!比罹靶拚Z氣微頓,“而且這件事與陛下有關,我擔心對大哥不利?!?/br> “這點你無需擔心,大哥有十足的把握不被發現?!?/br> 阮景璋雙手搭在阮景修肩膀上,讓他看著自己的 眼睛:“景修不是一直覺得父親對你不滿意,總拿韓榆跟你比,還說你遠不如我......這回你考了第四,若是沒有韓榆,就是板上釘釘的一甲,屆時父親醒來,定會為你驕傲?!?/br> “可惜了?!比罹拌霸捯粢晦D,不無遺憾地道,“只怪韓榆太過狡詐,被他事先發覺了?!?/br> 阮景修瞳孔輕顫,整個人被兩股思想拉扯著,頭痛欲裂。 “大哥你容我想想,我先回去了,你暫且不要再對韓榆下手?!?/br> 望著阮景修離去的背影,阮景璋瞇了瞇眼。 燭光映入他的眼底,幽暗詭譎。 ...... 阮家兩兄弟的談話,韓榆毫不知情。 飯局結束后,韓榆從酒樓步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