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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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嚏聲此起彼伏,一度讓韓榆想起當年參加縣試時,他和剛滿十歲的小伙伴站在考場外,凍得原地直打轉的場景。 思及此,韓榆不禁失笑:“一晃多年,咱們都會試了?!?/br> 席樂安把手揣進衣袖中取暖,雖然效果甚微:“是啊,我都十六了,再有四年就及冠了?!?/br> 沈華燦淺淺吸氣,努力在寒冷中維持著讀書人的氣概風度:“這才幾年,往后還有多少個十年呢?!?/br> 韓榆會心一笑:“沒錯?!?/br> 三人站在背風處,靜待貢院開門。 席樂安倚在墻邊:“說來也奇怪,明明會試遠比院試、鄉試重要,我卻丁點兒也不緊張?!?/br> 他頓了頓,又說:“不過雖說不緊張,壓力或多或少還是有的?!?/br> 韓榆偏過頭:“有壓力才有動力,什么壓力都沒有才是最可怕的?!?/br> 沈華燦很難不認同:“那叫破罐子破摔?!?/br> 席樂安忍不住笑:“說來也是 ,有你們倆和沈爺爺幫我查漏補缺,昨天我又把前兩日蔡次輔和齊尚書考校你們的問題挨個兒答了,這回若是落榜了,都對不起你們在我身上花的時間精力?!?/br> 捫心自問,他在天賦上是遜色于兩個好友的。 正如當年羅家私塾的入學考核,他達不到韓榆那時候的水準,這些年雖不曾懈怠,日日勤學苦讀,也難以抵達韓榆如今屹立的高峰。 韓榆和沈華燦卻從未說過他半句不好,始終拉拔著他,帶他走得更遠。 一步步走到今日,他席樂安何其幸運。 感慨之余,席樂安聽到韓榆促狹的語調:“呦呦呦,安哥兒這是要感動得掉小珍珠了嗎?” 席樂安:“......” 剛升到半空的感激啪嘰摔到地上,摔得稀巴爛。 微笑.jpg 席樂安癱著臉,咬牙切齒:“韓榆!閉嘴!” 氣勢有余,兇氣兒不足。 韓榆抬起揣在懷里的左手,拍拍席樂安的肩膀。 他什么都沒說,卻勝過千言萬語。 席樂安吸了吸鼻子,別過臉去。 這天太冷了,凍得他鼻子都酸了。 ...... 兩刻鐘后,貢院大門打開。 官兵凜然冷硬,腰帶佩刀,為的是防止有人在貢院門前鬧事,可以在第一時間鎮壓。 “走吧?!表n榆招了招手,率先走出墻角的背風處,踏進寒風中。 考生自覺排成幾列,開始搜身檢查。 較之去年的鄉試,會試的搜身更為嚴格。 考生須褪去全身衣物,只 留一件蔽體,進入貢院大門內側的一排平房內,接受一對一的檢查。 過程中,韓榆很不自在,全身每一塊肌理都僵硬得厲害。 好在這種毫無遮蔽的不自在很快結束,隨著搜檢官的“下一個”,韓榆迅速穿好衣裳,大步流星地走出燈火通明的房間。 沈華燦和席樂安剛巧也結束了檢查,從隔壁的房間出來,還在低頭整理衣袍。 三人對視,眼里盡是無奈與窘迫。 “愣著作甚,還不趕緊進去?!币慌缘墓俦渎暣叽?。 韓榆垂下眼眸,向考場走去。 剛走出兩步,身后傳來尖銳的哭嚎:“大人我知道錯了,求您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余光中,一位考生被官兵赤條條地丟出來,毫無形象地趴在地上。 白色的皮rou,在半空的月光映照下像一只rou蟲在蠕動。 那考生一骨碌爬起來,膝行著往前,哭著喊著去抱搜檢官的大腿,被后者一腳踢開,摔得四仰八叉。 “大越律法規定,科舉舞弊者,一律打入大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搜檢官看都不看那考生一眼,對負責記錄的官兵說:“此人將小抄藏于下.身,先將其送入牢房關押,待本官將此事上報給主考官錢大人,再給他判罪?!?/br> “是?!?/br> 官兵手捧冊子,右手執筆,刷刷幾筆記下該考生的舞弊方式。 又有兩位官兵上前,把衣袍披在考生身上,避免他當街赤身露體的丑態,不 顧他的求饒與掙扎,半拖半拽地把人帶出了貢院。 圍觀這一幕的其他考生皆心驚膽寒,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 韓榆收回余光,信步走入考場。 考場很大,入目皆是長五尺、寬四尺的號房。 韓榆很快找到自己的號房,握住帶著木刺的把手,拉開門走進去。 號房內僅兩塊木板,一高一低,分別充當桌子和凳子。 晚上休息時,可以將兩張板子拼在一起,組成一張簡陋的床鋪,考生就睡在這上頭。 韓榆早在去年鄉試就已經體驗過,這會兒入了號房,確認木板牢固,不會答題答一半突然脫落,便一撩衣袍,穩穩落座。 筆墨由貢院提供,飯食和被褥亦是。 貢院出品,筆墨皆是上乘品質,韓榆在磨墨時便深有體會。 這樣濃郁流暢的墨水,平日里韓榆是沒機會用到的,生怕被韓松發現什么,以致于露了餡。 磨好了墨,韓榆便閉目養神,靜待開考。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考生陸續坐定。 隨著一聲鑼響,正式開考。 考官將考卷、答卷、草紙等交予韓榆,立刻關上號房的門,不忘在外面加一把鎖。 韓榆嘴角抽了抽,怎么搞得跟坐牢一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這狹窄的、活動空間極其有限的號房內連住三日,可不就是另類的一場坐牢。 韓榆定了定心神,目光落在第一道試題上。 四書題,這些年做爛了的題型,只是難度在以往的基礎上有很大提升。 韓松和羅先生、沈紹鈞都曾出過很多有針對性的四書題,前幾日的蔡文和齊沖也有考校過,韓榆無需思考多久,便有了答題思路。 提筆蘸墨,一氣呵成。 會試分三場,第一場共有七道題。 三天時間,足夠韓榆將這七道題反復修改潤色,在最后一日用端正的楷書謄寫到答卷上。 二月十一這天傍晚,鑼聲再一次響起。 這是提醒考生,快到交卷的時間了。 韓榆端詳著自己的答案,片刻后確認無誤,便拉動手邊的小鈴。 “叮鈴鈴?!?/br> 清脆悅耳,在考場內回蕩。 考官拿鑰匙開了門,取走答卷以及草紙:“交完卷,可自行離去?!?/br> 韓榆出了號房,驚覺自己好像是頭一個交卷的。 守門的官兵見韓榆由遠及近,開了門讓他出去。 一腳踏出貢院,鼻息間不再是臭氣熏天的味道,韓榆委實松了口氣。 答題期間,考生吃喝拉撒都在號房里,整個考場都充斥著臭味,熏得韓榆頭昏眼花。 到了晚上,隔壁號房的考生睡覺打呼嚕,這也就罷了,睡到盡興時,他還會磨牙。 故而這三天里,韓榆的睡眠時間加起來頂多只有四五個時辰。 這會兒他都不必照鏡子,就能料到自己的黑眼圈有多重。 韓榆沒等沈華燦和席樂安,回到客棧后,飯都顧不上吃,倒頭就睡。 可把小白急壞了,順著韓榆的手指滑下來,啪嘰啪嘰爬到枕邊,開始散發瑩瑩白光。 不多時,韓榆 在睡夢中也蹙起小疙瘩的眉頭緩緩淡去,陷入更深的睡眠。 韓榆晚飯都沒吃,翌日寅時起身,跟客棧的伙計要了桶熱水,簡單洗漱后,三兩口解決了早飯,再次踏上前往貢院的路。 “我跟燦哥兒本來想喊你用晚飯的,在門口聽到鼾聲,就知道你一定累狠了,就讓你繼續睡了?!?/br> 韓榆不大好意思地咳嗽一聲:“鼾聲很大嗎?” 他自己都沒發覺。 席樂安搖頭:“不大,只是比平時重了幾分?!?/br> ——他們以前也有過學到很晚,懶得洗漱懶得回屋,直接抵足而眠的情況,依稀記得韓榆睡覺是不打鼾的,而且一夜過去,睡姿幾乎都不變一下。 席樂安不止一次感嘆過,韓榆那該死的自控能力。 韓榆伸個懶腰,拋出去兩顆藕絲糖:“確實有點累,再堅持六天,撐過去就好了?!?/br> 另兩人不置可否,接住藕絲糖丟嘴里,闊步往貢院去。 第二場共有六道題,主要考察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