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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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預測,總有那么幾分 不準確性。 韓榆總覺得,韓松此舉有那么點崩人設,和他素日里力求穩妥的性格相悖。 心中疑惑,便低聲問詢了。 韓松眸光微閃:“我沒想過?!?/br> 他之所以在曬谷場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預測暴雨,并非真的接觸過相關書籍,而是這件事切實發生過。 上輩子,也是這一天的傍晚時分,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村民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曬谷場上的稻谷都被雨水沖走了。 縱使有留下來的,也都因為長時間浸泡在雨水里,賣不出去不說,更無法為來年留種。 這一噩耗,對村民而言無異于天崩地裂。 更讓他們備受打擊的是,這場暴雨連下五日,好些人家的屋子遭了殃,滿屋都是雨水。 隨之而來的,還有山...... 手背被人輕輕戳了下,像極了貓兒伸出爪子柔軟粉嫩的rou墊,蜻蜓點水地一碰,卻把韓松從回憶中拉出來。 “二哥,你在想什么呢,這樣入神?” 叫他好幾遍,理都不帶理的。 韓松摸了下鼻尖:“若是預測準確,也能讓村民們保住糧食,若是不成,頂多惹來兩句非議?!?/br> 韓榆由衷贊道:“二哥高義?!?/br> 韓松輕咳,自認為當不得這一句“高義”。 桃花村有好些村民與大房二房關系不錯,他將暴雨將至的消息傳出,也算是一次小小的回報。 至于聽信了韓宏慶那番言論的人,后果如何與他無關,他已然仁至義盡。 旁人信不 過,總不能牛不喝水強摁頭,這樣反倒是結仇了。 ...... 堂屋里,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外面疾風驟雨,門窗被風吹得吱呀作響,像極了行將就木的老人,嘶啞□□著。 陰云沉沉,以往這個時辰天色還大亮,今兒黑壓壓的,跟天要塌了似的。 但溫度絲毫不減,反而更悶熱了,稍微動一下就滿頭滿身的熱汗。 韓榆用廢紙折了幾個扇子,分給大家,自個兒后背貼在墻上,試圖從磚墻上汲取涼氣。 妯娌倆就著外邊兒微弱的光亮,簡單做了頓晚飯。 吃飯時,苗翠云叮囑自家男人:“夜里別睡太死,去曬谷場瞅瞅,上頭蓋的東西可別被風吹跑了?!?/br> 韓宏昊應聲,蒲扇大的手端著碗,哧啦喝粥。 飯后,大家各自洗漱,回屋歇息。 韓榆和韓松在西屋的方桌前相對而坐,都在寫八股文。 右手邊是窗戶,不斷有雨水打在上頭,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吵得韓榆心煩。 韓松似有所覺:“這篇寫完,不必再練大字,直接去睡吧?!?/br> 天氣不好,屋里又悶熱,即便坐得住,狀態也不佳,還不如早些歇息。 韓榆吐出一口熱氣:“二哥你說,這雨要下多久?” “才一兩個時辰我就受不了了,可別下個一整天?!?/br> 韓松抬眸,沉默不語。 死后重生一事太過驚世駭俗,至今他也沒弄明白其中機緣,絕不可泄露半分。 對上韓榆黑白分明,滿是孩子氣 的眸子,韓松只道:“總會停的?!?/br> 韓榆聳了聳肩,用玩笑的口吻:“也只能這樣,我又不是雷公電母?!?/br> 韓松嘴角牽起一絲弧度,讓韓榆睡去了。 - 人人都以為,這場雨頂多下個一夜,明日太陽一出,曬谷場的地兒干了,又能繼續曬糧食。 可誰也沒料到,暴雨連續五日不停。 天仿佛漏了個洞,雨水倒灌而下,無休無止。 韓榆試過脫了鞋,撐傘走到雨地里。 積水很深,幾乎沒過他的腳踝。 大人們愁眉不展,坐在屋檐下望著雨幕怔怔出神。 期間,韓松去了趟談全家。 不知說了什么,韓松回來時面色凝重,叮囑幾個大人時刻保持警惕。 韓榆不明所以,問他此言何意。 韓松沒說,用別的話題岔開了。 韓榆得不到答案,心里跟貓撓似的,當天從早到晚,眼珠子始終黏在韓松身上,盯得他極不自在。 韓榆自知得不到答案,放棄深究,轉而投入到學習當中。 ...... 第五日,雨勢總算有變小的趨勢。 韓榆把手伸出屋檐,去接雨水,只零星幾點落入掌心。 小白肆意舒展莖葉,轉瞬間將那雨水吸收得一干二凈。 韓榆眉開眼笑:“真好,雨總算停了?!?/br> 韓松立在他右后方,眼眸深深:“你可有什么重要物什?” 韓榆眼中閃過迷茫:“什么?” 韓松言簡意賅道:“把它們都收拾好了,放在櫥柜里?!?/br> 韓榆撓了撓面頰,疑惑更甚:“還沒 去鎮上,收拾東西作甚?再說了,櫥柜里都放著洗干凈的衣裳,哪能什么東西都往里塞?” 他可是個愛干凈,有那么一丟丟潔癖的小孩。 韓松拍了下韓榆后腦勺:“快去?!?/br> 韓榆有些委屈地癟癟嘴,但還是乖乖去了。 他在屋里忙活,也就錯過了韓松對其他人說了同樣的話。 韓宏昊等人也都十分不解,紛紛追問原因。 韓松只說:“有人家中的糧食毀得七七八八,我擔心某些人手腳不干凈,把貴重點的東西藏得嚴實點,他們也找不到?!?/br> 這倒是個理由。 眾人不疑有他,照做去了。 這廂收拾好東西,遠處傳來響亮的鑼聲。 但凡在村里生活過幾年,都曉得這是村長召喚大家集合的信號。 而通常情況下,談全是不會敲響那方銅鑼的。 上一次敲鑼還是四五年前,是因為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村民們聽到鑼聲,不敢遲疑,迅速頂著毛毛細雨直奔集合點——曬谷場。 經過五天暴雨的侵蝕,隨處可見深深的水洼,曬谷場上殘存著好些谷粒,飄在渾濁的泥水里,教人看一眼都心痛不已。 不斷有村民出現,熙熙攘攘擠在一起。 “到底什么事?” “上回村長敲鑼是因為劉麻子殺了他媳婦,這回難不成又是哪個殺了人?” “不可能吧,我在家里都沒聽到聲音?!?/br> “甭在這亂猜,等人到齊了,村長自然會說的?!?/br> 韓榆被一群大人夾在當中,竭力 踮起腳尖,也看不清前面的風景,憋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韓宏曄見狀,低低地笑,彎下腰大掌一撈。 視野猛地升高,韓榆不由驚呼,下意識去抓就近的東西。 “榆哥兒,這樣可能瞧見?” 韓榆回神,發現自己抱著老父親的腦袋。 而他本人,正坐在老父親的肩頭。 韓榆眨了眨眼,唇線抿成一條線,好半晌才找回聲音:“嗯,看得見?!?/br> 韓宏曄樂呵呵地笑:“那就好?!?/br> 說罷,一手扶著幼子,轉頭和大哥說話。 韓榆揚起嘴角,往前方看去。 談全手里拎著個銅鑼,不間斷地用木棍敲打,發出響亮的、略顯刺耳的“鐺鐺”聲。 讓韓榆有種回到私塾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