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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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挑釁我。 黃秀蘭滿腦子都是這個意識,喉嚨里溢出癲狂的嘶吼。 韓榆大口大口地喘氣,臉上浮現痛苦之色。 他艱難抬手,去抓鉗子一樣箍著脖子的手。 與此同時,韓松和韓宏曄分別抓住黃秀蘭的兩只手,強行掰開。 “咔嚓——” 伴隨著一聲脆響,黃秀蘭哀嚎出聲,扭曲的臉更顯猙獰。 韓榆細瘦的手指離開加害者的手腕,整個人落入蕭水容溫軟的懷抱中。 韓宏曄一腳踹開抱著手腕痛呼的黃秀蘭,放狠話:“榆哥兒若有什么,你拿命來賠!” 韓榆被蕭水容抱著,送往西北屋。 韓榆輕咳了兩聲,暗戳戳摸一摸衣袖的內袋。 很好,野參還在。 韓榆躺在炕上,手指蹭了蹭頸側的皮膚,有點熱熱燙燙,但不疼。 小白冒出頭來,散發著瑩瑩白光,為韓榆治療。 韓榆聽著外面的sao動,無聲笑笑:“無妨,她壓根沒碰到我?!?/br> 失去理智的人最好控制,更別說韓榆非常珍惜現在的身體。 平日里哪里破點皮韓榆都要心疼許久,怎會容許黃秀蘭傷害自己。 不過一場作戲 。 代價是黃秀蘭的雙手。 整件事,從頭到尾都在韓榆的預料和掌控之中。 唯獨一點,出乎韓榆的意料。 在此之前,韓榆一直以為齊大妮是主導者,黃秀蘭頂多算個幫兇。 直到韓椿韓柏出事,齊大妮第一反應竟然是去看黃秀蘭。 如此,黃秀蘭身上的古怪之處也就有了解釋。 從頭至尾,都是她在針對韓榆,齊大妮不過是個馬前卒,背鍋的炮灰。 那么問題來了。 從忽悠原主進山,挑撥他和韓松的關系,慫恿他燒韓松的書,以及這一回,讓齊大妮引誘他掏蜂窩...... 樁樁件件,目標似乎并不是他的命。 或許進山遇野豬有可能害他喪命,那后面的事又怎么解釋? 韓榆輕點被面,陷入沉思。 怎么都覺得,黃秀蘭此舉意在讓他倒霉。 是因為二房三房的利益? 還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 韓榆無從得知,但并不焦急。 船到橋頭自然直。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看黃秀蘭還有什么招數。 不過...... 聽著外邊兒韓宏曄高聲喊出的“分家”,韓榆覺得她應該沒什么動手的機會了。 鎖骨上方勒出來的紅痕逐漸消退,韓榆摸了兩下,希望爹娘能給力一點。 路已鋪好,接下來就看他們怎么走了。 ...... “我不同意!” 當韓宏曄提出分家,韓發當機立斷地表示。 平時蹦跶得最厲害的齊大妮早在黃秀蘭發癲的時候就被嚇懵了,到現在還沒 回神,直愣愣盯著面前的空地。 如此一來,韓發和韓宏曄夫婦二人以一比二的劣勢,首先在氣勢上輸給了后者。 韓宏曄面帶嘲諷:“難道爹以為,老三媳婦這樣對榆哥兒,我日后還會累死累活賺錢,讓老三讀書嗎?” 韓發臉色微變,握著煙桿的手抖了下:“我跟你娘都還活著,這時候分家,你也不怕村里人笑話?!?/br> “老三媳婦多半是受了刺激才會這樣,往常她雖然嬌縱了點,可對榆哥兒是真心的,怎么舍得......這樣對他?!?/br> “老二,你聽我一句勸,回頭等老三媳婦緩過神,我讓她給榆哥兒賠禮道歉?!?/br> 蕭水容嗤笑:“難不成爹以為她一句道歉就能了事?我榆哥兒差點被她掐去半條命!” 想到榆哥兒躺在她懷里,淚眼汪汪呼吸困難的可憐樣,蕭水容對黃秀蘭愈發憎恨。 韓發忽然想到什么,靈機一動:“榆哥兒在私塾讀書,一年就要五兩束脩,老二你仔細想想,要是你分了家,哪來的錢供他繼續讀書?” 以老二的本事,怕是一年到頭下來,不吃不喝也掙不到五兩銀子。 韓宏曄卻毫不退讓:“爹不必擔心,就算我割rou賣血,也定要讓榆哥兒讀書?!?/br> 他們的退讓,在某些人眼里就是認慫。 這只會助長對方的氣焰,繼而變本加厲地壓榨、傷害他們。 韓宏曄耐心告罄,不打算再忍讓。 門外站滿了看熱鬧的村民,對著院子里 指指點點,議論不休。 韓宏曄知道,肯定有人說他不孝順,竟然敢忤逆父親。 但他也是父親。 他的孩子們需要他這個父親的庇護。 軟硬兼施都不管用,韓發心一橫,捂著胸口就要倒下。 韓宏曄下意識邁開腳,又止步不前。 “爹您悠著點兒,您若是又暈了,怕是關大夫要忙不過來了?!?/br> 韓發喉嚨一哽,被憨厚的二兒子刺得老臉漲紅,訥訥放下手,不好再裝暈。 說曹cao曹cao到,關大夫推開里三圈外三圈的人進來:“怎么回事?” 齊大妮這時候回過神來,心焦焦地喊:“關大夫你趕緊去瞧瞧我家椿哥兒柏哥兒,他們被野蜂蟄了,昏過去了?!?/br> 關大夫正欲隨她去,被韓宏曄薅?。骸瓣P大夫,榆哥兒方才被老三媳婦掐了脖子,看著不太好,還望您給看看?!?/br> 于是,關大夫跟韓宏曄走了。 齊大妮氣得在外頭破口大罵,什么臟罵什么,教外頭的人聽了眉毛直皺。 “齊大妮也太不講究了,簡直是非不分?!?/br> “可就算齊大妮有錯,韓老二也不該跟她對著干,跟忤逆子有啥區別?” “嘿你個老東西!沒聽韓老二說榆哥兒被韓老三媳婦掐了脖子,大家都是當爹娘的,情況特殊,就不許韓老二急一急?” “話是這么說,但韓老二也太沖動了,一家人鬧成這樣,以后還有誰敢嫁到韓家來?” “嗤——” 倚門框上看戲的劉五德譏笑了下:“說句不好 聽的,就韓家老兩口的德行,這幾年越來越糊涂,就算沒韓老二這檔子事兒,也沒人敢再跟他家結親家?!?/br> 韓老三媳婦嫁來之前,韓發齊大妮還能裝裝樣子。 這幾年齊大妮不停地作妖,哪家不看她的笑話。 還有韓發,糊涂蟲一個。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只是顧忌著鄰里關系,大家都一個村的,有些事心里門兒清,嘴上沒說罷了。 韓老二就差被壓榨死了,咋還有人覺得他不孝順? 要是真不孝順,早在幾年前就翻臉了。 韓發被人指手畫腳地說,臉上掛不住,自覺沒臉再待下去,轉身就回屋去。 還不忘扯過罵罵咧咧的齊大妮。 韓松立在墻邊,漠然地圍觀著這一場鬧劇。 二叔這回倒是當機立斷。 上輩子,韓家要到明年才能分家,分家兩三年還各種糾纏不休。 爹娘擔心那些事影響他讀書,便把他送去鎮上二叔家。 彼時二叔家中已有薄產,吃喝不愁,也不必面對煩人的親戚。 只是沒想到,二叔家會是另一個地獄。 韓松又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經歷,視線不自覺地落在西北屋。 不知韓榆現在如何。 黃秀蘭掐得那樣用力,他使出十成力道才勉強拉開。 榆哥兒一個孩子,如何承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