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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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戶人家若有個什么頭疼腦熱,都指著他過去診治呢。 韓榆咬著筆頭,大腦中猶如萬馬奔馳,眨眼間思緒飄出很遠。 這都一盞茶時間過去,隔壁的哼哼聲輕得幾乎聽不見,怕是疼得暈過去了。 尤其是齊大妮,臉上的抓 痕還沒恢復,又被蛇咬,眼下蛇毒還未排盡,又被衙役毆打。 真是好慘耶。 韓榆翹起嘴角,不無幸災樂禍地想著。 “??!” 冷不丁一聲慘叫,韓榆手一抖,筆頭差點戳到鼻子。 關大夫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入耳中:“你這胳膊脫臼了,現在不推回去,等會兒可有罪受?!?/br> 韓榆眸光微轉,呼叫韓松:“二哥,看樣子爺傷得不輕,要不咱們過去關心一番?” 雖說有點馬后炮,但也算是孝心到位了不是。 韓松沒從他眼里看到擔憂,只當爺孫感情淡薄,并未多想。 也罷,便應了他這一回。 權當背誦《大學》一字不錯的獎勵。 思及此,韓松放下毛筆,將寫好的文章放到窗下,再用鎮紙壓住一角,不緩不急起身:“走吧?!?/br> 韓榆心里歡呼一聲,跟在韓松身后,亦步亦趨奔正屋而去。 正屋里,只有韓宏慶夫婦守著,其他人都在外忙碌。 韓宏慶臉色不大妙,黃秀蘭小媳婦似的挨著他站,垂頭捂臉,看不清表情。 可韓榆瞧得分明,那指縫間露出的,分明是大力擊打導致的紅腫青紫,頗有些慘不忍睹。 韓榆再一次感嘆那衙役是個不憐香惜玉的,動手也就罷了,竟還對著臉下手。 看這模樣,沒十天半個月好不了。 兄弟二人進門,就收到黃秀蘭隱晦的瞪視。 韓榆腳下一頓,咻一下閃到韓松身后。 黃秀蘭被韓榆避之不及的舉動氣得不輕,一個大喘 氣,胸口刺刺得疼。 方才齊大妮在屋里叫囂,惹得衙役動手教訓她。 齊大妮因蛇毒動作遲緩,躲閃不及,就拉黃秀蘭當rou盾。 彼時黃秀蘭滿腦子都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對付韓榆,一個不留神,就被蒲扇般的大手甩了一臉,胸口也挨了一腳。 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因為韓榆。 她要是沒來正屋跟婆母商量韓榆的事兒,也就不會遭此無妄之災。 韓松面色如常地應對三嬸兇狠的眼神,后腰被韓榆戳了下。 他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韓榆這是指揮他沖在最前面。 韓松:“......” 正欲左邁一步,那邊給韓發正骨的關大夫循聲看過來。 他先是看了眼韓松,又定在韓榆身上,眉梢輕挑:“呦,榆哥兒精神氣不錯,看樣子恢復得不錯?!?/br> 韓榆下意識去摸額頭的痂,只剩小半,露出新生的粉色嫩rou。 關大夫也算救了他一命,韓榆對他的感官很不錯,抿嘴輕笑:“嗯,現在不妨事了?!?/br> 關大夫卻說:“稍后我再給你診個脈?!?/br> 韓榆并未推拒,笑瞇瞇道了謝。 “誒呦關大夫您可別在這兒說廢話了,我這腰都快疼死了,您可得趕緊給我瞧瞧?!?/br> 韓榆這一笑落在齊大妮眼里,可謂刺眼極了,當即扯開嗓子嚎了句,成功引起關大夫的注意。 關大夫又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手里微微用力。 只聽得“咔噠”一聲,伴隨著韓發的嚎叫,扭曲的胳膊恢復 原樣。 “好了?!?/br> 關大夫用巾帕擦了擦手,繼續處理齊大妮。 韓宏慶忙上前,對韓發噓寒問暖:“爹您感覺怎么樣?胳膊可還疼?” 韓發拭去腦門上的細汗,強撐出一抹笑:“爹沒事?!?/br> 又看向韓榆韓松,眼里的溫情瞬時散去大半:“你們二人不必在這兒了,給雞和豬喂食去?!?/br> 他本就對老大老二的孩子不慎親近,尤其方才他倆將自己的狼狽盡收眼底,讓他覺得顏面盡失。 齊大妮趴在炕上,誒呦誒呦地叫喚著。 聽韓發這么說,她也跟著揮手,跟攆雞似的:“趕緊走趕緊走,別杵在這兒礙我的眼?!?/br> 熱鬧看得差不多,韓榆心里爽歪歪,原也準備離開,便應一聲,揪住韓松的袖子,轉身要走。 而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談全的聲音:“大發,我聽說衙役在你家找麻煩了?” 韓發眼皮一跳:“談老哥你咋知道?” “那么大的動靜,你家老三又跑去請關大夫,這會兒村里誰不知道?” 韓發眼前一黑,這臉是丟大發了! 韓宏慶語氣溫和:“談叔,您來是?” 許是齊大妮在炕上躺得太久,正屋里一股怪味,談全看了韓發的胳膊后就退到門口,負手而立。 “一個是來瞧瞧到底咋回事,第二個嘛,這不是除夕了,村里也沒幾個識字兒的,我就來你家借兩個人寫對聯?!?/br> 韓家唯二寫得一手好字的,也就韓宏慶和韓松。 談全口中的兩個人是誰 ,不言而喻。 可偏偏韓發跟沒聽懂似的,黝黑的臉上一派憨厚:“那敢情好啊,正好老三在家,就讓他跟你一塊兒去吧?!?/br> 談全皺眉:“還有......” “松哥兒榆哥兒,你倆還不趕緊去給雞和豬喂食?!?/br> 韓松掩下眼底的冷芒,一言不發離開。 韓榆緊抿著嘴唇,眉間皺起小疙瘩,跟著離開了。 韓發笑了笑:“談老哥莫見怪,一大清早大家伙兒都忙,雞和豬都沒來得及喂呢?!?/br> 談全深深看他一眼,什么都沒說,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覺得無語凝噎。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衙役雖說沒個正經官身,卻是隸屬縣衙的。 大發怕是腦子糊涂了,竟然敢當著衙役的面質疑。 就連他談全,一村之長,得知人頭稅高了一成后,問了兩句發現衙役面露不耐,都沒敢再問。 韓發跟齊大妮,真是不怕死的兩個,簡直氣死他了! 談全當下也不管有小輩在場,指著兩人一頓訓斥,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帶著韓宏慶寫對聯去。 不過一會兒,韓家輩分最高的兩位老叔公拄著拐杖過來。 得知他二人缺心眼兒地得罪了衙役,登時氣了個仰倒。 若非顧忌著對方有傷在身,怕是要掄起拐杖狠狠教訓一頓。 “你個蠢蛋,難道就不怕得罪了他們,連累慶哥兒在縣太爺面前留個不好的印象?” 韓發委屈得很:“我什么都沒說,他們就 動手了?!?/br> 韓老叔公氣得吹胡子瞪眼,再三警告一番,由小輩扶著,歪歪扭扭地離開了。 關大夫看了好一通熱鬧,給了黃秀蘭一罐傷藥,又去找韓榆診脈。 確認韓榆身體無恙,并未留下什么后遺癥,便也離開了。 ...... 韓榆診完脈,又重新回到灶塘前。 火光在他漆黑的眼眸里浮動跳躍,襯得那雙眼亮如星子。 韓松將切好的豬草丟進鍋里煮,余光瞥見韓榆鼓著腮幫子,不知第多少次哼哼。 他明知故問:“怎么了?” 韓榆雙手抱著火叉,不時在捅兩下柴火,小臉被熱氣烘得紅撲撲的。 聽見二哥問話,他直起腰桿子,努力讓自個兒冒出腦袋,好讓二哥看到他。 “沒什么,就是......就是......” 韓榆欲言又止,韓松也不催促,用木勺劃拉著豬草,耐心等待。 韓榆這廂總算斟酌好,言辭懇切地說:“我也想要對聯,二哥可否為我寫一副?” 韓松忽的笑了。 清雋的臉上涌現一抹極淡的笑,宛若春風拂面,冰川融化。 韓榆雖然有在努力支棱,可也只冒出個發頂,連眼睛都瞧不見。 恍惚間似乎聽到一聲笑,韓榆一個彈跳,入目是韓松清冷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