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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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榆是裝的,我壓根沒怎么他!” 再看韓榆可憐兮兮的樣子,可信度更低。 韓柏有樣學樣:“我、我也沒有,你不許告訴爹!” 韓松這個堂兄整日肅著臉,對他們的撒潑耍橫從不買賬,韓柏擔心韓松告狀。 韓松放下竹簍,腦仁兒陣陣發痛。 往日里不見韓榆親近自己,后來更是親近三房多過大房和二房,這幾日卻一反常態多次示好,未免忒怪異了些。 莫非韓榆也同他一樣,有了什么際遇? 對上韓榆淚汪汪的眼,韓松腦海中浮現上輩子事情敗露后,他那癲狂陰毒的眼神。 明顯大相徑庭。 韓松原是不想理會的,奈何灶房里的親娘和二嬸聞聲而出,只得闊步上前,去扶“柔弱倒地”的韓榆。 誰料韓榆竟先他一步爬起來,不忘仔細拂去膝頭的泥灰。 韓松的手在半空停滯片刻,不著痕跡收回。 “謝謝二哥?!表n榆吸吸鼻子,軟聲道謝。 他似有些畏懼地看了韓椿韓柏一眼,咬著嘴唇藏到韓松身后,還把自己的手塞進韓松手里。 觸感軟綿,指節處又瘦削得硌人。 韓松想抽回手,卻被韓榆攥得死緊,不得抽離。 “二哥?!表n榆小小聲喊道。 韓松:“......” “這是怎么了 ?” 注意到韓榆泛紅的眼眶,又有韓椿韓柏在側,蕭水容臉色微變,看他倆的眼神逐漸不善。 韓椿在齊大妮和黃秀蘭的影響下壓根不怕蕭水容,叉著腰嚷嚷:“他偷東西!” 韓柏不甘落后,指著地上的紅薯干:“小偷!” 韓松眸光微閃,出聲道:“我進來時就見椿哥兒將......榆哥兒推倒,紅薯干又不是什么多稀奇的東西,何必用‘偷’字?” 說完自己先愣住,心說他是為了二嬸,并非韓榆。 蕭水容嗤了一聲:“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們二人怎就確定這紅薯干是偷的?它們是我給榆哥兒的,爹可以作證?!?/br> 說著看向堂屋:“爹您來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br> 突然被cue的韓發:“.......” 韓發枯樹皮一樣的老臉看不出喜怒,暗想二房越來越不受控制了,還真是件麻煩事。 但這些天家里發生太多事兒,從榆哥兒受傷到二房學會反抗,再到老婆子被蛇咬,都不是什么好兆頭,韓發不愿多生事端。 沉吟片刻,韓發選擇息事寧人:“這件事確實是椿哥兒柏哥兒不對,你們是堂兄弟,理應親近友愛,不可再有下次?!?/br> 韓椿韓柏長這么大,從未受過這么大的委屈。 見他們爺都站到韓榆那邊,說他們的不是,頓時又氣又委屈,張開嘴嗷嗷大哭。 哭聲驚動東屋的夫婦倆,不待黃秀蘭發難,就被蕭水容用韓發的話堵了 嘴。 黃秀蘭不樂意,就算她兒子真做錯了,也絕不能挨訓! 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素來溫和的夫君竟然冷著臉上前,啪啪一人給了一個巴掌。 “爹平時就是這么教導你們的?不分青紅皂白欺負弟弟,書中的君子禮義都被你們當成耳旁風了嗎?” 力道不重,卻讓韓椿韓柏嚇懵了,哭聲驟停,憋得胖臉漲紅,不住打嗝。 誰也沒想到,韓宏慶會動手。 躲在韓松身后看戲的韓榆驚呆了。 原來這人不僅嘴碎,還喜歡動手打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話已至此,蕭水容也不好再揪著不放,淡聲道:“也不是多大的事,知錯就改便好?!?/br> 她心里門兒清,這幾日二房已經占了不少便宜。 再這樣下去,大哥大嫂沒意見,三房估計得鬧翻天。 凡事適可而止,才不會落人話柄。 黃秀蘭一手摟一個,心都快被兒子哭碎了,惡狠狠瞪了眼韓榆。 難怪那人要整他,這小兔崽子忒討人厭! 韓宏慶臉上掛著溫潤的笑:“二嫂說的是,這兩孩子我就帶回去了?!?/br> 聽這語氣,像是要關起門來教訓。 蕭水容才不關心他如何教育兒子,等韓宏慶幾人回東屋,蹲下身看韓榆的情況。 摸摸胳膊摸摸腿,又查看額頭的傷。 其他并無大礙,只手心擦在地面上,有點紅。 蕭水容揉了揉韓榆的手心:“榆哥兒可有哪里不適?” “沒有,是二哥幫了我?!表n榆搖頭,晃了 晃韓松的手,“謝謝二哥?!?/br> 嗓音軟綿,好似價格昂貴,一戳一個坑的甜膩糕點。 蕭水容自是疊聲稱謝,叫韓松頗不自在。 他和韓榆有齟齬不假,可對二叔二嬸沒有任何意見。 上輩子即便他將韓榆告到官府,他們也不曾怪他,甚至為韓榆的所作所為再三道歉。 韓榆捕捉到韓松細微的神色變化,偷笑兩聲,打蛇隨棍上,:“二哥,我想識字,你可以教我嗎?” 教識字? 韓松想都沒想就要拒絕,卻被苗翠云搶了先:“當然可以,本來我也打算讓松哥兒教你讀書識字,好讓咱們榆哥兒通過私塾先生的考校來著?!?/br> 韓松:“......” 韓榆臉頰浮起兩抹紅,眼睛亮晶晶的:“二哥?” 韓松:“......好?!?/br> 韓榆一把抱住韓松的大腿,啪嘰發給他一張好人卡:“二哥你真好,我會好好識字的!” 韓松通體疲憊,已然不想說話。 他從不會忤逆母親的決定,這次也不例外。 即使教授的對象上輩子差點害死他,即使他這輩子一早決定遠離對方。 姑且這樣吧。 左右一天內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忍忍就過去了。 此時的韓松全然未發覺,幾次和韓榆接觸,都是他落了下風。 有一就有二,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如同開了閘門的洪水,一路狂奔,再難控制。 韓松不去看韓榆燦爛的笑臉,借口要完成先生布置的課業,轉身回了屋。 蕭水容 臉上止不住笑:“多謝大嫂?!?/br> 苗翠云擺擺手:“這有什么,對松哥兒來說也算鞏固知識了?!?/br> 蕭水容卻知道,若沒有大嫂和松哥兒,榆哥兒極有可能因為大字不識被私塾拒之門外。 此乃大恩,她和夫君都會銘記在心。 一如對齊大妮的恨。 早晚有一天,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 韓榆是個行動派,早飯后就樂顛顛跑去西南屋。 他扒拉著門框,突然冒頭.jpg:“二哥我來啦~” 韓松翻書的動作一頓,再抬頭眼底已波瀾不驚,淡淡應了聲:“過來?!?/br> 韓榆腳步輕快地走近,自覺搬了個小木凳,緊挨著他坐下:“二哥,我們可以開始了?!?/br> 說話時,漆黑眼瞳停駐在韓松面前的書本上,一臉新奇與期待。 韓松習慣性地問:“可曾讀過什么書?” 韓榆搖頭,小聲說:“二哥,我不識字?!?/br> 這自然是假的,不過是為了維持人設。 韓松:“......是我的疏漏,那咱們從識字開始?!?/br> 在心底告誡自己,眼前之人并非他的學生,而是一個......不太聰明的三歲孩童。 冷靜。 冷靜。 韓松揉揉額角,翻開《三字經》。 《三字經》乃啟蒙書籍,正適合韓榆這般年歲的孩子。 接下來一個時辰,一個教一個學,一個冷淡一個捧哏,氣氛倒也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