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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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穿著倭風衣裳的閆弗。 庭敘迅速起身,滿臉警戒地盯著閆弗。 還在呼吸…… 閆弗不是早死了么? 這年頭鬼都進化了?都能在青天白日出現了? 庭敘冷聲質問:“你想做什么?” 他生氣的時候,語速會變快,性子也爽利不少。 閆弗回他認錯了人,“吾乃賀茂奈成,汝豈能對陰陽師如此無禮?” 靈愫搭腔朝庭敘說:“你就當他是賀茂奈成算了?!?/br> 聽她這一句,庭敘才明白,原來閆弗是假死。 “穢土轉生,俗不可耐?!?/br> 庭敘皺起漂亮的眉。 閆弗自顧自地走近,仍手持蝙蝠扇,故作高雅。 “我是來整治蔡緄的?!?/br> 閆弗說。 靈愫不解,“蔡緄跟你有什么關系?” “他在苗疆東躲西藏,曾害死幾個定居苗疆的賀茂家的人。此次東渡,亦是為了尋蔡緄?!?/br> 閆弗慢悠悠地搖扇,走到靈愫身旁。 “所以啊,小心肝,睡過我,不代表就能甩掉我哦?!?/br> 庭敘回望靈愫,“你們……” 閆弗笑得妖艷,“正是,正是,已做過,就在她來盛京的第一晚?!?/br> 閆弗與庭敘這倆死對頭又對上了。 倆人從屋里吵到屋外,話里刀子密集,都用最扎心的話把對方捅得遍體鱗傷。 從前倆人就愛懟罵。畢竟都在刺客莊共事,閆弗看不慣庭敘的溫吞,庭敘看不慣閆弗的粗魯,互相翻了不知道多少個白眼。 現在,就算刺客莊沒了,倆人也還在互相譏諷。 靈愫無奈扶額。吵歸吵,但吵這么大聲干嘛?真是影響她休息! 她喊了句:“不要再吵了!” 結果居然沒人聽她的。 戰火仍在繼續燒著,她干脆就坐在小板凳上,支著腦袋隔岸觀火。 她喜歡看狗咬狗,但也希望,大體上他們能和平相處。都懂事些,來一起共侍,交流經驗,不好么? 漸漸的,她的思緒不知飄到了哪里。 她是后來才知道,原來蔡逯不僅了解她的那些老情人,更是跟她的每個老情人都打過不止一次的交道。 甚至荒謬到,對情人姓甚名誰有什么長處這方面的事,蔡逯甚至比她還要了解。 蔡逯鬧起來可從不管那么多。 陰陽怪氣、明里暗里譏諷、沖拳打架,只要能貶低那些老情人,簡直是不擇手段。 彼時吃了這樁八卦的人都說,幾萬年都再出不了一個像蔡逯這么純的癡情種,愛得極其不要臉,愛得極其盲目,極其癲狂。 對此,她從未察覺,因為蔡逯一直追隨她,看上去情緒很穩定,精神內核異常強大。 不過也是在后來,她才知道,在她與蔡逯的分分合合中,他的靈魂和身體早已碎成齏粉,不復原狀。 深夜,他把自己撕碎,靈魂順著月魄色的光游離出走,只留一具破碎的空殼子。 卻又在每個天光乍泄的清晨,笨拙將他自己拼好,把完好的他展示給她看。 他總是默默消化掉負面情緒,再出現在她面前,只會捧著一束張揚的花,給她道早中晚都安。 指腹隱隱發燙,她再次被無形的煙火震懾得心里發慌。 她同蔡逯,真的糾纏得太久了。 其實他們不鬧爭吵,不鬧分手的時候很少,卻也像沙漠里的雨水,因為少,反倒顯得更珍貴。 大多時候,都是蔡逯一人在胡思亂想。 只有他知道,他們的呼吸同頻共振過多少次,重疊交纏過多少次。 他失眠枯坐著捱過多少個無愛的日夜,又在多少個暴雨夜驚醒,意識昏沉地回想起,他們第一次做的時候下了一場暴雨。 在過去,靈愫從來不在乎這些細節。 可現在,當她試著站在蔡逯的角度,回想過去,感受到的是一股心酸,和一股強烈的不解。 蔡逯怎么能愛得這么死去活來呢? 她感到不解。 * 到最后,閆弗與庭敘也沒吵出個結果。 倆人不斷譏諷彼此,譏諷得累了,就一起來到靈愫面前,讓她這個青天大老爺來評理。 閆弗拍了下靈愫的肩膀,“他居然敢對尊貴的陰陽師表示不屑,喂喂,這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靈愫這才回過神。 她誰都沒幫,起身就要走。 臨走前,她對閆弗說:“別插手蔡緄這事?!?/br> 閆弗又豈是真的想幫賀茂家做事,他說行唄,“既然你不讓插手,那我干脆就不再管?!?/br> 臨了又補了句:“等你逮住他,記得把他的一只胳膊撕下留給我,我好回去交差?!?/br> 靈愫點了點頭。 * 深秋時,靈愫開始忙生意上的事。 從前“易老板”活在大家的想象里,她的功績都是蔡逯和謝平攜手打造出來的。 現在稍微有點人脈的人,都知道傳聞中那個易老板開始露了面。所以生意上的來往,只能自己親手來cao持。 好在作為一個名下資產無數的大老板,最起碼她不用再像從前那樣,游竄在大街小巷里,到處拉攏東家入伙投資。 現在,她只用去赴飯局酒局,跟其他大老板在一起喝個開心,再吹幾句牛皮,畫幾張大餅,就能談成一樁生意。 她酒量好,心眼多,會說話,談生意自然不在話下。 原本謝平還擔心她會“水土不服”,可后來看她在酒局上混得風生水起,便徹底放下了心。 現在的大老板呢,不論男女,去赴局總喜歡帶個花瓶陪伴。男老板帶女花瓶,女老板帶男花瓶,增加氣場。 原本靈愫對這一項破規矩很不屑。 直到有一次,在酒桌上,有個資歷很深的老板出聲調侃:“放眼全盛京,赴局不帶伴的,也只有兩個老板。一個是你,易老板;另一個是蔡逯,蔡老板?!?/br> 其他人都紛紛附和打趣。 “哎呀,你倆是不是心里還有彼此,等著破鏡重圓呢!” “過了那么多年,兩位老板都是事業有成的熟女熟男嘍,會不會舊情復燃呢!” “要說我啊,遇見這么一個二十四孝好男友,易老板,你就把他這個黃金單身漢‘娶’走吧!” …… 大家都抱著“吃八卦”的態度,在試探她對蔡逯的想法。 她的臉當場就拉得老長,敬了一桌酒,把大家都灌得爛醉。 本來時不時想起蔡逯就足夠令她心煩! 現在大家話語里又多有引導,這樣下去,她跟蔡逯就算沒點什么,也能被傳成有那么一回事! 萬萬沒想到,落在別人眼里,她赴局不帶伴,竟是想和蔡逯破鏡重圓! 從那之后,再去赴局,她總會把庭敘帶過去。 庭敘行事低調,所以大多數老板都不知道,她身邊這個漂亮孩子會是睿王。 老板們還當這是她的小情人,夸她眼光好,有渠道,竟成把這樣漂亮的花瓶搞到手。 對此,庭敘并無怨言,反倒是很高興,因為她愿意帶他去接觸她的生活。 當然,談生意并不總是一帆風順。 酒過三巡,總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板愛挑起事端。 有的老板出言不遜,“易老板,要是讓你的男伴脫衣跳個艷舞,那這單生意,我就簽了?!?/br> 靈愫露出個不可置信的表情。 明明以她的實力,能直接把這老板砍了,奪走他的家產??涩F在,她心平氣和地來談生意,結果這臭老板居然在開下三濫的玩笑! 她當場就拔劍出鞘,把劍在這老板脖上,“呸!怎么不讓你老爹來跳個脫.衣舞呢!” 那老板脖上見了血,嚇得屁滾尿流。 不過最后,這單生意卻談成了。 那老板自此不敢再惹她,再看到自家老爹,耳邊也總響起她那句讓他老爹跳艷舞的話。 不過生意場上來往都是人精,大家不敢再開沒品玩笑,但有時卻仍愛起哄,讓她與庭敘親一個,讓大家看看靚女俊男的曖昧。 說真的,靈愫真想直接把他們都殺了。 生意真不是那么好做的。 庭敘卻總是勸她,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