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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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事能不能別總來個意外?昨天是你告訴我可以出發,結果現在,又跟我說不能了!你這樣做事,顯得我連夜收拾行李很可笑!” 閣主也氣:“當初你要是聽我的話,做事不要狂妄,那不早就去成苗疆了么!噢,你現在知道不好受了。當初我也是連夜收拾行李,結果回來就被告知,你殺了皇帝,也是走不成了!” 他抱怨著:“你委屈,我還委屈呢!” 大早上就來個意外,又緊接著拌嘴,把她的睡意都逼退下去。 她手一攤,“那你說,現在怎么辦?” 閣主慢慢冷靜下來,“我倒是有一計,不知該說不該說?!?/br> 靈愫瞥他一眼:“快說?!?/br> 閣主:“要不你去哄哄他?你肯定知道怎么哄!” 靈愫震驚:“賣……賣身去哄?” 閣主琢磨著:“這不是你勾勾手指就能解決的事嗎?” 靈愫:“可我已經把他得罪了!” 她把閆弗最珍視的臉給劃了一道,他肯定恨她。 可現在又急著去苗疆,晚去一刻,都生怕夜長夢多。 靈愫咬咬牙,為了能去苗疆,她拼了! * 刺客莊的最新據點在一座高聳入云,看起來很氣派的酒樓。 目前,莊主待在酒樓頂層處理事情。 靈愫拜托小哥傳個信,心想真是風水輪流轉??磥硪院笞鍪露家粢皇?,省得再有今日這滑稽場面出現。 小哥說稍等片刻,“莊主還在忙于處理公務?!?/br> 一個小小的刺客莊,能有什么公務要處理? 靈愫冷哼一聲。 行啊,閆弗你算是長本事了。 過了半刻,小哥讓她上樓。 到了頂樓,小哥指了指一間屋:“莊主就在那里,請敲門再進?!?/br> 行,還得敲門。 靈愫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聲語氣很不好的“進來”。 行,還端架子耍脾氣。 雖在心里腹誹,可推門進去時,靈愫還是堆滿了笑容,像個送溫暖的小太陽。 瞧清來人后,閆弗洋腔怪調地說:“呦,稀客啊。怎么,不去哄庭敘那小子,反倒來看望我這個孤家寡人?” 靈愫笑出聲。 狗東西,難道不是你把我扣下不讓走嗎? 今日的閆弗別有一番風情。 平常他愛把各種小辮高高綁起,如今卻把馬尾半扎。從前戴著義眼,現在義眼處覆上了層黑眼罩。穿得也很居家,衣衫松垮,將勁瘦的腰身勾勒得明顯。 這是個惡毒的寡夫。 她湊近,把手蓋到了他的眼罩上面,語氣夸張:“哎呀,閆大莊主怎么把那只義眼蓋起來了?” 他拿折扇將她的手拍落,“別動手動腳,我們很熟么,易老板?” 他陰陽怪氣:“這不都是拜你所賜?” 靈愫歪了歪腦袋,“聽不懂?!?/br> 閆弗冷笑,“你把我氣得眼疼,疼得義眼都戴不進去??次疫@樣,滿意了?” 他說:“我知道你為何要來。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給你通關調令?!?/br> 說完,他就扭過頭,裝模作樣地拿起一本案牘翻看。 靈愫擠開他的腿,站在他身前:“你拿反了?!?/br> 閆弗嘁一聲,“你管我?老子就愛反過來看,老子就要特立獨行。起開,你擋住我了?!?/br> 她不動。 閆弗把案牘一甩,“怎么還不滾?等著我把你扔出去?” 靈愫笑吟吟的,身往下一沉,坐到他身上。 閆弗語氣像淬了毒:“混球,無縫銜接,我要殺了你?!?/br> 靈愫笑得更燦爛。 “某些人,口頭上說著我混球,讓我滾,要殺了我,可自己卻偷偷起立了?!?/br> -------------------- 第46章 再遇 ===================== 閆弗很恨。 恨自己的身體干嘛那么賤,干嘛一看見她就起反應。 沒被她罵過侮辱過摧毀過嗎? 沒被她虐夠嗎?沒被她傷夠嗎? 干嘛要倒貼,就不能把尊嚴撿起來嗎? 他很恨,同時又升起一陣絕望。 明知道,倘若順著她的意思來,那他們又要不斷錯過,甚至再無相見的可能。 可他甚至沒辦法再多演一會兒戲。 現在聽到她這句輕飄飄的話,他的身體已經像被一道驚雷從頭到尾劈開,顫栗不止。 在他的戲碼演到了頭的時候,靈愫也揭下了偽裝的面具。 她眼神溫柔繾綣,慢慢環住他的脖頸,像在注視一個甚得她心的情人。 她的手指繞到他腦后,靈活地解開他的發帶。 半扎的馬尾沒了束縛,脫韁野馬般地淌落。 閆弗抬眸看她,心軟了,但嘴還是毒。 “易老板,你手就這么賤?”他說,“我花了半個時辰才找好角度,扎得那么完美。你就這么解開了?” 靈愫說彼此彼此,“你的手不也賤得摸上了我的背嗎?” 想來他這幾日過得并不舒坦,如今鬢邊都生出了幾根白發。 靈愫挑起他的一根白發,“你知道你像什么嗎?你像個惡毒的寡夫,又sao又浪,明明骨子里都寫滿了霪賤,卻還是立著貞節牌坊,標榜自己多么高風亮節。實際上呢,你巴不得來個女人把你干.透?!?/br> 她嘆了聲長氣,“唉,你是很惡毒很虛偽,但我就是喜歡你這狗樣子,怎么辦?” 聽她這番訴衷情的話,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她要開始立深情求愛的形象了。 可她說完話,就狠狠揪住閆弗后腦的頭發,讓他不得不仰頭看她。 “啪!” 靈愫扇了他一耳光,莫名其妙。 她的手掌用了些力,所以閆弗臉上直接出現了一道巴掌印。 “怎么辦,莊主大人,我就喜歡你又當又立的模樣。說實話,心跳得有點快。哎,不知道怎么辦了,干脆扇你一下好了?!?/br> 她這樣解釋。 閆弗氣得咬牙,摸出一把匕首,抵到她腰上。 “有你這么求人的嗎?”他問,“想死???” 靈愫握住他的手,把匕首往自己腰rou上抵得更實了些。 她勾起嘴角,“我的感受是,你更.硬.了?!?/br> 她不在乎,“對我就這么熱情?就這么想我?不見面的時候,有沒有想著我自己紓解?” 她說閆弗瘋,可她又何嘗不算瘋。 刀尖上舔血,實在令人上癮。 她這話令閆弗的表情出現一絲龜裂。他移過眼,“別說得這么惡心,行嗎?” 靈愫說那好呀,“那就不說了?!?/br> 話落,她撥掉匕首,掐緊他的脖子。 “給臉不要臉?!膘`愫抬腳,踩在他的大腿上面。 “本來想著裝一裝,跟你說幾句討好話,這事就解決了。誰知你自討苦吃……這可是你逼我的,你都看到了,我滿懷誠意而來,而你一直咄咄逼人。所以我呢,也就這么順手地掐住你了?!?/br> 是狎昵還是真的要你死,她的力道會說出答案。 閆弗眼冒金星,呼吸艱難,如上岸之魚,不斷掙扎。 掙扎間,他的眼罩掉了,露出個瞳色是深綠色的義眼。 他現在頭發散落,衣衫凌亂,拿一雙異瞳瞪她。 “早就把義眼戴好了,還特意換發型凹角度,你敢說不是故意在惹火?” 不顧他掙扎,靈愫將他扯了一路。 她踢開書案背后的隔扇門,把他甩在床上,又重重合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