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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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已經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吧。 實在不行,那就睡一覺。她正想著在這事上面無腦發泄一下,好緩解一下壓力。 靈愫悄無聲息地走到蔡逯身邊,“啪”地拍了下他的腰。 “喂,做不做?” 這是件很驚悚的事。 冷戰多日,再見面時,第一句話就問你做不做。 第二句話是問,“你是不是偷偷去哪里進修了?” 她看著主動把自己捆好的蔡逯,心里很是滿意,“現在都這么懂我的喜好了?” 她失憶了,所以她忘了在過去那些甜蜜日子里,她是怎么一步步逼著蔡逯降低底線,讓他接受各種千奇百怪的玩法;忘了她曾揪著他的頭發,在哪些場地逼他承.受;忘了瘋玩過多少次,把他開.發到了哪種程度。 她忘了那些戀愛細節,所以如今只是覺得:哇,這么多天沒見,蔡逯竟然變得這么會了。 他的聲音居然變得那么動聽,他的反應居然變得那么可愛,他的這具身,居然變得那么成熟。 她的的確確地忘了,可蔡逯還不知道她經歷了什么。 見面后,她說的第一句話,令他遲遲反應不過來。第二句話,令他感受到,她根本不懂這些天,他過得有多煎熬。 第三句話,他覺得她是在羞辱他。 始作俑者明明是她。 是她,命他穿上什么都擋不住的清涼衣裳,在私宅,在審刑院,在各個客棧,無時無刻順應她的喜好。 是她,說以后做這事不要去她家,她還沒搬出來,她怕閣主介意。 是她,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再突然帶他來客棧做這事。 蔡逯把頭瞥開,心里悶悶的。 “我沒有?!彼f,“我什么都沒做?!?/br> 于是她說了第四句話:“哦?!?/br> 她不在乎。 他們剛到這家客棧時,午后天正晴。過了半個時辰,天變陰了,之后,就下起了雨。 蔡逯絕望地朝窗邊看去。 其實第一次那晚,后半夜也下了場雨。那時是場暴雨,雨珠噼里啪啦地打著窗,把他的聲音都徹底淹沒了。那時他好開心,在她的眼里,以為自己看到了美好燦爛的明天。 今日這場雨,從下晌下到了晚上。 天徹底黑了時,她起身穿好了衣裳。 “我是不是說過要搬出去???” 她問。 蔡逯低低地“嗯”了聲。 她說知道了,“那你一會兒穿好衣裳,就來我家幫忙搬行李。我會在家等你,先走一步了?!?/br> 沒有溫.存,沒有交代,她又匆匆走了。 穿好衣裳? 蔡逯看著一地狼藉,不知道該怎么出門。 里衣外衣都爛了,沒一件能穿。 最終還是車夫給他送來了一身新衣裳,但不幸的是,車夫沒給他拿最里面那層襠褲。 蔡逯將就穿上了衣裳,“下次,記得把從里到外的衣裳都拿了?!?/br> 當然,他也希望,沒有下次了。 他也沒有清洗,一路狼狽地奔去她家。 雖然這過程令他絕望,但現在看情況,他們應該算是和好了。 他安慰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話沒必要說得很明白。她問做不做,其實也就是在問原諒不原諒她吧。 雖然過程潦草,雖然事后她連句甜言蜜語都沒說,雖然一切都不是他最開始設想的那樣。 但,應該算是和好了。最起碼,關系緩和不少。 直到這時,蔡逯還抱著一絲僥幸。 他以為,他還能像從前一樣高高在上,等著她來哄他。 * 靈愫在屋里收拾衣物時,蔡逯就坐在外面羅漢榻里等她。 這時下屬卻來了。 下屬將一本小冊子遞給蔡逯,“知院,你讓查的事情,都在這里了?!?/br> 冊子有點厚,看來閆弗與沉庵的身份不簡單吶。 下屬不敢多留,交完差,立馬竄了出去。 趁她還沒出來,而自己好奇心又重,蔡逯立馬打開冊子。 “嘩——” 冊子頁數太多,合上時緊緊擠在一起,勉強能蓋住?,F在剛一打開,里面的冊頁就如漫天羽毛一樣,飛的哪里都是。 蔡逯看了看。 “姓名:沉庵。關系:她很愛的一位前男友?!?/br> “姓名:閆弗。關系:她很煩的一位前男友?!?/br> 這是最上面兩頁紙的重點信息。 他看了看其他冊頁的內容。 看完,眼前不斷發黑。 全是,前男友。 他認識的,去年那個說“祝你好運”的小哥,與今年在酒局應酬里結識的幾個朋友;他不認識的,各行各業的,各種背景的,甚至是不同國的,不同語言的, 全都是,她的前男友。 這么多頁,一頁一個優質男人。 全部都是,她曾經說“那個人我還挺喜歡”的前男友。 一天到晚,蔡逯只喝了一口水。 明明什么都沒吃,可現在他的肚里卻不斷翻騰,像生啃了無數個蛇膽。他想冷靜,可他的呼吸卻越來越急促,到最后不得不大口喘氣。 他腿一軟,跌倒在地,身撞碎了一個花瓶。 聽到動靜,靈愫推門出來:“什么事?” 她腳下踩了一頁紙,垂眸看過后,臉色立刻冷了。 “你偷偷調查我?” “是啊,我調查你?!?/br> 蔡逯跌坐在一地冊頁里,隨手攥住幾頁舉在半空,手用力到發抖。 實際上,他整個人都在發抖。身體不受控制,像是犯了癲癇,從牙到腿,肌rou緊縮又向外漲,抖到像一坨惡心的怪物。 “這就是你說的唯一?” 他抓起更多頁,一把朝她甩去。 可因他現在氣得根本不剩太多力氣,所以那些冊頁只是在半空轉了轉,最終還是落到了他身上。 紛紛揚揚,每個字眼都在嘲笑他。 調查那么久,他一直以為是人家身份復雜。不曾想,是因為涉及人員太多,需要一個個擇出來。 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都絮絮叨叨說了什么怨話。喉不是他的喉,嘴不是他的嘴,說出來的話,也根本不像是那個張揚囂張的蔡逯會說的。 是一個怨夫在訴說怨懟,在翻舊賬,把過往積攢的不解、質疑、委屈都爆發了出來。 然而那些不成句的話,盡管零碎,卻可以用一句話簡單概括。 情緒崩潰,是他在向她求救。 他真正想說的是:“求你來哄哄我吧?!?/br> 可當他再抬起眼,看到的卻是她雙手抱臂,靠著墻,滿臉不耐煩。 她會把這些過去,在某個時候,用某個方式告訴蔡逯,但這個時候絕不是在今晚,這個方式也絕不會是“私自調查”。 她做事前愛先做計劃,當現實與計劃不符,她就會煩得想宰人。 靈愫不耐地“嘖”了聲,“所以呢?沒錯,我騙了你,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這么坦蕩,毫無歉意。 她撿起“沉庵”那一頁,“承桉哥,給彼此個臺階下,不好么?” 她把這一頁甩到他臉上,仿佛是隔空扇了他一巴掌。 這聲“承桉哥”,喊得毫無感情。 倒是沒多生氣,只是很煩。 從前她勁頭足,哪怕蔡逯把天捅破了個窟窿,她都愿意去哄?,F在她有自己的事要忙,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他身上,所以希望他變乖些,聽話些,省心些。 因為現在,她已經得到了他,自然也不想再去哄他了。 只不過她與蔡逯真正待在一起磨合的時間并不多,現在蔡逯還保留著理智,沒辦法在看到她有這么多男友后,還自我安慰說這“無傷大雅”。 蔡逯緊盯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到除了不耐煩之外的神情。 但他看到的,只是她的敷衍。 在這場對峙中,蔡逯敗得一敗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