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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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院里還夾帶著一分還未來得及散去的甘松香。 一切都對得上。 那陌生男人,正是剛從她院里走出來。走得匆忙,像偷.情未半的jian.夫。 -------------------- 感謝在2024-03-03 23:22:13~2024-03-04 23:05: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pξζpp55瓶;白日彗星2瓶;0.0、我呢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章 好哄 ===================== 閣主前腳剛走,后腳蔡逯就來了。 靈愫不確定路上倆人有沒有碰面,雖然她也沒做什么壞事,可就是莫名心虛。 她主動接過蔡逯抱來的那束赤薔薇,“承桉哥,我好餓?!?/br> 蔡逯似在極力忍耐著什么情緒,“那你先到堂屋里待著,我去廚房做飯?!?/br> 蔡逯提著那袋沉甸甸的蔬果走了。背影窩囊,像個目睹了妻子出軌,卻還要給妻子和那情夫洗床單的憋屈原配。 當然,“出軌”只是他的胡思亂想。 戀愛后,他天馬行空的想象從沒停下來過。大多時候,他都在想象她是多么愛他。只有極個別時候,譬如眼下,他會把自己想象成絕望的受害者,滿腹委屈。 這種委屈感,在他進了廚房,看清了屋里陳設時,竄升到極點。 爐灶底下的柴火已經提前加進去一捆,柴火噼啪燒得正旺。鍋里的水已經快要燒開了,鍋蓋斜著放在灶臺上,還沒來得及蓋上。 案板上,蔥花芫荽已經切好,有條肥美的鱸魚還沒拔完刺,紅燒料汁還差米醋沒放。 碗架上擱著大小不一的碗,其中有倆個碗,一個紅的,一個藍的,背靠著貼在一起,像一對甜蜜情人互相依偎。 靈愫不會做飯,她是天生炸廚房的料。那么廚房里的這些“溫馨”景象,自然都是那個男人的手筆。 可笑的是,蔡逯也提來一條鱸魚。下晌他草草處理完公務,趕去湖邊鑿冰垂釣。在寒冷刺骨的天里,他釣了幾條魚,把其中最肥美的那一條,帶給她吃。 她喜歡吃魚,他就變著花樣,用各種上好的魚,討她歡心。 他以為這是他與她之間的小情趣,如今看來,那男人也在討好她。 來的路上,他想象過,他待在廚房里,應該是非常開心地在做飯。如今,他卻是在愁眉苦臉地cao刀下廚。 他還是要把這一頓飯送到靈愫面前。 總不能因為兩個男人之間的明爭暗斗,反教她餓死了吧。 蔡逯接手了那條還沒處理好的魚,“哐哐”剁著魚塊,把怨氣都撒在了這些不會說話的蔬菜水果上面。 那男人走之前,原本是想給她炒什么菜吃? 蔡逯開始揣摩那男人的想法,按那男人的想法重新列食譜。 揣摩完,他心里拔涼。 完了,那男人完全摸透了她的飲食喜好。 現在情況異?;闹?,他甚至還要去從那男人的想法里,把她的更多喜好倒推出來。 那男人比他還了解她,這意味著,那男人可能很早之前就與她結識了。 蔡逯呼吸氣促,想一把火將這廚房燒了! 此前他一直以為他是原配,而那男人是半路插一腳的第三者。這樣他還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那男人。 而現在,他胡思亂想著,總不能他才是小三吧! 總不能,他才是那個恬不知恥,插足別人愛情的狐貍精吧! 不,絕無可能! 他不可能是小三! 蔡逯非常在意名分這件事,到底誰先誰后,到底誰是原配正宮。 他心里仿佛竄來只囂張的刺猬,不管他是在備菜還是煮粥,這只刺猬都不肯放過他,往他心口扎一下又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顫抖著做完了這一頓飯,不知道自己有多感到后怕。 他感到自己正在被綁在十字架上,被人鞭笞譴責,備受折磨。 最后,端著一托盤熱氣騰騰的菜去堂屋時,他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所以,那男人與她進展到哪一步了? 他們,做過嗎? * 靈愫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閣主人雖走了,但他的物件卻無處不在! 她趕緊起身收拾,把他的衣裳鞋襪全都一股腦塞到柜里。 還剩下些洗漱用品,靈愫稍稍吁了口氣,這些用品還能讓她扯謊,說是她的。 剛把應付蔡逯的話想好,下一瞬,就見蔡逯推開門走來。 “洗手,吃飯?!?/br> 蔡逯語氣有點冷,把碗重重擱到她身邊。 看蔡逯這樣,肯定是發現院里的不對勁之處。 靈愫選擇主動解釋:“承桉哥,其實我……” 蔡逯搶先打斷她的話,指著她身后某個地方,問:“那是什么?” 靈愫轉過身看。 方桌上,蔡逯送的那束赤薔薇花旁邊,擱著一個男用剃須刀片。 靈愫瞪大了雙眼。 好你個閣主!剃須刀片不放你屋里,放到堂屋里干嘛! 可惡,當真可惡。 靈愫暗自咬牙。 難怪會輕易答應她離院,原來是早設下了埋伏,等她來跳坑呢! 蔡逯見她沉默,又問一遍:“那是,什么?” 靈愫湊到他身旁賠笑,“是我的刀片?!?/br> 蔡逯挑眉:“你要刮胡子???” 靈愫愣了下,旋即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對對!我毛發旺盛,那就是我用來刮胡子的刀片!” 她順勢把臉湊去,哼哼唧唧的。 “承桉哥,你看看,我的胡子刮干凈沒有?看看嘛,你湊近看看。承桉哥——承桉哥——” 她離得近,又故意把嘴噘得高高的,只要蔡逯稍抬起頭,就能親到她的嘴巴。 蔡逯沒忍住,笑出聲。 她見他笑了,自己也嘿嘿笑了。 蔡逯捏住她的臉頰rou,“犯錯只會哼唧是沒用的?!?/br> 她說承桉哥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接著腳一跨,整個人坐到了他腿上。 蔡逯又板起臉,但手卻很誠實地抱住她。 她把她與閣主的關系說給他聽。 “他是我的發小,是殺手閣的閣主,我的東家。最近他破了產,就來我這里住了。這院本來就是他的地盤,他要來住,我也沒辦法。對吧?” 靈愫朝蔡逯的側臉“吧唧”一口,“根本沒有你想的那些,我倆日?;タ床豁樠?,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關系?” 她說:“承桉哥,我現在只有你一個?!?/br> 蔡逯反問:“那從前呢?” 她笑著打哈哈,驢頭不對馬嘴地應付:“從前那些沒有你的時光,都只是不重要的虛數?!?/br> 她說,過去她的時光不堪回首,遇見他后,她的生活,變得無比耀眼。 這明顯是在用情話堵他的嘴,好叫他不再計較她過去那些事。 偏偏蔡逯信了。 他被她突如其來的表白弄得手足無措。 聽清楚了么,蔡承桉。 他心里傳來一道激動的聲音。 她說,她的生活因你而耀眼。 他是非常好哄的。 這會兒清楚了前因后果,明白這事是誤會一場后,他心里就不再計較。 他的心情又好了。 但他面上仍舊很嚴肅,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 “馬上過年了,我不想鬧冷戰吵架。我的意思,表達得夠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