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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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問題就來了,蔡逯是誰? 閣主看出了她的疑惑:“副相家的獨子,蔡逯。蔡老爹很早就送他去了遼國,說是讓他在遼國學騎馬射獵,實際是避免他卷入當年的黨爭,不受迫害。他去外留學1多年,最近兩年才回來。蔡老爹將消息封得很死,你不知道也正常?;貋砗?,蔡老爹給他建了幾座馬場。他呢,忙著交朋友,是個游手好閑的敗家子紈绔?!?/br> 靈愫說難怪,“原來那些馬場是蔡家的啊?!?/br> 閣主說是,“陛下有意任蔡逯為審刑院院事。全天下的結案卷宗都在審刑院里,接近蔡逯,混進審刑院,說不準那本卷宗就在里面?!?/br> 靈愫回知道了,但她仍沒有一絲要離開的跡象。 與閣主對視,倆人大眼瞪小眼。 她問:“蔡逯他……他樣貌如何?” 以免閣主覺得她心急,她先給自己做解釋:“你知道的,我跟舊友小哥已經分開很久了?!?/br> 說著就開始扮可憐,眼神濕漉漉地望他:“我不是心急,我就是想再重溫一下摸男人的手是什么滋味,親男人的嘴是什么滋味,睡男人的……” “打住?!遍w主及時叫停,被她這無賴模樣氣笑,“久嗎?” 說罷開始掰著手指頭數,“也不算久,才十五日,半個月。前兩天那小哥還來一哭二鬧的,你不會都把人家忘干凈了吧?!?/br> 忘干凈倒不至于,不過她的確記不起那小哥姓甚名誰床上功夫怎樣了。 嚴肅神情不過在她臉上恍了半刻,旋即被他所熟悉的云淡風輕代替。 她繼續問回蔡逯,“所以他不丑吧?” 閣主說不清楚,“我不太了解,但應該會對你的胃口?!?/br> 想了想,補充道:“盛京一群紈绔唯愛打馬球,而蔡逯是最瀟灑倜儻的那位?!?/br> 他似不放心,緊緊盯著易靈愫,試圖在她臉上找到除了笑的其他神情。 但總是徒勞無功。 閣主站起身,走到魚缸旁,觀察著缸里姿態各異的魚。 倏地刮來一陣涼風,門扉好似被吹開,又悄悄關上。 “今日起,你就可以試著接觸他。我想你心里已經有了具體的計劃?!?/br> 她沒回他。 閣主轉過身,先看到桌上零嘴一個都沒少,再抬眼看,她早已瀟灑地走了。 作為她的發小,他很了解她在想什么,也能提前預判她要做什么。 她心里一向只有兩件大事: 一是復仇。 二是睡男人,睡膩就分手,樂此不疲。 * 馬場。 奉承著實不是件容易事。 譬如打馬球,既不能讓被奉承的人感受到奉承,自己又不能不奉承。 馬場如官場,沒有奉承吹捧,好似隔衣瘙癢,總是少了點趣味。 小弟們想了半天,終于想出一個新鮮玩法。 “蔡衙內,不如痛快比一場,誰輸誰受罰?” 蔡逯正慢條斯理地把他的鞠杖擦得油亮,眼皮未抬,連誰在說話都不知道,就穩穩落了聲“好”。 天難得放晴,他也覺這馬球打來打去甚是無趣。 “賭注?” 見他來趣,小弟趕忙上前附和:“不如玩點大的?” 又是一聲“好”。 小弟環顧四周,綠盈盈的馬場一眼望不到頭,“誰輸,誰就去找離這里最近的一個meimei親一下,怎樣?” 蔡逯擦杖的動作一滯。 他懶洋洋地抬起眼,四周人跡稀散,都是男人,哪有什么小meimei? 不過這賭注與他無關就是了。在遼國,他的球技令遼人心服口服?;亓耸⒕?,也絲毫不會遜色。 他翻身上馬,蹀躞帶上掛著的小物件叮當作響。 “行啊?!彼f。 一旦吹哨開場,他的散漫便頃刻消散。騎著汗血馬沖在最前,快得只能讓小弟看見一道殘影。 甫一開場,馬蹄就把草地里的土翻卷出來。 馬球被塵土包裹,一層帶著土腥味的黃灰塵迅速蔓延。有的小弟被沙塵迷了眼,嗆了嗓,一邊揉眼一邊咳嗽,漸漸落后,退出大部隊。 很快,場上留下的人越來越少,馬球被幾根杖圍繞,翻來覆去。 蔡逯在心里早已算好,只要這球進洞,他就能獲勝。 他還是很樂意看小弟親小meimei這般戲謔場面的。 蔡逯給隊友遞去眼色,讓隊友注意打好配合。 正不巧,場內風向突變,那球裹進卷滿沙粒的風里,快速旋轉,漸漸看不清。 “砰——” 馬球飛到了另一個方向。 與此同時,小弟那隊雀躍歡呼:“蔡衙內,你輸了!” 聽說蔡衙內血氣方剛的年紀,還沒碰過女人。男人嘛,就沒幾個對女人不感興趣的。 小弟覺得自己是在投其所好,便催促著:“蔡衙內,我都把meimei給你找到了!” 小弟興高采烈,順手一指—— 南邊正好有個戴帷帽的小娘子走過,而那顆飛出老遠的馬球,就停在小娘子腳邊。 那小娘子不知被馬球砸到沒有,站在那邊一動不動,或許是被這場面嚇到了。 黃風終于散盡,蔡逯沒想到禍從口出,這賭注反把他自己給坑了。 怎么辦?既然大家叫他一聲“衙內”,總不能拂了大家的面子吧! 事后回絕,反而顯得自己肚量小。 說不清是輸了一場令他難堪,還是毀約會更令他難堪。蔡逯浪蕩地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在小弟的起哄聲里,慢慢接近那位小娘子。 * 剛一出活兒,就遭中傷。 雖說力道不大,但球還是撞到了靈愫的小腿。 帶著帷帽,遠遠看到有一堆人在靠近她。 她眼力不好,又隔一層紗,只能勉強認出,為首那個騎馬的公子哥應該是蔡逯。 在一眾不懷好意的口哨聲中,蔡逯的口哨聲吹得格外繾綣。 小弟們距她有十幾步的距離。這個距離有禮貌,不會讓蔡逯和她覺得冒犯,也能隱約聽清倆人之間的對話,滿足好奇心。 蔡逯換了根新鞠杖,在她面前勒馬停下。 他手指點著鞠杖,在考慮怎么做自我介紹。 下一刻,鞠杖一挑,直接掀開了這位小娘子的帷帽。 靈愫先看見一根油光锃亮的鞠杖,再看見一雙掌背寬大,指骨明晰的手,緊緊握著鞠杖。 她抬起眼,把一張未施粉黛的臉抬給他看。 倆人一高一低,互相打量著對方。 騎在汗血馬背上的是位青年郎。眉眼鋒利,垂眼掃過她,射出一股凌厲的銳氣。 看清了他的臉后,她心道真是有趣。 難怪閣主會說對她的胃口。 * 她看上去年齡很小,跟他的表侄女差不多大,或許是剛及笄的年紀。 鼻尖泛紅,被冷風吹的??瓷先ダ蠈?,又帶著一股微妙的怯生感。 臉素凈,衣裳樣式不時興,衣料也很窮酸。 窮人家的孩子。 他內心閃過一句。 不過她眼睛黑黝黝的,緩慢地眨著,竟絲毫不怕他。 來的路上,蔡逯早已把要說的話在心里默背好,可現在卻不知從何說起。 為給自己緩沖時間,他利落下馬。 身后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抑制住尖叫,表示這倆有戲。 蔡逯低聲說:“我剛才賭輸了,不知小娘子可否幫我完成賭注?” 話是這么說,可他把鞠杖矗地,架勢擺得足,大有逼人就范之意。 這小娘子倒也奇怪,不僅不怕,還勾起一個淺淡的笑容:“好啊?!?/br> 居然都不問問賭注是什么? 她一臉坦蕩,倒叫蔡逯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覺得羞赧。 蔡逯:“你能不能跟我親一下?親臉就行?!?/br> 親嘴巴,小娘子怕是會被嚇哭吧。 他還是很愿意憐香惜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