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他嘴硬心軟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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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抽屜里,此時便珍藏著這樣的證據。 周望川低頭,輕輕撫過熟睡中人的容顏,很輕地離開臥室,來到書房。 鑰匙在鎖孔中轉動,發出咔噠一聲,抽屜被拉開,展露出里面的事物。 周望川的臉上先是驚訝,又變成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了然。 抽屜里堆滿了玫瑰。 不是新鮮的、活生生的玫瑰,而是被制成標本的、永不凋零的玫瑰。 每一枝玫瑰都被壓扁,成為平面上的一幅畫,而后又被夾在兩片極薄的玻璃片中,每一個“標本”都只幾毫米厚。 周望川拿起最上頭那一塊。 玻璃片右下角,貼著一張小小的標簽。 “8月12日,看電影送。電影無聊,夜宵好吃,烤魷魚佳,吻甚佳?!?/br> 他又拿起第二塊。 “7月20日,晚餐送。紅酒難喝,吻不錯?!?/br> 第三塊。 “6月18日,惹我生氣后道歉送。勉強原諒?!?/br> “6月1日,兒童節送。幼稚,但甜筒冰激凌不錯,吻也不錯?!?/br> “5月1日,勞動節送。滿意,犒勞勞動人民?!?/br> “4月23日,住院送。功能性慰問,情感不純,不滿意?!?/br> 周望川發現了,玫瑰花標本是按時間倒序排列的。以商暮那懶得折騰的性子,大概是每次有新的之后,便往上疊加。 一共七十八塊玫瑰花枝標本,抽屜沉甸甸的,被壓得向下彎曲。 每枝玫瑰花都被修剪成一樣長度,在花朵下面留了幾厘米的枝干,讓花枝看起來頭重腳輕,呆萌可愛。 周望川看完了所有,只剩下最后三塊標本。 倒數第三個。 “2月3日,大年初一,學校門口送。為什么要送?不知。為什么要收?也不知?!?/br> 倒數第二個。 “6月28日,學校門口送。手被磚塊劃傷,包扎了還是很痛,他說聞花香能止痛,感覺在騙人,只是想找借口送我花。勉為其難收下,養了一周后即將枯萎,遂收藏?!?/br> 最后一塊。 “6月12日晚,校醫院的周學長下班前送的。不知道為什么送,但第一次收到刺被剪掉的玫瑰,為什么這么做?不知。新奇,遂收藏?!?/br> 除了玫瑰標本外,抽屜里還有兩個紅包。紅包封面是憨態可掬的兔子,正是那年周望川帶著商暮回家過年時,他的父母給出去的紅包。 紅包上貼著一張紙條。 “上門過年,對方父母給出紅包,總感覺有點奇怪。如果拆開,是不是就坐實了名分(……?)遂留著?!?/br> 周望川無聲地笑了笑。 抽屜最底下,還有一張黑膠唱片,是那首《young aiful》。 周望川想起了商暮的手機鈴聲,正是這一首歌。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iful......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g soul...... 周望川摩挲著唱片的封面,又望向那些被制成標本的玫瑰。 容顏會老去,就像玫瑰會凋零。 所以商暮讓玫瑰停留在了開得最盛之時,定格了美麗。 周望川明白一切。 隔壁再次傳來窸窸窣窣的起床聲,腳步聲,而后書房門被推開,商暮頂著一撮卷毛站在門口,眼里是無聲的控訴。 周望川看著他,想著那些玫瑰,那些紙條,那張唱片,突然明白了過來——商暮不是被吵醒的,只是一種經年累月的條件反射。枕邊人每每離開半個小時,他就會醒來,像一臺自動巡航的汽車,導航向自己的歸途。 “寶寶,過來?!敝芡ǖ?。 商暮慢吞吞地走過來,熟練地用腿彎勾住扶手,周望川扶著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寶寶?!敝芡ㄝp聲喊他,問,“我是不是沒有說過我愛你?!?/br> 商暮身體一頓,瞅了他一眼,委屈地點頭。 “那你現在知道了?!敝芡ǖ皖^吻了吻他的唇,“我愛你?!?/br> 商暮看見了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情意,看見了抽屜鎖上插著的鑰匙,看見了桌上的黑膠唱片,知他已經解開了謎底。 商暮想到了另一件事。 周望川開的藥實在是有效,不過短短半個小時,他已經燒得不厲害了,這些天一直折磨他的胃痛也減輕了不少,于是他的心思開始活泛了。 時隔這么多天,沒有體驗暴虐的疼痛,直播時無足輕重的藥物滿足不了他的需求。 而現在,他和周望川冰釋前嫌,從未如此相愛。 商暮抓著周望川的手團成拳,壓在自己的胃部。感受著那只溫暖的手頂在那個脆弱的部位,他的心里泛起久違的滿足。 他望向周望川的眼睛。他知道了周望川的情意。他們如此了解彼此。所以他知道,此時他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不會被拒絕。 包括……這個要求。 第25章 商暮抓著周望川的手, 兩人一坐一躺,無聲地對視著。 利用對方的愛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太善于這么做了。在過去時, 他不確定周望川愛他, 他的心是漂在水面的浮木,沒有依靠,沒有附著。于是他用一次次的疑心和試探,來證明自己的重要性, 他驚惶、憤怒又尖利。 而現在, 他知道自己被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 于是便收縮羽翼, 藏起尖刺。他的心不再飄無定所, 而是立在堅實的土地上。 他不再驚慌和焦急。 對視間,兩人都洞察了對方的情緒。 周望川的手被握著, 虛虛地抵在商暮的胃部, 力道并不重,他便沒有抽回。他知道這個器官有多脆弱, 在他們相識相愛的六年多里,這個器官無數次造反作亂,讓商暮難受。 可是…… 他們遲早會面對這個問題。 “周哥?!鄙棠狠p聲喊道,聲音如窗外的月光, 銀白溫柔。 周望川的心里拉響了警報, 不動聲色地盯著他。 商暮的掌心貼在周望川的拳頭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向下壓著胃部,說的卻是毫不相干的事情:“那天下午我買了墨魚骨, 提前下班回家,準備喂小藍小綠, 它倆就快生小鳥了。結果,你忘了關紗窗,我的小藍小綠飛走了?!彼Z帶幽怨。 周望川:“……” 他扶額嘆息:“寶貝,咱說過,這件事情以后就不提了?!?/br> 兩人之前養過一對鸚鵡,一只藍一只綠,毛色澄澈鮮亮,窩在花枝上休憩時,像兩顆無暇的寶石,漂亮極了。 商暮在書房畫設計稿時,一對小鳥就愛窩在桌上,挨在一起睡覺,看他工作。 兩人都不愛把鳥關在籠子里,陽臺上便常拉著紗窗,鳥兒的活動范圍是整間房屋。那一天周望川上班急,忘了關紗窗,聰明的鳥兒推開虛掩的籠子門,撲棱著翅膀飛走了。等他下班回來,陽臺只剩半開的鳥籠,和他那橫眉冷對的愛人。 商暮道:“我又沒有怪你,只是時不時會想起小藍小綠。它們在我肩膀上睡覺,特別乖?!彼Z氣輕柔,說不出的善解人意,讓人不自覺就心懷愧疚。 “……”周望川說,“明兒去花鳥市場,我給你買一對更漂亮的?!?/br> 商暮道:“但它們不是我的小藍小綠?!?/br> 周望川無聲地嘆了口氣,只道:“你想如何?” 他何嘗不知商暮在想什么,他知道,商暮就要說出那個要求了——要求他成為施虐者。他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輕易妥協,可他想先聽聽對方的想法。 商暮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露出圓圓的小虎牙。 “學長在想什么?”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胃還是不舒服,我只是想說——讓你幫我揉揉?!?/br> 周望川哪里會輕易上當,冷靜地問:“只是這樣嗎?” 商暮拖長聲音:“當然了……疼得有些厲害,需要加大些力氣,幫我壓一壓?!?/br> 剛才短短的幾分鐘里,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們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的來。周望川一下子接受不了,沒有關系,他可以慢慢引導,一點一點加大劑量。他要給他的愛人以足夠的耐心。 他們相愛,他們有很多很多的時間。他不再像以前那般焦慮和極端,他可以謀定而后動,像一個冷靜而睿智的獵手。 如霜的月光下,兩人目光交纏,試探著,交鋒著。 周望川心中了然。他看出了商暮的退讓,于是,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立刻拒絕。 這件事遲早是要解決的。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商暮有一道深深的心理陰影,于是養成了這樣的愛好。他不能要求商暮一下子全部吐露給他,他要像耐心的獵手,慢慢靠近,慢慢讓商暮放下戒心,接觸那個核心的秘密。 他會把控好力度和節奏。 捕獵。 商暮晃了晃懸在扶手下方的小腿,撒嬌地說:“哥,胃疼,揉揉?!?/br> 下定決心后,周望川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好?!?/br> 他伸手探進商暮的睡衣下擺,掌心直接覆在微涼的胃部,輕輕按揉。商暮先是松松地握著他的手腕,而后又壓住他的手背,微微用力向下壓。 “哥,用點力?!?/br> 手背上的力道并不重,周望川沒有阻止。 商暮閉著眼睛,輕咬著微微泛白的嘴唇。 半晌,商暮手上突然用力,按著周望川的手往胃部狠狠一壓。 周望川早就防著他來這一手,手腕往上一提,抵消了那股力道。他笑得八風不動:“寶貝,太用力了?!?/br> 商暮睜開眼睛,無辜地說:“剛才突然疼得抽抽,沒忍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