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該從別墅帶出來的個人物品他早在小半年前就已經帶出來,陳穆那兒他不會再去,因為那里不是他家,過去不是,現在不是,未來亦不可能是。 陳穆接到消息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小年告訴他林殊止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當即質問小年林殊止去了哪兒。 小年哪里答得上來,支支吾吾好半天成功把陳穆的耐心徹底耗盡。 掛了電話的陳穆依舊十分惱火,因為他終于意識到林殊止在提防他,就連告訴小年的航班時間都是錯的。 他從前就沒發現林殊止這么有本事,一整個下午滔天的火氣蔓延過整層辦公室后終于朝著林殊止燒去。 林殊止是被陳穆的電話轟炸吵醒的,早上起得太早,他回家沾了枕頭便睡著了。 有小年通風報信他早就料想到陳穆會有這么一下,這已經比他想象中要晚很多。 林殊止很干脆地接通,那頭陳穆的怒火一定經過了壓制,不過還是像要沖破屏幕在他面前化為實體。 林殊止以前會很在意,現在在學著不在意。 陳穆語氣很差地問他:“你現在在哪?” “不在洛城?!绷质庵钩吨e道。 陳穆:“改簽了為什么不和我說?” “我有必要什么都告訴你嗎?” 陳穆無視掉他的反抗性語言,下達了命令:“回家,我們再好好談談?!?/br> “我不會再回來了?!?/br> 作者有話說: 陳狗追老婆追得我想笑 第74章 神經。 林殊止又把陳穆電話掛掉了。 他以前總對陳穆抱有一種崇拜恭敬的態度,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連電話都不敢掛,現在卻一掛一個干脆,原來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人也是會變的。 劣質的窗簾不夠遮光,外頭烈陽刺眼,林殊止再也睡不著,便起身走到了陽臺上。 他站在陽臺處往下看,房東喜歡養花,又擔心高空墜物,便在陽臺上圍了一圈鐵絲網,現在這些鐵絲網全都生銹了。 林殊止記得他剛租下這套房子時還沒有生銹的。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會兒他還在讀大學。 他討厭與林正安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因此從大學時開始就自己一個人搬出來住了,這里房租低廉,靠他兼職的工資勉強能供上。 陳穆第一次送他回家的時候就說過這里眼熟,林殊止知道原因。 因為陳穆在很多年前就送他回過家。 有次假期前夕,學生會組織去游樂園團建,結束后陳穆送了他一只兔子玩偶。 第二天他乘坐綠皮火車回到洛城,那只兔子的長耳朵被他綁在行李箱上,他一路拖著箱子向前,突然有車停在路邊朝他摁喇叭。 是陳穆的車。 陳穆讓他上車,又問了他家的地址,最后讓家里的司機將他送到了家。 這對陳穆來說是舉手之勞,林殊止卻記憶深刻,因為那是一次很尷尬的經歷,他在陳穆的車上睡著了,人一失去意識就朝著側邊倒去。 他把車后座的車窗撞得砰砰響。 最后因為陳穆的一聲輕笑驚醒。 …… 林殊止醒來后陳穆也覺得這聲笑很不禮貌,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他行李箱上綁著的那只兔子玩偶上。 “這是昨天去團建拿的?”陳穆指著那只兔子問他。 車里安靜,林殊止小聲地開口:“嗯,寢室放不下?!逼鋵嵤怯腥顺靶λ嫘」媚锵矚g的玩意兒,他討厭被以此打趣,所以把它帶了回來。 陳穆沒有深問,而是“嗯”了一聲后把頭偏向了窗外。 盛夏的艷陽從窗外打進來,林殊止覺得有些熱。 他心跳聲劇烈,外面的車水馬龍都不足以掩蓋。 林殊止趴在陽臺欄桿上,今天的太陽一如昨日熱烈,但他已經沒有那時喜歡陳穆了。 他與陳穆的故事說來話長,故事往往擁有許多節點,他與陳穆初識在五歲那年,第一次分別在九歲以前。 林正安將方氏變作自己的資產后經營不善,在林殊止九歲那年舉家搬離了富人區,小孩不懂搬家的含義,只知道再也沒見過隔壁家熟悉的哥哥。 時間一直來到他十七歲那年。 那年林殊止高考結束,苦哈哈地打了大半個月暑期工后決定拿著那點微薄的工資窮游一番。 他去了當年的網紅城市瑞城,到了目的地后卻并沒有什么很想去的地方,大部分景點都需要收取門票,只有一種地方不要錢就能進去參觀。 瑞城當地的高校。 瑞大是全國知名的大學,林殊止趁著每月一次的開放日順利進入,他人生地不熟,在有路牌指引的情況下還是迷了路。 兜兜轉轉也找不著東南西北,他只能憑借著感覺向前走。 天邊烏云密集,沒一會兒雨滴就大顆大顆地掉下來,隨機砸在灰白的水泥路面上。 林殊止沒有傘,只能加快腳步尋找能遮雨的地方。 有一處建筑大門敞開著,他沒想太多,拍拍身上的雨水就鉆了進去。 那里面像在舉辦什么唱歌的活動,只有舞臺燈聚集著,周遭都是一片漆黑。 林殊止隨便找了個角落蹲下。 臺上的伴奏鼓點震耳欲聾,觀眾席上隱隱傳來激動又壓抑的吶喊聲,他躲在觀眾席的后面,看不真切臺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