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你不喜歡我做的,我以后通通都不做
他都認錯了,為什么她還是一點反應都不給他,如果是因為時夢這個女人她才一直跟自己置氣,這幾天以來的煎熬跟難受讓路言鈞受不了。 他寧愿先低下頭去道這個歉:“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要我的心我都挖出來給你?!?/br> “別不理我,你跟我說說話,不要這么冷漠好不好?” 他好像喝多了,講些平時根本不會講的話,還語無倫次,可他的性子依然這么極端,連認錯的方式都如此強勢。 路言鈞握住她的手,用力往自己臉頰上扇了兩下:“你不開心,你生氣,你打我罵我都行,別不理我?!?/br> 寧知棠煩躁的想甩開他的手,卻被他牢牢握在了掌心里,男人強硬的力道捏得她生疼。 不管他怎么好說歹說,她始終不給他任何反應,反而試圖一直逃離他的懷抱,在酒精的作用下,路言鈞說話根本不過腦,見軟的不行便開始言語威脅。 “你就不怕你的寶貝meimei,落得跟時夢一樣的下場?” 怒不可遏的寧知棠直接揮手甩了他一耳光,路言鈞皮膚白,面頰上很快出現紅印。 他用舌頭頂了頂腮,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手打疼了沒有?想要出氣的話,右邊再給你扇一下?” 她哭著罵他:“路言鈞,你就是個渾蛋!” 竟然拿她這么在乎的家人來威脅她。 “你終于肯開口說話了?”不同于她的憤怒,早知道這方法有用,他就該早點用。 寧知棠真的受夠了,他連認錯的方式都是試圖傷害她最親近的人來逼迫她就范,即使他嘴上說錯了,實際上他癲狂的性子沒有一絲一毫改變。 就像他現在根本一點都不讓她推開他一樣,一句一句我錯了,不斷回蕩在她耳畔,所行所舉,卻一點不顧她的意愿。 他根本就不是在認錯,他更不是知道了自己錯在哪,他只是對她堅定跟他分手的態度感到害怕,對她近日來對他的不理不睬感到不安、恐慌。 所以選擇用這種低頭的方式來哄她,覺得她會欣然接受,而她截然的態度徹底惹惱了他。 眼見這招行不通,他干脆連裝都不裝了,慣用他平時的伎倆,看到她聲嘶力竭,他又開始百般討好。 “我把時夢從那個地方撈出來好不好?” “我還會讓她的母親得到最好的治療,所有醫藥費我都承擔?!?/br> “我保證會讓她還能和從前一樣生活,還她一個更好的人生?!?/br> “你怎么還!”寧知棠覺得他的話可笑至極,一個已經被他扔進淤泥里、滿身瘡痕的人,就算將她從深淵中拉出來,又如何讓她回到從前的樣子。 “路言鈞,你還不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時夢遭受了什么樣的對待,事到如今不是他一句抱歉,或是將她從那個地方拯救出來,就能兩兩相抵的事。 “你把她害得生不如死,你怎么還?如果不是你把時家弄成這樣,她爸爸會跳樓嗎?這條人命你又該怎么償還?用錢嗎?反正在你眼里就沒有用錢擺平不了的事?!?/br> 路言鈞崩潰至極:“那你還想我怎樣?該道的歉我已經道了,該彌補的我也會彌補?!?/br> 這事就這么過了不行嗎?還要圍繞在他們中間到什么時候?為什么還滿口都是時夢時夢來指責他。 “時夢的事難道你就一點錯都沒有?難道她就一點錯都沒有?我是為了什么才把她弄成這副樣子?還不是你和她走太近,還不是因為她放著好好的公主不當,非要來離間我們的關系?” “你簡直就是無可救藥?!睂幹倪@輩子最激烈的詞語都用在了路言鈞身上。 所以到頭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什么問題。 她根本無法跟他溝通,怒聲斥他:“你走開!” 路言鈞突然平靜了一會,目光看向旁邊放著的冰冷器具。 他唇邊突然泛起一絲逐漸詭異的笑容,涼涼地道:“你真就這么恨我?鐵了心要跟我分手?” 寧知棠痛定思痛,斬釘截鐵:“對?!?/br> “那你還不如殺了我?!彼蟛较麓?,很快回來,將一把冰冷的刀放進她的掌心里,握緊她的手,鋒利的刀尖對著自己,咬牙切齒,失控般發狠地道:“就算我死了,我也絕對不可能放過你!” 寧知棠被他突如其來的瘋舉嚇得六神無主,心慌意亂,又怕真的傷害到他:“你干什么!你瘋了嗎!” 她拼了命想掙脫開他的手,一切都是枉然。 路言鈞握緊她的手沒有絲毫猶豫的將刀直直捅進自己的腹部。 他下了狠勁,刀子沒進他身體里,嫣紅的血從傷口處噴涌開來,瞬間將寧知棠的雙手也染得鮮紅。 她完全被眼前這副情形嚇壞了,臉色蒼白如血,渾身發抖,呼吸急促:“路、路言鈞……?!?/br> 他流了很多血,白色的襯衫很快被彌漫開來的深紅浸滿,從他中刀的小腹向四周蔓延。 可路言鈞像絲毫感不覺疼痛一樣,緊緊抓住她的手腕,近乎祈求地道:“別分手……,別離開我……?!?/br> 他知道錯了,他什么都會改。 寧知棠覺得他真的瘋了,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望著他血流不止的傷口,刀子還留在他的身體里。 她連滾帶爬的去拿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手指卻抖到連解鎖都困難,連幾個簡單的數字都摁不好。 手上的血染紅了屏幕,視覺被淚水模糊,好不容易撥通了電話,幾乎泣不成聲、語文倫次的開口求救。 醫生說路言鈞傷得再嚴重點便會危及生命,好在送醫及時,又很快止住了血。 寧知棠坐在外面長椅上心有余悸的將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直到醫生說路言鈞沒事了,一口氣都沒能松到底。 她的手掌上皆是已經干涸來不及清洗的血跡,都是路言鈞的血。 深夜里醫院的走廊安靜得今人發指,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因為根本緩不過來依然在不停發抖。 明明是五月的天,一想到剛剛那副場景,如針的冷風仿佛侵襲了寧知棠身上每一寸角落、每一處細胞,讓她連呼吸都充滿了冰冷和艱難。 鮮少遇到這樣情況的女孩除了把一雙眼睛哭腫,就是不知所措,急促的呼吸到這會依舊沒有平緩下來。 路言鈞握著她手將刀猛然刺進他腹部的情景如同陰影一般,一直在她腦海里揮之不斷。 她望著沾滿他血跡的雙手,沒想到男人會用如此極端的方式來求得她的原諒,醫生說但凡再晚一點送進醫院,他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但凡刀尖再深個兩厘米,就會是致命傷。 縱然路言鈞有再大的錯,寧知棠也從未想過讓他死。雖然知道他瘋,瘋到這種程度早已經超出她的預想。 即便路言鈞已經脫離危險,她的情緒并沒有因此而得到平復,護士對這被嚇壞不知道在長椅上坐了多久的女孩自然有些心疼,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你男朋友沒事了?!?/br> 可寧知棠就像是聽不到她說話一樣,僵硬著身體一動不動,只有在肢體接觸時,才能感覺到她一直在發抖。 她身上都是血,護士jiejie讓她去洗洗,要不就先回趟家,換身衣服再過來。 寧知棠終于開口,聲音細小如蚊,帶著被嚇到不輕的哭腔:“他真的沒事了嗎?” 護士一笑,也是個溫柔的人,握住她肩膀的手緊了緊以示安慰:“放心吧,已經脫離危險了?!?/br> 沒人能懂這一個晚上寧知棠的害怕,不安,驚慌以及恐懼,無助,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她也不敢告知家人,更沒有路言鈞家里人的聯系方式。 她獨自一人在醫院里坐了半宿,直到路言鈞轉進普通病房后,怕他醒過來會第一時間找自己,便一直守在床頭。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臉色蒼白如紙,因為昏迷而安靜無言的樣子不似他尋常強勢。 他總是這樣,用一張充滿無害的臉做出這么多讓她難以接受的瘋狂之舉,連求她原諒的手段都如此自私。 寧知棠抹著眼淚,完全不敢想象要是她電話打得晚了些,若或是他刀子捅得重了些,會帶來多少人都無法承受的沉痛后果。 她也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這會還一臉驚魂未定,心有余悸。 而他在麻醉過后醒來卻是一副若無其事,而又心平靜氣的緊緊抓住她的手,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別哭了……?!?/br> 這些天她的珍珠淚就像泉水般無盡往下落,眼眶總是哭得發紅,總是像只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 “路言鈞,你真的好自私?!闭讨痉挪幌滤?,就用自殘的方式來逼迫她心軟,知道現在對著身受重傷而又身體虛弱的他說不出一句強硬的話。 此時但凡她再說一句分手,他定會毫不猶豫又捅自己一刀。 看到他醒來,她的眼淚控制不住一直往下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傷心至極。 她感覺今晚真的會被他嚇死,嚇到現在她的心情都依然無法平復,回想起那副場景,仍是后怕。 “你知道你再捅深一點你就沒命了嗎?你就徹底沒救了,就會死知不知道?” 這是醫生跟她說的話,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現在原封不動還給他。 路言鈞不以為然,將每根手指沒入進她的指縫里,呈十指交扣狀,身體的疼痛讓他說話氣弱如絲,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抓著她的這只手上。 “不生氣了?” 寧知棠不答話,她被他嚇成這樣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的事。 路言鈞放低姿態討好地道:“我會改的,你不喜歡的地方我通通都會改?!?/br> 他承諾:“我會把時夢救出來,不再讓她繼續在那種地方工作,盡管現在悔之已晚,至少你得給我個彌補的機會不是嗎?” “你不喜歡我做的,我以后通通都不做?!?/br>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br> “我求你了,別再跟我說分手,也別想著離開我?!?/br>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從今往后我們好好的行嗎?” 寧知棠深呼吸一口氣,在被他嚇得半死后,心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