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李秀玲】(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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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12日 第五十三章 周向紅離開胖子家的時候,腿軟得走路直打晃。胖子當然不會放過她,物必 盡其用,不用白不用,于是到底就著黃色電影里的節奏,狠狠的cao了她一次。周 向紅和日本女人一齊梅開二度,在尖叫和抽搐中被灌了一肚子jingye。胖子沒白玩, 完事后又從抽屜里抽了幾張照片甩給她,只是她心里明白,那抽屜里必然還有照 片。她偷摸的去問過照相館,一個膠卷能拍出36張照片來,這還是保守估計胖 子只拍了一卷。希望遙遙無期,但隱約還是有的,如果真的這樣讓他玩弄下去就 能解決問題,她漸漸開始覺得,也不妨就這么著。左右自己也不是什么貞潔烈女 了,事態只要不再惡化,就終有出頭之日。自己這么大歲數個人,料想胖子過段 時間也就玩膩了。到家之后她甚至想得更多,看今天那個許姐的樣子,有可能也 是什么把柄落在了胖子的手里。她長相也不錯,以胖子那個德性,自己將來未嘗 沒有被替代而脫困的可能。當然了,想問題不能只往好處想,萬一胖子把照片洗 了很多份怎么辦?胖子臨走扔給她一個Bp機,告訴她只要響了就上他這兒來。 她苦苦哀求,總算胖子答應,只在下午找她。至于說不會用那不要緊,可以讓她 兒媳婦教她。周向紅怎么可能讓李秀玲知道這事兒,半路上就問了人,怎么把這 玩意弄沒聲。路人幫她調了個振動模式,回家就被她塞進了衣柜里。如果有可能, 自己豁著把他伺候舒心了,怎么想辦法能連底片也一起要回來,一了百了。 她和小國在門口走了個錯身。胖子走出來,正好看見小國瞄了周向紅的背影 幾眼,笑著問:「咋的,你也想嘗嘗?」「哥你可拉倒吧!我這歲數,是她伺候 我啊還是我伺候她?還是你留著慢用吧……」小國咂巴咂巴嘴:「不過她那個兒 媳婦長的還行,挺風sao的……」「瞅你那點出息!」胖子不屑的丟給他一根煙: 「你也不是不知道,她那個兒媳婦在舞廳里當小姐!有想法就他媽上那找她去唄, 三十五十的還不隨便cao?!……可先說好了,去歸去,不許提起她婆婆在我這兒 的事??!哎不過你提歲數我想起來了,那個姓許的老娘們她閨女歲數不大,長的 也挺水靈……」「哪個姓許的?」「嗐!你不知道,去年她家出點事兒,托人找 到我頭上借了點錢,現在還不上了,剛才還跑來跟我哭窮呢!……嘿,等我找個 機會從她那兒收收利息,順便給你研究研究那丫頭!……哎,你來什么事?怎么 沒呼我?」「我cao光顧說話了,出事兒了哥!」 小區這邊到底出事兒了,兩幢樓的居民和砸墻的工人之間起了沖突。正所謂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住戶們眼看就要被連綿不斷的砸墻聲弄到精 神崩潰了,又投告無門,終于忍不住又一次找上門去。砸墻的工人——其實就是 胖子手下那群混混,早就得了他的囑咐,只是不開門,躲在屋里繼續敲。于是群 情激奮,怒火中燒,先是有人拿了家伙,硬刨開了那兩戶的門。那門是木頭外面 包雪花板的結構,只安了個彈簧鎖,也就能擋擋風,鐵锨撬棍使足了勁就是三四 下的事兒。而后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偏偏屋里的家伙出來混也不是一天兩天 了,嘴臭得要命。話不投機半句多,四個混混寡不敵眾,幸好勝在經驗豐富,往 墻角一蹲抱住頭愛咋咋地。好在住戶們也沒下死手,只是拳打腳踢了一番。第二 撥混混恰好來換班,很講義氣的扭頭就跑出去報了警。胖子夾著煙坐在沙發上穩 如泰山,笑呵呵的聽完,把煙頭扔地上用腳擰滅,這才站起身來:「嘿嘿,這就 對了!人都在哪兒了?」「咱們的人送醫院了,有個胳膊脫臼的,其他幾個也都 掛了彩。警察帶走了他們那邊幾個領頭的,還有十來個跟著去做筆錄,現在應該 都在派出所。我怕電話里說不清楚,這才跑過來?!?/br> 周向紅是第二天才知道這些事的,然而和她并沒有什么關系。當然,這和李 秀玲也沒什么關系。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需要面對的問題,和鄰居們截然不同, 互不相干。轉眼到了月初,盡管張曉芬提醒過她,但考慮到三個人多年的交情, 她還是去參加了盧玉和劉哥的婚禮。張曉芬沒去,只是讓她幫著把禮金捎上。她 也覺得不是十分妥當,沖劉哥的面子,以前廠里的人多少會去一些。天下沒有不 透風的墻,如今自己這狀況,難保見了面不會尷尬。自己是不要臉了,可人家大 喜的日子,別再平添什么是非。思慮再三,她故意把時間往后捱了捱,估摸著已 經是開了席,這才坐車到了盧玉告訴她的酒店。 按S市 的民俗,頭婚典禮要在中午12點前完成,二婚典禮則必須過了12 點才能開始。典禮結束才能開席動筷,然后是新郎新娘挨桌敬酒。盡管劉哥的媽 極力張羅,到底還是在盧玉的堅持下典禮從簡。老太太最后也想通了,倒不是因 為別的,她怕折騰著盧玉。大家其實也都心知肚明,二婚就是二婚,更何況彼此 都是有過經驗的人了,婚姻幸不幸福,和典禮是否隆重能有幾分關系?再則說了, 倆人都抱定了踏踏實實過日子的想法,大張旗鼓得浪費多少錢?因此接親什么的 環節能免就都免了,婚紗也沒必要租,劉哥西裝領帶,盧玉穿了身紅。老劉家的 一個遠房長輩自告奮勇當了司儀,雖說和那些個專業的水平沒法比,但也精心準 備了好幾天,說起話來風趣幽默。倆人在婚禮進行曲中登臺,先按傳統拜了天地, 而后為了活躍氣氛,一些帶著套路的小問題自然不可避免,好在倆人一回生二回 熟,在臺下的哄笑聲中倒也沒太怯場。眾人起哄讓他倆親一個,倆人紅著臉結結 實實的來了一口,惹得幾個小年輕的又是叫好又是吹口哨。劉哥的媽早有叮囑, 不讓司儀在臺上為難他倆太長時間,盧玉如今才兩個月,正是需要注意的時候。 她自己倒是頭戴紅花,等盧玉當眾改口叫了媽又敬過茶后,在司儀的慫恿下講了 好大一段。老太太也是借著機會,把這些年心里頭堵的氣兒順了個干凈,末了抖 包袱似的,把盧玉懷孕的事情公布了出來。臺下倒是有些人已經知道了,但大家 還是一片恭喜之聲不絕于耳。老太太心滿意足的下了臺,樂得渾身上下都像輕了 二斤似的。盧玉的媽推她爸當代表出來也說了幾句,同樣收獲了一片掌聲和喝彩。 隨后司儀一聲令下,十來桌人一齊動筷,盤盞堆疊觥籌交錯好不熱鬧。盧玉酒是 肯定不能喝了,端了杯飲料,陪著劉哥挨桌的敬過去。一圈回來劉哥又被幾個要 好的哥們拽過去喝酒,盧玉陪著首席的兩桌雙方親戚,李秀玲就是趕在了這個時 候進門。 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 diyibanZhu#Gmail. 獲取最新地址發布頁! 一般來說,趕禮的人分三撥,有來露個臉就走的,面子禮金都到了,原因很 多,是這么個意思就行,比如李秀玲。盧玉招呼她入席,她只推脫家里有事,倆 人心照不宣,于是李秀玲給自己和張曉芬寫了帳后,就在旁邊搬了兩把椅子,坐 下來聊會兒天。也有淺嘗輒止的,原因也很多。當然更多的是吃吃喝喝談笑風生 的,大喜的日子,圖的就是個熱鬧。哪樣的客人都是沖著主家面子來的,自然要 迎來送往。她倆正在說話,劉哥腳步虛浮的往外送人,站在門口朝盧玉招手。盧 玉笑著迎上去,此人剛剛敬酒時劉哥給她介紹過,叫龍哥,最近一段時間,在劉 哥這里訂了不少東西,算是個優質的大客戶?!感值芎酶獍?!弟妹這么漂亮 ……」「謝謝你啊龍哥,那么忙還抽時間來給兄弟捧場……」仨人說著話出了門。 李秀玲隨后也走了出去,等他倆轉回來,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劉哥還要留她,急 急忙忙來一回,飯都沒吃算怎么回事,但被她婉拒了。 張曉芬今天來的也晚,李秀玲進更衣室的時候,她剛脫了上衣,也不顧自己 還裸著上身就湊上來打聽。這更衣室反正都是舞女,平時在墻邊誰沒瞧見過誰啊, 因此也沒人在意這些。李秀玲也是跟她熟了,使壞在她胸上摸了一把,張曉芬配 合著夸張的叫,惹起屋里一陣嬌笑。張曉芬并非不惦記盧玉,聽說她一切安好, 婚禮也挺隆重,邊穿衣服邊唏噓。李秀玲也跟著感慨了兩句,倒是好奇問她為什 么來得晚,很不符合她平時積極進取的態度。張曉芬也不瞞她,王雅麗中午呼她, 她嫌回電話麻煩,反正就在旁邊,干脆跑去了一趟友好公園。其實不是什么大事, 王雅麗平時接客兼住宿的那家小旅店被查封了。起因說來可笑,一個站街女拉了 個老頭上那兒去交易,談好了十五塊的價格。完事收人五十元只找回二十元,說 是給老頭裹了幾下算額外做了個口活兒,這得另加錢。老頭吵嘴沒吵贏,轉頭出 來就報了警……事不關己,本應高高掛起。奈何警察來帶走了賣yin嫖娼的倆人, 順手也把這個容留他人賣yin的黑旅店給封了。王雅麗緊趕慢趕沒趕上,行李什么 的都一起被封了進去。那旅店壓根就沒正經住宿的,立刻去找警察討要等同于自 己送上門去,于是如今鬧了個無家可歸。萬般無奈之下她想到了張曉芬。張曉芬 也沒啥能耐,總算租住的房子是個兩室的,還有多余的床和被褥,于是就安頓她 在自己那兒先住幾 天,交情一場,不能眼看著她睡馬路牙子去。這事兒還有個后 續問題,王雅麗是吃公園拉客這碗飯的,總不能到時候帶人鉆小樹林吧,何況友 好公園也沒那么密的樹林。張曉芬思慮再三,默許了她帶人回家。反正自己也沒 啥值錢玩意,那房子無非就是個吃飯睡覺的地方,再則自己晚上回來,王雅麗的 營生則大多集中于白天,兩不耽誤。于是又叮囑她小心謹慎,別太張揚。當然這 些事她都沒和李秀玲說,只把王雅麗搬家這件事不輕不重的描述了一遍。 小區里徹底炸鍋了。派出所出了處理結果,幾個混混的醫藥費營養費算了大 幾千,居然還有誤工誤時費。不光如此,帶頭打人的幾個人還得蹲幾天拘留。期 間胖子倒是暗示如果能「私了」也就算了,但一來都是窮人,二來如今沒了單位, 也就沒什么后顧之憂,于是就蹲進去了。安大媽之流高呼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挨 家串,要寫聯名信去上訪,也有十幾戶人家見事態危急,悄悄的搬了家。拆遷辦 已經出了通告,此次拆遷以回遷房為主要補償方式,反正房證在手后顧無憂,早 晚也得出去租房子,再加上私下里魏副主任又答應給一些臨租款。如今人人自危, 這種臨陣脫逃的行徑也沒幾個人去關注了,于是第二天敲墻的居民樓擴大到了三 四棟,第三天又增加了兩棟。 周向紅家所在的樓里,也入駐了一波敲墻的人馬。不親身感受,決計體會不 到那種在噪音中生活的煩躁和無奈。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大壯這樣的。李秀玲 還想故技重施去找混混們談談,奈何在門外喊破喉嚨,屋里人依舊我行我素。有 拘留那哥幾個做榜樣,連來換班的也沒人敢攔了。無奈之下周向紅用布包著棉花 做了幾個小團,各人在屋里時把耳朵塞住,多少起點作用,只是說話不方便。大 壯又不喜歡,總是表示想把那玩意從耳朵里弄出來,于是他脾氣愈漸煩燥起來, 弄得李秀玲和周向紅焦頭爛額。倆人也研究了,實在不行就搬出去,省得遭這份 罪。但家具破爛多,又拖著病人和孩子,對于兩個女人而言,搬家實在不是件小 事。再說還得掏租金。除此之外周向紅還在心里隱隱的希望自己能跟胖子說個情, 萬一他能把人給撤了呢,自己好歹也是給他玩了好幾回了。她因此倒有些希望那 個Bp機響,于是每天等李秀玲走后,就把那玩意從柜子里翻出來,在矛盾的情 緒中擺在桌子上隨時關注。 三天后,那個黑色的小玩意終于有反應了。周向紅正在掃地,就聽見一陣嗡 嗡的聲音。一開始她還沒反應過來,順著聲音找過去才發現是那個Bp機,正在 桌面上震動,上面顯示著英文字母和一串號碼。這玩意貌不驚人,勁兒可不小, 震得自己在桌子面上慢慢的扭動,拿起來整個手掌都跟著麻。她也不知道怎么關, 好在又震了一小會兒那玩意自己就停了。兒子沒睡,她故作輕松的進屋問他需不 需要尿尿什么的,自己要出門去買點東西,讓他困了就睡別著急。實際上大壯只 能聽懂個大概意思,但交代一下是必要的,如今這敲墻聲連綿不斷,他情緒很難 穩定下來。想到敲墻聲,周向紅又想起前幾天自己打算去跟胖子求情這件事來, 鬼使神差的打開柜子,把李秀玲買給她的那套帶蕾絲邊的內衣拿了出來。這內衣 她是覺得過于花哨性感了,因此只穿過一次就收了起來。那一次是和老趙在一起 的時候,最后的一次。 她拿著內衣愣在那里,赤裸身體面對著衣柜鏡中的自己,回想起老趙當日用 怎樣一種熱切的目光看自己穿著這套內衣,以及如何毛手毛腳剝光了她,還有后 來那些粗魯猛烈的動作……淚水從鏡中人的眼角流了下來,沒有人去擦。她不敢 去回憶和老趙間其它的那些甜蜜,盡管他去世了,這仍然是一種褻瀆。如今的自 己,還有什么臉去和他相提并論。只有那些瘋狂得讓人戰栗的情欲勃發,被rou體 真實記錄下來,不由自主。以至于只是把它從腦海里翻出來,就使得她的身體開 始微微顫抖,條件反射般的夾緊了雙腿,連rutou都挺立了起來。那種讓人眩暈、 抓心撓肝般的崩潰卻又舒爽得像云在天上飄的快感,至今想來仿佛還有余韻在她 的身體里回蕩。這種余韻的幻覺又勾起了另一些記憶。那是她不愿面對的痛苦, 是胖子要挾后的玩弄,在她心里像一道巨大的丑陋的傷疤。然而人的思想是難以 捉摸的,被老趙cao弄出的那些感覺畢竟因時間而有些模糊,于是她在胖子懷中的 經歷漸漸清晰起來。當她努力不去想起胖子可憎的嘴臉后,當時一直被壓抑著不 去品味的感覺就凸顯出來,一樣的讓人眩暈,一樣抓心撓肝般的讓人崩潰,一樣 的飄在云端。盡管混合著如潮的屈辱,但回想起來,卻也莫名的銷魂。心理沒有 愉悅,但rou體依舊刻骨銘心,甚至yindao里都開始絲絲的發癢。這種感覺讓她驚恐、 羞愧,為此臉紅得發燙,但時間不等人,她定了定神,匆忙穿好衣服,暗暗罵了 自己兩句賤貨。走到門口卻又折回來,擦了點雪花膏,又猶豫著做賊似的翻出李 秀玲的眉筆,簡單描了描。 這都是為了求胖子能行個方便,她在心里想著,而后急匆匆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