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電話
聽完寧家平前言不搭后語的講述,纏著手帶的譚有囂幾乎要笑出眼淚,末了卻冷冰冰地回了他四個字:“關我屁事?!?/br> “囂、囂哥,您不能這樣啊,”這會兒男人不光是捧著手機的手在抖,連聲音都飄得像是被風吹出了波浪“沉寰宇是警察,我就一普通人,我瞞不住他啊,要是事情敗露,他、他第一個不會放過我的!” “反正還是那句話,關我屁事,你他媽當初自己不賭不就沒把柄落我手里了?”男人邊說邊動了動脖子,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沙袋上,隨即慢慢壓低了自己的重心,然后身體猛地向前一傾,右臂迅速收縮后擊出,拳頭結結實實打中沙袋的中心,左拳緊接著跟上,與右拳交替出擊,形成了一道道快速而有力的拳影,沙袋隨之劇烈地擺動,發出沉悶的回響。 權御一手舉手機,一手背后頭,聽著電話那頭寧家平好話說了幾籮筐,心中只添鄙夷,不過囂哥今天還真是好脾氣,都這樣了還沒叫他掛電話。 寧家平急得抓耳撓腮,可聽著那邊一時沒個結束的打拳聲又唯恐自己說錯話把這活閻王惹怒,只好抽著煙在陽臺上瞎轉悠,等消下去大半包了,譚有囂才重新開口:“喲,還沒掛呢?這么有耐心?!?/br> 于是他急忙撇了煙,乞求般說道:“囂哥,就讓竹子打個電話,無論說什么沉寰宇最后都不會懷疑的,他連我都信!” “是么?” “真的!沉寰宇他親爹親媽死得早,身邊也沒其他親戚,所以就把我meimei這邊的家人看得格外重,壓根兒不帶懷疑的?!?/br> 那譚有囂終于理解了寧竹安為什么把家人看得比命還重要了,原來這也是遺傳的,從某種角度而言,這父女倆的家庭觀念還都挺純粹的,而且純粹到了愚蠢。 “那我讓她打吧,”他將汗濕的發絲捋向腦后“你外甥女喜歡什么?” 突然轉變的話題讓寧家平差點以為自己還有什么別的外甥女,反應過來說的是寧竹安后,他沒忍住呆了好幾秒才訥訥回答道:“音樂?唱歌和彈吉他什么的——”不等他說完,手機里便只剩下了忙音。 十叁、十四……寧竹安洗完澡后準備涂藥,她數了數兩條腿上里里外外的淤青,發現有些小的已經淡下去不少,膝蓋上和大腿內側的痕跡也在逐漸好轉,變成了紫紅色。 身體是精神的載體,這幾天女孩兒一直是這么安慰自己的,可是說著容易做著難,她實際上的心情只能用糟糕透頂來形容,一天二十四小時里,光是醒著的時間就有一大半被她用來哭泣和思考人生,況且今天外面還久違地下了場大雨,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濕毛巾掩住了口鼻,呼吸很累,但不呼吸又活不了。 她嘆了口氣,微蹙著眉從抽屜里拿出藥膏,剛要擰開蓋子,門口處就傳來了擰動把手的聲響,好在她有先見之明提前反鎖了門,不至于讓某些小人在她上藥的時候直接闖進來。 但顯然寧竹安高估了門的質量,低估了譚有囂的無恥程度。 木板門先是發出一聲巨響,緊跟著又是較小的一聲,大概是門把手撞到墻上后的回彈,嚇得女孩兒抖了兩抖,手上一個沒拿住,藥膏便“啪嗒”掉到地上,但她現在顧不得去撿,忙拉過被子蓋住光溜的下半身——譚有囂竟然直接把門給踹開了。 “鎖門干嘛?”他穿著件簡單的黑色運動衫和短褲,手臂上的肌rou在燈光下顯得尤為突出,隨便一動都能感受到肌rou的張力,看得寧竹安直發怵,不著痕跡地又往床頭縮了縮。 男人注意到了掉在地上的藥膏,又看了眼懸掛在床沿上那條純白色還沒他巴掌大的內褲,便直接把手伸進被子里,猛地攥住女孩兒的腳踝把她拖向床尾,蓋得好好的被子一下全子堆到了胸口,兩條細白的腿怎么藏也藏不住。 寧竹安剛要撐起上身就被壓了回去,小巧下頜被手骨卡住抬起,譚有囂的舌頭自然而然從她的唇縫溜了進去,勾著她的舌尖糾纏,沒幾下就把女孩兒親得哼哼,像是喘不上氣,而男人剛練完拳,正是全身興奮的狀態,只是隨便一擦就能撩出火來,他的的另一只手更不老實,把人短袖的下擺掀到了肩膀,帶著薄繭的掌心不斷在那片滑嫩肌膚上摩挲,蹭得她皮膚都泛紅了也舍不得收手。 在被親到脖子的時候,寧竹安終于忍不住了,近乎是扯著嗓子把話給吼了出來:“譚有囂我傷還沒好,你想我死直說!”吼完她就委屈地哭了,手邊抓到什么就往男人臉上砸什么,沒東西砸了就偏過頭繼續哭。 他皺了皺眉,把扔過來的枕頭墊到女孩兒腰下,又扯開還留有自己印記的大腿仔細看了看,發現連xue口處兩瓣嫩rou上的嫣紅色都還沒有消下去,他才勉強臥旗息鼓,俯身把地上的藥膏撿了起來。 寧竹安伸手去接,結果男人只是輕佻地瞥她一眼,轉而擰開蓋子把藥擠到自己的手指上,隨后一點一點涂抹到了她裂開小口子的地方。 膏體冰涼,女孩兒用手捂著的臉卻是guntang,涂完后她動了動腿,甕聲甕氣說道:“我可以自己來,用不著你幫我?!?/br> 譚有囂裝沒聽見,把藥膏擰緊后扔給她“給你爸打個電話?!?/br> 話剛說完,寧竹安就從床上彈了起來,剛哭過的眼睛紅紅的,閃著光眨啊眨地盯著他,就差把“你不懷好意”幾個字寫在臉上亮給他看了。 “開免提,五分鐘?!?/br> 寧竹安似乎一下就高興了,泛紅的小臉上笑意難藏,忙翻過身用被子遮擋著爬到床頭拿矮柜上的手機。 從譚有囂的視角來看,女孩兒這遮得不如不遮,反正那天晚上他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了,最怕的是像現在這樣,遮了,但沒遮完全,半邊白嫩的屁股還露在外頭勾得人心癢,偏偏自己又意識不到,這要他怎么辦?rou都送到嘴邊了,左右沒有不吃的道理,可女孩兒那慘兮兮的樣子他又是真怕稍不留神就把人給弄死了。 沉寰宇大概一直在等著,所以電話接得很快,父女倆彼此思念著,等到開口的時候又都怯了,可譚有囂只給了她五分鐘的時間,女孩兒不想浪費,調整了下情緒后便笑著沖那頭喊道:“喂,爸爸,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寧竹安不敢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因為這會很容易地被聽出來,她不知道譚有囂這么做的用意,但既然要求了開免提,那男人肯定也是在一旁聽著的,萬一哪里讓他不高興,之后傷害到爸爸就不好了。 其實她也不用特意去斟酌,畢竟光是關心的話語說出來就不止五分鐘了。 “安安,在家好好照顧自己,”沉寰宇的語氣溫柔到小心翼翼“等爸爸忙完這一陣就回蒲渠縣看你?!?/br> 理想和現實一旦對比就會顯得現實尤為殘酷,歸家遙遙無期,就連寧竹安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得去那個溫暖的小房子,她努力去笑,把語氣裝點的好像自己有多開心似的:“好啊,那爸爸一定要快點回來,我可想你啦?!?/br> 親人間的對話于譚有囂而言簡直是惡心得像吃了蒼蠅,所以五分鐘剛到,他就不耐煩地把寧竹安重新拽了回來,以至于女孩兒只能胡亂找了個借口匆匆掛掉電話。 背朝上的姿勢讓寧竹安很沒有安全感,可剛想翻身,譚有囂就已經壓上來湊到她耳根處舔吻,飽滿緊致的胸肌緊貼著女孩兒的肩胛骨,末了還相當下流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安安,這下是不是高興了?” 親人間喚的小名從他嘴里蹦出來簡直是種羞辱,寧竹安不想理他,就顧著把頭一個勁往被子里埋裝鴕鳥,結果對方見狀反而更來勁了,一邊喊著“安安”,一邊隔著褲子用下面頂她。 小丫頭被逗得快哭了,身體在白色的床單和白色的被子間紅得鮮艷,她頂著脖子和肩膀上新的吻痕側頭罵道:“譚有囂,你欺負傷員真不要臉?!?/br> 本來譚有囂都準備解褲子了,這話一出愣是把他給罵笑了,他拉起她的一條腿搭到自己胯上,理所當然地往下探去:“那你有本事別出水?!?/br> 手指如愿觸到了一片滑膩,卻不是愛液——而是殷紅色的血。 于是譚有囂理所當然地被趕出了房間,跟樓梯口守著的權御對上視線后,后者立馬心領神會地走上前來:“您……今晚要去花苑嗎?” 女孩兒突如其來的生理期中斷了譚有囂的企圖,得不到疏解的性欲讓他現在心情差到了極點,他不想自己動手解決,但又不至于要憋著,簡單思索幾秒后他心里就有了個合適的人選。 “去升平路?!?/br> 權御有些訝異,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升平路的那位似乎早就被譚有囂所厭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