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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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出來了,是二叔的字跡。 景暄說道:真正的《起居注》不在皇陵,這本是二舅父抄寫的。 雖然沒有找到真正的《起居注》,但也不是一無所獲。 二叔將先帝的《起居注》藏在牌位下,這是向景氏的列祖列宗,狀告晉元帝的惡行。 按照二叔的性子,那么,真正的《起居注》,在太廟。 太廟里,供奉的,不但是景氏的列祖列宗,還有與大晉有功的歷代名臣。 若有朝一日,《起居注》重見天日,現于世人面前,那便是將晉元帝的臉面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 沈青黎將心中的猜測告訴景暄:葉御史為捍衛史書公正,不求生,不畏死,那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將陛下的弒兄之舉,祭告天地祖宗。 我讓人去太廟查一查。 若先帝的《起居注》真在太廟,還請殿下不要拿回來。 景暄抬眸看她,溫潤的眼中,有微淡的鋒芒掠過。 沈青黎平靜地直視著他,緩緩說道:葉御史直諫君王而死,這份剛烈,令人欽佩,身為大晉子民,應當要秉承他的遺志。 聽到最后一句話,景暄心下頓生驚疑。 宴王妃與葉家到底是何關系? 歷來都是后代子孫,才會繼承先烈遺志。 景暄若有所思,卻只字不問,溫潤笑道:王妃說得對,我會叮囑他們的。 沈青黎彎唇笑道:殿下是真君子,與殿下合作,令人如沐春風。 景暄清潤一笑:王妃聰慧縝密,也幫本王良多。 當年,禁衛在葉相的書房搜出謀逆的書信,葉相的書房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能將信神不知鬼不覺地放進書房,無非是葉相親近或t信賴的人,殿下覺得何人最可疑? 那人是容家在葉家埋下的一枚暗棋,沈青黎想不出是誰。 或許是被容家威逼利誘的葉家下人,但葉家上下滿門被滅,連仆從都無一幸免,這條線索斷了。 又或許是父親的學生。 能讓父親收為學生,人品必然貴重,沈青黎不愿意懷疑他們,但人心如鬼蜮,詭譎難測,誰也說不準。 景暄也想到了葉相的兩個學生。 他道:舅父有兩個學生,一個出身寒門,叫顧懷章,如今官至戶部侍郎,另一個叫孟韶,士族出身,葉家出事后,他被貶外放。 聽到戶部兩個字,沈青黎眉梢微不可察地揚了一下。 侍郎是正三品,顧懷章出身寒門,是如何一步一步爬上高位的? 他是父親的學生,晉元帝再怎么知人善用,心底就真的毫無芥蒂嗎? 還有沈崇,戶部是他的大本營,他居然沒有打壓顧懷章,這就很蹊蹺。 沈青黎眸光靜冷,徐徐說道:殿下的意思是,顧懷章嫌疑最大? 景暄點頭:若不是葉家下人背主,那么,他們兩人嫌疑最大,他們之中,顧懷章的嫌疑又更大一些,但沒有實質的證據,一切都是猜測。 殿下應該查過他們吧?沈青黎問道。 景暄確實查過。 孟家和葉家是世交,孟韶是葉相看著長大的,自小就拜葉相為師,因替葉家奔走,事后被貶官外放,這些多年,一直是七品縣令。 顧懷章是臨州人士,是臨州有名的才子,當年會試亦是第一名,拜入葉相門下后,高中狀元,先在翰林院呆了一年,后來入戶部,任郎中。 葉家出事后,他置身事外,這么多年,扶搖直上,頗受沈崇信重。 孟韶當眾斥罵顧懷章狼心狗肺,原本關系親密的師兄弟,因此反目,再無往來。 沈青黎聽后,不由地想起一些前塵往事。 孟韶穩重,顧懷章清冷,雖性情不同,但都是尊師重道,心懷赤誠之人。 她第一次見顧懷章,是在一個雪天里,那時的顧懷章,只是個學子,還未參加會試。 那一日,她和父親赴宴回來,看到醫館門口,顧懷章抱著個快要凍死的小乞丐,求大夫救人,明明自己窮得都要吃不上飯了,明明會試在即,卻甘愿在藥鋪切藥磨藥,以償還藥費。 那樣心懷善意的人,沈青黎怎么也不愿相信,他會親手將那封書信,放進父親的書房里,害葉家滿門被誅,世代背負罵名。 沈青黎垂著眸思索,片刻后,說道:當年之事,活下來,且與葉家有關的,只有他們二人,還要再仔細查一查。 景暄點了點頭。 沈青黎的心里并未覺得輕松。 當年,容家讓青州舉子偽造謀逆的書信,構陷葉家和龍影衛勾結,這尚有線索可查,可窩藏逆黨這一罪名,能查的,卻很少。 第133章 臨州大澇 沈青黎看向窗外。 窗外,細雨霏霏,整個長安城沉浸在朦朧的雨幕之中,遠遠近近的景致,只剩下影影綽綽的輪廓。 葉家的謀逆案,也如此刻的長安城,籠著一層蒙蒙雨霧,看不真切。 景暄看著她臉上蒙著的那一層淡冷之色,神色也冷了幾分:當年,有人看到景昳從葉家后門逃了出來的,那人叫李四,四十出頭,是個木匠,葉家滅族后,他酒后失足,落水而亡,我想,應該是龍影衛殺人滅口,除非抓到景昳,讓他親口承認是龍影衛構陷,否則,找不到任何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