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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萱,冷靜點!你想想,趙怡婷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住在一間寢室里。就算她變成了鬼,也不會加害我們的,對不對?” 張語萱并沒有安心下來,喃喃自語:“好朋友?是的,你們和她是好朋友,但是我呢?她會當我也是好朋友?不會的……不會的……” 這時,周蕊蕊也跑過來了。還是她有頭腦,在那種情況下,她還沒忘記從別墅里帶手電筒出來?,F在,我們三個人只能憑借這支手電筒的光亮前行。 原本,我還想勸張語萱回別墅。在我看來,別墅遠比外面要安全得多??墒?,無論我怎么說,張語萱都不愿意回別墅。 這也難怪。張語萱本來就和趙怡婷有心病,現在又發生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心存禁忌的她自然不敢再面對趙怡婷的尸體。別說她,即使我,何嘗不是提心吊膽、強裝鎮定。和一具尸體睡一晚,這種事情,光想想就夠可怕了,何況還時不時接到恐怖電話。 我們商量了一下,一致決定去大塘古村,那里也是離這里最近而且有人煙的地方。 大塘古村離別墅不過兩三千米,白天從別墅可以遠遠望到大塘古村的輪廓:巨大的紅色圍墻和里面錯落有致的瓦房。因為沒有竣工的原因,古村并沒有對外開放,所以到了夜晚只有兩三點燈光在風中搖搖欲墜,但肯定有人留守在那里。 手電筒的光亮彎彎曲曲,仿佛一條蜿蜒的蛇,牽引著我們前行。我們手牽著手,并肩行走。路很不好走,高低不平。因為修路,山路上鋪滿了尖銳的碎石,硌得腳板疼痛不已。一路上寂靜無聲,死氣沉沉的,仿佛行走在幽靈的世界里。 沒走多久,又聽到一陣鈴聲。 這次,鈴聲源自張語萱的手機。 張語萱緊繃著一張臉,哆嗦著察看電號碼。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來電顯示中顯示的,竟是“趙怡婷”三個字。 怎么可能? 仿佛燙手的火炭,張語萱把手機往我手上一遞,臉色益發白得嚇人:“曉夢,你看看,那手機號碼……” “趙怡婷”三個普普通通的漢字,此時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扎著我的眼睛。 我心中一橫,按下接聽鍵。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令人窒息的沉默。 短短的幾秒鐘,卻有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然后,手機里傳來一聲幽幽地嘆息聲。 果然,還是趙怡婷的聲音,只是和剛才相比,有些疲憊:“為什么你們都不愿意來陪我?我真的好寂寞!語萱,我好想你,你過來陪我,好不好?” 張語萱兩手捂著耳朵,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但沒走幾步,她就停住了腳步。 手電筒的光亮照耀著黃色的山路。在張語萱的腳步前,一個色彩明艷的手機正好端端地躺在那里。 那個手機……那個手機,分明是趙怡婷的手機! 不但張語萱看到了,我和周蕊蕊也看到了。趙怡婷的手機,怎么會突然跑到這里來? 我們驚恐地四下察看,生怕有什么東西隱藏在暗處??墒?,并沒有發現異常。 趙怡婷的聲音依然不緊不慢地從張語萱的手機里傳出來,婆婆mama地敘舊,所說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墒?,這些小事,只有我們寢室的人才知道! “關掉!關掉那個手機!”張語萱狂吼。 我按下手機的中斷通話鍵,奇怪的是,趙怡婷的聲音并沒有消失,通話仍在繼續。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按鍵沒按對。但是,一連試了幾次,都沒辦法中斷手機的通話狀態。而且,我的行動令趙怡婷的聲音惱怒起來。 “張語萱,你在做什么!我知道,你一直就看不起我,處處和我作對!既然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你等著吧,我現在就來找你?!?/br> 張語萱傻傻地盯著手機,突然如夢方醒般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撒腿狂奔。她跑的方向有些出乎意料。既不是古村方向,也不是別墅方向,而是兩者的中間,另一條黃土飛揚的小路。 仔細想想,張語萱這樣的選擇也有她的道理。在古村方向,趙怡婷的手機正擋著她的去路。別墅方向,趙怡婷的尸體正靜靜的等候著她。所以,她只能選擇這條兩者之間的小路。 我趕緊將張語萱的手機扔出去,和周蕊蕊急忙追趕過去。張語萱的背影在手電筒的微弱光亮中顯得尤其纖細,深一腳淺一腳地瘋狂奔跑。 我正要加速,追上張語萱,周蕊蕊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呻吟了一聲:“曉夢,別跑那么快!等等我,我扭到了腳?!?/br> 我心中發急,卻又不能丟下周蕊蕊。何況,手電筒還在她手中拿著呢。 “要不要緊?腳疼不疼?” “好疼!但應該不要緊?!?/br> 就在這兩句話的功夫,張語萱跑出了手電筒照射的范圍。我搶過手電筒,朝前方映射過去。 張語萱就在前面! 然后,在我的眼皮底下,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張語萱突然毫無征兆地摔倒在地上,仿佛一條離開河水的魚一樣,在地上痙攣抽搐,幾秒鐘后就不再動了,仿佛死了般,靜靜地躺在那里。 27 張語萱就那樣躺在骯臟的地上,靜靜的,一動也不動。 一秒鐘、兩秒種、三秒鐘…… 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月亮,沒有星星,沒有燈光,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 手電筒的光芒在這樣的夜晚中顯得那么軟弱無力,能照明的范圍實在小得可憐。 一股冷氣從腳板直沖上來,瞬間就彌漫到了額頭。我心驚膽顫地站在原地,緊緊地抓住周蕊蕊的手,動都不敢動。 周蕊蕊的手,比我的手還冷! 她拿著手電筒,四處照射。矮樹、雜草、山花、石塊、小丘、黃土…… 沒有人,也沒有其它的生物。手電筒所照射到的,都是山區里平常所見到的景物。 一切,都正常,除了張語萱不正常地一直躺在那里。 我和周蕊蕊兩個人相對無語,巨大的恐懼如潮水般迅速湮沒了我們脆弱的心臟。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良久,我壯著膽子,對張語萱叫了幾句,可是沒半點反應。 周蕊蕊抓著我的手說:“曉夢,我怕……我們還是往回走吧?!?/br> “那語萱怎么辦?” 周蕊蕊都要哭出來了:“我不知道……我真的好怕……” 說實話,我心里也在不停地打鼓,怕得不行,巴不得往回走??墒?,于情于理,我不能就這樣丟下張語萱。 “再等等吧?!?/br> 其實,連我也不知道,究竟在等什么。等張語萱自己從地上爬起來?這可能嗎? 大約過了幾分鐘,周蕊蕊終于忍不住了:“我們還是走吧,張語萱她……她……” 周蕊蕊一連說了幾個她,硬是沒把話說完。她不說完,我也知道她想說什么,無非是想說,張語萱已經死了,不用等了。 可是,她又怎么會突然死亡? 這里的地勢很平坦,附近沒有可以隱蔽的地方。周蕊蕊用手電筒照得清清楚楚,方圓百米的地方根本就沒有看到人影。在張語萱摔倒在地上的時候,我們也沒有聽到其它的聲音。也就是說,除了我和周蕊蕊,附近根本就沒有人。 既然附近沒有人,張語萱怎么會莫明其妙的死亡?所以,我還抱著一絲希望:也許,張語萱不過是突然暈倒罷了。 這樣傻等,終究不是辦法,我對周蕊蕊說:“蕊蕊,你把手電筒給我,我走過去看看?!?/br> 周蕊蕊很不情愿地把手電筒遞給我,低聲說:“你千萬要小心,如果情形不對,就趕緊回來?!?/br> 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