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接下該怎辦是好?
趙構當然明白韓公裔口中的‘如太宗當年,不進則退’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都有著這么高的威望了,更有著神異的名頭,要是還做臣子,就只有死路一條。 從眼下這個社會態勢里看,他是真的只能進不能退了。就跟明末時的鄭芝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他比鄭芝龍還更扎皇帝的眼球,因為他也是皇室血脈。 所以,這不準備當皇帝的話是堅決不能說出口的,說出來了就是自廢武功,身邊如韓公裔這等梯己人還能再給他賣命嗎?一個個想著如何跳船保命還來不及呢。 何況他也不是沒兒子。 別看歷史上的趙構收了趙匡胤的后人當養子,把皇位又還給了趙老大一系,但他也是有兒子的。 劉苗兵變的時候,苗傅、劉正彥都要推他三歲的兒子趙旉來當皇帝,結果因為婢女侍候不周到,兵變期間趙九妹那三歲的兒子給嚇死了。 據說趙九妹從那之后也真的成了一個趙九妹,別看一個個寵妃接連不斷,卻都是晃點人的。 趙構至此再無一兒半女的留下,因為他已經的萎了。 也只能以此才能解釋的通——為什么趙構年紀活了那么大,卻沒有留下一兒半女。 要知道,在汴京做康王的時候,他可是一連有了五個閨女的。 用鐵的事實證明,在靖康之恥前,自己不僅有生育能力,而且生育能力還很發達。 也就是陳華二次穿越之前,趙構不到20歲的年紀,就和老婆小妾們生育了五個女兒,同時他出使金營的時候康王府里還有倆孕婦在。 一個是他的正妃邢氏,另一個是他的愛妾潘氏,也就是歷史上趙構唯一的兒子趙旉的生母,險些當了趙構皇后的潘貴妃。 五個閨女中最大的那個也已經3歲了。 歷史上的邢氏在北遷過程中落了胎兒,但潘氏卻十分的有本事,不僅躲過了靖康之恥那一劫難,還成功的帶著球回到了趙構身邊,做起了險些就成了皇后的潘貴妃。 趙構現在想想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在那種環境之下,潘氏竟然能躲得過去。邢氏身為康王府的正妃,她都被送去金營了啊。 可不管怎么說,趙構現在能確認自己至少會有一個兒子,甚至還能有兩個兒子。 他現在憋著勁兒不說,那也不是在晃點韓公裔他們。橫豎日后有他兒子在呢。哪怕他‘死’的時候,他的兒子可能才九周歲。 短短的時間里趙構腦子里就轉過無數的念頭,然后很堅定的給韓公裔丟出了一個俺明白的眼神,卻又一個字不說。 韓公裔也知趣的拉開話題。 接下的話題就轉移到了如何向汴京城報捷的事兒上來。 趙構這兒的人頭很多,他可以把自己身邊的人派過去,也能把耿南仲等選一個派去。這不存在任何的問題,甚至把消息傳得滿天飛也一樣不是問題。大勝金人的戰功,在現在這節骨眼上根本是瞞不住的。 只是究竟派人去,就是一個問題了。 這可是露臉的好機會,哪怕這個時候回汴京有一定的危險呢。 “小人以為,大王派誰回去都行。只不能是藍珪、康履、曾擇三位押班,自然也不能是小人?!?/br> 他們四個都是清楚趙構“神異”的人,現在還是一個也別離開趙構視線的為上。 韓公裔這是為了自己好,可趙構即便是明白這一點。他這話一出口,趙構也更信了韓公裔三分。 宋軍這兒,上上下下無不歡天喜地,就是陳留城內的百姓也一個個喜笑顏開,直恨沒載歌載舞。 但是與宋軍間隔不愿的金兵,汴梁城外的金人,一個個卻都滿臉的嚴肅陰沉。 粘罕大營。 金軍一眾文武全都到齊。完顏婁室、完顏銀術可和耶律余睹三人跪在帳下,他們背后是完顏活女、完顏賽里、完顏習不失和大撻不野,一個個全然一副落水狗樣兒。 陳留一戰他們敗了,還是一場慘敗。 開出去的五六萬兵馬,回來時候只剩下了四萬人。女真自從起兵以來就沒吃過這么大的敗仗。 亂軍中更丟了婆盧火,丟了一個大金的萬夫長。這就跟抗戰時小鬼子死了一個師團長一般,這慘痛的失利叫粘罕一下所有人都呆住了,沒人想到完顏婁室竟會吃這么大的敗仗。 他可是大金的戰神啊。自從起兵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 “……爆響如晴空霹靂,人馬具化粉齏?!蓖觐亰涫以V說著戰敗的經過,那重點自然就是震天雷了?!八稳耸h投擲,遠可超二百步……” 粘罕雙目冷地若北地的冰霜,他一直把趙構磁州得神異的事兒看成一個笑話,什么祖宗賜法,什么破金妙法,都是扯淡。但現實卻血淋淋的告訴他,成為笑話的一方乃是大金國。 那武器被宋人一股腦的扔過來,轟然爆開,陣地上的步卒就直接被清空了一大片。軍兵們驟然間遭遇此事,如何受得???更別說,緊跟著宋人就又投來了第二波、第三波……,婆盧火帶領的人馬頓時潰敗也不是不能接受。 完顏婁室能在那種敗局下帶回這么多人馬已經不容易。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那種武器宋人手中還握有多少? 現在這最大的問題是,他們如何抵擋宋人的這種武器。 今后兩軍再戰,要是宋人還使出這般的武器,大金如何應對才能贏下戰事呢? “這般看俺倒是慶幸了,慶幸趙構沒把那法子送給汴京城的趙皇帝?!币蝗贿@汴京城還打個屁啊。金軍再能戰也擋不住人馬都能炸成粉齏的武器啊。 斡離不打個哈哈,把帳中低沉的氣氛沖淡了少許,接著對粘罕說道:“相國。眼下我軍還在跟南蠻廝殺,正是用人的時候。婁室孛堇固然犯了大錯,但暫且記下來,待到戰后再來清算也不遲啊?!?/br> 他這還是帳中第一個為完顏婁室一行求情的人,而也只有他才有資格開這個口。 粘罕自然順水推舟,又嚴厲斥責了完顏婁室等一通,就叫他們都回自己座位去。 然后目光在眾人面前掃過一圈,問道:“接下該怎辦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