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垂眸饒有興致欣賞著腳下那人痛苦的表情,語氣依舊溫和,眉梢甚至帶著無害的笑意,“舒服嗎?” 陳彬渾身一顫。 眼神更驚恐地望著他。 面前的男人仍穿著干凈矜貴的黑襯,鼻梁架著斯文的金絲眼鏡,一如跟剛才在酒吧見到的端正文雅。 不! 不一樣的! 現在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他站在那個女生身邊時,望他的眼神雖冷淡,但卻沒有殺氣。 可現在那個女生不在,他就像剝開了那層偽裝,只剩下不寒而栗的嗜血暴戾。 像極從地獄而來的修羅。 別人的生死,他一點也不會在意。 “你他媽什么狗屁東西,趕緊放開我,我——” 等等..... 剛剛他好像聽到有人喊他岑三爺..... 難道.....! 陳彬驀然眼眸睜大,剩下的話卡在了喉間,一張油膩的臉變得更蒼白了。 難道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虛張作勢的花瓶男。 而是震懾京圈,權勢滔天的岑氏家主岑晝! 他嘴唇哆嗦,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以他這種小角色級別,根本就觸及不了像岑晝這種站在金字塔頂端財閥掌權人。 更別說能擁有親眼目睹到真容的機會。 像是有雙無形的雙手扼住脖子,陳彬感到一陣陣后怕的窒息。 終于意識到自己得罪了整個云京都忌憚著的大人物。 他顧不上手傳來的劇痛,整個人狼狽地用力掙扎,意欲想往出口處爬去,“救.....救命!” 沒等他爬出一步,整個人猛地被一把拽起。 “砰——” 身體在水泥地上硬是反抗不了地拖行著,被對方抓著的頭猛然用力撞上后面結實的墻壁上。 “她是我喜歡很久,一直小心翼翼放在心尖上疼著的寶貝兒,連我都舍不得用力碰她一下,就憑你這個......” 岑晝抓著他的頭,側臉籠罩在昏暗的光線中,眼神迸發出濃郁駭人的狠戾陰冷,“垃圾都不如的廢物也敢碰她!” “砰——” “砰——” “砰——” 整個巷子里響起了一聲又一聲毛骨悚然的撞碰聲,以及苦苦哀求的求饒聲。 “求您.....” 陳彬眼前已被鮮血覆蓋視野,嗓子發出了嘶啞的痛鳴,“放過我....” 岑晝面無表情地松了手。 他順著墻壁無力地滑落,隔著滿眼的血,就看到身上正裝一絲不亂,矜貴雅重的男人抬腳朝他走來。 絕望得臉色更加煞白。 直到目光落到他手腕戴著的那串佛珠,宛如抓到救命稻草般,連忙急聲喊道,“您.....您信佛,您不能殺生!” 聞言,岑晝抬了下眉,薄唇微勾。 “我的佛就是她?!?/br> 他慢條斯理地半蹲下來,將指尖握著的雪茄,動作優雅一點一點地摁在了他手上的傷口。 金絲眼鏡下的鳳眸狠勁危險,氣場強勢爆發,“誰敢動我的佛,我就讓誰死!” 巷子里又發出了聲短促的痛呼。 隨即很快沒了聲響。 岑晝望著已經痛暈掉的男人,嫌臟地將手中雪茄的煙蒂掐滅扔掉,“處理干凈?!?/br> “動靜輕點,別驚到她?!彼鹕?,接過旁邊手下遞來的手帕,仔細擦干凈手。 手下恭敬點頭,“是,岑三爺?!?/br> 就在他們正專業有序地準備干活時,突然有道低磁的嗓音倏地響起,“等等?!?/br> 岑晝整理著領口,睨了他們一眼,毫無預兆問道,“領口有沒有亂?袖角有沒有弄臟?我臉上表情像不像正常人?” 手下們:? 對方的三連問直接讓他們這一群精英全都傻了眼。 不是..... 前兩個都還挺正常的。 最后一個是什么鬼??? 他們望著正在挑剔檢查儀容儀表的男人。 一時難以相信眼前這位爺還是剛才那個處事狠戾心狠的岑三爺。 但秉著老板就是天,就是地的原則。 他們哪怕一肚子疑問和吐槽,也不敢當面說出來,只馬上搗鼓般點頭,“不亂,不臟,像正常人?!?/br> 岑晝又睨了他們一眼,“確定?” 剛才情緒有些暴走失控,得趕緊冷靜下來,絕不能讓他的小綿羊察覺到一絲異樣。 所以必須要嚴謹點才能放下心。 手下們再次搗鼓般點頭,一個個還伸出肯定的大拇指,“確定?!?/br> 檢查了好幾遍后,岑晝才放心轉身往出口方向邁腿走去。 他們怔怔地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一個個頭頂紅色感嘆號。 突然這么在意儀容儀表。 看來岑三爺的求偶期真的到了。 — 酒吧門外。 徐康像只稱職看守家門的金毛,腰板挺直地守在車前。 他看到岑晝走來,立刻小聲匯報,“岑總,喬小姐她等您,等得睡著了?!?/br> “嗯?!贬瘯冚p輕地打開了車門。 熟睡中的女孩安靜又乖軟地倚靠在車內。 那雙漂亮水潤的雙眸安然地閉著,胸膛隨著呼吸平緩地起伏著。 紅潤的唇瓣微張,似是無聲的邀請,蠱惑著讓人去狠狠采摘蹂躪。 岑晝握著車把的手倏然一緊。 才剛恢復好幾分鐘的斯文自持,瞬間前功盡廢。 身后的徐康已經識趣地轉過了身,自覺地走去一邊。 “小仙子?!?/br> 岑晝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紅唇,緩慢地俯下身,目光熾燙,壓低的嗓音暗啞沉欲,“哥哥幫你教訓完壞人了,可以收點獎勵嗎?” 第23章 “疼,幫哥哥揉一下?” 夜色深沉。 男人眼眸如墨。 溫熱的指尖輕貼著女孩的嬌唇,隨著她清淺的吐息,正曖昧地勾纏他的指腹,激蕩出炙燙的暗火。 岑晝喉結微滾。 眼底色澤暗欲涌動。 他輕抬起她的下巴。 高大的身軀慢慢俯下。 氣息失控凌亂,一點一點地蹭向女孩嫣紅飽滿的唇瓣。 就在快要貼上她那刻..... 理智猛然回籠。 岑晝微闔上暗潮翻涌的雙眸,抿著唇低沉地嘆出口郁氣。 他手背繃著隱忍的青筋,最終克制地下頜微抬,將那枚guntang的吻輕輕地印在她的額間。 喜歡的前提是尊重。 他再不做人,也不能這么惡劣不經小姑娘的同意,趁虛而入偷走她的初吻。 岑晝垂眸,望著女孩那張近在咫尺的誘人紅唇,難耐地喉結又是一滾。 “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