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被裝乖學弟釣住了 第97節
在這段關系里,簡渺清楚自己是不自信的那一方。 他沒有被愛的自信,沒有愛人的自信,尤其是在江宴濯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戀人面前,他總覺的自己的付出是不對等的,所以他焦慮,惶恐,甚至是著急。 但現在……簡渺卻有些欣喜。 因為他忽然發現,他也是江宴濯隱藏至深的癥結。 那個名為“付出”,并且一直沉穩傾向江宴濯的天平,在屬于簡渺的另一端,終于多出一份輕之又輕的重量。 他好像找到了更愛江宴濯的理由。 滴滴。 密碼輸入的聲音傳來,簡渺第一反應是裝睡,可他自問沒有那么了不起的本事,便只好坐在床上。 隨后,就聽到了腳步聲。 門開,燈亮,穿著厚重外套的江宴濯站在門前。 簡渺眼睫輕輕垂,再重新上抬時,帶上了一絲刻意的慌亂。 “……小濯?” 江宴濯輕輕靠在門邊,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下。 他走到床邊,慢慢跪下,握住簡渺放在被子上的手:“睡醒了?” 簡渺裝作剛剛睡醒,還是懵懂惺忪的樣子點點頭。 江宴濯仍像一只無害的大狗狗,慢慢地將他的手貼到自己臉邊,低聲問:“還記得自己本來在哪,又為什么會在這里嗎?” 簡渺張了張嘴,這下是真的有點訝然。 剛剛只顧著想那個房間,沒想為什么是江宴濯帶他回去。 他本來是從v杯的線下賽結束,跟tz戰隊去慶功宴的。 “你……”簡渺輕輕咽了一口唾沫,很緊張,“你什么都知道?” 江宴濯淺茶色的眼瞳微微落下,側過臉在他手腕上吻了吻,嗓音低?。骸澳惝斨鞑サ脑?,一直知道,但是渴膚癥的事情……昨天晚上才知道?!?/br> 昨天晚上簡渺意識迷蒙的時候,江宴濯問過他,為什么忽然想接吻。 簡渺低低啞啞地,只說出了渴膚癥這三個字。 一切謎題便迎刃而解。 江宴濯不僅是簡渺接觸障礙的藥,也是他渴膚癥的藥。 簡渺呆了呆,神游了片刻,問:“那你是……八塊?” 江宴濯被他呆萌的樣子可愛到了,湊近親了親他的唇角,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他面前:“我是deep?!?/br> deep。 那個簡渺誤會了成千上萬次的id,竟然就是江宴濯。 ……對了,江宴濯和江挽鯉是兄弟,他們吃的是一樣的,習慣有相同的,有什么出奇? 江宴濯看著簡渺的表情,知道他只是在消化中,情緒還沒上來,于是很快地握著他的手老實坦白。 “……我是在你直播第二天發現你的,當時是為了取材,你那時候還不太會掩飾身份,我一下就認出來了?!苯珏f得很誠實,又擺出了簡渺最受用的乖乖模樣,“不過那時候我以為你跟段敘在談戀愛,但我又太喜歡你了,所以想哪怕在網上也離你更近一點?!?/br> 這個答案,要是之前的簡渺聽到,或許會覺得無比心酸。 可現在的簡渺,不僅是心酸,還有一種微妙的快/感。 江宴濯在他所不知道的時間里,注視了他很久很久。 空缺多年的得失心被一朝填滿,簡渺病態地感覺到滿足。 他果然是個比江宴濯更怪的怪物。 江宴濯一滴滴一點點解釋清楚,慢慢地看著他:“之前跟你在一起沒有說,是你的接觸障礙還沒好,怕影響你的心情,也讓你對我有了芥蒂……昨天我本來想正式跟你坦白,但沒想到你出了意外?!?/br> 簡渺的沉默,像一種鞭笞,江宴濯即便是個罪行累累的犯人,此刻也不由忐忑:“你……很生氣嗎?” 簡渺慢慢轉過頭,看著他。 一想到現在這幅乖乖模樣的小學弟背后,可能是個對他占有欲爆棚的窺伺狂,簡渺就禁不住有些顫抖。 他說:“怎么會呢?!?/br> 就著江宴濯牽著的手腕往后一拽,他驀地把跟前這個人帶到床間。 仰躺,拉近距離,四目相對。 無論是乖乖的小狗,還是披著無害皮囊的大灰狼,這個人眼里都只有他。 那么就夠了。 簡渺抬起手,依憑昨天晚上殘存的記憶,勾住江宴濯的脖子主動地吻了他一下。 “你考慮我的心情,搶先一步坦白,也是為了讓我沒有負擔吧?”他抬起手,揉了揉江宴濯的后腦勺,“喜歡你,好喜歡?!?/br> 在說完最后那句話,簡渺一下就發現了江宴濯眼底浮動的暗色。 那是之前他都沒有發現……或者說,是江宴濯掩藏得相當好的痕跡。 啊……壞狗狗。 更喜歡了。 江宴濯感受著剛剛那個清醒時主動的吻,還有揉他后腦勺這兩下,頓了頓。 他想過簡渺有千百種接受他時的情緒,卻唯獨沒想到是這一種。 像非但不介意,還更加…… “江宴濯?!备暗娜撕鋈唤兴拿?,一下喚回江宴濯的理智。 “嗯?”江宴濯下意識又看向他的唇,昨天晚上的親昵浮現,他喉結滑動了一下。 “我們昨天晚上……”簡渺微微抿唇,眼睛忽然彎了起來,放輕嗓音像在說什么秘密,“是不是做了???” “……”江宴濯神情忽然微妙了一下,他閉了閉眼,“嗯?!?/br> 簡渺像松了口氣,慢慢地抱著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臉:“我有一點零碎的記憶……是你……” 他沒好意思說下去,只是小貓似地趴在他跟前:“他們都說第二天會很疼,不疼也會不舒服,可是我覺得除了……前面有點不太一樣,都挺正常的???” 江宴濯將人抱了起來,從俯身改成坐,正好讓簡渺靠在他的肩膀上沒看到他的情緒。 其實,昨天并沒有做到最后。 他幫簡渺紓解了之后,本來是有些失控,但低頭想去吻他的時候就嘗到了那陣未散的酒味。 電光火石間,那個味道忽然從助興劑變成了清醒劑——如果簡渺的主動真的只是因為酒精攝入后的特殊反應,他在沒有正式詢問簡渺同意的情況下做了這種事。 萬一第二天起來,簡渺酒醒之后癥狀復發,不就代表著前功盡棄? 簡渺那次在球賽中途的離場還是在江宴濯的心上留下了不淺的痕跡。 他沒辦法因為自己這樣的私欲去強迫等了三年的人。 但是要知道簡渺清醒之后是這么……黏人,他一定不會停的。 江宴濯閉了閉眼,低聲問:“有哪里不適應嗎?或者……反感?” “好像……”簡渺想到這里,又回頭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然后咂了咂嘴,“目前沒有?!?/br> 江宴濯:“……”要命。 氣氛正好時,簡渺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他低頭,才發現是自己設置的每日鬧鐘。 六點了。 簡渺這才想起來:“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你片場的工作呢?” “這幾天降溫厲害,幾個導演連夜開會生病了,只好休假了?!苯珏f。 這也是他剛剛出去的原因,本來他人都已經到機場要趕回去了,結果何導的消息就來了。 江宴濯懷疑他是被孟沅氣病的。 “哦?!焙喢爝@才去摸了摸他的外套,確實發現涼得厲害,“那你快去洗漱,睡個回籠覺?” 說著,他把指尖緩緩落到江宴濯的臉上,壓著他眼下淺淺的烏青:“人都憔悴了?!?/br> “是么?”江宴濯立即起身,轉向浴室。 簡渺這才想起,這是個喝醉了怕上臉,不愿意見人的臭美弟弟。 二十分鐘后,換好衣服的江宴濯推開門,上床便抱著簡渺。 “那學長陪我睡嗎?” “陪?!焙喢烊嗳嗨哪X袋,掀開被子,“都幫你暖好了,快進來?” 江宴濯很快就鉆了進來,本來還想等自己的體溫上來了再去抱身側的人,結果剛躺下簡渺的腿就輕輕靠了過來。 暖烘烘的腳丫子貼上他冰冷的腳踝。 “別,冷……” “我不冷?!焙喢鞙惤?,“睡吧,我給你暖?!?/br> 江宴濯蹭了蹭:“好,晚安?!?/br> 簡渺雖然陪著江宴濯,但自己還是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覺,早上再睜眼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醒了,拿著平板戴耳機在處理片場的事情。 簡渺睡醒的小小動靜就吸引了江宴濯的吸引力,他摘下耳機:“吵醒你了?” 簡渺搖頭:“幾點了?” “十一點?!?/br> “你才睡了五個小時……不繼續休息嗎?”他問。 “休,片場的場務問我點事,我回完就繼續睡了?!苯珏f。 但他說得簡單,簡渺從平板和他戴的耳機來看,他至少已經醒來有一段時間了。 因為得知自己跟江宴濯已經越過最后那條線,簡渺有種“食髓知味”的躍躍欲試,就像剛跟江宴濯牽了手,后來就整天喜歡勾他手指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