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隱喻的謎底是不在乎。
坐在床凳上的二人依舊維持著女上男下的姿勢,若是在一般情侶之間,這種姿勢這種氛圍,總該發生些成年人該做的事,可薛尤二人似乎都沒想到那上面去,尤商豫拿著床頭準備的濕巾,溫溫柔柔的擦拭著女生淚痕滾了一臉的面頰,又握著對方的手指仔細的擦著。 薛宜有潔癖,若是冷靜下來看到自己黏糊糊又‘臟兮兮’的樣子…… 【小獅子又要撓人,不好哄還得哭,我可舍不得?!?/br> 想到那場面,尤商豫手上動作不停,親昵的蹭了蹭對方的發頂,安安靜靜的聽著對方的碎碎念,從氣象到國際局勢,從莫名其妙的元肅、神叨叨的薛權到萬人嫌宴平章拉她去潼陽出差一周,薛宜幾乎罵了每一個環節和人,偏偏對在餐廳消失的那半小時,逃避的刻意又明顯。 【總有想說的時候?!?/br> 薛宜鮮少有這樣脆弱又粘人的模樣,至少在過往的歲月里,以尤商豫的實視野來看,薛宜和她那個短命鬼哥哥也好,同莽夫元肅亦然,薛宜總是像個時刻保持戰備狀態的小獅子。 可現在這么戒備全無的對他翻肚皮,黏糊糊的纏著他展示柔軟的薛宜,是那些人不可見的隱秘,男人其實想稱之為‘甜蜜’,可薛宜這會兒抱著自己脖子臉歪歪的埋在自己胸口小聲啜泣的狀態實在和‘甜’沾不上邊,苦哈哈的小可憐正在大罵要去潼陽的事。 尤商豫雖然想插手阻止,但想到薛宜的個性,再想放著司馬昭之心的宴平章他也只能按下不表。 【宴平章他到底想干嘛?撬墻角?刨活兒刨到我頭上了,他是不是有病?!?/br> 尤商豫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女孩的肩膀,腦子里全是薛宜這些吐槽。 【還是耿耿于懷啊,阿薛?!?/br> 雖然他一直放任薛宜說自己‘治好了’,放任薛宜在他面前裝堅強說自己早就不在乎了,可現實展示出來的同薛宜表達的完全背道而馳,唏噓的是他也一直清楚女生的強撐。 【那么害怕就在樓下等一等我,為了離開我勉強自己根本不值得,真是傻?!?/br> 尤商豫很清楚女生的做法出自什么目的,但氣憤在所有情緒了只占10%,可這10%又隨著對方發來水平煙消云散。 【為什么非要分手?!?/br> 男人不敢問,怕答案是自己預料中的,更怕答案是超乎他猜測的。 【不是為了元肅,就是為了那個強jian犯么,所以那個畜生又去威脅你了?!?/br> 尤商豫本就心思縝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薛宜每次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甚至某次那人用黑客賬戶打電話給薛宜時,他就在旁邊,薛宜睡著了,電話是他接起來的。 ‘薛宜,我的耐心有限?!?/br> 并不熟悉的聲音,但可以判斷出年齡不大,尤商豫輕嗤了聲,提女生掖了掖被腳轉身下床。 ‘尤先生,比我想象中大度?!?/br> 電話里男人這嘲諷意味滿滿的話并沒激起尤商豫一絲情緒,喝了口水,尤商豫的回答淡淡的。 ‘畢竟我有名有分,正大光明,不像先生你挾恩圖報,只能像個stalker一樣躲在角落監視威脅、應該阿薛不愿意承認你吧?!?/br> 說著,尤商豫笑了笑,再說話時語氣里都是淬了冰的冷漠。 ‘有點自知之明好嗎,強jian犯先生,別利用我女朋友的善良在這兒蹬鼻子上臉?!?/br> 嗯,掛電話的是這位惡心的強jian犯stalker。 他并不意外對方認識知道自己,相反他挺自如。 【阿薛的男朋友還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有資格當的?!?/br> 這晚之后,對方確實消停了很久,尤商豫也騰出手來帶著薛宜大江南北國內國外的跑,美其名曰‘散心’。 ‘心病還需心藥醫’不靠譜偏方早早被他pass,畢竟薛宜對那位強jian犯的逃避程度遠超他的想象,哪怕是心理治療到后期,薛宜的嘴里也沒透露那人相關的一星半點關鍵信息,尤商豫無從下手,但也不想讓薛宜自揭傷疤。 對方的一切都被抹除到干凈的不像話,就像今天楚季帆被送進拘留所一樣。除了看到事件的結果,其它的訊息他無法查也查不到。 尤商豫幾乎不產生挫敗感,自大的說,他想要所以得到,無一例外。 時至今日細想下來,他發現自己一直在薛宜的事上重復體驗挫敗感,那年夏天的晚一步、治不好薛宜的ptsd、助紂為虐的幫助宴平章打壓薛宜、一件件一樁樁都在提醒他的無能,無能的讓他挫敗。 尤商豫一直很清楚自己心中的天平從來只有兩樣,薛宜和無關緊要,薛宜之外的一切都叫無關緊要。 “我以親你么?!?/br> 男人聲音輕輕的,比之他手上安撫薛宜的動作更讓人容易忽視,意識到自己莫名其妙,尤商豫習慣性的咬了咬下唇輕笑出聲,挪動了兩下身子,雙臂收攏將窩在自己懷里的女生又緊了緊。 “這個點,應該在重播絕命毒師,要不要看?!?/br> 薛宜很早就停止了哭泣,這會兒窩在自己懷里,尤商豫很清楚是自己得了便宜,可按照女孩的作息,尤商豫抬眼看了眼電視上方的時間,從容的將女孩提溜了起來,同自己面對面。 “不過得先洗漱,不是開一整天車了么,看你臉上的灰?!?/br> 哪有什么灰,不過是尤商豫哄人的賣乖的話,男人始終笑的溫和,尤商豫捧著女孩的臉哄小孩似的捏了捏對方的臉頰,嘴里討打無比。 “你看看,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眼睛還腫的像悲傷——” “可以?!?/br> 尤商豫沒想到薛宜會答應,即使明知道對方的答案應對的是他那句莫名其妙無比‘我可以親你么’,被打斷的人依舊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甚至嘴里打趣對方的話也瞬間卡殼,薛宜不懂對方這微張著嘴,發呆出神不回答的模樣是什么意思。 “我說可以啊,笨!” 薛宜惱怒的搓了把男人嘴里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泥臉’,學著尤商豫捧著自己臉那樣的動作,但粗暴版無比的一個用力將人推了個后仰,男人后背撞上實木床尾上發出的‘咯噔’一聲,嚇的氣勢洶洶的人瞬間堰旗鼓息。 可還未等她直起身子,查看對方有沒有撞出好歹,被驚慌嚇的回過神女生又被男人拉進了懷里,尤商豫很少笑的這么外露,纖長睫毛隨著男人笑的顫動的一抖一抖的狀態,還真似振翅欲飛的黑鴉,生動不像話。 “我又不在乎?!?/br> 說罷,尤商豫昂起頭湊近一臉緊張擔憂的女生,迅速又鄭重的在對方唇上落下一個吻,溫熱的綿軟的觸覺讓他想要再進一步,但理智告訴他這不是好時機,至少薛宜沒準備好。 “怎么又變成我主動了,強吻女孩——” “唔!” 女孩舌頭小蛇似的游進自己口腔里的時候,尤商豫的裝模作樣端著的冷靜被徹底擊碎,他以為自己今晚已經將巧克力吃了夠本,根本沒想到還會抽到巧克力包裝里最大獎賞。 ‘巧克力工廠一日游’。 薛宜不知道尤商豫此刻的心理狀態,但男人那個一觸即離的吻很顯然是點燃她所有情緒的引信,從前都是對方主導接吻這件,乍一輪到自己,薛宜起初還有些生疏,可隨著耳邊男人一聲重于一聲的悶哼、薛宜唇舌的動作只能說漸入佳境。 薛宜拿舌頭勾住對方的燙的發顫的舌尖,學著從前男人對自己做的那樣,先用牙齒輕輕咬了咬對方的舌頭的頂端,繼而半吊著對方似乎的,一會兒抵著對方一會纏著,讓人根本不知道她下一步的動作是什么,只能無力的承受著。 尤商豫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么狼狽的時刻,從前薛宜永遠都是乖巧的被他壓著‘欺負’,可今天的情況徹底翻轉,距離上一次這么激烈的熱吻已經過去近半年,說不激動一定是假話,但從女孩身體里傳過來的熱源、燙的尤商豫只想用力一點回應對方,可薛宜不知道哪里學來的技巧,讓他根本無法預料女孩的下一步動作。 女孩的舌頭遠比他想象中狡猾,自以為熟悉自家女朋友所有的男人,被對方單手掐住脖子抬著下巴強迫接受一記又一記深吻時,爽的何止表層的肌rou在顫抖,尤商豫覺得自己身體里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神經都在叫囂著‘爽快’。 拋卻了那些無意義的糾結擰巴,薛宜的動作越來越得心應手,耳邊是男人克制隱忍的低喘,很好聽也很色情,配合自己咬住對方下唇的動作,薛宜掐著男人下巴的手略一使力,尤商豫的脖子又后仰了兩分,松開對方被自己舔咬的盈滿了水光的紅唇。 薛宜將人往床尾一推,雖然下半身還坐在床凳上,但床尾早就成了支撐尤商豫的靠背,上半身被推倒在軟綿綿的床上時,尤商豫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欲求不滿的迷離和困惑,薛宜抬手撥開對方濕漉漉的擋在眼前的劉海,笑了笑又附身下來,可惜尤商豫剛急切的迎上去想討吻,女孩的側臉偏恰好擦著的嘴唇躲開了,未等他遺憾,下一秒男人便抑制不住的喘哼出聲。 “嗯——啊唔——嗯” 感受到男人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突然繃緊的肌rou,薛宜眼尾勾了勾,一手撩起對方的羊絨衫,一手從對方緊貼著腹肌的羊絨衫下擺鉆了進去,沿著對方的肌rou分明的小腹在雪地畫畫似的指尖懶散的一會兒在男人的肚臍處畫個圈,一會兒又在腹橫肌的位置戳戳撓撓,最后抵達男人胸前哪顆時,薛宜銜著對方喉結的唇和作怪的手指同時用力。 尤商豫被這一突然的動作激的根本裝不下去,胸口處傳來的夾在著癢的拉扯感和喉嚨處被女孩犬齒咬住的絲絲麻麻痛意,激的他瞬間用力抱住了女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薛宜的腿還盤在他腰上,手臂依然摟著他的脖子,即使沒有鏡子,尤商豫也從對方赭褐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他紅的不像話的臉。 “今天、你給我手也不行,讓我用腿也不行?!?/br> 破罐子破摔的何止薛宜,從被女孩勾著主導的那一刻開始,尤商豫只想用人們口耳相傳的偏方二。 【以毒攻毒】 “那、你、想、怎、樣、就、怎、樣?!?/br> 薛宜貼近對方劇烈起伏的胸膛,吻了吻對方壓抑著喘著粗氣的唇,尤湊近對方的耳朵咬了咬男人敏感的耳垂,盛滿笑的聲音像帶了鉤子。 “我要在浴室做第一次,后面隨便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