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338節
水川用勺子撥了撥湯水。 他碗里的餛飩少得可憐,而且皮厚rou少,干癟。 水川淡聲:“睡門口吧,剛好守門?!?/br> “……”荀定皮笑rou不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歡打地鋪?” 荀定把挑走蔥花的那碗餛飩推回給水鵲。 白花花湯水里,是個個皮薄餡厚的大餛飩,和他自己碗里的一樣。 荀定對水鵲道:“我睡你床腳就好了,地板鋪個鋪蓋,我不怕冷?!?/br> 水鵲不忍心,“晚上真的會很冷的?!?/br> 荀定:“沒事?!?/br> 水鵲想了想。 他的房間是父母一開始準備讓他和水川一起住的,預料的尺寸睡兩個成年男人也完全沒問題,后來他們上小學了,父母又覺得不妥,于是把雜物房收拾出來,讓水川睡那邊,和水鵲分開睡。 “要不你和我一起睡床吧?”水鵲想了想,“我的床比較大?!?/br> 他這么說著,其實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自己怕冷。 水鵲冬夜里手腳冰涼,他表現得特別大方,實際上心里打著小小算盤,想騙荀定給他捂腳。 不愿意幫忙捂也沒關系,他可以趁荀定睡著,悄悄用腳挪過去碰瓷,應該不會凍得荀定一哆嗦。 水鵲唇角翹翹。 荀定沒說話,目光幽暗。 第192章 年代文里的綠茶知青(33) 由于水川絕不讓步。 荀定最終在水鵲床邊打了地鋪,底下墊一床被子,上面蓋一床被子,再加一個藍布枕頭。 水川的臉色好了一些,起碼沒有剛聽到水鵲讓荀定睡床上的時候那樣臉黑。 他到廚房里洗碗,又燒煤球灶,煤球灶把灶壁上方的熱水器里水燒熱了,就叫水鵲去浴室洗澡。 煤不夠了。 水川從后門出去。 院里棚子底下一半堆滿蜂窩煤,一半儲存了大白菜。 他用竹編簸箕揀了滿簸箕的煤,堆到灶臺邊上的角落里。 在家里燒煤有些麻煩,一般人都是到大院北部的澡堂子洗。 但是現在時候晚了。 熱水器的水燒一次只能能灌滿一回浴室里的缸,供一個人洗。 他們三個人,水川得燒三次。 水鵲在房間里揚聲:“荀定你先洗吧?我要先收拾收拾行李?!?/br> 李觀梁和李躍青兄弟兩個人也不知道給他打包了多少土特產,水鵲分不清哪個提袋里是燒臘,哪個行李包里是衣服和洗漱用品了。 荀定懶洋洋道:“那我就不客氣了?!?/br> 等到水鵲第二個洗完澡出來,窗外的梧桐樹根已經堆了團夜雪,時針悄悄指向晚九點。 在谷蓮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雖然晚上有時候會點煤油燈看書,但是還沒有這樣晚睡過。 荀定正坐在床邊,給水鵲疊衣服,聽到房門擰開了,他頭也不抬,說道:“誰給你做的衣服,花色真土?!?/br> 來者腳下趿拉趿拉地輕響,拖鞋還帶著水,慢慢吞吞走過來了。 水鵲裹著個白色大浴巾,又厚又寬,從腦袋兜下來到腳背。 只露出被熱水蒸得粉潤的臉蛋。 他立在荀定身旁,一字一頓地慢慢說:“看我,快點看我?!?/br> 荀定停下手里的活,漫不經心地掀起視線,“怎么……” “哈!” 水鵲猛地拉開大浴巾,雙手捏著浴巾角扯出大字型,就像鳥類張開翅膀,袒露柔軟的胸腹。 荀定話音卡在嗓子眼。 他視線躲避不及,然而入目是絨棉睡衣,裹得嚴嚴實實,上面還繡了一只團雀。 “……” “無聊?!?/br> 荀定重新低下頭,疊了疊衣服,沒有注意到自己是把剛剛疊好的重新拆了,又再疊一次。 水鵲趴到床上,不滿地嘀咕:“為什么無聊???我難道沒有嚇到你嗎?” 荀定冷淡:“沒有?!?/br> 水鵲翻了個身,從趴著變成大字型仰躺,手都搭在荀定折好的衣服上了。 他黏黏糊糊地抱怨,“明明你才無聊,我高中放暑假在家里穿短褲,你就說我是暴露狂?!?/br> 荀定沉默地把他的手挪開。 目光沉沉落在衣物上。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臺燈。 那臺燈放在書桌上,開關繩墜在桌面,燈盞墨綠掉漆,起碼有幾個年頭了,瓦數也不高,燈光照不到荀定眼底的情緒。 荀定不想和水鵲吵架。 他是不是不知道那條短褲短成什么樣? 都高中抽條長個了,家里又不是做不起褲子,還把初中時候的短褲翻出來穿,褲子洗得又白又透。 荀定陪他在外頭排好久隊伍買了雪糕,水鵲一回到家就說熱,去浴室里沖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上邊穿的是背心,下邊褲子就又薄又短的一截,幾乎沒什么遮擋效果,兩瓣和面團一樣的粉圓兜不住。 也沒仔細擦干,身上還在滴水,清透得像是打濕了雨露的粉花。 荀定當然是面紅耳赤地指著說對方是暴露狂。 憤怒地回到房間里甩上門。 連自己那份雪糕都不要了。 “你那時候好生氣,為什么?”水鵲挪啊挪,終于挪到床邊,小幅度翻身半起,手撐著下巴,“你原本那份雪糕,后來我吃掉了,沒有浪費?!?/br> 本來說好等他洗完澡出來,才一起吃的。 水鵲還擔心荀定等不及,甚至偷吃他那份,所以沖涼沖得特別快,結果出來的時候,對方莫名其妙生氣了。 最后兩份雪糕全被水鵲一個人吃掉了。 “害我吃了兩份雪糕,肚子痛了?!?/br> 他語氣和小布丁奶油雪糕一樣膩膩乎乎地抱怨,也不知道自己多像是在撒嬌。 荀定終于和水鵲對上視線,沒說話。 水鵲表達疑惑:“怎么了?” 眼前視野一黑,底下被子抽走,水鵲整個人被掀倒,給荀定當成是餡料一樣,大手三兩下揉著裹進棉被里。 “唔……你干什么?” 蠶寶寶無力地在被子里蛄蛹。 疊好的衣服塞進旁邊衣柜里。 “睡覺?!?/br> 荀定腳步迅速,轉步上前,一拉臺燈的繩。 “啪嗒”一聲。 屋內陷入黑暗,唯有窗戶的月光,撒鹽一樣鋪在地板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荀定躺在地鋪上,大被蓋著,完全沒有睡意。 他仔細聽床上清淺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床鋪窸窸窣窣,大棉被底下慢慢挪動著,表面鼓起一團的形狀。 水鵲抵達床沿,從被底冒出頭來,烏發蓬軟。 “荀定……你真的不可以上來睡嗎?” 他趴著,向床邊躺著的人輕聲說。 “我腳好冷?!?/br> 荀定猛然睜眼。 咬了咬后槽牙,“麻煩鬼?!?/br> 即使這么說著,荀定還是認命地問:“有熱水袋嗎?我去給你打熱水?!?/br> 水鵲搖搖頭,“我不知道?!?/br> 荀定依稀記得自己今天在櫥柜底下的抽屜見過。 他干脆從地鋪爬起來,往門口走,就離門口差三步之遙,地板上有什么凸起物,荀定絆了一下。 水鵲聽見撲通重重摔跤的一聲,還有荀定下意識冒出的粗口。 荀定擰緊眉:“什么東西?” 兩塊紅木地板,松動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