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299節
三道視線慢慢往下移。 好像…… 腿肚子一手就可以圈住,估計會溢出一點rou來。 他們晃了晃腦袋。 水鵲咕噥:“看吧?我可沒有騙你們,真的摔跤了?!?/br> 蘭聽寒聲音輕緩,叮囑他,“下次還是要留意看路,雨天慢慢走?!?/br> 又問:“我們是不是沒有在院里備上常用藥?” 不說腹瀉安神丸、退燒散之類的,至少紅花油紅藥水和紗布繃帶要齊備。 雖然谷蓮塘大隊里有衛生所,但是在下谷蓮塘村西,離位于上谷蓮塘村東的知青院,有好一段距離,像是能夠處理應急問題的藥品,還是得備在家里比較好。 陳吉慶思考了一番,“確實。瓦罐里還有些錢,我傍晚到衛生所那里問問,能不能買來放在家里?!?/br> 蘭聽寒轉而對水鵲說:“下次還是不要留在別人家洗澡換衣服了,回來解決就好?!?/br> 接著緩聲解釋:“我們人手多,挑水燒水也更快,不必麻煩其他人?!?/br> 水鵲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鼻尖聳動,水鵲好奇地問:“好香呀,你們在做什么?” 他看到堂屋地面有一堆一堆的筍殼葉,高興道:“你們是上山扯筍了嗎?” 蘭聽寒:“嗯?!?/br> 陳吉慶說:“平時生產隊上工時間久,我們趁今天陰雨難得休息,就想著扯筍回來,一部分這兩天趁新鮮炒了,另一些就腌漬到瓦罐里?!?/br> 汪星補充:“還有昨天買來的rou,天氣一暖放久了會不新鮮,做成臘rou、rou干好儲存?!?/br> 他們人多,全是成年男子,高頭大馬,長手長腳,干起活來十分利索。 兩個人扯筍,兩個人留在院里處理豬rou,等去骨的豬肋條rou用配料涂腌滲入,架在灶膛上方柴火烘烤,這時候扯筍的人回來,正好就能夠緊接著剝筍。 配料配比是從鄰居一個大娘那里問來的。 食鹽、醬油、白糖、黃酒、姜、蔥和五香粉,混合在一起腌制豬rou。 豬肋條rou還在灶房里,水鍋撤下來了,讓豬rou架在灶膛之上受柴火烘烤,烤得表面滋滋冒油。 金黃的油滴到灶膛火舌里。 香味傳到院子的地坪上。 水鵲跑到灶房里看,另一個鍋里全是嫩黃綠的筍,還在焯水,大火煮熟。 一半rou的膩香混合著另一半筍的清香。 水鵲咽了咽口水。 蘭聽寒安靜站到他身側,忽而詢問:“餓了嗎?再等一會兒這個筍煮熟撈起來,空出菜鍋就好?!?/br> 水鵲摸了摸平坦的肚子,他早上喝菜粥,沒吃多少,到現在這個鐘點確實餓了。 “要不要先吃飯?” 蘭聽寒揭開鼎鍋的圓鐵蓋,熱氣騰騰,鍋中白米飯顆粒分明。 “陳吉慶做了涼拌折耳根,你餓了可以先拌飯吃?!?/br> 陳吉慶立即從灶房柴門冒頭,“對啊,來嘗嘗我的手藝?” 水鵲搖搖頭,看上去格外乖巧,“我還是等大家忙完一起吃?!?/br> ……… 中午吃的涼拌折耳根,蕨菜炒雞蛋。 烘得差不多的豬肋條rou頂上穿孔,麻繩系著懸在屋檐竹竿上,等待日頭暴曬。 竹筍也腌漬好,放進了罐子里,他們扯的筍多,這一大罐估計平時隨便當當下飯菜吃,能吃到好半年。 下午本來要上工,但是考慮到水鵲今天摔到了,最好還是在家里休息,其余幾個人幫水鵲向李觀梁請了假。 傍晚放工回來,這些人先吃完飯,就急匆匆地開始劈柴挑水,燒水洗澡。 水鵲下午沒怎么動,出汗少,讓他們先洗,他在給小雞喂食,鍋里的米飯剩了一勺,混在糠里倒進小雞的食盤。 他們的小院地坪圍起來了,籬笆門一關,雞苗就可以放在小院里自由活動,除了下雨,晚上也不用趕回屋里。 絲瓜秧靠在籬笆墻底下,生機勃勃。 院里當陽的地方,長著兩棵鉆天楊,間距不是特別大,他們在樹干上套上棕繩,橫一兩根竹篙,就可以把洗干凈的衣物晾上去曬。 輪到水鵲洗澡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 他在臥房的床鋪上找不到自己的睡衣,跑出去一看,院里的竹篙上果然晾著他的睡衣。 水鵲疑惑地問:“誰把我睡衣洗干凈了?” 他們平時洗衣服,都是在不遠的河岸邊,各人洗各人的,洗完澡的傍晚或者起床的清早就能洗,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蘭聽寒正手持兩個竹衣架子,背對著水鵲往竹篙上晾衣衫,聞言回答:“今天雨過天晴,我看天氣不錯,就順便幫你把衣服洗了?!?/br> 還不止是床上的睡衣,昨晚換下來的衣服也一道洗干凈了,如今它們全在竹篙上,迎著晚風吹吹。 怎么連、連貼身的衣物也幫他…… 水鵲垂落身側的手指忍不住蜷起來,不大好意思地囁嚅道:“謝謝,但是我自己會洗的,你、你不用太照顧我,這樣會太麻煩你了……” 蘭聽寒側過身,這樣余光正好能夠看到水鵲發紅的臉頰。 他將竹架子兩段套入衣衫領口,緩聲道:“不麻煩,你今天還摔了一跤,到時候洗衣服屈膝更辛苦,大家一個屋檐下,彼此照料很正常?!?/br> 為了不讓水鵲有心理負擔,他說的是“大家”,但也沒見他在什么時候那樣地照顧其他人。 水鵲沒覺察出來,他在心中和77號感嘆,蘭聽寒這個人真好啊。 他回到臥房,在衣箱里翻找自己今晚要換的衣服。 沒打衣柜,只有一個大衣箱,兩個人的衣服也不多,加起來都塞不滿。 蘭聽寒衣服更少,占了三分位置,其余過半的位置是讓水鵲的衣服占滿了。 他翻找了一下,沒找到那條本應該收回來的短褲。 “奇怪……” 他應該有記得收回來吧? 水鵲定睛看,忽地頓住,手遲疑地從蘭聽寒堆疊整齊的衣褲里,抽出一條單薄的布料。 他昨晚收衣服回來的時候,放錯了? 蘭聽寒應該沒有發現吧? 水鵲尷尷尬尬地拿好衣服去洗澡,蘭聽寒幫他提了一桶熱水過來,澡房里另有一桶冷水,水勺在水面上晃晃蕩蕩。 蘭聽寒問:“怎么了?” 水鵲趕緊搖搖頭。 蘭聽寒出澡房之前,看了看黃昏天色,“需要煤油燈嗎?” 村里不像城里,這邊沒通電,平時晚上太陽一落山村民就閉戶休息了,要是有需要走夜路,條件差些的用杉木皮火把,條件好一點的不怕煤油費錢,就用煤油燈。 水鵲借著糊了報紙的窗戶,還能看清澡房里,“不用了?!?/br> 他把衣服掛在墻壁掛鉤上,毛巾和肥皂放在另一邊臉盆架。 澡房不是柴門,就一卷厚厚的草席從屋檐垂落當遮擋,水鵲聽到房外,蘭聽寒模糊的聲音,“嗯,有什么事情再叫我?!?/br> 水鵲回應:“好?!?/br> 外頭沒聲音了,蘭聽寒應該是走回屋里了。 水鵲用冷水和熱水混合在一起。 黃昏光線暗淡,還是把院中澡房外的青年影子拉得很長。 沒多久,水聲重重的澡房里,忽而傳出小知青呼喚:“聽寒哥?聽寒哥——” 蘭聽寒頓了頓腳步,等稍微過了一會兒,才出聲問:“怎么了?” 水鵲剛剛把話說得太滿了,“你能不能幫我拿煤油燈過來?” 他才洗了個頭,抬起來的時候,日落太快,光線隔了一層窗戶紙,就更看不清了。 蘭聽寒從屋里拿出煤油燈來,陳吉慶和汪星正挑水回來,盛滿灶房里的大水缸。 陳吉慶問:“要用燈?” 蘭聽寒:“嗯,澡房太暗,水鵲看不清?!?/br> 他走到澡房門前,“燈拿來了?!?/br> 火燭在葫蘆形的玻璃燈盞里,靜靜燃著。 從澡房當做遮擋的草席內,細伶伶的藕節一般粉白的手臂,小心地探出來,濕漉漉,光潔肌理上布著水珠。 陳吉慶和汪星看了,莫名地耳根一紅。 天生那么白嗎? 怎么好像曬不黑似的。 平時也沒見水鵲往身上抹什么雪花膏之類的??? 蘭聽寒眸色一暗,將煤油燈的銅絲提手放到水鵲指尖上。 手指勾穩當了,水鵲把燈帶進來,“謝謝聽寒哥?!?/br> 蘭聽寒:“……嗯?!?/br> ……… 水鵲坐在床沿,蘭聽寒正用干燥的毛巾幫他弄干頭發。 不大自在,水鵲想要制止對方的動作,卻被蘭聽寒輕輕躲過了。 蘭聽寒蹙眉,隨即關心地問,“是不是我力道太大,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