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229節
第131章 純陰體質的少宗主(10) 手掌桎梏住的那截腕,柔若無骨似的,像細雨朦朧時抽條的初生柳枝。 若是他稍一用力,說不定就要折斷了。 宗慎心中掐訣,一旁銅燈重新燃起火光。 這才看清對方正神態恓惶地看著他。 宗慎下意識松懈了手中的力道。 讓水鵲正好能夠掙脫。 掙脫后,和受了天大委屈一般,自己心疼自己,垂著眼睫,給手腕吹了吹。 月色和燭色之間,那手腕上有一道刺目的紅印。 竟是他方才握出來的? 他沒見過這樣嬌貴的人。 宗慎的眉頭緊鎖,眉梢帶著鋒銳冷意。 寒目漆黑,語氣如同審訊般問道:“你是何方小賊?為何深夜入戶?” 他的劍懸掛在床頭,劍鞘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在夜里隱約有寒芒。 配上冷肅的劍修,壓迫感極強。 水鵲抬眼瞥他一眼。 終于才想起來,今天傍晚入住時,掌柜說過前頭有滄海劍宗的訂了房間,天號房才房位緊缺。 邸舍的客房,尋常都有等級之分,由高至低的,好的分別是天地人三號,簡陋的有通鋪、柴房甚至馬圈。 滄海劍宗…… 在水鵲記憶里沒記錯的話,是下界第一大宗,不管是實力還是勢力,各方面都確實能夠甩位次中流的悟真派幾條街。 可是他們不都是無情劍道? 無情劍道不是要求清修……? 做什么住這么好的房,地號明明也足夠人住了。 水鵲心中嘀嘀咕咕。 現在還張口就誣賴他是小賊。 修無情道的真是討厭。 邏輯縝密的小宗主,不但不講道理,還倒打一耙,“你們劍修粗枝大葉,半夜睡覺不鎖門,還說我是賊人……” 宗慎聞言,視線移向房門,是虛掩著的,外面廊道的月光還從縫隙照入一道白霜。 他入睡前確實忘了落鎖。 只因為宗慎罕有到人間界來的經歷。 從前在滄海劍宗,作為首席弟子,有自己的洞府,陣法環護,平素劍宗內也沒有人情往來,不需要講究鎖門。 確實有他疏忽的成分在。 但為什么對方可以如此理不直氣也壯的? “就算我疏忽,未曾落鎖?!弊谏髡?,直言道,“小元君擅自闖入他人房中,恐怕也不是正當的行為?!?/br> rou體凡胎者通常叫修真者為仙師,而元君則是修真者之間的稱謂,帶了點客氣,與道君、真君之類的相差無幾。 宗慎已金丹巔峰,神識一掃,輕而易舉地辨出了對方也是修真者,不過只有練氣修為。 身上也沒什么辨識物。 不知道是哪個小宗門出身,半點不講究禮數。 水鵲被他說得心虛,低著頭,細聲咕噥道:“我是一時間迷糊,走錯了……” 77號同他介紹,【宿主,這是滄海劍宗的首席弟子宗慎,以后就是你的第二任……未婚夫,劇情里他在男主被退婚之前,其實也和你勾勾搭搭,糾纏不清的?!?/br> 【雖然,因為對方同樣是純陽之體,大部分時候是宿主背著男主想偷吃在單方面勾搭對方……】 【但是他沒表態沒拒絕,一看就不是什么有原則的好人!】 有77號這么一說。 水鵲和有人在后面撐腰一樣,更加理直氣壯了。 “我走錯了是我的問題,”他先承認自己的錯誤,轉而反問對方,“你睡覺不鎖門,是不是故意的?一點兒也不檢點,哪里像良家劍修???” 還是修無情道呢。 他一個以后修采補秘法的,睡覺都知道要鎖好門窗! 宗慎神色一頓。 是誰不檢點? 寒目打量對方,越是仔細去看,眉弓越是沉沉壓著。 蘭湯新浴,發梢還濕漉漉的。 身上還一股子說不上來的香氣,不知道是不是在衣服里藏了香珠。 衣衫又單薄,被浴湯蒸得粉膩膩的肌膚,隱隱約約從春紗底下透露出來。 這般模樣,深夜闖進男人房里,一聲不吭就撩開素帳要上床鋪。 心思將近是昭然若揭。 宗慎知道有些走歪門邪路的修真者,會用身體換取修真資源,有時候是換取法寶,有時候是靈石。 那些腌臜事,宗慎即便是不關注,也無意中有所耳聞。 對方也確實符合那些閑話者口中的描述。 長得漂亮,修為低下。 眉眼能稱上世人口中的“我見猶憐”。 只是不大聰明。 竟然將目標放在他身上。 宗慎疑惑,滄海劍宗以無情劍道聞名,對方竟然是不知道么? 但凡換了其他道心不堅定的修真者,怕當即就是捉著人的手不放,一下拽到床榻上。 那些人對于送上門來的,多有不珍惜,動作搗得又兇又狠,眼前的小元君修為又低,必然毫無反抗之力。 到時候后悔,也只有被人扯著腳腕回來,再舔眼角淚水的份了。 宗慎的心緒想到那些腌臜事情,眉頭更是皺緊。 夜露深重,念在對方或許是初犯,也沒釀成什么禍事,他不愿意再如何責怪追究。 宗慎說道:“回去罷,今夜之事,我便不予追究,往后你也別再……” 他找不到詞語來形容這些下等風流事。 只能話鋒一轉,“要將心思放在正經修煉上?!?/br> 對方嚴肅的話語和神態,有點像是再年長一些的眀冀翻版。 水鵲撇嘴。 是不是滄海劍宗的劍修都這樣? 年紀看著也沒多大,就和一個小老頭一樣愛說教。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難怪眀冀以后是拜入滄海劍宗呢…… 宗慎眼見著那抹背影離開房間。 他自認為沒有說錯,小元君卻好像不服氣,臨走時心中悶著氣一般。 大抵是被他一番話,戳破了心思罷。 宗慎下床,為了避免事情再度發生,他將房門鎖上。 靠近門扉時,聽到外面有朦朧人聲。 水鵲一轉步子出來,正好遇上了披起衣服來尋找他的涂欽午和眀冀。 涂欽午見了他,松了一口氣,轉而又不自然地輕咳一聲。 他方才夜不能寐,留心隔壁的動靜,要是眀冀有什么不軌的舉動,他準備立刻就轉步破門而入。 隔著墻,隱約聽見什么吵架聲,水鵲還說要找他睡。 涂欽午立刻將落鎖的房門開了,欲蓋彌彰一般,任憑房門虛掩著,自己回到床上裝睡。 等了許久,沒見到人過來。 感覺不對,他才去找眀冀。 發覺對方的房內也沒有水鵲的蹤跡。 兩人急匆匆出來找,正好遇上了。 眀冀擔心地問:“你剛剛上哪兒去了?” 水鵲看了看他們兩個,抿了抿唇,才說:“你不答應和我同睡,那我當然要找鐵牛睡了?!?/br> 涂欽午環臂道:“你方才可沒來我房中?!?/br> 他等了好一會兒,水鵲根本就沒來。 水鵲一邊嘀咕,一邊往房間走,“那是因為我走錯了,打擾到隔壁了?!?/br> 眀冀沉眸,“我同你睡床上,夜深了,你不要再走動了?!?/br> 他原本是想避免和水鵲同床睡,要是因為這樣,水鵲走到陌生人房中,遇到了壞人…… 眀冀想到就一陣后怕。 涂欽午狠狠瞪了宗慎那間天號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