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217節
好像哐當一下,高人入世了,酒也不喝了,鋒利的兵器丟到雜物房里落灰。 手上的蒺藜槍換成了撥浪鼓。 整個宗門多了個得仔細護著的心肝。 微生游意看水鵲吃得不亦樂乎,嘴角都沾著醬汁。 可憐可愛得要命。 微生游意嘆息了一聲,耐心地用帕子給他擦拭干凈了。 水鵲自己全嘗過了一遍,才給其他兩個人分享。 微生游意這時候才注意到生面孔,“你就是眀冀?和我們家水鵲有娃娃親的那個?” 眀冀怔了一下,點頭。 水鵲口中都是食物,含糊道:“什么,什么娃娃親?” “好了?!蔽⑸我鉀]回答水鵲的問題,他站起來,直起腰,“我帶水鵲回去了,你們也都回弟子居吧?!?/br> 眀冀仰頭道:“教習長老說讓我們思過一日?!?/br> 微生游意理所應當,指向外面的火燒云,“對啊,太陽快落山了,你們不會以為這一日真要滿打滿算十二時辰吧?少宗主在這里,他哪里舍得?” “走罷,走罷?!?/br> 他抱著水鵲離開,背對他們無所謂地擺擺手。 水鵲的酸辣蘿卜和煎夾子吃了一路,都沒吃完。 他是少宗主,和微生樅一起住,宅院和宮殿差不多大,獨占悟真派一個峰頭。 父親閉關了,宅院里就剩他一個人和幾個灑掃侍童。 那些侍童又不會告密,水鵲早早收買了他們。 他和微生游意告了別,樂顛顛地跑回院子里。 宅院樓閣參差,涼亭水榭,蕉蔭竹林,湖石假山一應具有。 東院是魚池、花廳,西院是長廊、小樓,正院議事,后院才是住人的。 后院的格子窗里層糊了白色窗紙,和黑漆窗架相映,樸素明凈。 水鵲才爬上屋前的樓梯。 “吃的什么?” 青衫男子坐在前庭中央的黑漆編藤榻上,使水鵲一進門就能看見自己。 他爹不是閉關了嗎?!怎么沒人和他通風透信? 水鵲嚇得一哆嗦,差點心虛地把食碗丟了。 微生樅的外貌停留在而立之年,眉頭蹙起來,上前緩聲道:“少吃這些,全是煎炸酸辣,對你身體不好?!?/br> 水鵲支支吾吾,“沒吃,還沒吃呢,我帶回來吃的,剛要吃第一口……” 微生樅一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水鵲在說鬼話。 他沒再說什么,只是抱起水鵲,坐回藤榻上,讓孩子坐在自己膝頭。 微生樅:“你犯什么錯了?陳長老要罰你?” 陳長老便是教習長老。 水鵲抿著嘴巴不肯說,好半天才道:“沒、沒做錯什么?!?/br> 他抱著微生樅的脖子,企圖蒙混過關,“爹你不是閉關嗎?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微生樅閉關了將近一個半月,今日心神一動,感覺不對才出來。 一回來就聽到侍童稟告小宗主給關去思過崖了。 他擰了擰眉心,不明白自己的教育方式哪里有問題。 “沒犯錯,陳長老為什么說你翻墻逃了一個月的早課?他一把年紀了,為老不尊冤枉你?” 水鵲扯著他衣袖,小聲辯解:“沒有一個月……中間斷過,也才二十九天……” 微生樅斷眉旁的太陽xue突突跳。 他掰著水鵲的肩膀,和人平視,對著那張委屈巴巴的臉,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半晌,微生樅才問:“明天去上早課?” 水鵲乖乖點頭。 微生樅:“后天呢?” 水鵲猛猛點頭:“嗯嗯!” 微生樅:“好。零嘴還吃嗎?” 水鵲不情不愿,還是乖乖地把碗遞給微生樅,“不吃了,給你?!?/br> 微生樅:“嗯?!?/br> 他接過來,把整碗交給了侍童。 水鵲嘀嘀咕咕,幾乎全是氣音,不出聲,讓人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微生樅忽然想起來,“那個眀冀,你見過了?喜歡嗎?” 水鵲想了想,回憶起來這個名字是那個灰袍子會烤雞的哥哥的。 他搖搖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喜歡,他今天早上在墻底下嚇唬我,害我摔著了!” 像每一個回家告家長的小孩。 微生樅眉目一沉,檢查他周身情況,“摔到哪了?” 水鵲哼哼,“沒有,我砸他身上了?!?/br> 微生樅斂目,“那就讓他住到北弟子居去吧,那里靈氣厚,也不錯?!?/br> 原本按照年紀和等級,眀冀是要住在南弟子居的,離這里和弟子會堂都近。 北弟子居雖說靈氣濃厚,但和這個宅院的距離是整個悟真派最遠的。 ……… 水鵲答應了微生樅第二天要上早課。 還是遲到了。 弟子會堂里坐在案幾前的,都是年紀相差無幾的小弟子,個個視線齊刷刷地望向他。 眀冀和涂欽午都坐在第一排,就在他那個空位的左右,一個淡淡地看過來,一個沖他擠眉弄眼的。 水鵲臉上有點燥,拘謹地站在門口。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今早帶領早課誦經的,正是教習長老。 他吹胡子瞪眼,“少宗主,怎么回事?如今什么時辰了?” 水鵲囁嚅道:“我、我昨晚在參悟蜇龍老祖的睡功秘訣呢……” 他自己說著,自己來了底氣,搖頭晃腦,背了兩句:“默藏其用,息之深深。白云上臥,世無知音。*” 弟子會堂里竊竊響起笑聲。 水鵲捏了捏衣角。 他沒騙人,他昨晚真的在認真參悟,特別有用,他看完這兩句就睡著了。 教習長老看不過去了,擺擺手讓他坐回去。 今早誦經誦的是三字訣和悟道詩。 比睡功秘訣還要厲害。 水鵲坐在第一排,他也不敢趴下睡,就支著腦袋,嘴巴在動,眼睛已經瞇起來了。 眀冀余光瞥了他一眼,在教習長老往這邊巡過來時,敲了敲水鵲的案幾。 水鵲一個激靈,清醒了,教習長老路過時,故意念得特別大聲響亮。 涂欽午狠狠瞪了眀冀。 憑什么這個人一來,就搶了他的活? 就憑他和水鵲訂了娃娃親? 他們以后要結婚嗎? 眀冀這個陌生面孔從昨天一進門派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他身上也沒有別的標簽,問起來,知情者都回答是少宗主的娃娃親對象。 弟子會堂的都是才八九歲這樣的年紀,最多也就十歲。 他們模模糊糊地知道什么是娃娃親。 早課一放,趁著晨功還沒開始的間隙,一窩蜂跑過來圍著水鵲,嘰嘰喳喳,“少宗主,你真的和這個家伙有娃娃親?你們以后要結婚嗎?” 他們把水鵲的案幾圍得水泄不通。 眀冀不得已讓開位置,聽到他們的問話,皺起了眉。 水鵲滿臉迷茫。 其他的小孩看了,憤憤不平。 悟真派女弟子少,他們扮家家酒的時候,想讓小宗主當新娘子,小宗主還不愿意呢。 憑什么這個眀冀可以和小宗主訂娃娃親? 不知道是誰問出聲的。 涂欽午也怒氣沖沖,拍桌而起,“為什么我不能和你訂娃娃親?眀冀哪里好的?” 監察者看出來了,水鵲還沒有明白他們話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