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176節
    越是觀察。    關郃就越是心驚。    他養的水鵲——簡直就是這騎士學舍獨一份的小白菜!    其他男的靠近水鵲,都是要把人吃掉!    這學舍沒有一個好人!    眼見著守護靈焦慮踱步,耳聽著他甚至在說什么“轉學”。    水鵲滿心疑惑:“你到底怎么了?你生病了嗎?”    他倒沒有罵男主有病的意思,水鵲只是單純地想到生病的人思維會格外不清晰,說話也語無倫次的。    他真的擔憂起男主的狀態了。    于是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板上。    關郃仍沉浸在糟糕的設想中,焦慮來回走,恍然間懷中就撞亂綿甜的香氣。    水鵲雙手圍著環住他,不讓白色的靈體來回晃眼,仰起小臉,詢問道:“為什么突然說要轉學?雖然我學起來理解得很慢,上課也特別辛苦……”    他嘀咕著。    從養成方向分支來看,騎士是最不適合他的了,阻力最大的一條道路,但這也是最容易騙氪的路。    真要換方向的話,水鵲還不愿意。    關郃啞然,不說話了。    牛油蠟燭靜靜燃燒。    火光映得夜里仰起來看他的那張小臉更加粉粉白白的。    因為在等待他回答,水鵲無意識地咬著唇,唇瓣濕粉壓出一點白痕。    可憐兮兮的。    直叫人看了就暈頭去。    今天那個艾爾德蘭,就盯著水鵲嘴巴看了好久,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個人在想什么!    關郃視線落到地面,“怎么也不穿鞋?”    那腳是光裸的,他趕緊抱水鵲到床上坐著。    接著屈膝蹲下來,對著水鵲,滿目嚴肅。    即使現在凝聚的靈體,僅僅是白色的人形軀干,根本看不出來五官輪廓,水鵲也能從關郃的動作中體會他沉重的心情。    “你一個男孩子,在外面上學,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标P郃說,“不要和陌生男人說話,晚上睡覺要鎖好門窗?!?/br>    “如果有人要親你嘴巴,一定要嚴肅地拒絕!”    水鵲緩慢眨了眨眼。    哪里會有人要親他嘴巴?    他不明白男主腦子在想什么。    他在學院里也沒有什么陌生人啊……    關郃又滔滔不絕地囑咐了好多。    水鵲嘴上“嗯嗯”地敷衍他,實際還在思考男主今天反常的原因。    似乎劇情進度漲的時候,他都在和男同學說話?    靈光一閃,水鵲明白了——    男主恐同!    神子這個游戲每輪周目的結局是分為兩個方向的,簡而言之,一個是事業線,一個是感情線。    除卻職業分支的結局,養成人物是會在游戲結束時和其他npc達成感情線he的。    這么說來,男主抵觸的原因就找到了。    關郃肯定是恐同,怕他和男生有什么情感接觸。    只是水鵲更沒想到,男主的恐同情結這么嚴重,他才和同學正常說話上課而已……    竟然已經把男主惡心得受不了了。    水鵲若有所思。    …………    春季是圖瓦的禁獵期。    當夏天來臨,山谷點綴上色彩斑斕的花時,騎士學舍就可以開始進行圍獵的活動了。    卡斯特羅南面環河,往北去是國都方向,西面靠著多克郡,東進則是綿延起伏的丘陵,覆蓋大片的密林,翻越層層丘陵之后,才接近維斯山脈的地界。    由于靠近維斯山脈,卡斯特羅教區也被稱為是護衛阿拉提亞大陸的明珠。    圍獵活動的范圍僅限于背離維斯山脈一側的丘陵地帶。    戰馬無疑是騎士最喜愛的動物,不論是行軍的場合還是這樣的狩獵活動,它們都是值得信賴的伙伴。    戰馬矯捷、勇敢、能夠承擔重任,這些高貴品質同樣被視為是騎士理當具備的。    因此騎士學舍設置了圍獵的實踐,與各個貴族在自己的領地內獵場進行家庭狩獵不同,在尚未完全開發、可能面臨魔物威脅的地域狩獵,更考驗這些未來的騎士們并肩合作的能力。    大多數貴族在七、八歲時就已經開始了馬背上的嘗試,即使是出身平民的學生,在進入騎士學舍后也會在一年級就接觸馬術,可以從學舍的馬場挑選一匹良馬。    除了水鵲。    他之前沒辦法行走,后來又入學得晚。    以至于阿瑞德和其余四名圣廷騎士準備帶三年生的隊伍出發時,突然才發覺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    不尷不尬的,抿著嘴巴。    慢吞吞地為難道:“我好像去不了了?”    水鵲上個世界被皇帝兄長段璋逼著學了點拉弓射箭和騎術,但其實學的時候都是向授課的魏琰撒撒嬌,對方一昏頭,他渾水摸魚就過去了。    連點騎術的皮毛也沒學透徹。    路易斯伯爵本來想等他夏中休假回多克郡再好好陪他挑一匹好馬的,學院這邊知道他是伯爵之子,看不上學舍馬場飼養的馬匹,也沒給他配上。    這樣一擱置下來。    其他同學全都瀟灑翻身上馬了。    只他一個人單出來。    怪可憐的。    馬蹄踢踏,艾爾德蘭在馬背上伸出手來。    “上來,載你?!?/br>    黑發青年一身利落騎裝,精壯但并不夸張的肌rou覆蓋在骨架上,衣料繃出緊實而流暢的線條。    水鵲站在原地,猶豫地瞥他一眼。    關郃看著,心中警鈴大作,仿佛艾爾德蘭說的不是上馬,而是要拐水鵲上x。    水鵲把手背到身后,撇過頭,“不要?!?/br>    關郃松了一口氣。    隨后,水鵲腳步輕快地往阿瑞德的方向去,仰頭道:“前輩,我和其他同學一起,會拖別人后腿的,我可以和你一起騎嗎?”    阿瑞德只愣了一瞬。    “當然,當然可以?!?/br>    他伸出手去,攤開手心。    水鵲卻是不見動。    上午金色的陽光熱烘烘,悶得那張雪膩小臉發粉。    “那你不下來抱我上馬嗎?”他唇角翹翹,理所當然地問。    關郃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他臨行的昨晚分明千叮嚀萬囑咐,在外面要注意安全,還有不能離別的男人太近!    阿瑞德翻身下馬,架起人小心地送到馬背上,動作溫柔得讓頻頻看向這邊的四名圣廷騎士心中驚訝。    在騎士團里,他們就是阿瑞德帶領的騎兵,作戰這么久,什么時候見過隊長這幅樣子?    早就聽說三年生有一個由團長推薦入學的貴族小少爺,但這未免太背離他們的想象了。    他們原以為,能讓拉東團長另眼相待還推薦的,基本就是定下未來會進入騎士團了,肯定有什么驍勇過人之處。    雖然不明白所謂的“安撫騎士”是做什么的,但在見面前,這四名騎士已經將對方放在未來戰友的位置上了。    現在一看,未免……    太嬌氣了。    連上馬也需要人抱。    騎兵通常是由平民選拔成隨行的披甲戰士,最后再晉升為圣廷騎士的,這意味著他們到達今天這個位置比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族子弟要艱難得多。    本來應該輕視這樣嬌貴的小少爺的。    對方甚至在山腳隊伍進發時,說風太大了,有沙子迷眼睛,硬是讓阿瑞德隊長停下,在人懷里轉過來一圈,背對馬頭坐著,把臉埋進阿瑞德懷中。    柔軟金發貼著后頸與肩膀連接的曲線。    一點兒也看不見臉了。    四名騎兵無端地想,好像這人連粉粉一點兒的耳垂也怪可憐可愛的。    阿瑞德本就僵直的背更加堅硬,也不敢低頭向懷中看,聲線沉得帶些喑啞,“請坐穩了,還有一段路程,可能會顛簸?!?/br>    “嗯嗯,快走……”    水鵲簡直揪緊了阿瑞德腰側的布甲,因為害臊得不好意思,指甲蓋用力到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