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171節
他臉皮比水鵲還薄,只是這樣說了點心里話,紅色就上了耳廓。 水鵲用一盆清水涮了涮卷心菜,擇得七七八八的。 “但是我不會做菜的?!彼惶靡馑嫉卣f,“我會把廚房弄得一團糟?!?/br> 以前沒條件,后來做任務,大家也沒讓他做過飯。 水鵲的廚藝水平僅僅限于能把飯煮熟。 “沒關系?!辈既R恩靦腆地笑了一聲,“他們的水準也只能保證燉的rou上面沒有毛而已?!?/br> 布萊恩不論是氣質上,還是現在熟稔的廚藝,皆彰顯出他與其他學舍的貴族子弟不是來自同一階層。 起碼曾經不是。 水鵲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布萊恩和艾爾德蘭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不過布萊恩是私生子,他的母親更像是水鵲以前看過的狗血版灰姑娘。 布萊恩沒有再多介紹他和艾爾德蘭的關系如何,明眼人看也知道其中尷尬。 水鵲從來不知道,光是學院膳食室提供的那點食材,就能做出牛rou餡餅、沙司烤梭子魚、杏仁乳布丁。 他趴在桌沿好奇地看。 “我之前的理想是經營一家酒館?!辈既R恩說,臉上泛起與他身型不符合的溫和與羞澀,隨后他又想起了什么,收斂神色,“不過成為圣廷騎士能夠保護大家也不錯?!?/br> 他只字不提自己的王儲身份。 水鵲眼巴巴地看著他,“要是以后需要行軍扎營,我想和你一個帳篷?!?/br> 布萊恩:“當然。你想喝柳橙酒嗎?” 他晃了晃手中的橙子。 水鵲:“下午還要上課?!?/br> 布萊恩點頭,“那還是要保持清醒?!?/br> ………… 簡直是一語中的。 圖瓦的教會和王庭一致決定在今年的狂歡節后一個月,向維斯山脈進發。 阿瑞德是帶領騎士學舍學習劍術的老師,在開課時宣布了這則消息后,同時嚴肅道:“這次整裝進軍是在圣靈護佑下,圣廷與王室對維斯山脈發起的第一次攻勢?!?/br> “因此,除卻圣廷騎士團的授劍騎士與候補騎士,我們還會從學院的三年生與四年生中挑選人員——” 躍躍欲試的目光投向他。 阿瑞德補充:“作為后備的隊伍?!?/br> 正年輕氣盛的青年們,聽到僅僅是后備隊伍,一下子失望了。 阿瑞德:“后備隊伍并不代表你們不會跟隨整體部隊進入維斯山脈,而是作為后勤補充力量,跟在隊伍之后,你們仍然有機會面對魔物?!?/br> 他們立刻精神抖擻。 在場的幾乎全是久居象牙塔之內的王孫子弟,或許從小學習騎術與劍道,但親眼見過魔物的可能一只手也能數得過來,他們沉浸在吟游詩人詠唱的勇者史詩里,只把它當成是立身揚名的機會,將一切想得太輕易,聽到與魔物戰斗便亢奮得過頭了。 只有水鵲想起了之前在騎士團包圍下還能全身而退的魔術師與魔笛手,頗有些憂心忡忡。 關郃收到了游戲系統的提示。 【觸發養成路線分支任務——】 【成功被騎士團選上并參加第一次向維斯山脈的進軍(0/1)】 【分支任務進行中】 【截止時間為狂歡節后一天】 【推薦在此之前數值達到:力量50、頭腦100、健康80】 【目前數值為力量41、頭腦89、健康70】 關郃的第一反應已經變成了:“能氪金嗎?你們商城不能上點什么藥水?就算沒有直接增加數值的效果,沒有那種學習效果增幅百分之兩百的嗎?” 【本游戲秉持養成的真實效果,不提供任何角色成長過程中的作弊道具:)不能提供幫助,對玩家深感抱歉】 關郃:“……” 阿瑞德為學生們親身示范過今天學習的內容,就讓他們和搭檔進行練習了。 經過上午的那件事,水鵲和艾爾德蘭氣氛僵持,或者說,一個是單方面討厭對方,在冷戰,另一個則是盯著無人處,若有所思,實則眼角余光一直留意著水鵲的動靜。 水鵲還是找不到搭檔。 劍影寒芒,敲金擊石般鏗然作響。 練習的人有意避開了水鵲和艾爾德蘭身處的空間,他們周圍空出一片區域來。 刀劍無眼,劍術課的時候他們不會輕易更換搭檔,上午或許還有和水鵲一起練習的心思的,但在這時候也都擔心刀劍傷人,同時又礙于艾爾德蘭,他們是不敢再起邀請水鵲的心緒了。 阿瑞德也留意到這兩個人的處境,詢問艾爾德蘭。 黑發青年靜默了一陣,回應道:“我和凱德他們一組?!?/br> 有的練習組有三人,誰累了就換下來。 ……看來艾爾德蘭真的討厭死他了。 水鵲撇撇嘴。 反正他也沒打算和對方處好關系。 圓頭小皮鞋在地板磕了兩下,水鵲低頭,對阿瑞德囁嚅著解釋,“沒有人愿意和我搭檔?!?/br> 眉眼耷耷的。 天底下再也沒有這樣可憐可愛的了。 青年們分神向這邊看過來,劍身碰撞的節奏霎時間亂了,劈里啪啦地嗡鳴。 阿瑞德大致了解情況后,緩和了臉色,安慰他:“沒關系,請讓我來陪同練習吧?!?/br> 他把一柄短劍遞給水鵲。 整堂課下來,水鵲得出親身的教訓—— 不要和老師在實戰課一起練習。 尤其是格外正直又認真,還對自己水平知根知底的老師。 阿瑞德不會放水,但也不想因為實力差距不慎傷到水鵲。 他只會讓水鵲從基本功的劍式與步法開始,一個一個手把手教,并讓水鵲重復,直到熟練而完美。 【養成人物[水鵲]體力迅速下降中,伴隨心情值-1】 【勞累導致身體肌rou酸痛,健康-1】 【通過練習劍術,對此有所感悟,力量+1】 最后還是因為水鵲說自己腿好酸,阿瑞德才停下來,面帶歉意地說:“抱歉,因為之后的行軍危險,所以我一時間……” 他是不是要求過于苛刻了? 阿瑞德內疚地看著水鵲。 雙腿酸軟得像是面條,持劍的手也要抬不起來了。 從小連走路都要人抱著走的小少爺,哪里經歷過這樣嚴苛的訓練? 只想躺回城堡的床上。 水鵲能行走沒多久,身體虛,一天練習下來,出的汗多,但大部分也是虛汗,弄得后背黏黏糊糊的,襯衫也貼在身上,很不好受。 風一吹,身體直接顫顫地發起抖來。 關郃看著他擔心得不得了,在水鵲走到拐角無人的地方時,從商城兌換了一碗熱熱的姜湯給他,免得待會兒感冒了。 白金發軟軟地耷在額前,發尾濕潤潤的。 這個時間點學舍的學生一般在膳食室打晚餐吃,寓所沒有浴室,水鵲正好避開高峰,到中央起居室的浴池去先洗澡。 雖然知道每過一波人,起居室的浴池就會從水道換一輪熱水,但水鵲不太習慣和別人洗同一池水。 他是個愛干凈的小男生,所以要搶在其他人之前洗澡。 起居室彎彎繞繞,有五個大浴池。 外面的兩三個他沒進去,因為在走廊已經聽到里面的交談聲了。 水鵲在回環的拐角處,停頓腳步。 內部廊道是封閉的,沒有開窗,只有墻壁的燭臺燃燒著牛油蠟燭,光線不敞亮,路過的人就難以發現轉角的簾子。 奇怪…… 之前這里是一直有這個簾子的嗎? 水鵲掀開簾子,里面是窄一些的通道,空氣中往外氤氳的水汽告訴他,這通向一個浴池。 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慢吞吞地走進去。 走到底,昏暗的視野一下子比之前提亮了。 原來這里隱藏了一個更大的浴池。 水鵲抬頭,頭頂的天花板開了教堂那樣的彩色玻璃天窗,傍晚風起,忽然就開始下雨,豆大的雨滴砸在天窗上,噼噼啪啪。 他出神了,正好沒注意到浴池水面之下消失的龐大黑影。 “出去?!?/br> 不含情緒起伏的嗓音。 遠遠地,在浴池里離水鵲最遠的一角,白霧蒸騰,黑發青年冷不丁地出聲。 水鵲被他突然說話嚇了一跳。 他進來的時候分明沒看到有人的。 隔了有相當一段距離,水鵲看不清艾爾德蘭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