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128節
齊朝槿的神色已經看不清了,聲音半?。骸澳愕绞雷拥母∪プ×藛??” 水鵲沒有否認,也沒直接點頭,只是道:“瓦片被風吹下來,砸碎了……魏琰說他那邊有很多空余的廂房……” 他說得斷斷續續的,勉強能夠叫人拼湊出真相。 可想而知,定然是安遠侯世子,在大雨天里,把竹籬瓦屋里怕得眼睫毛濕漉漉的小郎君,接走了。 齊朝槿低聲道歉,“我未曾預想到今年雨勢這么大,應當帶著你到蘇吳府去的?!?/br> 那邊只有靡靡細雨。 還能讓水鵲在自己照顧下,不讓別人哄騙了去。 打雷的時候,魏琰會哄他嗎? 會抱一抱他嗎? 還是說,會親他? 這樣的設想,刺痛了齊朝槿一瞬。 雨打竹簾,吹得掀起卷簾來。 借著半暗的光線,他細細端詳水鵲的唇瓣。 好像沒有痕跡,又好像顏色過于秾麗了,唇珠往日也是那么鼓鼓的嗎? 水鵲驚呼一聲。 齊朝槿渾身衣裳濕淋淋的,居然徑直將他抱起來。 水鵲不得不用雙手環住了對方的脖頸。 背部抵在半掩的木門后,密密匝匝的吻劈頭蓋臉地親下來。 頻次不比外頭屋檐滴滴答答的雨勢和緩多少。 簡單披著的青綠避雨衫落在地面,無暇理會。 夏日的原因,雖說下雨,但水鵲里面穿的還是輕薄的涼衫,月白色單羅紗,薄如云霧。 齊朝槿衣裳浸濕了雨水,相貼著,他的涼衫吸了水,很快便也變得濕洇洇的。 水鵲打了個寒顫。 “別……別親了?!彼ネ讫R朝槿的腦袋,半點也推不動,“去換衣服,全濕透了……” 大手往上托,離了地面過高的高度,水鵲沒什么安全感,大腿被迫再向上用力夾緊了齊朝槿的腰身。 推一推,紋絲不動的。 反而低頭埋首。 齊朝槿的眉骨鼻梁弧線優越,全然埋入那隨呼吸起伏的溫軟肌膚中了。 他身上的溫度不知道是否是淋了雨的緣故,灼熱發燙。 水鵲有點難受,對方靠著他,身軀是又冷又熱的。 甜稠的香氣包裹,讓齊朝槿的心神定了一些,他沉聲道:“這么多天,他有親你嗎?” 水鵲心虛地說:“沒有,沒有的,我們只是朋友而已?!?/br> 只是他為了堵嘴,會親一下的朋友。 男主現在就懷疑他了嗎?他惴惴不安地想,是不是有點早了。 他不會是露餡了吧? 他怕有痕跡,連嘴都沒讓魏琰親第二次的。 齊朝槿的聲線低低的,“真的嗎?” 水鵲:“嗯嗯?!?/br> 得到了回復,他仍然沒抬起頭,眼中晦暗不明,狀態異常得眼角發紅。 隔著輕紗,粗糙的舌苔摩挲,小郎君呼吸一窒,受不住了似的,脖頸和引頸受戮的天鵝一般往后仰,平平的胸脯反而因此挺起來。 涼衫浸濕的布料,底下全隱隱透露出玉雪粉膩的膚rou。 水鵲以為齊朝槿要把他的咬掉,崩潰地抽抽噎噎道:“別……別吃了?!?/br> 他整個人,連腿根也在顫顫地抖。 已然是迷迷糊糊的,只會同齊朝槿求饒,甜嘴蜜舌地、亂七八糟地反復說什么只是朋友,沒有親過抱過,只喜歡齊郎之類的話。 齊朝槿抬頭的時候,空氣中“?!钡囊宦?。 紅紅圓圓的鼓起在清涼溫度里,水鵲甚至暈暈乎乎地以為自己胸口在冒白汽。 他是故意趁著水鵲迷糊,輕輕啄吻了臉頰,眼神清明地問:“你說的話全作數嗎?只心悅我?!?/br> 水鵲眼中霧氣迷蒙,“嗯?!?/br> 齊朝槿額頭抵住他的額頭,“那我們成婚,好不好?” “水鵲,我們成婚,好不好?” 他反復詢問,眼中皆是懇求。 水鵲已經是無論他說什么,也會嗯嗯點頭的狀態。 …… 齊朝槿真的是非常著急了。 他說到了桂榜公布后,趁著八月十五就成婚。 或許又是考慮到當下的條件沒辦法辦起來風風光光光的婚禮。 “待我過了殿試,封了官,向圣上討個賞賜,我們再正式行婚禮?!饼R朝槿認真地和他商量,“中秋的時候,就我們兩個人,飲了交杯酒,如何?” 他擔心水鵲認為自己是哄騙他成婚的。 齊朝槿親了親水鵲的烏發,“你不愿意的話,我不會碰你的。只是先行一個簡單的婚禮,還像以前那樣相處,好嗎?” 他像是有執念一般,只是想先同水鵲飲了合巹酒。 水鵲滿腦子全是劇情進度,當然無所謂了。 說著:“嗯嗯,我和齊郎是心意相通的,這樣就好了?!?/br> 桂榜是十三號的時候公布的。 敲鑼打鼓,熙熙攘攘,披紅戴綠的馬匹,有人急急匆匆地傳喜報,“解元——!解元!齊二郎,中解元了!” 中了解元的齊二郎,還在認認真真地書寫婚書,一張張剪紙,大大的紅紅的囍字。 剪子稍微有了偏移,剪的不夠好了,他便再抽出一張紅紙來,重新剪過。 還要晝夜不停地趕制兩人的婚服。 已經是用了當下能買得起的最好的羅布,他要精益求精地將紋樣繡得更好。 十四號有鹿鳴宴,是鄉紳和縣衙一起布置的,當地為了慶賀在秋闈里頭中舉的學子,大擺宴席。 菜蔬魚rou、桌椅盤盞,皆是請了縣里最好的酒樓排布出來。 “什么意思?”崔時信掰住水鵲的肩頭,“你竟真是要同齊二成婚?” 水鵲口中還嚼著小圓子,含含糊糊地回答:“對啊,暫時先簡陋一些,到京城等齊郎封了官,再正式辦?!?/br> 崔時信幽幽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說:“齊二哪怕中了狀元,也是得遵先例從翰林院修撰做起,一個從六品的官,歲俸才五百多兩銀子,你又要吃好的,喝好的,料子糙一些會磨得你皮膚疼,他能養得起你么?” 他知道水鵲不知曉具體情況,故意只說明面上的俸祿。 實際上大融物產豐饒,新帝登基后正是國力如日方中的階段,除了正俸,官員還能得到許多恩賞,茶酒鹽,布絹絲錦,隨從馬匹,祿粟薪炭,這些才是大頭,一年下來零零總總的,將近是正俸的兩倍之多。 何況圣上賜下家宅產業,官員的田莊地產經過打理后又能有不少收入。 水鵲抿了抿唇,沒說話。 好似被崔時信說動了似的。 總之貪財愛嬌的小郎君形象深入人心。 崔時信揚眉,同他細數崔家在京城有多少莊子田產,家宅幾何,水鵲聽得暈暈乎乎的。 崔時信是秋闈亞元,正巧還是排在齊二之后,即便如此,他還是道:“再說,屆時誰是狀元還尚未可知……” 水鵲悄悄抬眼看他。 如果他沒記錯劇情,男主肯定是狀元的,崔三原本是榜眼,但因著這樣排序,那探花便是個相貌平平的男子,因而圣上點了讓崔三調作探花,相貌中庸的那個當榜眼。 崔三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如何不服氣呢。 齊朝槿看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崔時信他們那一桌子,過來把人領走了。 他眼神溫和地看著水鵲,緩聲道:“喜服我已經縫好了?!?/br> 越臨近佳期,他的心神便有了安全感似的平靜下來。 …… 八月十五,天中懸掛皎潔圓月。 水鵲說要逛燈會,走月亮,待到半夜回去再著喜服,飲合巹酒。 這樣的日子,齊朝槿自然是由著他的。 加上自從之前雨天回來后,水鵲沒有再和安遠侯世子往來,他整個人和吃了定心丸一般,心中懸著的大石頭幾乎是要放下了。 婆娑月下,縣里的游者聯袂踏歌,街巷中火樹銀花,燈燭敞亮。 臨河邊畫舫征歌賭酒,山塘里笙笛喧天。 河邊人潮涌動,攤販叫賣著,火燭影影綽綽,齊朝槿有一瞬間迷離恍惚,他見到貨郎支的小攤上有個磨喝樂,穿著漂亮的迷你服裝,神氣十足的模樣,有三四分像水鵲。 他伸手去牽人,卻牽了個空。 人影憧憧,齊朝槿方寸大亂,面無人色,“水鵲?” “水鵲!” 似有所感,水鵲抬眼,從掩在幾只畫舫后的客船,往岸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