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126節
他自己穿了新衣服回去,男主不用著急給他做新衣了。 水鵲美滋滋的,算盤打得可好。 崔時信看他高興了,方才還白得了幫水鵲寬衣解帶的機會,自己也美滋滋的。 …… 臘月末,家家戶戶打塵埃,要將房舍中的塵埃污垢都清理干凈了才好迎接新的一年。 今日燒松盆,滿城青煙,天半白。 馬蹄聲陣陣,朱漆雙轅馬車停在青河村村口。 裘皮帷帳一掀,人穿得厚厚的團子一般,跳下馬車來,絆絆磕磕地要往齊家走。 馬車上有人伸出手來,抓住他白狐裘皮斗篷的后沿。 崔時信不滿道:“你走這么急做什么?” “真不留崔府過年?” 水鵲被迫倒回來,他的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不留了,不留了?!?/br> 崔時信能和父母一起過年,男主可只有一個人。 水鵲見不得一個人孤零零過年的。 所以哪怕系統提醒他扣了十個點的人設分,他還是從靡衣玉食的崔府回來了。 崔時信再將落在軟衾上的雪帽給他重新戴上,“好了,走慢點,你穿這么厚實,一會兒摔跤了,當心起都起不來?!?/br> 擔心他再次讓冷風吹了受涼,這是里三層外三層地包裹起來了。 罩著白狐裘斗篷,里頭穿銀紅漳絨夾襖,足下踏羊皮小靴。 頭上還要再戴個小兜帽。 水鵲:“嗯嗯?!?/br> 他往齊家走,因為穿得太厚實,所以只能小步子小步子地邁。 難得的晴日,齊朝槿打掃了庭院,正在晾曬用水沖洗過的竹椅木凳。 他要把冬青、柏枝插在屋檐上,有民間取“節節高”的意頭在。 剛從屋里搬了梯子出來,調整位置。 水鵲和歸巢的燕子似的,直沖沖的,埋進他懷中。 “齊郎,好想你?!?/br> 好幾天沒見,他抱一抱齊朝槿,聲音有種膩乎乎的感覺。 齊朝槿仿佛才反應過來一般,輕輕擁住他,“嗯,我也……很想你?!?/br> “有多想?”水鵲松開他,揚起唇角,“我想你想得飯也吃不下了,有我想你這么想嗎?” 他分明在崔府每頓吃了正餐,還要來碗酒釀小圓子,卻故意甜言蜜語地去哄騙對方。 齊朝槿緩聲道:“嗯,很想,很想?!?/br> 想到晚上要抱著水鵲的衣衫,才能勉強睡著。 水鵲當然不知道這人拿他的衣衫做什么了,但是對男主的回答相當滿意。 男主果然愛慘他了。 檢查過劇情進度沒什么問題,他還試圖拯救一下自己扣了的十點人設分。 解開了狐裘斗篷,露出底下的銀紅漳絨夾襖來。 眼睛亮亮的,好像展示自己勛章一般,神氣揚揚,“是崔三送我的新衣裳,聽說漳絨可貴了?!?/br> 他嘟嘟噥噥地說著自己這段時間在崔府的吃穿用度。 故作一副給潑天富貴迷了眼的模樣。 齊朝槿半覆下眼皮,先攏好了他的斗篷,“到屋里去,不要再著涼了?!?/br> 他怕極了。 夜半總夢到水鵲發燒的時候,眼睛紅紅,和他說“好難受”。 水鵲撈回了一點人設分,便不再說話了。 轉而,等齊朝槿把冬青和柏枝插在屋檐上,下來后,他問:“怎么門聯貼了,不貼桃符???” 主屋的門貼了門神,但是兩側和頂上沒有貼上春聯。 齊朝槿問他:“你要寫嗎?” 他給許多人寫了桃符,只自己家還沒有寫。 水鵲:“好?!?/br> 浣衣歸來,路過的時候,劉大娘子稀罕道:“唉喲,齊二郎,你家的春聯這么吉利啊?!?/br> 終于有了些端正相的毛筆字—— 錢來來來來來來來來。 福到到到到到到到到。 橫批,人間富貴。 好好一個讀書人的家門口,貼的是相當俗氣、用詞簡樸的桃符。 水鵲不大好意思地小聲道:“這是我寫的……” 寫這個還漲回來了一點人設分。 劉大娘子忍俊不禁,“好,那先祝齊二考好功名,發大財嘍?!?/br> 到了除夕夜,水鵲說要守歲的,結果守歲燭還沒燃到一半,他頭一歪,靠著齊朝槿就睡著了。 齊朝槿擔心他靠著睡,睡偏了,燒到火爐,只好抱他到床上去睡。 正月里,爆竹餳簫一大早便開始響。 水鵲醒來,枕邊放了一盤橘子荔枝,洗漱后,齊朝槿剝了果皮讓他吃,認真地說這是吉利的。 “齊郎好迷信?!?/br> 他嘟嘟囔囔,雖然剛刷了牙,但還是把水果吃了。 齊朝槿是讀書人,即便身處這個時代,按理來說不應當這么迷信,可他好像真的相信極了一些吉利的說法。 正月十五還背他登城樓。 日頭是晴天,小孩子皆能穿件襖子滿城樓跑了,水鵲還披了件斗篷,裹得嚴嚴實實。 齊朝槿低聲道:“走城樓去百病。新年定然不會再生病了?!?/br> 水鵲的臉埋在他肩頸,日光暖融融的,他犯困了,于是悶悶地應答:“嗯?!?/br> …… 新的一年過得尤其快。 水鵲隔三差五地就要給魏琰回信,這人好像馬遞信不要錢似的,一個月四五六封信地寫來,驛卒送信的頻次多到閉著眼睛也能騎馬到青河村齊家了。 有時候水鵲回信還沒寫好,下一封又來了。 尤其是撞上聶修遠每隔一月余也會送來的信時,更是暈頭轉向。 他一不小心把兩人的信放回信的竹筒里,放反了。 好在沒寫什么奇怪的話。 為了圖省事,他回信全是流水賬,像吃了什么,看了哪家話本,睡得好不好一類的口水話。 除了書信抬頭的名諱,其實內容幾乎是復制黏貼的。 因此兩人也只是在下一封來信中,表示沒想到水鵲和對方私交不錯。 水鵲在給聶修遠回信的時候心虛地寫,交情一般。 不知道為什么,他還記得聶山長當初教訓他,問他要給誰當小郎君。 生怕讓聶修遠猜中了他要跟著魏琰沒名沒分地上京。 六七月份的時候,魏琰和拱衛司的人手下江南剿匪,主要還是蘇吳府四周圍交界的山路,每年頻頻有山匪搶錢貨甚至于殺人越貨的案子呈上府衙。 因著八月有秋闈,蘇吳府是省府,江州的學子參加秋闈的,全要到蘇吳府去的。 魏琰有圣上給的令牌,借了蘇吳府的廂軍,和拱衛司的幾個百戶一道,剿匪很是雷厲風行,勢如破竹,甚至趕在七月中旬,根連株拔地端了幾支山匪的營寨。 百姓們夾道相送。 魏琰卻沒和拱衛司的一起回去復命。 他轉道去了長州縣。 回到城西的府邸,也沒第一時間見水鵲。 八月齊朝槿要到蘇吳府去考試,坐牛車需得一日的車程。 水鵲沒想明白魏琰為什么到了長州縣還日日給他寫信。 他同齊朝槿說,坐牛車太累,不要陪他去蘇吳府了。 齊朝槿把家里的儲錢壇子給他,自己只留了路上要用的盤纏,“你不會做飯吃,我向劉大娘子說了,你可以到她家吃飯,回來我會給錢。若是想到縣里吃,就從壇子里拿錢。晚上睡覺要關好院門?!?/br> 水鵲小雞啄米地點頭。 這個時節總是多雨,齊朝槿前頭剛往蘇吳府去,水鵲穿了避雨衫,帶上笠帽,悄悄地上門找魏琰。 這人一直沒來見自己,可別忘了到時候還要帶他上京的。 守門的小廝進內院去報,魏琰一出來,就見著了青綠避雨衫濕漉漉的水鵲。 小臉繃著,上來就質問他:“你莫不是變心了?怎么光給我寫信,不來見我?” 魏琰是天大的冤枉,他急急地上來解釋:“我怎么會變心呢?我、我都和你牽過手了,除了你,沒人會要的了……” “……”不知道和別人親了多少次嘴巴的小郎君欲言又止,視線一低,轉而問道:“你腿腳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