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80節
后面那句說得有點底氣不足。 畢竟他的戰斗力估計都比不上煤球。 元嶼卻答:“好?!?/br> 楚竟亭冷嗤一聲。 下到甲板,仍然只有桅燈在霧蒙蒙當中亮著。 鐵制扶梯通向甲板底下的船艙。 第一層直接下到去就是餐室,和新千煙號的結構類似,艙壁上貼著發黃的世界地圖和早中晚餐基礎菜單,墻邊掛了一排的水手制服。 兩側分別有兩個圓形舷窗,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大洋。 天花板的燈有兩個已經不亮了,餐室邊角灰暗,污跡斑斑。 水鵲和元嶼墜在隊伍末尾,李見山斷后,阿提卡斯打頭。 【滾?!?/br> 監察者說。 為什么突然這么兇? 水鵲還沒反應過來,元嶼已經抱著他側身翻滾。 鐵腥味的風凜凜掃過,斧頭砍入木板地面,劈出一個坑。 他們竟然沒有發現角落墻上齊齊整整掛著的制服,實際上都是一個個無頭人! 瘦削的影子,黝黑皮包骨,脖子上皆是平整的切面。 為首的無頭人抽出太平斧,氣勢迫人,高高舉起斧子越過頭頂! 元嶼瞳孔一縮,抱著水鵲又是一個側翻滾,從地上爬起來。 斧頭斬破空氣,鐵銹血腥的氣息夾雜在海風里。 阿提卡斯隨手抽了把椅子砸過去。 無頭人首領后退,趔趄一步。 楚竟亭身影一閃,和無頭人纏斗起來。 餐室里的無頭人只有為首的帶著斧子,其余的要么赤手空拳,要么只是小刀匕首。 他們隊伍里主要戰力都帶了砍刀,是離島前向鎮上的店鋪買的。 細數之下竟有十個無頭人和他們纏斗在一起! 對面不僅人數占優勢,很快,李見山就偏頭喊:“不行!這玩意砍不死!” 砍刀砍下的四肢部位,無頭人撿起來就重新按上了,對比之下,李見山他們身上已經紛紛掛了彩。 楚竟亭一邊踹開腳邊的無頭人,一邊砍刀抗住首領的斧頭,轉頭對他們說:“跑!” 謝華晃扯著元嶼他們兩個往艙道深處撤退。 兩側都是船室,拐角處咚咚咚地又有兩個無頭人拖著步伐走過來。 李見河是跟在他們后面的,他咬牙提著砍刀對上兩個沒有攜帶武器的無頭人。 “你們先走!去、找線索!”李見河說。 元嶼余光一瞥,帶著水鵲擰開艙道盡頭一間船室的門,謝華晃緊隨其后進入。 房門從里反鎖,搖搖欲墜的門牌上,標著的姓名是元文[見習]。 一夜間經歷了太多,他大概能猜到水鵲他們的目的。 父親有寫日記的習慣。 元嶼那個時候已經是記事的年紀了。 他翻箱倒柜,檢查這間船室里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最后在床底下的箱子里找到一沓訂在一起的便箋紙。 元嶼粗略翻了翻,“或許有你們要的,線索?!?/br> 水鵲驚魂未定,剛剛劇烈跑動的氣息還沒順下來。 謝華晃一目十行地翻閱日記,時不時給看不見的水鵲總結念出來。 之前曾經他們討論情報時點出的與重要人物有關聯的兩個姓名聯系在一起。 一個是元洲元嶼的父親,也就是這本日記的主人元文,另一個是老神官的大兒子張平。 筆跡還時不時穿插了沈衣的名字。 “還記得沈雪的mama和我們提到的嗎?沈衣是她的meimei,十年前沒回來的小舟新娘?!敝x華晃對水鵲說。 水鵲點點頭。 簡單地說,就是一遭齷齪事。 張平追求沈衣多年未果,那時候小舟還沒有岸上的家人拉繩,張平動了手腳,小舟最后漂回到千煙島南端人跡罕至的紅樹林海岸,張平違背沈衣意志,強行與她發生了性行為。 沈衣最后跳海自殺。 元文發現了張平的這個秘密。 千煙島上的大事,須得由老神官決斷。 向來鐵面無私,一心向五保公的老神官沉默良久,以元文千煙號見習海員的崗位相逼,力壓消息。 元文張平兩個人都在此次出海的千煙號上見習,抬頭不見低頭見,元文夜里輾轉反側,內心不安,數次和其他海員聊天時差一點就要說出張平的罪行。 返航的路上,船長訂購了幾桶朗姆酒。 “我幾乎要瘋了?!?/br> “今晚不需要值班,船長邀請我們到餐室飲酒,但愿我能保持最后的清醒?!?/br> 日記停下了。 但是后續的情況幾乎很好猜。 聚著飲酒時元文和盤托出,或許是趁著酒力,張平為了掩蓋秘密而暴起。 一旦有人被砍死后,整艘船就成了海洋上的大逃殺地獄。 船上的消防柜不止一個,也不只有一把太平斧,不可能沒有人反擊,至少可能有幸存者。 但是船上隨處可見泡過水的設施,角落的淤泥,突遭暴風雨,海上搜救隊當時收到無線電求救信號后展開的無果的搜查。 這說明千煙號在故事的真正最后是遭遇了沉船的。 千煙號的真相基本上推理得七七八八了,卻沒有任務完成的提示。 還差一環。 缺少了什么?缺少了誰的手筆? 船室的門被斧頭劈開。 唯一完整的腦袋從破洞處擠進來,戴著船長的航海帽,青白的眼皮掀起來。 確認他們都躲在這個房間里,又退出去開始瘋狂地劈砍房門,木刺四濺。 元嶼在他進門時將椅子砸過去,讓船長退后到不能把三個人堵在門口的距離。 謝華晃上去幫忙,出門時往盡頭扶梯的方向推了水鵲一把,“跑!去下一層!” 監察者提示:【往前,下樓梯?!?/br> 水鵲試探了一下,扶著鐵制扶梯噔噔噔跑下去。 【樓梯拐角,右轉?!?/br> 如果水鵲不是在逃亡途中,不是看不見,那么他就可以透過左舷的圓窗,在散去的海霧中和滿月底下看到遠處千煙島一個小黑點的輪廓,然而今夜,東山的燈塔沒有白光閃爍。 下一層就是倉庫了,白色木箱在綠色鐵架上堆積成山,箱角還捆著漆黑的鐵箍。 管道紛亂橫七豎八地分布在地面上,柴油發動機如同重病患者戰栗著喘粗氣,一刻不停。 監察者:【滾?!?/br> 這一次水鵲反應很快,就地一滾。 最后一個無頭人—— 斧頭砸在殘損的船底。 海水從鉚釘眼那里咕嘟咕嘟地涌進來。 水鵲翻滾的時候磕到了一條管道,膝蓋殷殷滲血。 瘡痍滿目的船體在滔天波浪中搖搖欲墜,風雨打得船舷外噼里啪啦響。 大風暴的時候,船會傾斜三十到四十度左右。 水鵲咕嘟咕嘟地滾到另一邊。 這次沒有撞到什么尖銳的物體。 黏糊糊的一只觸手把他當餡料一樣卷起來。 水鵲晃了晃腦袋。 他意識到接住他的觸手從未有過的巨大,并且還在不斷膨脹。 無數的觸手塞滿了一整層船艙。 海怪在尖嘯著。 水鵲已經聽不懂它在說什么了,空中充斥著混亂的絮語雜音,這讓他不得不捂住耳朵。 第50章 無限副本的盲眼寡夫(17) 風從深沉的暗夜沖到懸崖上,駭浪拍打到燈塔的塔身,將燈塔的夜晚打得支離破碎。 魚鷹在這樣的環境中躁動不安,撲扇著翅膀在起居室內回旋,尖喙發出刺耳的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