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46節
明明是異父異母的兄弟,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水鵲現在懷疑自己其實和宋秦是對連體嬰。 除了晚上睡覺和遛狗,這人都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他!視線就沒從他身上離開過! 他要在過于炙熱的視線里融化了。 水鵲戰戰兢兢地給宋秦抱了大半天,其實和以前的治療沒有太大區別,只是他和宋秦的位置顛倒了。 現在是他在放信息素安撫宋秦的易感期。 他原本不會察覺到異樣的。 只是像宋秦之前幫他一樣,自己反過來幫宋秦而已,很正常,放在之前水鵲肯定會這么想。 如果他沒有翻到嚴肅刻板的兄長在儲物室里偷偷藏了他這么多照片的話。 宋秦甚至問他晚上要不要他抱著睡。 水鵲從五歲起就自己一個人一間房睡覺,當然是拒絕。 他也知道了為什么昨天上午宋秦回來時會這么狼狽。 煤球,是一只正值黃金年齡的精力旺盛的大型犬。 宋秦拄拐的步速根本追不上它,但凡稍微一撒狗繩,下一秒狗就跑沒影了。 他只能牽著德牧慢慢走,靠散步想要滿足德牧每天大量的體力消耗需求,只能憑時間取勝了。 宋秦遛個狗得出去一上午,即使如此,他不僅不讓水鵲出門去遛,也不讓約克自己叼狗繩滿山跑。 “他遛得,我遛不得?”他從來沒聽過宋秦以這樣的語氣說話,拈酸吃醋,夾槍帶棒。 這個他是在指誰? 謝相旬? 水鵲不明白宋秦在執拗什么,易感期的alpha完全喪失了原有的冷靜自持,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鉆牛角尖。 況且煤球不太看得慣宋秦,他只想讓水鵲牽繩。 昨天宋秦遛它的時候,它盡折騰往犄角旮旯跑,讓宋秦吃了不少苦頭。 一人一狗相看兩厭,情感磨合艱難。 所以今天煤球一到早上就從院子里自覺地上樓,坐在水鵲房門前的地毯上,眼巴巴地等著 水鵲起床,希望帶它出去。 宋秦剛吃了抑制藥,情緒仍舊不太穩定,他黑著臉過來,“煤球,出去玩?!?/br> 約克耳聰目明,它能捕捉許多精確的短語指令,平時只要水鵲一說“出去玩”,它就明白每天的放風時間到了。 接著就會伏下前身,興奮地搖尾巴,等水鵲將狗繩的一端扣上它的項圈。 它的項圈掛了一塊純銀狗狗名牌,原本的是只刻著“約克”二字的,謝相旬前段時間給它換過了,現在正面刻著“煤球”,反面刻著“約克”,彰顯它是有主人的狗。 “約克,”見它坐在原地沒反應,宋秦換了一個名字叫它,即使他并不想叫這個由謝相旬起的洋名,他固執地重復,怕德牧聽不清還特意放緩語速,“出去玩?!?/br> 德牧輕飄飄地橫了他一眼,在原地伸展軀體,流線型的肌rou在金色光線下,繃緊拉伸又放松,順滑的皮毛浮光粼粼,它看起來具有狗界當中公認的健美體魄,這得益于謝相旬每天不落的遛狗和約克本身對運動的熱愛。 但這次它對“出去玩”展示出十足的無趣。 伸完懶腰后,改坐為趴,好端端地趴在門邊,立耳都耷拉下來,對宋秦的指令充耳不聞。 傲氣得和它之前的主人一樣令人討厭。 宋秦面無表情地想。 抑制藥分明快要到時間起效了,但這次的易感期或許是因為上一次沒有按照規律到來,這次擠在一起,加上他已經整整一個晚上沒有見到水鵲了,百爪撓心,連這短短的起效時間都相當難挨。 自從昨天水鵲發現那些照片后,就懷疑他是那種每天晚上都進弟弟房間里偷拍他睡覺的變態,三申五令不準他再進門,甚至還用椅子堵住了房門。 其實水鵲冤枉宋秦了。 他一般都是隔天才會悄悄在半夜看他有沒有睡好、有沒有踹被子。 耽擱的原因有很多,工作通常占據最大的一部分,他需要處理堆積成山的文件,還要進行各種洽談合作。 或許是昨天受到了驚嚇,睡得很晚,水鵲到了往日起床的時間點還沒有起來。 宋秦神經質地不斷抬手察看腕間的鐘表。 德牧在地上趴著,高大的alpha也板直地站在門口,一人一狗守著,巍然不動。 良久,興許是憑借敏銳的聽力察覺到了房間內的響動,約克一下支起身來,下垂的尾巴終于開始搖晃,并且焦急地用爪子撓著房門底下的縫隙。 夾著嗓子嗚嗚地叫。 其實屋內的暖氣沒有開得太大,但只是這一會兒時間,宋秦的后背隱隱有汗浹濕了襯衫。 昨晚扎過抑制針劑,但是并不見好。 連他一直以來內服的抑制藥都不太管用,即使他今天早上已經加大劑量了。 必須要聯系衛擎晚上來換藥了。 房門咔嚓一聲從門后擰開了。 水鵲頂著呆毛亂翹的腦袋走出來,他以為只有約克在門口撓門而已,正要彎下腰去摸約克的腦袋。 睡眼惺忪的,視野里的德牧反而變遠了。 熟悉的感覺。 雙腳忽地踩不著地面,水鵲頗有些無奈地和抱起他的alpha面對面,“早上好……哥哥?!?/br> 雖然不得不承認昨天發現的照片使他嚇了一大跳,可能是宋秦沒有兄弟姐妹的緣故,對來之不易的弟弟愛得有點超過正常兄弟之間的界限了。 但是水鵲可以相信,宋秦不會傷害他。 不過按昨天那張謝幕照片來看,宋秦不一定不會因為他而傷害別人。 水鵲想起來還覺得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別墅的網絡屏蔽還沒有關,他真想給宋秦轉發一百個關于二孩家庭兄弟姐妹正常相處的視頻號。 還在等摸的德牧原本都擺好一副鬼迷日眼的樣子,瞇著眼睛等水鵲的手放在頭上,久久沒有動靜,它一睜眼,急得去咬宋秦的褲腳。 宋秦卻閃身進房,反手將門關上了。 約克團團轉,在房間門口嗚嗚叫,不停用前爪撓門,大概是以為主人被壞蛋抓走了。 想到這只德牧的聰慧程度,宋秦單手將門反鎖了,免得它將門把手扳下來開門。 “你別這樣,煤球會生氣的?!?/br> 水鵲掙了掙,沒有掙脫,宋秦雖說腿腳不方便,但從小堅持游泳,上肢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掙脫開的。 他被動地給宋秦抱到了浴室里。 洗漱臺在中間,左邊是洗手間,右邊是玻璃隔開的花灑和浴缸,干濕分離的構造。 宋秦將他放下來,在洗漱臺前,鏡子正好可以照住他們兩人的身形。 陰沉木拐杖輕易擱置到一邊,大手從水鵲腰身后往前撐在臺面,手背青筋脈絡盤踞,胸膛和一堵墻似的,讓人進退不得,這樣用身體就圍出困住水鵲的方寸之地。 也不知道宋秦易感期到底是個什么毛病,和得了皮膚饑渴癥似的,離了水鵲就像一條擱淺的大魚,仿佛下一秒就要活不下去了。 兩個人貼得本來就近,宋秦還非要擠他。 水鵲擠個牙膏都費勁,被人惹毛了干脆把牙刷一擱,感覺不能慣著宋秦,所以手肘往后戳了戳他結實的腰身,“哥哥,你往后站一點?!?/br> 宋秦置若罔聞,圈著他自顧自地拾起擱在洗手臺沿的牙刷,另一只手擠牙膏。 “啊?!彼秃鸵龑[脾氣的大號小寶寶一樣,叫他張開嘴。 水鵲眼睛瞪成貓眼,趕緊推開面前擠好牙膏的牙刷。 宋秦這是要幫他刷牙? 他又不是才兩歲…… 那只手又要過來。 水鵲頭一撇,“不要?!?/br> 宋秦擰眉,但對他還是極有耐心地問:“為什么不刷牙?不刷牙會有異味的?!?/br> 水鵲是一個多愛干凈的男生,他每天餐后都會刷牙,在家里一天會刷三次。 他只是不想宋秦給他刷而已。 毛拖里腳趾羞恥地蜷起來。 “我自己會刷,不會臭的?!彼o抿起唇,手指去扣宋秦手里的牙刷桿。 對方卻垂下頭,水鵲可以從鏡子里看清楚,宋秦湊到他嘴角邊,鼻子病態地嗅聞,隨后滿意道:“嗯。是香的?!?/br> 他干什么? 水鵲半邊身子都僵直了。 他總覺得宋秦有哪里不對,包括昨天一直在他身上聞聞,但水鵲只能將原因解釋為alpha神經質的易感期。 宋秦卻趁他不備,掐住他的臉頰使他不得不張開嘴。 青檸薄荷味的牙膏沫兒在白齒上暈開。 水鵲的心都麻了。 光刷牙不夠,漱口杯遞到嘴邊。 水鵲被動地跟著他說的指令走—— “張口?!?/br> “吐水?!?/br> 溫溫濕熱的毛巾擦在臉上。 一整套流程下來,宋秦的心情似乎變好了許多。 水鵲看他情緒穩定了,試探道:“哥哥,你是不是開了信號屏蔽?” 宋秦的動作一頓。 “嗯?!?/br> 水鵲接著細聲小氣地試探:“能不能關掉?我都不能上網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