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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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恒一心里一軟,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說:“不用了,現在這樣就很好?!?/br> 荊白注視著他微笑的眼睛,原本柔和下來的神色忽然滯了一下,好似看著白恒一忽然令他想起了什么事情。他重新坐直身子,神色變得肅穆。 白恒一猶帶不解,見他鄭重其事地問:“你真的別無所求了嗎?哪怕對我?” 白恒一愣了一下。兩人早已心意相通,他自覺已把能說的都已說了。 命數他強求不來,也無可挽回。對他自己來說,此時確實已經別無所求。他只想和荊白靜靜度過剩余的時刻。 可荊白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神色中除了嚴肅,似乎還有幾分疑惑。 沒等他開口,荊白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唇線便抿直了。 “真的沒有?”他凝視著白恒一,目光是一種久違的銳利,試圖從白恒一的神色中找到破綻:“我一定有什么事情沒完成,我能感覺到?!?/br> 而且一定是關于白恒一的。不是別人,一定是他。 因為荊白只是看著他,就越來越感到某種空虛和急迫感。一定還有關于他的未竟之事……可到底是什么? 或許出去之后他能想起來,可此時此刻,他更想聽到白恒一親口說。 他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白恒一。白恒一從那雙向來冷淡而清冽的眼睛里,看到他或許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深淵一般的疼痛。 有那樣的眼睛,在白恒一看來,無論是堪稱凜冽的神色,還是緊抿的唇線,都變成了難以訴說的委屈。 荊白的語氣也變得很急迫,他用力抓住白恒一的衣袖,說:“你必須告訴我!不然……我不能來見你?!?/br> 最后這句話讓白恒一的思維陷入了停滯。他從沒想過,荊白竟然是這樣想的,整個人完全愣住了。 荊白看出了他神色中的驚訝與駭然,卻反問道:“很奇怪嗎?就算我必須從這里出去,就算‘塔’里我不能傷害自己,只要我還有‘副本’要過,只要我死在里面,就能來見你?!?/br> 白恒一還沒回過神來,下意識地道:“可、可是在副本里,死了就是死了。如果不是來到這里,我根本不知道我還會——” 他說出來才意識到又繞回了一開始的問題,及時住了口。荊白這時的態度卻平靜如水,說:“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了?!?/br> 因為荊白這時已經明曉了自己當時的想法。 來到這個副本里,無論是召喚出真正的‘白恒一’,或者是死在這里——總之,就能再見到他了。 就是這么簡單。 所以他出去了以后,自然也只會這么選。要么想辦法在副本里見到他;如果死在副本里,就是殊途同歸了。 他方才定了這樣的心思,自覺心境已經通透,再看白恒一,才忽然意識到自己一定還有什么事沒有完成。白恒一的心愿必須要問出來才行。否則就算要來見他,他也不能安心。 他這樣堅持的態度,讓白恒一方才驚得木了的大腦復又開始運轉。只是他也在疑惑,他連沒空給荊白重新做盞燈籠的事都記得,卻想不起自己還托付過荊白什么。 明明死前只要了一個名字,也聽到他叫了。雖然還有很多遺憾,但最大的那個遺憾早已了了…… 白恒一想到這里,忽然意識到什么,神情驟然僵住。 不對,他不止向荊白要了一個名字。 他當時要死了。雖隱約察覺到荊白應該也喜歡他,但因荊白一向沉靜冷淡,白恒一只當自己是他生命中的過客。 人生到處何所似,應似飛鴻踏雪泥。他想,只要能留下一點印跡就好。 可對他來說,留下一點雪泥鴻爪般的印跡也是那么難。唯一知道“他”真正是誰的,只有荊白。他出于這樣的私心,請荊白給他起了個名字,希望荊白能記住,至少讓他作為一個人,能留下些許痕跡。 這是那個名字唯一隱含的意義。白恒一沒說出口,只希望荊白能記得這個名字,那意味著他記得,在不同的皮囊下,曾經存在著同一個靈魂。 荊白現在失憶了,也心心念念自己有件事沒做到,因此不能來見他,才那么著急。難道說的是……記住‘白恒一’這個人嗎? 他甚至只有在現在這個完全失憶的狀態下,才能對白恒一說出來。 白恒一還記得他第一天進來時候的樣子。那時荊白存有記憶,白恒一卻是一個什么都不記得的紙人,甚至把紅線媼說的話奉為圭臬。 紙人當時的記憶全部是紅線媼編織植入的,現在想來,其實白恒一和第二天的荊白一樣,都是一醒來就在副本里。 只是和全面失憶的荊白不同,白恒一腦子里多了一份虛假的記憶,知道自己的“丈夫”去和紅線媼簽合同了,自己應該等他回家,卻不知怎么的,竟然在桌邊睡了過去。 那時候連時刻都和現在差不多。白恒一從床上坐了起來,眼前漆黑一片,人也發懵。他摸索著走到窗前,臉頰感受到溫暖的暮光,他猜想這或許是個晴日的黃昏。 他聽力敏銳,在家等荊白的消息,過了一陣子,便聽見有腳步聲接近院門。 那腳步聲是荊白的,他聽得出來。只是他印象中,青年雖為人冷淡,行事卻穩定沉著,從來沒聽見他腳步聲這么急過。 可明明回得這樣急,到了門口,來人卻忽然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