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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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視,像什么被雨水打濕的小動物。 荊白知道他多少有些演的成分,架不住還是心軟了,沒有繼續給他制造壓力。 白恒一聽見他在黑暗中哼笑了一聲,顯然是收下那個敷衍了事的“略懂”,轉頭重新看向了巷外。 這是又放了自己一馬……果然還是這吃軟不吃硬的脾氣。白恒一這樣想著,在他身后默默彎了彎眼睛。 “神明辨得是非清,指出真兇換太平——” 聽見“辨是非”,就知道這段唱詞已至尾聲。這些紙人明顯很專業,點踩得極準。 荊白遠遠看著,那幾個空手的紙人在他唱到“神明”二字的時候,還齊刷刷示意自己正抬著的神像,再整齊有序地下臺。等最后一個“平”字唱完,大漢也離開了戲臺,臺上就變得空蕩蕩的了。 他們離開戲臺,走的是人潮的反方向。荊白這個距離,哪怕極目遠眺,也只能看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而剩下的觀眾紙人們,隨著戲目的結束,又開啟了一片新的混亂。 “走走走,各回各家咯!” “今天的戲好看!精彩得很!” “是哦!這劇情還多曲折的!” 他們雖然走出了“觀眾”的人海,但離得還不算很遠,能聽見他們嘰嘰喳喳地說話。 可是,他們說話聽起來是一回事,荊白從巷子探出頭看到的又是另一回事。 雖然聽聲音,這就是觀眾們正常的散場流程,甚至還有人互相討論戲的劇情。但從大漢們在戲臺上完全消失的那一刻起,紙人們就開始了新一輪的互相擠壓。 按說,前后的路都有這么遠,這么寬,他們是完全能活動開的,當然也能“回家”??伤鼈儾]有這么做。 那些原本在戲臺下站著的紙人,連散開的動作都沒有。原本站在人海邊界的紙人被擠倒,變成漫天飛散的紙屑;后一波繼續涌上來,再被更后面的擠倒,變成紙屑。 他們好像毫無感覺,荊白甚至還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在互相閑聊。 “劉大姐,慢點走嘛,慌啥呢?” “家里有雞等著我回去喂,哪像你個老學究,醬油瓶倒……” “哎呀,劉大姐,你是不是還在不安逸我——” 這聲音和稱呼都很耳熟,是之前讓白恒一確認陳三娘聲音來自臺下的“老童生”和“劉大姐”。但他們沒有任何特殊待遇,和其他的紙人一樣,來不及說完一句話,就被下一波涌過來的紙人一起擠碎在了邊緣處。 季彤還在幫羅意折騰他的腿,荊白往外看了幾眼,道:“這些紙人不會再‘回家’,我們可以回去了?!?/br> 白恒一湊過來看了一眼,好像聯想到了什么,慢慢地道:“昨天咱們看到的紙人全燒了,今天它們又自己把自己全擠死……這算什么,給咱們的獎勵嗎?” 荊白也聯想到了昨天的經歷。除去為首的那幾個紙人,在眾人通過考驗之后,這些成群結隊的紙人不會理會他們,也不足以對他們造成什么傷害。 正是如此,如果按白恒一說的,這算是“獎勵”…… 這些紙人白天都藏在那些廢棄的房子里,是有總數的。如果運行機制是當夜通過了紙人的考驗,參與的紙人就自動銷毀的話,村子里的紙人的總數量就會逐漸減少。 如果紙人的總數量減少算是獎勵,是否意味著紙人的多寡會影響神像的力量?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神像徹底脫離蓮臺束縛的時候,這些房子里的紙人也會傾巢而出。如果前幾晚紙人拜訪時能借機消滅一部分,最終戰局的壓力就會減輕。 不過,昨天為首的紙人金童和玉女是一并和靈棚一起被燒死了的,今晚以幾個大漢為首的戲班卻安全撤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神像保駕護航的關系。 他思索的片刻,紙人們踩踏擠壓的動作不僅沒有停下,反而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瘋狂。隨著一波一波浪潮似的不斷擠壓,剩下的紙人逐漸從密集變得稀疏,漸漸不剩幾個。 稀稀拉拉的隊列不足以構成擠壓,它們就不再動了。片刻后,為數不多的紙人竟就像當時白恒一鋼叉刺到的效果一般,“砰”地一聲原地爆裂,爆出漫天的紙片,在空中飄飄蕩蕩。 原本人聲鼎沸,繁盛熱鬧的場面,轉眼變成了一片死寂,只留下了滿地狼藉。 荊白多等了片刻,不見這堆紙屑再有動靜,才收回了視線。 具體是什么情況,明天就能見分曉了,反正最壞也就是要多應付這么一群紙人。 他自認盡了全力,能做的都做了,可結局走向如何,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既然無論怎么想,他們都必須迎來這一戰,荊白反而一點都不緊張了。 確認不需要再警戒,他才轉頭看巷內的情形。白恒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蹲在了羅意跟前,應該是在看羅意的恢復情況,眼神便柔和下來。 無論結局如何,他都能接受。 荊白走過去,在白恒一身邊蹲下,借著月光觀察羅意的腿:“怎么樣了?” rou眼看著是好了許多,不像之前那么扁和細了,季彤的努力應該還是起到了作用。 白恒一用力敲了敲他的膝蓋,骨頭凸起的地方,問:“有感覺嗎?” 羅意點頭:“有、有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