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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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得到的信息言簡意賅地和郝陽剛敘述了一下,重點落在小曼的經歷和眾人的職責上。 郝陽剛一邊聽,一邊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說,天黑之前,如果想身體不失控,我們必須回到房間里?!?/br> 荊白點了點頭:“這是最明顯的一點?!?/br>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催促道:“時候不早了,你最好現在就回去?!?/br> 郝陽剛等了片刻,見荊白沒再說話,一直看著湖面的雙眼忽然轉向了他。 他放在船上的左腿輕輕點了一下船頭,道:“現在離天黑最多只有三十分鐘,你的船呢,要停去哪兒?” 那股漫不經心的勁兒這時仿佛從他身上蒸發了,他坐直了身子,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荊白,顯得非常嚴肅。 荊白無聲地凝視著對方黑漆漆的眼睛。 他想說“與你無關”,或者“你不用管”,他知道這話肯定可以激怒對方,讓他盡快回去自己的房間。 但看著那雙漆黑的,深湖一般的眼睛,他說不出口。 船是荊白在湖上完成打撈工作不可或缺的工具,對他的重要性自不必說。 荊白原本不打算告訴任何人自己的計劃,但郝陽剛發問時,他感受到的并不是像方才衛寧一般的試探,而是一種真實的關切。 郝陽剛就看見他淡紅色的嘴唇抿了抿,沒有說話,往前走了一步,踏上了船頭。 郝陽剛沒動,只是看著他。 荊白一手拿起木槳,指著東南的一個位置,對他道:“我準備劃到那邊,把船拖到岸上去?!?/br> 他指的其實就是他昨天身體不受控時,去拿燈籠的那個涼亭的方向。 范府修得講究,湖岸離水面都有一定的高度,人想下船時,可以輕松上岸,想把船拖上去卻很難。 雖然當時天色已晚,但他記得涼亭旁邊的草堆有個明顯的豁口,像是個小小的斜坡,應該可以從那兒把船拖上岸。 郝陽剛眉頭皺了起來。就算他沒有這方面的常識,也知道如果沒有碼頭,正常情況下,船也只會停在岸邊,至少是在水里。 荊白卻要把它拖到岸上? 郝陽剛下意識地道:“你覺得湖水有問題?” 荊白揚了揚眉,他有些意外,郝陽剛沒有急著反駁他,而是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了,說明對方潛意識里相當相信他的判斷,哪怕看上去違背常識。 荊白沒有點破他,也沒有直接回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郝陽剛,道:“上船?!?/br> 郝陽剛還在想湖水的事兒,目光停留在在粼粼的波光上,一時竟沒跟上荊白急轉的思路,呆呆地“???”了一聲。 “我們昨天在那邊分的路,你不也要走那個方向?”荊白用足尖輕輕推了一下他搭在船上的腳,不耐煩地催道:“水路更近,不用繞路??焐蟻?,別耽誤時間?!?/br> 郝陽剛冷不丁被磕了一下,嚇了一跳,閃電般地把腿收了回來。 荊白站在船上,微微偏過頭,睨了他一眼:“別磨蹭。怎么,水有問題,你就不敢上船了?” 側首時,他的下半張臉都藏在日光的陰影里,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在笑,又像是挑釁。 郝陽剛注視著那雙彎起來的,似笑非笑的眼睛,濃眉一挑,哂然道:“那倒不至于?!?/br> 他起身,長腿一跨,穩穩在船上坐下,荊白也不耽擱,即刻撐船向前。 多一個大活人的重量,劃船確實費力一些,不過對荊白來說,這點力氣也不算什么。 小船在搖曳的水波中勻速向前,郝陽剛雙臂抱在腦后,沐浴著斜陽溫暖的余暉,片刻后才睜開眼,看著前方青年撐船的背影,問道:“要換我來嗎?” 荊白頭也沒回,干脆地拒絕道:“不用?!?/br> 郝陽剛盯著近在咫尺的湖水,伸手沾了沾,拿起來在鼻尖細嗅,除了水腥味以外,并無聞到什么異常的氣味,水質也是正常清澄。 他好奇地問:“我看這水也沒什么問題,為什么船不能停在水里?” 荊白回頭看了他一眼,無波無瀾地道:“你把水弄到船里試試?!?/br> 他敢說,郝陽剛自然敢做,當即掬了一捧水,正要灑到船上,卻發現這捧水一旦離開他的手心,就在空氣中消失了。手底下的木板沒有一絲水跡,連從指縫中滴落的水都沒一滴。 他驚訝地道:“這水……不能離開湖?” 荊白點了點頭,道:“人能沾上,物品不行?!?/br> 郝陽剛活動了一下自己濕潤的掌心,發現果真如此。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荊白緊接著道:“其實最大的問題不是水,是我的職責問題?!?/br> 關于工具和自己的收獲應該放在哪里,他想了一路。 在八角涼亭中,眾人離開之前,他問過眾人都怎么處理自己的工具和收獲。 當時幾個人都認真回憶了,除了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在觀察他的衛寧面露深思,其他人似乎都覺得他這個問題問得很奇怪。 第186章 頭啖湯 小曼道:“我就覺得我的花鋤應該放在那兒,我就放了。在一個角落的大花盆背后,我記得那個圖樣,反正我明天肯定能找著?!?/br> 于東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那兒砍好的柴都碼得整整齊齊,斧頭就在砍柴的木墩子旁邊掛著,順手,好拿?!?/br> “我的就不用說了吧?”小舒又搓了搓手,這一天下來她的手都快搓破皮了,實在是疼得難受,嘆了口氣道:“我就一個洗衣盆,一個搓衣板,都放在原處。洗好的棉衣全都掛起來了,就這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