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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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欲將蠟燭吹熄,忽地心頭一動,手就頓住了。 進了光線明亮的房間,燈籠就用不上了,掛起來也是應當的。 可為什么cao控他身體的“它”在掛燈籠之前沒有吹熄蠟燭? 荊白猶豫了片刻,將疑慮放在心里 ,沒有急著動燈,先將房屋打眼一瞧。 房屋房間里的家具等一應物件,陳設雖然簡陋,卻無一不是木質;燈籠本身更是由竹條和刷了桐油的硬紙做的。 里面雖然只有蠟燭的一星燭光,但究竟是明火,一陣風吹過,說不定就會吹落在地燒起來。 荊白雖然自覺警醒,不至于會讓房屋真的起火,但恐怕也來不及阻止一盞輕飄飄的燈籠燒掉。 思索了片刻,他屏氣凝神,輕輕吹滅了燈籠里的白蠟燭。 燭光晃了晃,熄滅了。房間里安靜如初,什么都沒有發生。房間里本來就是靠數盞油燈照明,沒了這點蠟燭的亮光,也沒有讓光線變暗半分。 見狀,荊白松了口氣,他放開一直握在手中的燈籠柄,見燈籠仍然在釘子上掛得穩穩的,這才有閑心一一檢視自己的住所。 天色已晚,外面更是伸手不見五指,荊白沒打算在這個條件下探查外面的環境,但莫名其妙被自己的身體“領”來這個房間,不把這房間檢查透徹,他是無法安枕的。 這房間和小曼那間屋子的構造很像,分里間和外間,只是相比小曼的房間,這房間無論是配色還是陳設,都顯得更簡潔闊朗。 這個房間的里外間沒有使用紗簾隔斷,而是一扇白底的插屏隔開,背面看著像是一幅畫。 荊白把桌椅擺件等物先看了一遍,沒發現什么異常,便進了里間,想著起居之處或許會有什么發現。 里間不大,家具也就是一張床、一扇屏風,一個衣柜,風格和外間統一,不算精致,卻很干凈。 床上的被褥是清爽的藍白拼色,荊白拍了拍床褥,確認足夠厚實。 環境比想象中好,至少他不用擔心晚上睡覺著涼了。 荊白不易察覺地舒了口氣,這才轉過身去看屏風上的圖樣。 屏風上的確是一幅畫。 下人房里的屏風,做工不會太好。荊白上手摸了摸,是很普通甚至有些粗糙的絹樣的質地,薄薄的,筆墨重的地方甚至有些浸漏。 荊白細打量了片刻,發現何止用料粗糙,這畫的畫工也值不了幾個錢。 上面筆墨不多,寥寥幾筆,勾勒出一片江海,蕩漾的水波中飄著一葉孤舟,孤舟上坐著一個戴帽子的漁夫。 再看遠處,也只畫了幾處山巒起伏,并無什么特別之處,畫畫的人甚至連落款都沒留下。 剩下的,就是大量的留白。偌大屏風上,這幅畫雖然居中,也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位置。 就算是留白,正常情況下也不會留出這么大片。 這么大的屏風,這么小的畫,荊白心里也不禁有些疑惑起來。 考慮到房間里確實沒有一件昂貴之物……總不能真的是為了省墨水吧? 第178章 頭啖湯 荊白不敢掉以輕心,將空白的絹面一一摸了過去。細細檢查過之后,他面無表情地捻了一下手指:手感略顯粗糙,但無疑還是正常絹面的質感。 或許是他想多了吧。 “呼”的一聲,一陣寒意迎面襲來,雕花木門也跟著“嘎吱”響了一聲。 荊白眉頭一皺,幾步從屏風里繞了出去查看情況。 門口空蕩蕩的,只有門扇在輕輕搖晃。 原來是“他”方才進屋時沒有關門,荊白后來忙著檢查房間,也沒管它,現在起了冷風,就吹動了敞開的門扇。 荊白去關門時先將院子掃了一眼,見空地上沒有什么異常,這才輕輕將房門合上。 關門時的氣流刮過脖子,像誰在身后吹了口氣,涼颼颼的。 荊白在外面走了多久,就挨了多久的凍。只是之前身體被控制,精神高度緊張,他幾乎感覺不到寒冷。直到這陣寒風灌進來,他才發現自己早就渾身冰冷了。 屋里沒什么擺設,但里間那個發黃的衣柜比荊白都高,這么大的柜子,總不能沒有換洗衣服吧? 荊白打開一瞧,果然,里面掛著一件紫色襖子,兩件加了棉的白色里衣,一條黑色棉褲。 準確地說,這是一套衣服,和荊白現在身上穿的這套一模一樣。 荊白摸了摸紫棉衣的質地,衣柜里掛的這件也和他身上穿的一樣,外層洗得發白,棉絮都發硬板結,并不保暖。 想到郝陽剛被管家升級之后身上穿的藍棉衣,顏色鮮亮,質地也是rou眼可見地柔軟,他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想來這就是規則之一了,他們這個層級的仆人沒有好衣服穿,只能穿冷冰冰的紫棉衣。 ——現在能看出來的,只有衣服的差別,但副本這才剛剛開始。 對低層級的人來說,最基礎的衣、食、住、行肯定都有影響。 出副本的辦法,難道就是不斷往上升級? 這算是個思路,不過現在談這些都為時過早。 這個副本令人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無論進門后聞到rou湯的香味,還是天黑后他的身體莫名其妙被人控制,抑或是衣服的顏色代表的等級,相互之間都看不出關聯。 最麻煩的是,天黑之前,他還和郝陽剛和衛寧分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