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跨界女法醫 第30節
這種情形,不光林落覺得怪,他自己也覺得怪怪的。他繞到林落身后,問道:“你這是怎么綁的?” 問完他自己也在觀察,一提起這事,林落又感到有點窘迫。說:“先在前邊綁好,兩手腕中間的繩子留出一定長度,腿可以跨過去,讓手繞到后邊,然后再用特殊的繩結法把繩子抽緊,手腕就捆緊了?!?/br> 路寒川觀察了下,也看出來那繩結是怎么綁的了。那種綁法確實比較復雜,一般人都不會。他會很正常,可林落只是個高中生,她怎么還懂這些東西? 奇怪歸奇怪,他手上動作沒停,很快就把林落手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林落雙手一恢復自由,馬上揉了揉,然后把丟在地上的繩子揉成團,拿到自己房間里藏了起來。 看著她小動作不停,路寒川覺得好笑,就站在旁邊看著,也不打擾她。 林落處理好繩子,這才松了口氣,返回時,看到路寒川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她無奈地咧了咧嘴,說:“讓你見笑了,難得今天家里沒人,所以我就想試試,我也沒想到手突然抽筋了……” 路寒川看出來她身形削瘦,不用想都知道她體力不足,手上的勁道更不足,并不只是抽筋的事。 他就說:“你要想學好這門技術,必須得先練練手指,讓手指靈活有力。這些基本功看著簡單,可是不練的話,有些繩子就算你知道解法,也解不開的?!?/br> 他跟林落只見過兩次面,可這兩次都讓他從林落身上看出一些不同于別人的地方。他欣賞這種遇事沉著,懂得自救的人。所以他突然就想幫她一把。 見林落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話,他就道:“我這兩天要出門,等我回來,如果你愿意,我教你點快速練手的方法吧,不會太累,也不用耽誤太多時間?!?/br> 林落看出來,這位路隊在錘煉身體方面是個行家,能得到行家指點,她自然是愿意的。 這時她又注意到那扇門,忙說:“路隊,上次你救了我,我還沒謝你呢。這門你就別提賠不賠的事了,回頭我打電話找人先把這門修一下就可以?!?/br> 路寒川沒跟她爭辯,但很明顯,他也不準備接受她的提議。 他走到門邊,蹲下看了看門鎖處斷裂的木板,覺得這門如果修的話,肯定沒有原來的結實,所以還是要換的。 既然這事是他做出來的,要換就只能換個更好的門,不可能說給林家換個更差的。 他這邊正打量著門,林慶東夫妻倆拿著一堆東西從樓梯上來了。 倆人一上來就看到洞開的門,那一瞬間,姚玉蘭像發生了應激反應一樣,把東西往林慶東懷里一塞,幾步跑到了門邊。直到她看到林落好好地在門口站著,她的心跳這才慢慢恢復正常。 林慶東一臉呆滯地站在他家門口,看著自己家壞了的門,還有站在門口的路寒川,感覺自己好象在做夢。 他回頭,看了眼剛上來的樓梯,又看了看左鄰右舍的門,以及他們門上貼的對聯和福字,再次確認,他沒走錯門,這確實就是他的家。 林落不禁撫額,一時竟沒想好該怎么跟林慶東夫妻倆解釋。 林慶東終于回過神來,咽了咽唾沫,往前挪了挪,小心翼翼地看著路寒川,遲疑地問道:“路隊,這,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會在我家?還有這個門?” 路寒川暗暗嘆口氣,覺得今天所經歷的一切過于奇特,在他一生中所有的事情當中,都可以算是很特別的一天。 林落在旁邊輕咳兩聲,路寒川聽到了,再想到她剛才藏繩的舉動,就知道她不想讓林慶東夫妻倆知道這些事。 他就跟林慶東說:“林廠長,我來這邊,是想找我外公家的狗。黑色,四個爪子是白的,叫追雪?!?/br> 林慶東恍然,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那狗竟是路隊外公家的。要是這樣的話,路隊外公就是住在五號樓的郭教授了。 可是,那扇門呢? 路寒川面色微窘,說:“我外公說,追雪經常來這邊,所以我就來看看?!?/br> “我到的時候,聽到門里動靜不太對,好象有人跌倒了。我跟門里的人對話,聽出來是小林,因為我們前兩天見過嘛,我還記得她的聲音?!?/br> “這事是我誤會了,以為小林又遇到了危險,所以把門踹開了……” 林慶東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但他也說不出來。他看了眼林落,似乎在問她是這樣嗎? 林落連忙點頭:“對,就是這樣,當時我不小心絆著了,路隊怕出意外,所以才會發生這種誤會?!?/br> “爸,要不咱們干脆把這門換了吧,你不是還說這門有點舊了,想換新的嗎?” 林慶東弄清了事情原委,自然不會想著讓路寒川來賠。他既不缺錢,又欠了路寒川天大的人情,哪會讓對方出這個門的錢? 再說路隊這次踹門也是擔心他女兒的安危,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還想著讓路寒川來賠償,那可就太不會辦事了,也不符合他平時的做事原則。 所以他立刻拉住路寒川的手,用力晃了晃:“路隊,這都是誤會,門我本來就要換,壞了也沒關系。正好你外公也在這邊住,咱們還算是鄰居呢,以后可一定要常來常往啊?!?/br> “改天我請你跟你外公吃點飯,你看你什么時候方便?” 路寒川不習慣被人這樣抓著手,但他也不好甩開,只好應付著:“改天吧,哪天方便再說?!?/br> “但這個門一定得賠?!闭盟@次出門準備了好幾千塊錢的現金,現在放在他外公家里呢。他就打算一會兒過去拿錢,再跟林家人談賠償的事。 林慶東卻死活不讓,還要請路寒川進屋里坐會。 路寒川不太適應這種熱情,無奈地看了眼林落。林落心里感激路寒川剛才沒有說破她的秘密,就說:“爸,路隊還有事,要不今天先這樣,我送送他吧。家里不能沒人,你跟我媽先在家看著點?!?/br> 林慶東忙道:“路隊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他了。也不能讓你一個人送,我也去送送?!?/br> 他說完放下東西,真的準備送路寒川出去,卻被姚玉蘭拉住了,跟他使了個眼色。 林慶東不明白,等林落和路寒川下去之后,林慶東奇怪地道:“你剛才為什么拉我???讓我送送他多好,正好可以拉近關系?!?/br> 姚玉蘭小聲說:“讓落落送他就行了?!?/br> 姚玉蘭不知怎么想的,也不跟他多說,只告訴他盡快把門安上,免得晚上睡覺家里連個門都沒有。這片就算再安全,那也不能敞著門睡覺啊。 林落陪著路寒川走到樓下,倆人站在單元門口,彼此對視一眼,再想到剛才的窘態,都感到好笑。林落笑著說:“路隊,謝謝你剛才幫我隱瞞。這事兒我不想讓我爸媽知道,免得他們多想?!?/br> 路寒川聽她這么說,就問道:“那你想練習的話還能去哪兒練?你家舊房子呢,能去嗎?” 林落搖頭:“現在不行,那邊都是熟人,我要是去的話,不出一個小時,我媽就能知道我去那邊了,肯定要問的?!?/br> 路寒川心想確實是這樣,這時候手機還是奢侈品,但座機已經普及了,就連江寧周邊的農村都普遍安裝了紅色的座機,初裝費是二百。城里座機就更普遍了,想聯系很方便,打個電話就成。 想到電話,他就轉頭跟林落說:“要不,咱們留個電話號碼,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給我短信留言?!?/br> 說到這兒,他怕林落誤會,又解釋道:“我覺得你自己練恐怕不行。過幾天我辦完事回來,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你?!?/br> 林落從兜里掏出諾基亞,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有需要我會找你幫忙的。你號碼說下?!?/br> 路寒川知道林慶東的家境,對林落有自己的手機并不奇怪,他說完號碼就走了。 回到郭教授家時,追雪已經回來了,正在客廳里追著自己的尾巴轉圈圈玩,轉得郭教授直頭暈。 廚房里傳來魚湯的香氣,路寒川卻無心吃飯,想著得想辦法把錢給林家送過去。 可要是他自己去的話,林家人應該不會收。不如讓他外公出馬,老頭子應該可以做到。 想到這兒,他回房間,取了一千塊錢,覺得這些錢應該夠換個不錯的木門外加一個防盜門了。他就出來跟郭教授說:“外公,求你件事唄?!?/br> 郭教授放下手里的報紙,抬眼看了他一下:“什么事?從你嘴里聽出求字,還真不容易。什么事讓你這么為難?” 路寒川要求他外公辦事,自然瞞不了對方,只好把他對林慶東說的那些說辭又說了一遍。 郭教授可沒林慶東那么好糊弄,他察覺出自己外孫沒有完全說實話,只是他并沒有說破。 放下報紙,老頭子去廚房看了看魚湯,然后回來,跟路寒川說:“你呀,有時候跟追雪一個樣,說你憨真不是冤枉你?!?/br> 說著,他把路寒川手里的錢抽走,重新放回路寒川的包里,說:“這錢就不用你拿了,我手里還有不少,也沒有用錢的地方,我來拿吧。這兩天我就把錢給你送過去?!?/br> 路寒川說:“這事還得外公你來辦,有你出手,肯定行?!?/br> 老頭子不想聽他這些彩虹屁,起身拿了兩個碗,盛好飯,跟他說:“行了,去洗洗手,吃飯?!?/br> 飯后,路寒川又去找了他一個發小,把換熱水器的事交待給對方,看著時間不早了,這才開車離開了江寧大學家屬院。 第二天傍晚,林落收到了羅昭的短信:“我回來了,晚上我讓人接你,我們倆一起去見張彪?!?/br> 張彪已經做完筆錄,也做了體檢,這時人在江寧市的看守所關押著,林落自己去根本就看不到他。所以她要等羅昭把手續開出來,有羅昭陪同,并帶手續過去,看守所才能讓她見張彪。 一般來說,看守所那邊晚上是不讓人去見在押犯的,但羅昭多少有些門路,他想配合林落的時間,晚上過去還是能辦到的。 晚七點左右,羅昭開車帶著林落到達了位于江寧市東郊的看守所。 見到張彪時,他下巴上的胡子明顯長了一些,清瘦了一點,但精神還可以。 “里面不太好過吧?”羅昭說。 張彪也不是頭一回進這種地方了,自然知道,跟監獄比,看守所要更難熬??稍诎讣袥Q之前,他肯定要在看守所待著的,在羅昭面前他又不想服軟,就沒搭理他。 他冷冷地看了眼林落,似乎對羅昭說的話不感興趣,連個回復都沒有。 羅昭早就知道他是這個性子,也不在意,說:“你要跟小林談談,現在我把她帶來了,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下吧?!?/br> 張彪仍沒回應,只看著林落。這個反應讓林落看出來他對于他們家發生的案件特別執著。 如果她不能遵守承諾,幫他重啟這個案子并進行調查,張彪一旦出來,恐怕真的不會放過她。 不過她現在已經照著他們的約定做了,面對張彪的注視,她自然不會心虛。 她知道張彪急于知道進展,也就沒賣關子,直接告訴他:“你家里那個案子,羅隊幫我調出來了。我們已經做好重啟案件的準備。這個國慶節,羅隊會帶人去涼城,與當地相關部門接觸一下,了解案情,并再一次進行調查?!?/br> 張彪眼皮動了動,淡淡地說:“就這些?是要認真調查?還是走個過場?” 林落毫不遲疑地說:“當然是認真調查,為了這事,羅隊和局里幫忙請了全省最有名的破案專家隨行,這個專家很難請的,很多大案等著他破呢。這樣誠意還不夠嗎?” 她又補充一句:“到時候我也會過去。對了,有個發現我想跟你溝通下,你執意認為你們村的屠戶是兇手。我個人覺得,這個猜測存疑?!?/br> 張彪眼睛立刻露出兇光,身體前傾,兩手按在玻璃上,怒道:“為什么,你們是不是也想為他開脫?” 林落并沒受到他這話的影響,不緊不慢地說:“當然不是,我們跟他又沒什么關系。我這么說,是因為從你家人身上的刀傷痕跡來看,行兇者并不擅長用利刃,每個人的傷口都有多次斫砍的痕跡,不像是屠戶這種熟手所為?!?/br> “你再想想,你家里跟別人是否結過怨,或者有過金錢糾紛?多考慮幾種可能,或許能幫助我們破案?!?/br> 張彪沉默了,似乎在考慮她所說的話。林落也不急,看了羅昭一眼,示意羅昭來說。 羅昭敲了敲桌面,說:“張彪,先前說好了,只要我們重啟案件,你就會交待一些我們警方感興趣的東西?!?/br> “小林剛才眼你說的話,你總不會不信吧?既然信了,那你是不是該說點什么?” 張彪冷哼一聲:“半年前公園里死了一對男女,這事還記得吧?” 聽他這么說,羅昭抬頭,迅速問道:“怎么,你知道兇手是誰?” 張彪輕蔑地笑了笑:“我看就是甄老六干的,他那天晚上一夜未歸,第二天回來身上有血?!?/br> “我問他了,他什么都不說,不過他那德行,晚上肯定跟女的發生過什么。當天下午我就聽說公園里死倆人,問他時他不承認。承認不承認也不重要了,他肚子里憋了什么屁,我能不知道?肯定就是他,跑不了?!?/br> “我只能說到這兒,證據得你們自己找,這我就管不著了。要是這樣你們都破不了案,那就是你們無能?!?/br> 說到這兒,他就站了起來,看樣子不想再跟羅昭交流了。 羅昭知道,再想從他這兒挖出點什么東西出來,就只能等到滅門案有了線索才行。 可就算是這樣,這一趟也絕不白來,可以說收獲巨大。 兩個人從看守所出來,車開出去不遠,羅昭就接到了二中隊隊長江山的電話。 與此同時,林落腦子里也響起了提示音:“恭喜宿主,肖俊夫一案告破,宿主獲得600積分,宿主可選擇兌換成運氣值或學習各種技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