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跨界女法醫 第27節
這個案子,別的人破不了,有林落參與,說不定還真能有些驚喜的結果呢。 因此他說:“我看這樣可以,咱們這邊的積案也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拿出來掃一掃,看看能否找到破案條件。每年至少有那么一兩起兩三起積案能告破。張彪家的案子,說不定也能破?!?/br> “這樣吧,你這兩天先安心養傷,他的案子,我先和案發地的公安部門聯系下,先了解清楚情況。具體的等你出院我們再商量,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找路局出面,向案發地公安部門提出聯合調查的請求,重啟這個案子?!?/br> “我看行。肖俊夫那個案子呢,銳哥他們有沒有去取樣?” 羅昭其實不想現在就讓林落cao心這些事,但林落都問了,他就說:“已經取樣了,不過現場被清理過,房東收房后又清理了一遍,這導致取樣非常困難。但也在隱蔽處取到了三個指紋,足跡就沒有了,地拖得太干凈,沒法子?!?/br> “那幾個指紋,李銳試了下,弄不出來??峙逻€得你出手,不過這事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等你養好傷再說?!?/br> 林落也知道她今天不能出院,傷沒好是一回事,林慶東和姚玉蘭也不可能放她出去。 她就同意了,又問起肖俊夫前妻提供的兩個嫌疑人的情況。肖俊夫前妻說過,肖俊夫生前跟兩個人發生過較大的矛盾,一個是跟他一起炒過蒜的生意人,另一個是他廠子里的工人。 “應該不是那個工人,我派人去那工人老家調查過了,肖俊夫事后給過他五萬元的補償,那工人后來又生了孩子,還是雙胞胎。這樣的話,他可能缺乏足夠的犯罪動機。而且他最近一年腰突比較嚴重,經常需要臥床,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里休養。這件事當地人都知道,他并沒有出門到江寧來打工?!?/br> “以他的經濟實力,應該也沒有能力去買通殺手幫他殺人。所以我覺得,把李銳取回來的指紋做出來后,如果指紋跟那工人匹配不上,那他就基本可以排除了?!?/br> 林落一聽,也明白了,就算這工人對肖俊夫有過恨,可他后來得到了補償,又有了一對雙胞胎,經過這些事,殺人的動機自然就弱了許多。 “至于肖俊夫的生意伙伴,我們還在查,等有進展再說吧?!?/br> 羅昭沒有待太久,跟林落溝通完這些事就走了。 第二天林落睡到了自然醒,感到自己身體恢復了許多,便跟林慶東商量著要出院。 林慶東本來是不同意的,但耐不住林落磨人,最后又問過醫生意見,這才同意。 下午三點,辦完出院手續后,林慶東就收拾好了住院用的東西,打算開車帶林落回家。 在車上,姚玉蘭跟他說:“慶東,咱們還是盡快搬家吧,也別等到禮拜天了,我看明天就可以搬。家里東西我都歸攏好了,你讓人過來,再開幾個車過來,一趟就都拉走了?!?/br> “我總覺得最近出的事兒太多了,是不是咱們住的老房子不吉利???還是早搬早安心?!?/br> 林落在旁邊聽著,不好意思吱聲。心知老房子這是無辜替她背了一口大鍋。 車子剛開出醫院,林慶東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那小伙分明就是緝私隊的。 林落也認出了吳誠,她忙叫林慶東把車停下,隨后她降下車窗,朝著吳誠招了招手,高聲道:“吳大哥,你怎么在這兒?” 吳誠手里拿著一個果籃,看到車里的人居然是林落,他臉上馬上露出笑意。 他過來遞上果籃,說:“你這么快就出院???我差點撲了空。喏,這果籃是給你的,拿著回去吃?!?/br> 林落還沒來得及去感謝吳誠和路寒川,吳誠卻搶先給她送了果籃,這讓她有點過意不去。她便說:“這多不好意思,我還沒謝你們呢,倒先給我送禮物?!?/br> 吳誠卻道:“咱們也算是一起打過架了吧,那就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了,用不著那么客氣。再說昨天那事,我跟路隊確實幫了你,但你也幫了我們倆?!?/br> 他這么說,不光林落奇怪,就連林慶東都奇怪起來。林落還能幫上他們的忙?她能幫上什么忙? 第27章 小巷股民 林慶東不好坐在車里跟吳誠說話, 忙下了車,客氣地掏出煙,要遞給吳誠。吳誠擺手拒絕了:“林老板, 我不抽煙。你不用跟我這么客氣, 那天的事, 就是順手幫了個忙,也沒費多少勁?!?/br> “要說幫忙, 你們家小林也幫了我們緝私隊一個大忙?!?/br> 林慶東見他說得鄭重,不可能是客套話, 心里特別好奇, 忙問道:“落落到底幫了你們什么忙?” 吳誠看了看周圍,見沒人過來, 就小聲跟林家幾口人說:“林老板,要跟你們廠簽白糖采購合同的是仇老板,無論是你還是我們緝私隊, 都懷疑仇老板的糖來路不正, 是走私貨?!?/br> “但我們這邊調查的時間短, 還沒有抓到確鑿的證據。而且走私這種事, 也不是仇老板一個人能做得了的, 那得有個鏈條。在這整個鏈條中, 像仇老板這樣的人, 可能只是下游的一條魚?!?/br> “我們得到消息,因為江寧這邊風聲較緊, 仇老板打算連夜離開江寧, 到其他地方避避風頭?!?/br> 聽到這里, 林慶東臉色微沉,心知這事應該是真的。這伙人不光自己要逃, 還要把她女兒擄走,而且還來了電話跟他要二十萬贖金。林落逃出來之后他才知道,這些人就算收了贖金也不可能把林落放回來。 他們打算在收到贖金之前就把林落帶走,讓他落個人才兩空。真是殺千刀的畜生! 但他并不想在吳誠面前表露出這種負面情緒,面上仍保持著微笑,聽著吳誠繼續解釋。 吳誠接著說:“如果讓仇老板走了,我們以后再找他就很難了。所以路隊這邊打算在他離開江寧之前實施抓捕。但是,我們手里并沒有足夠的證據,如果抓了,在一定時間內還拿不到證據的話,就算把人抓了也得釋放?!?/br> 這種事林落明白,林慶東不太懂,但他還是聽出了這幾句話里的關鍵:“這么說,緝私隊現在有證據?” 吳誠搖頭:“也是也不是,現在我們手里仍缺乏仇老板走私的證據。但這次我們緝私隊和刑警大隊抓了不少人,有一部分人已經交待了,指使他們抓小林的人就是仇老板。有了這些指證,足夠我們對他進行抓捕并進行刑事拘留,就算查不到別的,也可以給他定個綁架及涉黑團伙的罪名了,光這些就夠關他些年頭?!?/br> “這就為我們隊里爭取到了時間,我們路隊接下來要去找他走私的證據。過兩天路隊要啟程去外地,和其他省市的同志合作,爭取把一整個鏈條都挖出來。只抓一個仇老板,那還不夠,他不過就是下游的一個代理人而已?!?/br> “所以路隊他現在挺忙的,打算在走之前把隊里的工作安排好,這次他就沒過來,讓我代他向小林問個好?!?/br> 說著,他從兜里掏出一個清透的玉牌,遞給林落,笑著說:“這是我們隊長給你的禮物,是平安無事牌?!?/br> 林慶東是個識貨的,看出來這個牌子竟然也是翡翠的,屬于無色品種,質地純凈,感覺品質不比姚玉蘭給林落的差。 林落看著那牌子也很驚訝,覺得這個禮物過于貴重,實在不方便收下。 林慶東也面露難色地道:“這不合適吧?小吳,你還是幫忙把這牌子拿回去吧,這東西太貴重了?!?/br> 吳誠卻把牌子遞過去,塞到林落手里,說:“沒事,我們路隊家里包山開礦,他爸在山里建了水泥廠,把水泥賣到了全家各地,生意特別好?!?/br> “這家伙就是個土老財,也就是平時過于低調,一般人不知道他家里情況。像這種平安無事牌,對他來說就是平常的東西。主要是這次小林真幫了我們大忙,而且她這次遭了大罪,我們路隊覺得這個牌子寓意特別好,就讓我帶來了。真沒別的意思,圖的就是個好意頭?!?/br> 他這么說,林慶東也不太好拒絕了。好意頭嘛,誰不喜歡?更何況林落最近總是遭難,多點這種東西,也不是什么壞事。 這個牌子,質地是不錯,但在他們家,也不是什么買不起的東西。改天他再想辦法還回這個禮也就是了。 于是他跟林落說:“落落,這個牌子寓意確實不錯,要不你先收著?!?/br> 這里就在醫院門口,林落也不好在這繼續跟吳誠推來推去,她就把牌子收了,說:“那你幫我謝謝路隊吧,改天我跟我爸再專程道謝?!?/br> “行啊,不過路隊過兩天就走,什么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林廠長有我們路隊電話,有什么事你們可以私下聯系?!?/br> 林慶東答應了,目送著吳誠離開,然后他開車載著林落回了老印染廠家屬院。 第二天,林落三叔帶了十幾個小伙,開著三輛車過來幫忙搬家。到中午十二點,林家常用的東西就都搬到了江寧大學家屬院二號樓三樓。 搬完家后,林慶東兄弟倆帶著幫忙的工人去飯店吃飯,姚玉蘭則在家陪著林落。 “落落,你坐著休息,別亂動,這些東西我收拾,一會兒你爸回來給你帶吃的?!?/br> 有些衣服和雜物還在收納箱和袋子里放著,需要拿出來放到衣柜或其他地方,這都需要整理。林慶東這時不在,姚玉蘭自己就在旁邊忙了起來。 林落坐在真皮沙發上,朝著陽臺外眺望。不遠處就是江寧大學的校園,校園里綠樹成蔭,環境比之原來的印染廠家屬院強太多了,林落真挺喜歡這里的。 而且她聽說,可以找人幫忙給她辦個江寧大學圖書館的借書證和閱覽證,這樣她有空時可以假裝成江寧大學的學生,去圖書館里看書了,這實在是太方便了。 坐了一會兒,她一個人覺得有點無聊,打算站起來走動走動。這幾天躺多了,身體其實不太舒服,人還是需要多活動的。 她站起來,在屋子里慢慢走動。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門口有什么東西在撓門的聲音,姚玉蘭在忙著收拾東西,沒聽到。林落就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門外一個人都沒有,但有一條小黑狗,那狗正仰著脖子,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她。 林落瞬間感到自己的心被萌化了,她對于小動物真的是毫無抵抗力。 哪怕她現在行動不太方便,她還是盡力蹲下,朝著小黑狗伸出了手。 小狗一點都不認生,用鼻子在林落手心嗅了嗅,隨后發出“嗚嗚”的低叫。 林落伸出手指碰了碰小狗脖子上的鈴鐺,那鈴鐺就發出“鈴鈴鈴”的響聲。小狗也不走,似乎很喜歡跟她玩。 姚玉蘭這時聽見了,走過來一看,也笑了,告訴林落:“這狗也不知道是誰家的?” “上回我跟你爸過來看房子,這狗就蹲門口不走。你爸還跟它玩了一會兒,后來忙起來顧不上它,等忙完再出來,這狗不知道去哪兒了,可能是回家了?!?/br> 這時鄰居家有位大媽正好開門出來,看到那小狗,笑著跟姚玉蘭聊了起來:“你們說這狗啊,它是郭教授家的。郭教授在五號樓住,就一樓南邊有花園那一家?!?/br> 姚玉蘭感到奇怪:“他家住五號樓,跟咱們這兒隔了兩棟樓呢,這狗怎么總到這兒來呢?” 那位大媽嘆了口氣,說:“你家原來住的劉教授跟郭教授關系好,倆人都退休了,經常在一塊下棋的,那狗也經常跟著郭教授過來。后來劉教授身體不是不好了嗎?這房子也賣了,郭教授自然不會來了??蛇@狗還認識這路,說不定它以為這還是劉教授的家呢?!?/br> 大媽說起這事也挺感慨的,生老病死雖是常事,有時候還是難免會讓人傷感。 大媽還有事要下樓,跟姚玉蘭又聊了幾句就走了,臨走前還跟姚玉蘭說有什么事可以找她,她是居委會的。 她走后,姚玉蘭說:“真沒想到還有這事,我說這狗怎么總到咱家來呢?” 倆人正說著話,一位七十多歲的老者上了三樓。 他頭發花白,精神頭很足,背不駝,身材也沒走樣,跟一般的同齡老人不太一樣。 他臉上的神情也挺嚴肅的,看上去并不是個隨和的人。 看到那只狗時,老者停住腳步,輕咳一聲,那狗早已聽到聲音,一個箭步朝他躥了過去。用頭蹭著老人的褲腿。 老人微微皺眉,看著那狗,隨后朝著林落和姚玉蘭的方向瞧了一眼,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轉身下了樓。那只狗回頭朝著林落嗚嗚叫了兩聲,隨后歡快地搖著尾巴,努力倒騰著短短的四肢,跟著老者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姚玉蘭小聲說:“這位可能就是郭教授了,我怎么覺著,他性子挺孤僻呢?!?/br> 林落笑著回屋,關上門:“也不一定呢,有的人自來熟、話嘮,有的人不是。說不定他更愿意跟熟人來往呢?!?/br> 那狗接下來兩天都沒過來,林落也恢復了上學,她抓著繩子下樓時,手被繩子磨破了,肚子和腿也刮到樓房側面墻上,不僅刮破了衣服,還蹭破了一些皮。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結了痂,就是難看點,倒是不疼了。 到了周六傍晚,林落又去了刑警大隊,她這時已不用拄拐,但走路還沒那么快。內勤汪麗特意等在大院里,扶著她上了樓。 她先給林落接了一杯水,然后開玩笑道:“小林,托你的福,我跟我師傅都快忙瘋了?!?/br> 她說的話一點都不假,最近刑警大隊破了這么多案子,有大量的材料工作要做,內勤方面肯定要跟進的??申犂镒钌瞄L寫材料的就這么兩個人,汪麗和邢一兵怎么可能不累? 可累歸累,他們兩個人其實是開心的。連破這么多大案,作為南塔區刑警大隊的一員,他們走出去,在別的地區同行面前,面上也有光彩。 大隊里其他人基本上也都是這么想的,所以林落一來,大家表現得都很熱情,好幾個人進來跟林落寒暄問好,打聽她傷口恢復情況。 “都干什么呢?”羅昭拿著材料匆匆進來,今天他沒到大院門口去接林落,因為剛才他在開會。 隊里的人一見到他,連忙都溜了。一時間,辦公室里又只剩下羅昭和林落兩個人。 羅昭先打量了下林落的臉,幾天沒見,他感覺林落的臉變得略微圓潤了些。還是瘦,但不是以前那么干瘦,還是有點rou比較好。 而且她的皮膚也好了一些,看上去潤澤,有了神采。至于發質,也有轉變,看著不那么毛糙了,發梢的開叉幾乎已經消失不見。大概是回到林家之后,調養得還不錯。 “看來你狀態還不錯,那我可就要給你找活了?!绷_昭坐在林落側面,把手里的文件推過去。 林落伸手拿過文件,說:“已經沒什么問題了,下周就能正常行走。這個文件是哪個?” “是張彪家里那個案子,至于肖俊夫的指紋,在電腦里存著,一會兒你去微機室再調?!?/br> “這份資料你可以先看看,不過我得提醒你,畫面血/腥,非常地血/腥。就算是我們一部分法醫,看到這些畫面,可能都會不適應。新警的話,有可能會吐。你真的要看嗎?” 林落毫不遲疑地把文件拿了過來,這類案子她不知道看過多少了,早就過了新人期不適應的階段,連吃飯都不影響,更不至于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