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國醫無雙 第192節
“您家里的,是姜向晚以前用過的嗎?” “是啊,那丫頭,從小就喜歡研究這個,最開始我只給她找到一本俄文版的,她不滿意,還發脾氣……”他的臉上,露出懷念和寵溺之情。 清音仔細研究,發現他在說起密碼本的時候非常坦然,一點也沒緊張或者懷疑,仿佛在說小女孩的蝴蝶結洋娃娃之類。 在他看來,這個東西,不是什么間諜,不是什么密信,就是姜向晚的玩具。 清音松口氣,看來他應該不是元兇。 馬干事以前跟她扒過,姜院長當年被人貼大字報,寫舉報信,革委會的上門抄家,在家里抄出好幾本密碼本,這就成為他搞間諜活動的“證據”,雖然沒多久澄清了,但也落下一個□□的帽子,恢復工作的時候為這事上面還專門討論過很多次。 普通人都會想啊,你一個醫院院長,家里藏著幾個摩斯密碼本是什么意思?一本可以說是興趣,幾本可就說不清了。 要是正常人現在再看見這東西,定會想到那幾年的遭遇,定會大發雷霆,至少也是有多遠扔多遠,但當這個東西是女兒的心頭愛時,姜院長卻只有懷戀沒有憤怒。 這足以說明,他是真愛姜向晚的。 清音這才掏出昨天那張布條,“這是姜向晚傳給我們的?!?/br> 姜院長一愣,接過來看了看,很快發現上面的記號,心里一凜,“你是什么人?你們又是誰?” 清音于是把昨天的事原原本本全說了一遍,當聽到姜向晚聽見穗穗名字發狂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像是極力壓抑著巨大的痛苦,太陽xue突突跳。 “所以,我和我的丈夫懷疑姜向晚是被人冤枉,故意設計送進精神病院的?!?/br> “不可能,她發病的時候我見過,六親不認,不可能有假,這兩年我經常去看她,可她每一次都會發病,五院的院長我認識,沒病的話不可能故意關押她?!?/br> “或許,她有什么苦衷,不得不妥協裝???” 姜院長渾身一震,忽然想起個事。 “我在牛棚的時候,余力半夜里給我所在的公社打過兩次電話,說她受了我的事刺激,忽然發狂,已經傷害到他和孩子,我當時回不來,后來回來后確實在穗穗頭上看見傷疤,孩子也確實記不清以前的事了?!?/br> “那時候姜向晚已經被送進精神病院了嗎?” “還沒,我極力反對,我雖然沒什么通天的本事,但也有一些正直可靠的學生,在沒得到我親自簽字之前,余力不敢?!?/br> 清音想了想,“那您想一想,回來后是不是發現姜向晚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像個正常人,但發狂的時候卻能當著你的面打穗穗?” “對?!彼运磐??!安恍?,無論是真假,我一定要把她接回家!” “對了,還有個事,您或許應該知道,大概在兩個月前,有人親眼看見余力醫生在汽車上跟一名女同志親密接觸?!?/br> “什么?”姜院長“咔嚓”一聲捏碎了手中的鋼筆。 清音知道姜院長要一段時間消化這個消息,他不笨,以前只是沒把人往壞處想。 而當前最重要的是,無論是真瘋還是裝瘋,都必須先把她接出來,才能知道事情原委,謎團要解開只能等姜向晚開口。 第093章 第二天下午上門診的時候,清音就聽馬干事說姜院長強行跑到五院接人的事,還從外省找來好幾位精神科專家和心理專家,幫忙鑒定姜向晚的病情。 “聽說院長對五院大發雷霆呢,說他們把好好的人逼瘋?!?/br> “怎么說?” 原來是姜院長突擊到達,醫院還沒給姜向晚打針吃藥,人還清醒著,見面就抱著他痛哭,大喊自己是被冤枉的,自己沒病,經過一番測試,她口齒清楚,思路清晰,邏輯思維都沒問題,專家的每一個問題都能準確回答,完全達到出院標準。但要是說起院里的生活,說起這幾年的經歷,她又會發狂,又哭又叫。 姜院長找了好些里頭的病人求證,大家都說姜向晚一開始堅稱自己沒病,要找姜院長,還不肯乖乖吃藥,沒少遭受毒打和辱罵,被打得多了,她也不敢抵抗了,藥也不扔了,再后來也不說自己沒病了,整天就是麻木地坐著,或者睡著,只是偶爾還會發瘋。 長時間服用大劑量鎮靜藥物,注射鎮靜藥劑,正常人不瘋才怪! “所以,她現在就是時好時壞?!?/br> 清音聽得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為自己那天沒把魚魚的話放心上而愧疚,她應該為沒早點相信魚魚道歉,孩子最信任的就是父母,而父母卻不一定完全信任他們,例如姜向晚。 要是姜院長當時多個心眼,多了解一下她為什么發狂,或許她就不會被虐待這四年。 “余力上著班的時候聽說姜向晚出來了,班都不上,命都不要的跑去接她,他可真是咱們院最著名的癡心漢啊?!瘪R干事感慨道,“聽說姜向晚喜歡文物古董,他這幾年幫著收藏了很多,說將來要為她辦一個私人收藏館,這事還上過報紙,很多人被感動,無償的把東西送給他,他們家現在進去全是這些東西?!?/br> “或許吧?!鼻逡舻?。 * 大人們怎么表現那是他們的事,但孩子,尤其是穗穗,那是真高興。 因為她mama從國外回來了呀!只是現在還在忙工作,就“下飛機”那天她看過一眼,確保那是真的mama,除了比照片上老一點瘦一點,其實就是真的mama呀! “只要我mama忙完工作,她就會從姥爺家搬回來,來接我放學啦!” “那當然,那可是你mama?!濒~魚也附和,不知道的人壓根看不出她在撒謊,心里藏著那么大個秘密呢! “我mama回來了,我真高興?!彪p手托腮。 “當然,那可是你mama?!?/br> “我mama在信里說,給我買了好多玩具好多裙子,但她下飛機的時候忘記帶回了,唉~” “沒有玩具和衣服也沒事,那可是你mama?!?/br> 行吧,就這一句“那可是你mama”,穗穗就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啦! 清音聽著兩只小豆丁的對話,簡直哭笑不得,“你們呀,趕緊洗手吧,吃完睡會兒午覺,下午還要上課呢?!?/br> 今天中醫學院開全體教職工大會,所有課程取消,她難得中午回家做飯,就到小學把魚魚接回家吃飯。誰知穗穗也想來,清音征得老師同意,就把她也接回來了。 “癡心漢”余力最近一門心思撲在姜向晚身上,根本沒工夫管穗穗,她現在都是在學校吃。 她給小豆丁們做的是蛋炒飯,里頭除了金黃焦香的雞蛋,還有一點火腿丁和豆豉,點綴幾片綠色的小青菜,別提多香啦! 兩小只圍在灶臺邊,踮著腳看一盆蛋炒飯,瘋狂咽口水。 “mama好了嗎?” “阿姨好了嗎?” “馬上,你們洗過手沒,可樂雞翅馬上就出鍋喲?!?/br> 可樂她們知道,還都沒少喝呢,甜甜的會冒泡兒,雞翅也是小女孩們一致覺得整只雞身上第二好吃的部位,兩樣加一起,“哇哦,那得多好吃呀!” 雞翅是今早經過rou聯廠的時候,看見窗口有賣,就買了兩斤,正好天寒地凍,吃不完也能放幾天。她本來以為只有自己跟閨女吃飯,所以只做了七只,現在穗穗來,連忙又加了三只進去,所以耽誤點時間。 被開過花刀的雞翅吸飽了醬油的顏色和可樂的甜味,一個個醬紅色散發著甜甜的香味兒。 兩小只“哇哦哇哦”的叫著,每人分到三只雞翅,抱著就啃,清音也喜歡吃,她自己當然要吃四只。 跟雞rou比起來,雞翅都不算貴,她吃得毫無壓力。 不過穗穗的胃口不大,只啃了兩只就直呼好飽好撐,剩下的全給了魚魚。 作為一名一口氣能吃四只雞翅的魚魚:“我跟mama一樣能吃,我可是大朋友!” “我比你大,我是比你大的大朋友!”穗穗也不甘示弱。 穗穗畢竟比自己大點,魚魚想想也是,但她絕不認輸,“我mama最大!” “我mama最最最大!” 好吧,清音真的沒眼看,她想起上輩子刷過的那個段子,兩個小朋友比誰的哥哥厲害,有的人的哥哥在meimei嘴里可是敢吃屎的存在……“得得得,趕緊洗手,畫畫玩去吧?!?/br> 兩小只立馬化干戈為玉帛,穗穗愛畫畫,魚魚愛看她畫畫。 下午孩子們去了學校,顧mama風塵仆仆的,帶著兩位老人到家。他們兄弟姐妹幾個都是祖傳的大高個,顧舅舅和顧姨媽都快六十的人了,還腰不彎背不駝的,要不是臉上的皺紋,都看不出他們的真實年紀。 “媽,舅舅,姨媽,怎么不說一聲,讓安子開車去接你們?!?/br> 顧mama“咕唧咕唧”灌下半碗溫開水,“你舅舅和姨媽就是瞎客氣,我都說讓安子去接,他們偏不要?!?/br> 顧舅舅老實憨厚的笑笑,“沒事沒事,擠公共汽車也好,咱們在村里還坐不上呢?!?/br> “就是,安子可是干部,咱不能麻煩他,你也是醫生,要好好為人民服務呢,咱們老農民,跑跑腿沒啥?!?/br> 清音忙給他們倒水,加點白糖,甜絲絲的,又問他們最近家里忙啥,怎么都不來玩兩天。顧mama昨晚又回去了一趟,說是商量開春后給安子姥姥姥爺立碑的事。 因為那年陳老在山肚子里修實驗室,用過炸.藥,外祖家的祖墳剛好就在山上,有些墓碑被震垮了,今年夏天雨水多,垮掉的地方更多,所以兄弟姐妹們就商量著開春之后,清明之前,重新立碑。 這種事,清音不擅長,就長輩說啥是啥,“你們盡管去做,我和安子忙工作,也沒時間出力,那就出錢吧,到時候我媽這邊該出多少,我們不推脫?!?/br> 得了她這句準話,顧舅舅松口氣,“成,也不會讓你們多出,本來這事一開始是我自己出錢修就行,但你媽和姨媽都說不能因為她們是閨女就把她們外開,現在是新社會,婦女也能頂半邊天……”巴拉巴拉,大意就是他不是要占便宜,到時候還是他出一半,兩個meimei分攤另一半。 “行,那你們先聊著,我去買菜,晚上就在家里住了,啊?!?/br> 老兄妹倆還想推脫,顧mama就生氣,“我們搬家搬了這么久,你們都不來認認門,是不是看不起人?” 好吧,清音笑笑,出門去。 舅舅和姨媽難得來一趟,肯定是要好好招待一下,這兩年農村日子也好過了,豬rou雞rou這些他們也能吃到,清音就打算買幾斤羊rou,再來一只大烤鴨,這倆做最硬的硬菜。 * 且說清音忙著買菜,顧安也沒閑著,他從單位出來,又去找姚醫生。 “怎么樣,今天哪里不舒服?”姚醫生依然是那副溫柔又克制的模樣,顧安心說,難怪他的病人里,女病人占大頭,而且都是復診的老病人。 “你看一下,是不是這個人?!?/br> 姚醫生接過照片,上面的女人燙著一頭卷發,穿著連衣裙,手扶著一棵蒼翠的大樹,脖子上還掛著一副相機?!皩??!?/br> “這個人我已經查清楚,你抽空試探一下,她對文物有沒有什么研究?!?/br> “我想,或許不用了?!币︶t生輕咳一聲,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她昨晚請我喝咖啡,聊了好一會兒,據說她對目前我市博物館內的很多藏品都有興趣,她還約我明天周末一起過去看展?!?/br> 顧安挑挑眉頭,“你們是什么關系?” “你放心,我沒有任何越界行為,等你把她的底細查清楚,我就會拒絕?!?/br> 姚醫生說得面不改色,幾次接觸下來,顧安也相信他的為人,并不是趁機占人便宜的性格?!皩α?,你家孩子上學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別看現在姚醫生溫文爾雅,其實卻是真正的農村苦出身,妻子是打小就接回家的童養媳,大字不識,生育有一兒一女,兒子都十幾歲了,女兒卻還很小,是轉業之后才生的。 “那些年在部隊,忽視了兒子的教育,現在想要撿起來也難,女兒還小,還有機會,我想給她找個好學校,但我妻子那邊不同意?!?/br> 姚醫生的童養媳沒讀過書,并堅信讀書無用,兒子都只上到初中畢業,閨女她直接就不讓上學。姚醫生為此沒少跟她爆發矛盾,最近一次,姚醫生直接提出把他們仨接來身邊生活,想辦法給兒子找份工作,閨女找個城里學校插班。 “是她不愿來?” 姚醫生點點頭,揉了揉太陽xue,“她一直覺得我在外面有別的女人,說死也不會來看我一眼,更不讓我看孩子?!?/br> 這種涉及夫妻矛盾的事,顧安自己都不擅長,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拍拍他肩膀,“不行就請幾天假,回去看看他們,當面聊聊?!?/br> 他現在正在心里琢磨女記者的事,女記者的身份已經確定,是石蘭省報社的一名專職記者,可以確定人已經被策反了,以前曾去新加坡學習過,就是在學習期間被策反的。她的任務也算“簡單”,就是專門給境外組織拍攝一些石蘭省內的工廠照片,借著采訪的名頭拍點門面和車間照片,也不至于涉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