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國醫無雙 第140節
小女孩喜歡玩的玩具那么多,就是買根橡皮筋也比這個強吧。 顧安忙著教閨女怎么玩,哪里是上膛,哪里是開槍,哪里能拆開往里加“子彈”,沒一會兒,父女倆就好得穿一條褲子了。 不過,顧安這么多年在外面不是白混的,不用她提醒,他就知道帶禮物回來,甚至還給她帶了兩支很適合她膚色的口紅。 好評,必須好評。 給魚魚買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糖果就不說了,單那套小城堡積木,一看就不便宜,目前在國內只有華僑商店能買到。這可是魚魚最愛的積木玩具,那年的小紅帽大灰狼那套都被她玩爛了,還舍不得扔,有時候想起來還要翻出來玩一會兒。 玩著玩著,這父女感情不就出來了,一見爸爸起身出門,立馬抱著小手.槍跟上,“爸爸,等等魚魚?!?/br> “爸爸去上廁所?!?/br> “這里,這里?!彼B忙跟個狗腿子似的在前面帶路,好像在她心目中爸爸不知道公共廁所在哪兒似的。 不過,公共廁所確實有一些改變。因為秦嫂子在里面發生的事,大家聯名向街道反應,杏花胡同的廁所太小了,壓根不夠用,這里住的人口是最多的,道路也是最寬的,可偏偏廁所最小,男女蹲坑各有兩個,這對于人口密度極大的杏花胡同來說真的太緊缺了。尤其早晚高峰的時候,上廁所排隊是每天都要上演的事,外頭排長隊,在里頭的人也沒辦法暢快的解決,大家真是苦廁所久已。 姚大姐那邊一聽,找人來實地測量過,發現人均廁所量實在是低得可憐,再一看胡同道路還寬得很,街道辦就做主把廁所往外擴了擴,直接改建成男女坑位各五個,還把后面的糞池也擴大了一些,蓋得更緊些,不然夏天真能把人臭昏過去。 “爸爸,拉臭臭,這里,這里?!彼钡每谒荻汲鰜砹?,因為她害怕爸爸走錯,進了mama廁所呀! mama說啦,mama去的廁所在一邊,爸爸要去的廁所又在另一邊,跑錯的話是超級丟臉的喔。 顧安差點被絆了一跤,在閨女心中他是那種會進錯廁所的人嗎! 剛進去三十秒,“爸爸?” 她顧小魚可是有經驗的,每天晚上都要陪mama上廁所的喲,這不,現在就搬著爺爺做的那只小板凳,穩穩當當的坐在公廁門口,守著。 里面的顧安嘴角抽搐,自從下了火車,一路回來他還沒上過廁所呢。 “爸爸?” 他不答應,她就不會停吧? 顧安想了想,捏著鼻子“嗯”一聲。 廁所外的魚魚這才放心,證明爸爸沒掉廁所里,爸爸真棒呢!mama說啦,小孩子不能一個人進廁所,會掉進糞坑坑里,變得臭臭的呢! “安子你閨女在外頭等你呢,你大還是???”廁所里,有認識的人問。 顧安不出聲,這讓他怎么回答,當著閨女的面說這種話…… 可三十秒后,“爸爸?” 顧安:“……”該怎么解釋,他只是上個廁所而已,不是去海底兩萬里,也不是荒島求生,更不是登月計劃! “爸爸?” “嗯?!?/br> 好叭,小小的松口氣,過了這么久爸爸都沒掉進廁所,糞坑坑也沒那么恐怖嘛。 三十秒后,“爸爸?” 顧安:“……” “誒安子你就好了?這么快?我都沒尿完呢你就拉完……” 最終,這個男人用兩分鐘上了個超快廁所,他怕他再不出去,閨女就要進去找他了。 顧小魚拍胸脯:真好,人廁平安。 * 下午,顧安人還沒走進保衛科,但他上廁所閨女要在門口等的“佳話”已經傳遍全廠。 好吧,他這件小棉襖有點漏風。 “誒小清,聽說你家小顧回來,你閨女上廁所都要等著他?” 清音嘴角抽搐,她能說這幾個月她也是這么被女兒“關愛”的嗎? 她真后悔自己嘴賤,干嘛嚇唬她說不小心會掉進糞坑里,從那以后家里不管誰上廁所她都要屁顛屁顛去當守護者。 很好,在她的監督下,全家人都學會了超快上廁所法,再也不用擔心便秘了! 一直到晚上,清音才見到報到回來的顧安,“你們這次出差什么情況?” “就是海邊有點事,特種材料故障需要陳老親自過去一趟?!?/br> 果真跟自己想的差不多,難怪曬得這么黑,但下一秒,她忽然想起個事:“這么保密的事,崔小波也進去那里面了嗎?” 顧安搖頭,“本來按照原先的安排他要陪同陳老進去,但我想法子把他留在外面,親自看著他,天天與他同進同出,諒他也沒機會搗鬼?!狈凑遣恢v道理的街溜子,使點這種小手段就是家常便飯,即使崔小波找領導告狀也沒用,因為陳老肯定是更信任他。 “本來這次出差,廠里沒安排我去,是我臨時跟上的,我看他似乎有點吃驚?!鳖櫚裁掳蜕锨嗪谏暮?,“這個人,真的不簡單?!?/br> “你們同吃同住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現他有什么特別的?” 顧安搖頭,“我試探過幾次,他的反應都在正常范圍內?!?/br> 清音皺眉,“既然咱們暫時查不出來,那就只能想法子把他弄走,總留在陳老身邊就是個定時炸.彈?!?/br> “嗯,我來想辦法。對了,房管所那邊來通知沒?” “來了,上個星期通知的,你都不知道柳志強一家當時的表情有多精彩?!鼻逡粝肫鹉钱嬅婢拖胄?,這一家子是真敢想啊,連她那份都敢覬覦,人家房管所的一看他跟原房主劉汝敏屁關系都算不上,直接當場把他撅了一頓。 “清慧慧那個腦袋,就算有柳家給她出餿主意,她也只會胡攪蠻纏,房管所說了,既然我們唯二的繼承人出現分歧,那就繼續擱置爭議,讓我倆去起訴?!?/br> 顧安挑挑眉頭,“起訴?” 清音點點頭,然后倆人都笑起來,本來按照清老爺子的遺囑,清音只能分到兩套小的,但清慧慧一口咬定她不認遺囑,她沒見過遺囑,而是要走起訴路線……那么,在公正無私的法律面前,兩大兩小的房子會怎么分割呢? 清音就是躺著,也能拿到一大一小,運氣好試點法子說不定能拿到那兩套大的! “清慧慧這腦袋真是……”顧安搖搖頭,真的很少能見到這么笨的人了呢。 清音還真得感謝她腦袋瓜不夠用,不然只能拿兩套小的她還覺得虧了呢。 天黑之后,清音帶著小魚兒上商店買東西,經過倒座房的時候發現崔小波此刻在家里,倒是松了口氣——剛剛顧安又出去了,不知道要去找什么人,她已經默契的知道這種時候要幫他打掩護。 且說顧安騎著車子,摸黑來到一片廢棄廠房門口,里頭很快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進來吧,外頭涼?!?/br> 顧安把車子停穩,觀察四周環境,見沒什么異常這才跟著白組長進屋,屋里也是很普通的擺設。 “這里只有一個老劉守著,咱們總在小飯館見面,次數多了恐怕不妥,以后暫時先換到這邊來,有什么情況再通知?!?/br> 顧安點點頭,自顧自的坐下,翹起二郎腿。 對面的白組長笑笑,顧安越不像個好人,就越安全?!斑@次出去,有什么收獲?” “專業的我不懂,就那樣吧,倒是我身邊現在可能有個麻煩?!彼汛扌〔ǖ氖抡f了。 白組長摩挲著食指,“要把陳老身邊的人弄走,不好辦,就是弄走之后又能找誰去接替他的位置?” 顧安想到個人,“東城區派出所有一名姓姚的公安,據說業務能力不錯,你們有空的話可以考察一下?!?/br> “哦,你們是什么關系?” “我妻子跟他jiejie認識,他jiejie是個不錯的人,至于他本人,我沒接觸過,不清楚,但聽我妻子說還不錯?!币彩莻€鋼鐵直男,平時年輕人的聚會他從不參加,白雪梅拒絕他之后,他好像也沒怎么樣,反正在顧安看來是挺夠男人的。 再加上他常在外面混,轄區內哪個公安什么樣也有一定的認知,這個姚公安長得牛高馬大,身手不差,剛正不阿。剛子手底下認識些真正的街溜子,馬二那邊也有一群,這些街溜子是公安局的???,進進出出的多了,對這些公安的了解也會更深入一些,其中評價最高的就是這名姚公安,都說他是個真男人,非常正直,平時連煙都不抽他們一根。 “你們把他調過來,正好可以有現成的借口把崔小波弄走?!贝扌〔ú皇菍ν庖恢北憩F得很殷勤,一直鍥而不舍的追求白雪梅嘛,那就把這倆“情敵”湊一堆,到時候隨便找個由頭把崔小波弄走就是。 白組長哈哈笑了兩聲,“你小子,耍小聰明?!?/br> 可有時候,大智慧解決不了的問題,還真就得小聰明來。顧安扯了扯嘴角,沒笑,“最近我怎么聽說,崗村鬼子的財富又開始有動靜了?” 白組長嘆氣,“上次楊樹林的危機剛解決,城里就一直不太平,依然有人往那邊去,看來這事不止外部勢力作祟,咱們內部盯著的人也不少?!?/br> 顧安是不太信崗村的財富還在石蘭省內這種說法的,但無奈清音手里還有馬二一直在找的玉壺春瓶,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班?,這事需要我去查查嗎?” “查吧,不過也別抱太大希望,這種民間傳說,咱們也防不住,由它去吧?!?/br> 又說了幾句別的,見無人,倆人這才前后腳各自離開。 * 最近一次廠黨組會議上,公布了一條重要消息,自從劉副廠長變成劉廠長之后,他的位置就空出一個副廠長,都空了好幾個月,現在上面終于是選派了新的副廠長來,據說是從省里調來的一位工業廳處長,名叫沈洪雷。 清音當然記得這個名字,因為這就是原書中柳紅梅改嫁的第二任丈夫,也就是柳志強的姐夫。 不過,現在柳家姐弟倆已經完蛋了,這么根絕世金大腿他們是抱不上嘍。 “這位沈副廠長,也不知道性格怎么樣?!毙∽o士嘟著嘴巴,好奇的說。 清音給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別管怎么樣,反正咱們該上班還是得上?!?/br> “好吧……” 職工們沒議論多久,半個月后,新的副廠長沈洪雷就走馬上任,正好趕上學校沒課,清音和林莉代表衛生室去開了一次干部大會??绰臍v沈副廠長年紀不大,也就四十出頭,但長得挺著急,rou眼可見是五十出頭的樣子。 當然,清音告訴自己不能以貌取人,但耐不住氣呼呼的林莉總是讓她被動吃瓜。 “沈洪雷來咱們書鋼,他怎么好意思?”咬牙切齒。 清音:“?”有瓜! “他以前怎么卡咱們廠的,打量你們新來的不知道,咱們老書鋼人可還活著呢!” “打量咱們這些老人都死絕了是吧?” “林主任這是……”快快快,快給我說說。 說實在的,開干部大會挺無聊的,比職工大會還無聊,尤其是遇到一個賊愛念稿子的新領導,那叫一個痛苦,清音感覺他快把中華上下五千年都念完了。 “你知道他以前是什么人嗎?” 原來,沈洪雷在六八年之前是書城市革委會主任,那時候孫光輝還在底層沖鋒陷陣沒爬到領導層呢,但他那時候就總愛拿書鋼開刀,偏偏書記和老廠長都是硬骨頭,一直讓他無從下口,只能動不動來做紅色革命思想宣講,一來待十幾天,帶著大兵小將們,連吃帶拿,來一次就跟鬼子進村似的。 后來沒多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覺得待在里面沒前途,又跑到省里去了,先是文化廳,教育廳,這兩年忽然到了工業廳,現在還直接下廠里“鍛煉”來了。 “你說這種人下來是真鍛煉?我怎么尋思不像呢?!绷掷蚱财沧?,“前兩年你知道為啥工業廳總卡咱們的經費和設備嗎?就是這廝作怪,要不是小清你治好了石磊的病,石廳長發話,咱們現在還被他卡脖子呢!” 清音心說原來如此,怪不得石廳長親自來那次,廠領導班子專門找她談了好幾次話,說無論如何也要治好石磊,后來還直接批條子讓她主動上省城去給石磊復診,當時以為是為了抱這條粗大腿,現在看來是她不了解這些彎彎道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現在四個人的小團伙都粉碎了,他來也不能把咱們怎么著吧?!?/br> “是不能干什么,但他能讓咱們什么也干不了?!睔獾妹糠觊_大會必打瞌睡的林莉都不打瞌睡了,氣憤之余似乎還有點厭惡。 是真的發自內心厭惡這個人,而不是他做的事。 清音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是一個星期后,沈副廠長親自視察衛生室之后,覺得大家工作態度散漫,偌大一個萬人大廠的衛生室晚上居然只有一醫一護值班,這實在過分,當即把她從學校里叫回來,批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