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國醫無雙 第102節
“對了哥,前幾天遇到建軍哥,他還向我打聽你的事呢,你們最近沒聯系嗎?我咋覺著有點奇怪?!?/br> 顧安眉頭一皺,“他打聽什么?” “就問你最近忙啥,怎么見不著人,我不知道你倆啥情況,就推說不知道,自從嫂子生孩子后你經常在家照顧嫂子和孩子,我也好久沒見你了?!?/br> 瞿建軍當時似乎不太高興,但剛子無所謂,反正他叫他聲“哥”是看在安子哥的面子上,他跟瞿建軍這種二代可沒什么交情。 “行,以后就這么說?!?/br> 剛子離開之后,倒爺這事就算徹底告一段落,至少剩下的環節不是他能參與的,白組長又聯系過顧安一次,雖然他這次立了功,但因為身份特殊,他就算立功也只能錦衣夜行。 而另一件也算錦衣夜行的事,就是劉加偉終于被槍.斃了,而他所在的間諜窩子也終于被全數端掉,清音嫁妝里“損失”的最重要的五條大黃魚,也按照丟失時的金價賠償給了清音。 錢是從壞人嘴里掏出來的,清音坦然受之,但這筆錢要怎么花,她還沒想好。說實在的她現在的存款已經足夠接下來好幾年衣食無憂了,大黃魚還在自己手里,定金已經被她坑走了,所以這種“天降橫財”她就想花在一個能讓困難群眾普遍受益的地方。 但具體用來做什么,她暫時還沒想好,清音就把事情丟一邊。 * 小魚兒已經四個月了,后脖頸特別有勁兒,有時候把她放炕上趴一會兒,她就能抬很久的頭,還實現了翻身自由,躺著翻趴著,趴著翻躺著,放她一個人在家睡覺可不放心,顧mama一刻不離的看著,哪怕是買菜也要兜懷里,走哪兒帶哪兒。 可就是這么帶出門帶習慣了,她再也不愛在屋里待了,只要到了出門的點兒,就是刮風下雨她也要出去,人家小,人家不會說話,但人家會指著窗子“啊啊”叫。 清音只得每天趁著早晚太陽不大的時候,將她兜胸前,慢悠悠的去胡同和大馬路上遛彎。 “清大夫,帶小魚兒出門遛彎吶?” “小魚兒爸爸回來沒?” “前幾天來電話了,說是這個禮拜就能回來?!币驗殛惱献罱念^疼病已經到了針灸也壓制不住的程度,陳慶芳和他心一橫,打算還是把手術做了吧。 他光工作移交就進行了半個多月,上個星期終于能專心住進醫院做術前準備,而顧安自然是要貼身保護的,連手術中途也不錯眼的盯著,二十四小時不離身那種,對外宣稱是上京市出差了。 幸運的是,陶英才不負眾望,成功完成了手術,困擾陳老多年的頭疼病得到了徹底治愈,只是為了術后休養,至今仍然住在高級病房里,大概還有一個星期才能出院。 “那敢情好,小魚兒都能認爸爸了吧?”玉應春看著年畫娃娃似的小奶娃,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這年頭大部分孩子都是面黃肌瘦,頭發也沒幾根,黃不拉幾的,但人家小魚兒就是不一樣,臉蛋圓溜溜粉嘟嘟,皮膚跟糯米團子似的白得發光,就連頭發,也是黑亮黑亮的,發茬子看著就扎手。 她家小菊從小到大就沒這么白胖過,清大夫不愧是大夫,也沒見她吃多少好東西,卻能把自己和孩子調養得白白胖胖,人見人夸。 “對了嫂子,小菊最近怎么樣?”清音出了月子倒是給小菊復診過一次,但他們怕打擾她休息就沒繼續來。 玉應春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啦好啦,都好啦,頭發都到耳朵啦,還能說好多話哩,前幾天還鬧著要來找小meimei玩呢?!?/br> 現在她的語言功能已經基本恢復,甚至比同齡孩子還能說會道,有一天晚上清音居然聽見她跟小?;▊z人羞答答的唱兒歌呢! “以后咱們小魚兒就有jiejie帶著玩啦,對不對呀?” 小魚兒不明所以,看mama開心,自己也興奮得直蹬腿腿。話說最近奶奶教她玩游戲,要是遇到偷小孩的壞人就手腳并用,抽他大耳瓜子,蹬他肚子,練習得多了,那小胖腿的力氣可不小,清音都被她帶得身體歪了歪。 倆人聊著,往家門口走去,正好跟出門的蘇小曼遇上,“小清,正找你呢?!?/br> “小曼姐什么事?” “我有個朋友,生了很嚴重的病,想請你看看,看你啥時候有空?” 清音連忙問什么病,蘇小曼卻是愁眉苦臉,“我先跟你打個預防針,他的病很嚴重,省醫院已經沒法子,讓出院回家了,他的父母正在準備后事……我也知道這么嚴重的病來找你,是給你添麻煩,但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哪怕是讓他走得安詳一些,也想請你去給他看看?!?/br> 光這幾句,就能想象病情的嚴重程度,清音也不耽擱,進門將孩子交給顧mama,說一聲自己的去向,要有緊急情況就去那邊找她,然后趕緊跟著蘇小曼出門。 “雖說不吉利,但家屬也做好死馬當活馬醫的準備了,你不要有太大壓力?!?/br> 第054章 “你還記得兩個月前我們在胡同口遇上那一次嗎?” 清音點點頭,那天她是去找顧安回來,“怎么了?” “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廠有接待任務,你還提醒我少喝點來著,結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的酒喝著不怎么樣,完事卻上頭得很,最后喝得迷迷糊糊,差點就……”她嘲諷的笑了笑。 不用她說得太明白,清音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在原書中也有這么一節,年輕貌美能力強的蘇小曼在一次接待任務中,遇到對方單位的油膩領導借著喝醉的借口占便宜,最終是一名男n號救了她。 男n號一直對她情根深種,可惜蘇小曼對他沒感覺,也一直以來都劃清界限,沒有過分接觸,那次伸出援手純屬偶然。 這也是清音喜歡蘇小曼的原因,她漂亮,但她并未將漂亮作為自己無往不利的利器,不跟異性玩曖昧,而是依然堅持奮發圖強,靠自己走上人生巔峰,這才是她欣賞的新時代獨立女性。 “那天也是運氣好,居然在飯店遇到我一名初中同學石磊,得他相助,為了感謝他,前幾天還打算請他吃頓飯,誰知電話打過去,卻是他家人接的,說他現在生病住在省醫院,我去到醫院才知道,他情況很不好……” 對了,這個跟大冤種小姑姑一樣也是書中出場少得可憐的路人甲,清音看過小說都不記得他叫啥名字了。 原來是石磊啊,清音在心里默念兩遍。 “自從畢業后我跟他就沒聯系,要不是這次遇見,都不知道他居然當上了干部,掛職到基層鍛煉,馬上就要調回省城工作了?!?/br> 石磊喜歡運動,也很愛鍛煉,身體素質很好,長得高高大大,非常陽光,誰也想不到他平時不生病,一病就是大病。 “上個月在省醫院查出滲出性胸膜炎,住了一個多月的院不僅沒好,還越住越嚴重,現在居然發展成重型胸腔積液,都壓迫到心臟和肺部,呼吸困難了?!?/br> 蘇小曼嘆氣,清音倒是沒這么沮喪,因為對于從五十年后回來的她來說,單純的、沒有其它嚴重基礎疾病、原發疾病的胸腔積液不算多兇險,至少短期內不會致命。 “省醫院沒給他抽取積液嗎?”按理來說現在的省醫院早就具備這項技術了呀,胸腔穿刺術她一個中醫都知道,沒道理全省那么多西醫專家云集的醫院會不知道。 誰知蘇小曼卻嘆氣,“這就是他倒霉的地方,他這么大的積液量醫院最保險的做法是開胸抽積液,但他本人偏偏對一切麻醉制劑都過敏,無論是注射還是吸入,即使是局部麻醉都會導致直接在手術臺上醒不過來?!?/br> 啊,這……要硬生生扛著開胸,就有可能活活痛死。 不過,清音又想到個辦法,“那可以多次分批次少量抽取嘛,估摸著他對疼痛的耐受度,慢慢來?!?/br> 蘇小曼再次苦笑,“一開始省醫院的專家也這么說,可怪就怪在,醫生的抽取速度永遠趕不上積液產生的速度,說是前腳剛抽取二十毫升,下午又多出來三十毫升,要是不抽,長得還慢些……” 啊,這…… 雖然不太厚道,但清音覺得,這個石磊真的挺對得上“倒霉”兩個字的,凡是能用的辦法,全都被堵死了,命運似乎真的就是要讓他如此。 不開胸只能等死,開胸很有可能直接就死,石家已經徹底沒了法子?!八麄兗矣悬c關系,從京市和海城請了專家來,都說實在是沒法子,我就跟他們提了一嘴你的情況,石叔叔很想試一試,就是石阿姨有點不大愿意?!?/br> 清音了然,蘇小曼出于負責的態度,肯定會將自己的真實情況如實相告,而讓一位置養尊處優身居高位的母親相信,一個年紀比她兒子還小的中醫要給她兒子治病,正常人都不會接受做這種“小白鼠”,除非她不愛自己的兒子。 “所以我想著,既然我多嘴提了這么一句,你就去看看,能不能治你心里有數,要是不能治,就干脆別動手,別到時候跟他們說不清楚?!碧K小曼握著清音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很真誠地說。 在她心目中,石磊是自己的同學兼恩人,清音是自己的好朋友,她兩邊都希望他們好,不能讓清音因為自己的話而勉力為之給自己招來麻煩。 “好?!鼻逡酎c點頭,“小曼姐放心,我絕不勉強?!?/br> 蘇小曼帶她來的是省醫院,清音一點也不陌生,自己上次還在這里生孩子呢,而現在的顧安也正在這間醫院的某一間特護病房里,他們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了。 忽然,清音想起什么,“我先去打個電話吧?” “好,我在門口等你?!?/br> 清音直接來到婦科,正好今天薛主任也在,見到她還很高興,問她身體恢復怎么樣,孩子好嗎。清音出月子的時候,自己不方便出門,倒是讓顧安來給她送了幾個紅雞蛋,圖個寓意,也感謝她對自己的照顧。 其實她事后仔細回想,小魚兒那樣的情況,要是別的大夫她出生不可能這么順利,遇到薛主任是她們母女倆的幸運。 “都好著呢,以后有機會歡迎您上我家玩,今天過來是想借你們電話打一個,不知是否方便?” 薛主任笑著說當然方便,要是平時清音也不會這么干,但今天出來得著急,又是難得的學習機會,她還是想帶著秦解放見識一下,這小子最近跟著自己,看的都是些頭疼腦熱的小病,估計也膩了。正好上次寫給他的書單,他都看完了,今天就是個難得的學習機會。 看得出來,小伙子雖然對中醫感興趣,但還停留在原始的好感狀態,只是出于當年對母親的心疼而相信中醫,而不是真正發自內心的覺得中醫很棒,這從他平時的言行中就能看出來。 果然,秦解放接到她的電話,當即說好,屁顛屁顛就來了,他們家離省醫院非常近,清音剛跟著蘇小曼上到內科住院病房,他就隨后趕到。 病房里,只有一張病床,一名面黃肌瘦的年輕人,半靠在床頭,時不時壓抑著干咳一聲,臉色蒼白,神情痛苦。 “石磊,這位就是我給你說的清大夫,叫清音,咱們一條胡同長大的,好朋友?!?/br> 清音能明顯感覺到,石磊眼中的光亮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沒了。 這也正常,老中醫老中醫,可沒有“小中醫”。 但石磊畢竟是年輕有為的干部,出身家教都不錯,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淡淡笑著,握手,艱難地說了幾句冒昧打擾的話,難怪蘇小曼說得那么嚴重,連醫院都勸出院,其實不是醫院危言聳聽,而是他真的已經很嚴重了。 胸腔內的積液太多,壓迫到心臟和肺部,出現呼吸困難的癥狀,這是致命的。這病情即使放在五十年后,也是相當棘手的,更何況現在無論設備還是技術都明顯落后的年代……他又那么“倒霉”。 一旁的蘇小曼連忙又將他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方便自己哪里沒說對的話,石磊本人可以補充,也讓跟著清音的“實習生”能清楚了解病情。 秦解放還是第一次聽說,也缺乏歷練,當即忍不住露出驚詫神色。 這么嚴重了,干嘛還來看中醫,當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唄。 清音則是著重詢問石磊家族里有沒有類似病例或者有沒有生肺病的人。 “我們家都沒人得過肺病,一開始還以為我是肺結核,在省醫院和書城市人民醫院分別檢查過兩次,都沒有培養出結核桿菌?!笔谳p輕咳著,喘息著,雖然十分艱難,但依然努力保持語序的邏輯連貫。 清音點點頭,又問有沒有做過李凡他試驗。 聽到這個名詞,石磊的眼睛才終于亮起一點光,連忙從一堆厚厚的檢查報告單里找出一張,“做過了,陽性?!?/br> 清音回頭,考問站在一旁的秦解放,“李凡他試驗還記得嗎,臨床意義是什么?” “記得,李凡他試驗其實就是要鑒別胸腔積液的性質,如果是陽性,就說明積液是滲出性的,這意味著可能是由感染或者惡性腫瘤造成的,而陰性則表明是漏出液,就與血管滲透壓、淋巴阻塞等有關?!鼻亟夥磐χ靥?,一板一眼的回答。 清音見蘇小曼和石磊都有點不理解,就主動介紹了秦解放的身份,“這孩子很有悟性,是學西醫的?!?/br> 這種專業名詞一般是只有熟悉西醫的人才知道,她一個中醫大夫能想到,石磊忽然覺得或許她是中西醫貫通?進一步想,西醫大學生來跟她打下手當學徒,是不是說明她的醫術真的很高明呢? 或許,自己老同學沒有夸大,這次真的有希望呢…… 清音看了看單子,石磊來了勁頭,連忙又找出拍的片子,“全身上下都檢查了,沒有惡性腫瘤?!?/br> 清音就奇了怪了,莫非是炎癥感染?可白細胞也正常,結核桿菌陰性啊。 “小秦,你覺得還有什么原因會造成胸膜感染?” 秦解放撓了撓后腦勺,緊張得要死,他跟了清姐這么久,這是第一次被她提問,還是當著病人和家屬的面,哪個實習生不緊張??! 清音見他回答不出來,進一步提示道:“看病的時候,需要結合病人的職業、工作經歷、生活環境?!?/br> 秦解放忽然眼睛一亮,“石干部是選派到基層鍛煉的年輕干部,跋山涉水肯定少不了,會不會是感染了某種寄生蟲呢?” 畢竟,前面二十幾年他都是在機關大院里長大的城里孩子,哪里接觸得到那些東西。 清音點點頭,看來秦解放是認真看書了的。 然而,石磊找出來另外幾張單子,幾種臨床常見的寄生蟲感染也是陰性。 “這就是省醫院也沒辦法的原因,住了那么久,該想的辦法都想了,就是找不到原因,而這積液卻一天比一天多,小清你看,這片子上說第四肋以下陰影面積擴大,是不是就是……”蘇小曼找出幾張片子,又小聲說,“醫生說保守估計有三千毫升了?!?/br> “???!” “三千?!”秦解放沒忍住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