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人群里,溫訴站在最后一排的最右邊,一身白襯衫,懶洋洋地對鏡頭笑。 衛松寒:…… 溫訴,原來是長這樣的嗎? 他定定盯著手機,來回打量溫訴和rei的照片。 越看……眉頭就蹙得越緊。 頭發長度不一樣。 rei每次都有把頭發稍稍燙一下,額發則完全撩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弧度略顯冷淡的眼睛。 尤其是被額發遮住的眼尾,微微上挑的形狀,完全露出來時就顯出一絲攻擊性。 但照片里的溫訴,頭發長到要拿皮筋炸成揪揪,額發就擺爛地放下來遮住了睫毛。 除此之外,氣質不一樣,眼睛顏色也不一樣。 反正,哪兒哪兒都不一樣。本該如此。 但衛松寒現在就是越看越覺得,他覺得的不一樣,好像只是自己的錯覺。 氣質不一樣是因為rei本來就是營業模式全開的狀態。 眼睛顏色不一樣單純的就是因為美瞳。 衛松寒:“……” 有什么東西崩塌了。 衛松寒在原地什么都沒想地站了足足得有十分鐘,一輛汽車從身邊唰地疾馳而過,衛松寒突然蹲了下去。他一手按住自己的后頸,臉徹徹底底埋在臂彎里。 喉結局促地滾了好幾下,一雙耳朵就忽然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最開始是從哪兒來著?好像是,握手會。 “當然,我記得你。你是衛小姐的弟弟?!?/br> “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你……那個,愿意的話?!?/br> “那就麻煩衛先生跟衛小姐說聲謝謝吧。下次她來,我再當面道謝?!?/br> 那就是溫訴第一次見到他吧。 為什么他什么反應都沒有? 沖他笑握他的手,還一口一個“衛先生”…… 怪不得。 衛松寒現在才后知后覺。 怪不得那天之后,溫訴的態度突然就變了。不是愛答不理,不是譏誚無視,一反常態的主動跟他講話。 “好看不?” “一般?!?/br> 衛松寒輕輕咬牙,耳朵更紅了。 “你要去地鐵站的話,我送你。你可以放心。我不是狗仔。不會問什么問題,也不會亂拍的?!?/br> “那,麻煩你了?” 怪不得那個時候,溫訴顯得很猶豫。 “地下偶像是什么?” “……你哪兒來的土包子?” 還會跟他裝。 還有,馬路上的那通電話。 “我不知道你看不看論壇,但你別聽他們放屁。你不是只會媚粉,你那天唱歌很好聽,舞也跳得很好,我很——” 衛松寒右手握拳,狠狠錘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他媽的! “我剛騙你的,衛松寒。我沒討厭過你?!?/br> “你以前不這樣?!?/br> “我只是好奇?!?/br> “……等我和你關系再好一點就告訴你?!?/br> 越來越多的碎片回憶在翻涌,在奔騰,在不可抑制地碾壓他的神經。衛松寒不止耳朵紅了,臉也漸漸有些發燙。 “所以,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我沒生氣,我是日常就看你不爽,不想理你怎么了?你少一副我們很熟的樣子?!?/br> “我們不熟么?” “熟個屁!” 他那個時候……好像吼溫訴了。吼得挺大聲的。 “所以你要不要在這里跟我合個照?” 那照片現在還在他抽屜里放著。 “你不是有事想問我嗎?” “所以你就非要我問唄?我為什么要問你?你以為你誰?” 現在知道溫訴那天為什么不回消息了。因為他在工作,心情不好,下班就去喝酒了。他根本沒空看手機。 “衛松寒,你為什么喜歡追地偶啊?!?/br> “我只是覺得……你眼光這么高,喜歡一個地下偶像干嘛?” 溫訴在酒吧里為什么這么問。他問這兩句的時候在想什么。 衛松寒不知道。 只記得溫訴雖然笑著,但又好像在哭,想要對他說什么。 所以衛松寒那個時候才沒能狠下心把他扔在酒吧里不管。因為他覺得這人再這樣下去不行。 太熱了。衛松寒從臂彎里緩慢地抬了點頭,發燙的皮膚溫度好像直直熏到了眼睛。 視野有些恍惚,他微微瞇起眼,腦中仍是一團亂麻。 明明是零下一度的冬天,卻只感到了熱。燒得人有點暈暈乎乎。 回過神時,衛松寒已經站在藥店的貨架旁,手里拿著一盒醒酒藥。 旁人的店員問他:“要買嗎?” 衛松寒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回溫訴公寓的這段路更是沒記起來怎么走到的,反正一進到樓里,看見一個男人站在電梯旁。 衛松寒見過他,他一般不怎么記人的臉,但這個人他記得。 “這不是……衛先生嗎?”對面顯然也記得他,手機還在手里,他有些詫異地看他。 遠的妝前妝后倒是差別不大。 不算什么優點,只能說明這人可塑性不強。 衛松寒是不信他也住在這破爛樓里的,所以臉色就rou眼可見臭起來:“你在這干嘛?” 他問得太理直氣壯,把遠都給問愣住了。 “那衛先生又在這兒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