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但重點還是貓。 “你之前說得對,”他道,“貓說不定就在他那兒,他看樣子又不缺錢。但圖啥?” 溫訴道:“你把貓的事說出去了?” 衛松寒搖頭:“我看他像有隱情。而且他mama在旁邊就已經是那樣了,我要再說,他腦袋不得飛天?” 溫訴想象了一下,笑道:“也是?!?/br> 派出所門口的電燈泡光線微弱,灑在溫訴微彎的眉眼上亮閃閃的,衛松寒的目光不禁被晃了一下,又立刻回了神,快溫訴幾步走下樓梯。 “我叫了車,先走了。晚飯的錢就不轉你了,你欠我的?!?/br> 說完也不等溫訴答話,扭頭朝馬路邊走。 “衛松寒?!?/br> 溫訴叫了他一聲。 等衛松寒遙遙回過頭,他就對他說:“騙你的?!?/br> 衛松寒:“什么?” “我剛騙你的。我沒討厭過你?!睖卦V道。 衛松寒在原地足足站了得有三秒,像是在反應他話里的意思,像是在琢磨這些字眼的含義。 這短短的間隙里,好像什么都消失了一樣。 直到一片雪花砸到鼻梁上,凍得人一激靈,衛松寒吸了口氣,溫訴聽見他吐字清晰喊了句“但我討厭你!”,再然后,他快步跑遠,很快就看不見了。 上車后,衛松寒的胸腔還因為劇烈跑動一起一伏。 在司機疑惑的目光下,飛快報了自己的手機尾號,然后就往后倒在座椅上,低頭瞪著自己不禁緊繃的手臂。 想起來了…… 剛才那一瞬間,衛松寒突然就想起來那天溫訴笑了他什么了。 是夏天。除了酒水就是汗水,還有一點青檸檬被炎熱的溫度烘烤的味道。 溫訴歪在他身上,渾身沒有力氣,又偏偏穿了件領口寬松的衣服。 衛松寒稍微一低頭,什么都一覽無遺。 溫訴生得又很白,冷白調的皮膚上,艷色就更加顯眼。 衛松寒從沒見過男人能白成這樣,問他住哪兒的話問了半截,大腦當場當機,下一秒,溫訴就毫不留情吐他身上了。 吐完,意識清醒了點,溫訴笑著瞇起漂亮的眼睛問他:“你臉紅什么?” 車子過了幾條減速帶,進入隧道,平緩向前駛動著。 衛松寒埋在臂彎里的臉才慢慢抬起來,露出一雙尚未平復情緒的濃黑眼眸。 那眸光在昏黃的燈影里,一搖一晃地不斷閃動著。 *** 衛松寒走得太快,溫訴嘴里其實還有下半句話。 我沒討厭過你。頂多只是沒怎么在意過你。 ……不過沒說完,衛松寒就跑了。 算了,說不說都沒差吧。 到了第二天,溫訴的嗓子狀況依舊糟糕,他晨起時用工作軟件給衛松寒發了條消息:“今天怎么說?” 衛松寒隔了十幾分鐘才回:“去派出所看看。都到這了?!?/br> 溫訴:“那二十分鐘后見?!?/br> 衛松寒已讀不回。 脾氣還挺大。 二十分鐘后,溫訴依舊昨天那副打扮出現在派出所門口,衛松寒不在,問了才知道,他已經進去了。 調解室里依舊是僵持狀態的母子倆。 衛松寒正站在門口和民警說話,看見溫訴來了,眼睛一瞥就算打了招呼。 “……許澤星畢竟是成年人,只要合法,大學生兼職也是正常情況,我們只能勸說。就是他mama比較固執,覺得他干的不是正兒八經的職業。至于貓嘛……” 衛松寒道:“沒事,我們自己問他就行?!?/br> 民警就點點頭走了。 溫訴上前問他:“怎么不等我?” 很正常的一句話,衛松寒語氣卻不好:“等你干嘛?我什么時候說過要等你了?!?/br> 溫訴想了想,確實。畢竟衛某人已讀沒回。 他點點頭,意思是行吧,衛松寒盯著他卻有點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調解室里,星夜和他mama已經從最開始的爭執,變成了各不讓步的冷戰。 許女士要他辭掉地下偶像的工作,回家安心上學做個正常人。 星夜當然不答應。 他聽見許女士稱地偶是不正常職業就要發火。 交流無法成立。 溫訴和衛松寒跟星夜又沒有任何社會關系,非要說的話是債主和欠債人,雖然這個債是一只貓。 就算他們想勸,也沒立場。 最后是溫訴開口道:“我們是澤星的朋友。我知道阿姨您生氣,但澤星也不是小孩了。有些事他不方便和您開口,要不讓我們單獨勸勸他吧?!?/br> 星夜坐在椅子上猛地抬頭,雙眼煞紅,表情冰冷。 溫訴迎著他的視線彎彎眼睛,是寬慰的意思,星夜也不知讀沒讀懂他的意思,又低下頭去。 好在沒有吭聲。 “你們是他的隊友還是粉絲?應該都不是吧?”許女士起初有些戒備,“當地偶的能是什么正兒八經的人,喜歡這些的就更是不可理喻……” 溫訴:“……” 衛松寒:“……” 雙雙躺槍的二人默不作聲,給星夜的母親看了自己的工作名片。 許女士確定這倆人不是星夜的那些狐朋狗友,這才疲憊地點頭答應了。 辦完手續,走出派出所,一口氣還沒喘上來,星夜這小子油鹽不進,又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