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946節
“超市遭遇哄搶,居民紛紛前往超市搶購日常用品與食物!” …… “rxx遭遇金融大鱷和國際游資集體狙擊,usd兌rxx升至歷史最高水平1usd兌換13.744rmb,此前的最高水平是1994年,1usd兌換8.6187元rxx。rxx正面臨全面崩盤?!?/br> …… “奧州、斐濟、新希蘭等國上百萬人加入訴訟,要求太極龍賠償二十萬億美金,以彌補核災損失?!?/br> …… “聯合國召開會議,要求太極龍對“核彈襲擊西尼”一事做出解釋,并希望由國際社會組成檢查組,展開對“太極龍”的全面調查?!?/br> …… “華星敦特區今日爆發大規模示威游行,百萬抗議者走上街頭,聲討太極龍向西尼投擲核彈。目前抗議活動仍然在繼續,抗議者聚集在自由廣場,呼吁國會制裁太極龍,支持奧、新等國的索賠?!?/br> …… “歐宇呼吁各方保持冷靜和克制,在聯合國框架下解決爭端?!?/br> …… “日夲神風今日完成對和平憲法的修改,將成立核反應部隊武裝核彈防御本土?!?/br> …… “天竺爆發大規模反核戰游行,憤怒的天竺抗議者對沿街夏商以及工廠打砸搶燒,夏商損失慘重?!?/br> …… “天竺海軍封鎖馬六甲海峽,導致全球海運癱瘓?!?/br> …… 念到這一條時,男子細嚼慢咽的吃完了白瓷餐盤里的牛排,和水晶碗里的蔬菜水果沙拉,他站了起來,端起放在一旁的奶瓶,將殘留在瓶中的鮮奶喝得一滴不剩,才放下玻璃瓶說道:“去浴室?!?/br> “好的,大人?!蹦钚侣劦慕鸢l少女收起了三維投影儀,跟著男子進了臥室。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則早已經去了浴室放水。 男子推開臥室門,里面只有一桿簡陋的鐵架床孤零零的聳立在房屋中間,在床附近除了一張桃木床頭柜和一盞古董臺燈什么都沒有。但臥室周圍貼著朱紅色木飾面的墻壁上掛著數不清的鐘。 這些鐘各式各樣,有全都是銀色機械部件鑲嵌著紫色寶石的原子鐘,下面貼著標簽,1939年獲得自倫墩;有滴滴答答響著的古董木質機械鐘,金子做的把手和木質箱體,里面雕刻著繁復的花紋和古西臘數字,貼著的標簽上寫著:1969年獲得自西斑牙;還有一個巨大的雕刻成教堂形狀的咕咕鐘,少女走進來的時候它也在響,從教堂里走出來了教士、修女還有唱詩班,管風琴的吟唱聲在嘈雜的鐘聲中非常容易分辨,下面貼著的標簽寫道:1945年獲得自“狼xue”(狼xue是西特仂住所)。 除了這些奇形怪狀的鐘,還有正常一點的石英鐘、塔鐘、城市風景鐘、船鐘、花壇鐘、子母鐘等等,每一款都標注了直那里獲得,而每個鐘都走的是獲得地的時間。 在門打開的瞬間,恰好到了九點,所有的鐘都開始報時,嘈雜極了的報時聲像是混亂的交響奏鳴,大概是指揮發了瘋,樂器們也跟著發了瘋,聲音如魔音灌耳,男子和雙胞胎金發少女卻都習以為常,徑直走到了位于落地玻璃一側的浴室中。 浴室算不上特別寬敞,面積還是相當夠用的,立在落地玻璃邊的長方形大理石浴池就占了大半面積,里面漂浮著綠色的樹葉和花瓣,彌散著天熱的花草清香。男子走入池子,躺了下來,水立刻就漫了出來,他裸著的身軀如同一頭兇悍的鯊魚。 早就等在旁邊的金發少女將一塊冒著熱氣的白毛巾蓋在他的臉上,接著開始為他搓洗身體。 另一個則再次打開了三維投影儀,讀起了新聞。 在略顯嚴肅的稚嫩閱讀聲中,坐在池子中的金發少女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男子巖石般的軀干,她大概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細胳膊細腿,柔柔弱弱的,坐在浴池的臺階上就像一只小海豚。她揮舞著小手,舒緩的動作中帶著一絲神圣的僵硬,像是在祈禱。 當金發少女開始給男子按摩頭部時,念新聞的少女輕聲說道:“大人,今天主要媒體的新聞就是這樣?!?/br> 浴室里沉默了一小會,空氣便像是冰凍了一般。身處其中的雙胞胎表情都有些不安和惶恐。 “你害怕戰爭嗎?艾米麗?!?/br> “有您在艾米麗什么都不害怕?!蹦钚侣劦慕鸢l少女艾米麗低頭看了眼被毛巾蒙著臉的男子,怯生生的回答道。 “那是因為對我的恐懼大過對其他事物的恐懼嗎?” 男子在笑,毛巾像是會動的面具般凝出了微笑的表情。 “當然不是?!卑愡B忙說,“我們對您的是尊敬?!?/br> “我昨天做了個夢。夢見我又回到那艘空間狹窄的企業號上,我點著煤氣燈,在讀信?!?/br> 艾米麗平日里能不開口就不開口,這時她卻不由自主的問了句:“誰寫給您的信?” “我的母親?!?/br> “噢,我想您的母親一定很愛您?!卑愄煺娴恼f。 “是的?!蹦凶狱c頭說,“但那是她寫給我的最后一封信,我還沒有從戰爭中回去,她就已經過世了。我沒能見到她最后一面?!?/br> 艾米麗抖抖索索的說:“那真遺憾……” “所以……”男子說,“我不喜歡戰爭?!?/br> 浴室里又陷入了寂靜,但雙胞胎少女卻沒有剛才那般害怕和緊張了。當到了九點二十分時,臥室里的電話響了。名叫艾米麗的少女跑去接了電話,片刻之后她回到了浴室說道:“大人,杜邦先生和金先生在門口,等著與您會面?!?/br> 聽到第五神將的名字和政治紅人的名字,男子頭都沒有抬一下,淡淡的說道:“讓他們在門口等著?!?/br> “好的,大人?!?/br> …… 站在門口的斯特恩·金和第五神將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聽到還要等十分鐘,沒有絲毫不耐煩,兩個人在門口站得筆挺。向來不穿星門制服的斯特恩·金都把制服熨得熨熨帖帖,從來沒有扣上的風紀扣扣得嚴嚴實實,將他粗壯的脖子勒到幾乎沒有。 與他相反,第五神將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則是標準的西方精英,高瘦挺拔面容嚴峻。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門終于被打開了,金發少女面對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和斯特恩·金全然沒有了惶恐的姿態,驕傲的說道:“大人,請你們進來?!?/br> 斯特恩·金的胖臉皺成了菊花,“謝謝你?!彼S著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進了客廳。相比逼仄的走到這里寬敞舒適多了,陽光從落地窗外撒了進來,白云悠然之下,碧波萬頃之上,能看見遠處游弋的阿利·伯克3驅逐艦,相比威猛無儔的“企業號”,阿利·伯克3就像是一艘小型游艇。 少女將兩人引到沙發邊,不咸不淡的說道:“請坐?!?/br> 即便面對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斯特恩·金和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依舊畢恭畢敬,姿態端正的坐了下來。 少女又問:“兩位需要喝點什么?大人還需要一會才能會客?!?/br> “咖啡就行?!卑瑺柛ダ椎隆ひ晾變取ざ虐罨卮鸬?。 “威士忌?!彼固囟鳌そ鹫f,“能來點威士忌最好?!?/br> “金先生,您應該知道大人不喜歡有人酗酒?!鄙倥局碱^說。 “抱歉。有點緊張,完全忘記了?!彼固囟鳌そ鹦α艘幌?,“那就給我來杯可樂吧!” “好的,請兩位稍等?!?/br> 斯特恩·金注視著少女走到了客廳的電話機旁撥打電話,視線很自然的就跳到了掛在木飾面墻壁上的那一排肖像畫上。第一幅黑白畫上的男子面容冷峻消瘦,留著濃密的小胡須,鷹鉤鼻,眼窩深邃,頭發稀疏。與這幅畫像對視,就像畫中人正看著你。 他下意識的避開了這位歷史上著名大人物虛無的視線,看向了下面的那行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的名言:“要讓金錢當我的奴隸,而不是我成為金錢的奴隸?!?/br> 這在現在看來十分普通的一句話,于兩百年前是多么氣拔山河。他又看向了第二幅畫,同樣是黑白的,男子和第一幅畫的男子神似,只是頭發更濃密,略微胖一點,更加沉穩的模樣。他握著雙手,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有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在他的畫像下面寫著:“享有特權而無力量的人是廢物,受過教育而無影響的人是一堆一文不值的垃圾?!?/br> 他一幅一幅的看了下去,就在快要看到即將見到的人的畫像時,臥室的門開了,一個平緩中略帶熱情的聲音響了起來。 “早上好,我的勇士們,能在這樣一個好天氣里見到你們真高興?!?/br> 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立刻站了起來,斯特恩·金也緊跟著站了起來,轉身望向了從側面走出來的男子。他拄著一根木頭拐杖,白色的頭發向后梳理的整整齊齊,嘴唇上留著淺淺的白須,身材在西方人中算不上高大,卻莫名其妙的顯得很高大強健,他穿著簇新的深藍色星門制服,卻散發著古老的威嚴,像是一座屹立在海上的燈塔。 斯特恩·金和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先后摘下了戴在頭上的帽子,稍稍鞠躬說道:“參見大人?!?/br> “不用這么客氣!兩位,坐下吧?!蹦凶宇D著拐杖走向了沙發主坐,他回頭對身后的金發少女說道,“艾薇拉,你和你jiejie一起去把我的那些鐘擦一擦?!?/br> 金發少女應了聲“好的,大人”乖巧的退回了臥室,將門關上。 男子走到了駝色的沙發前坐下,那簡樸的沙發此刻就恍如帝王的寶座,氣派恢弘到令人不敢直視,他雙手拄著拐杖,掃了眼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和斯特恩·金笑著說道:“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等男子坐下了斯特恩·金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將帽子放在茶幾上,挺直腰桿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沙發里。 “上次見面應該是-65退役的那天,我們都出席了它的退役儀式?!卑瑺柛ダ椎隆ひ晾變取ざ虐罨卮鸬?。 斯特恩·金點頭稱是,“從那以后,再也沒有發生什么讓我們星門高層齊聚一堂的事情了?!?/br> “轉眼就過了十二年啊?!蹦凶痈袊@了一句,“我還記得上一次我出海,還是易垃克戰爭的時候,那時還是乘坐的-65,那時我在艦上的房間條件比現在差多了,為了安全起見,玻璃窗都只能裝小格子舷窗,里面光線昏暗,房間也沒有這么大,色彩凌亂,家具風格也很瘋狂,他們大概覺得我特別喜歡雕像吧,到處給我刻著帝王的雕像,還掛著水晶吊燈,把我的房間打扮得像是皇宮一樣,那糟糕透了。我坐在里面只覺得孤獨,于是養了只鸚鵡,我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教它說一句臟話,可惜它沒能學會幾句?!?/br> 斯特恩·金下意識的問道:“后來那只鸚鵡怎么樣了?” “被比利吃掉了?!蹦凶有Φ?,“我教它說話,它不僅學不全,還老對著我罵,還不如只養著比利,雖然比利不會說話,但它起碼知道什么時候該叫,什么時候該趴下?!?/br> 坐在沙發上的兩人神情肅穆了起來,像是在思考男子的話有什么深意。 “不扯這些閑話了?!蹦凶宇D了下手中的拐杖,“說吧!你們來找我有什么事情?” 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說道:“我們不明白,您為什么要阻止我們下達總攻擊的命令,任由三號艦繼續逃竄。還有您為什么壓下了軍報,不發給大統帥?!?/br> “對!”斯特恩·金裝作急切的說,“那上面可是有陳康神將??!如果我們能擊斃他,太極龍將元氣大傷,對他們來說絕對是沉重的打擊?!?/br> 男子笑了笑說道:“我們懼怕的是太極龍有一個神將嗎?” “那倒不是?!卑瑺柛ダ椎隆ひ晾變取ざ虐畛谅曊f,“只是這個神將對太極龍來說意義重大,我們總不能看著他跑掉。約翰·克里斯·摩根(第四神將)的第七艦隊已經停了下來,他拒絕了我繼續追蹤的命令,滯留在了中太平洋靠印度洋方向。我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做!卻還反復的給我發來報告,說他的艦隊已經損失了多少架飛機,他的天選者部隊已經犧牲了多少輪,需要多少物資補充,他除了要錢就是要錢,根本就沒有完成攻擊命令,在任由太極龍艦隊逃亡?!?/br> 男子緘默了一會,低聲說道:“知道么,拿破侖七世通過小摩根給我遞了話,說太極龍那邊想要和談?!?/br> 男子忽然轉移了話題,叫人若有所思。 斯特恩·金遲疑了片刻,像是有些失望的說道:“那您是打算和對方和談嗎?” “談肯定是要談的。不過什么時候談,談多久,由我們來決定?!蹦凶訌娜莸恼f,“至于小摩根,他確實過分了一點,不過這也是他的聰明之處,他有一顆制造運氣的腦袋,總能在時代的縫隙中找到收割金錢的鐮刀。相比之下,艾爾弗雷德,你太老實了。當然這也是我讓你坐鎮指揮中心的緣故,你相比小摩根誠實的多。誠實是種高貴的品質,它能保證你始終坐穩這個位置,但運氣……就伴隨著風險。小摩根野心勃勃,也許他自認為洞悉了運氣的真諦,所以亮出了收割金錢的鐮刀。這是他自己的決定,也許哪一天,他被這把運氣的鐮刀割掉了頭顱,我也不會覺得有任何奇怪?!?/br> 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這才恍然大悟,“這是您壓下軍報的原因嗎?” 男子望向了落地窗外在遠處海面有些過時的阿利·伯克3驅逐艦,淡淡的說道:“我們需要國會批下更多的軍費,以捍衛世界和平。不管怎么說,在大方向上,我們是一致的?!?/br> 斯特恩·金知道男子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偽造軍報,夸大他們的損失,強調太極龍的強大,難怪第四神將和他的第七艦隊肆無忌憚的發著鬼扯的損失報告,這牽涉到幾萬億甚至上十萬億的軍費支出。即便斯特恩·金心有準備且向來膽大包天,卻也嚇得拿起紙巾再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強笑了一聲說,“這鬼……這天氣實在是有點熱?!?/br> 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對此卻無動于衷,所有人都在軍費里撈錢,這是公開的秘密,他點頭說道:“如果太極龍的局勢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那這樣最好不過。一個全面瓦解的太極龍對我們來說并沒有太多好處?!?/br> “除了和談,他們別無選擇,如果他們真敢反抗,我倒是會覺得驚喜,但不管他們怎么掙扎,都是徒勞的?!蹦凶拥恼f:“因為我?!?/br> 斯特恩·金和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同時說道:“您的榮光庇佑著亞美麗加以及美洲!您是不朽的‘圣槍之主’!您是天x教的保護神!一切敵人在您的面前都如同鱗介蟲豸,必將消散在圣光之中?!?/br> “說實話如果不是尼布甲尼撒,我都不會出海?!蹦凶犹魍煌麩o垠的大海,“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重返太平洋。我將用尼布甲尼撒的葬禮作為慶典?!?/br> …… 恩諾思時間,2024年12月22日,下午3時。 距離圣誕節還有兩天半。 成默再次來到了白海的德維納灣。 這里依舊是一片一望無垠的雪原。 站在旁邊的付遠卓一群人全都包得像是大號粽子,只有雅典娜穿得不算少,卻依然顯得窈窕。跟隨成默來到德維納灣的只有付遠卓、顧非凡、關博君和杜冷,條頓八十八騎士團的天選者和九頭蛇的天選者已經秘密前往普羅維堅斯基區,他們將在那里等待成默。 一行人在石頭風車下等待了十多分鐘之后,也不知道哪里鉆出來個背著獵槍戴著氈帽和墨鏡的恩諾思男子。他沖著成默吹了聲口哨,用怪聲怪氣的日語問道:“東馬小三!” 成默拉下了罩在臉上的毛線圍巾,面無表情的用日語回答道:“雪萊碧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