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748節
結果卻是海勒主動抱住了哈立德,在他的懷里一邊抽搐一邊哭泣。哈立德這才順水推舟的抱住了海勒,輕撫著她的背,溫言細語的開始安慰她。 “死亡是件這么令人悲傷的事情嗎?”雅典娜凝望著傷心欲絕的海勒用法語問。 成默緘默了好一會,當嘴里的那顆水果糖融化殆盡,才就著那一絲回甜低聲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我只知道千百年來人們都在思考死后會怎么樣,而宗教之所以能安撫人心,就是因為它解決了這個問題,不論是輪回,是天堂,還是復活,都是在告訴人們不要傷心,你愛的那個人死后也會過得很好。宗教之所以在越是戰亂的地方,越是能夠扎根人心,就是因為它能幫助人們克服對死亡的恐懼。剛才在車上,哈立德不是曾經提起過jd教的概念‘復活’嗎?當時我就想起了《雅各書》五章十六節說:所以你們要彼此認罪,互相代求,使你們可以得醫治。義人祈禱所發的力量是大有功效的?!彼nD了一下,看向了那株在冷風中搖曳著的胡楊樹,“我現在時常會覺得,有信仰的人真的很幸福,他們能夠心安理得的獲得安慰。而我只能在夢中,在夢中,握著他的手,跟他說一聲再見……” “你不是在說謝旻韞?” “不?!背赡瑩u了搖頭,“我是在說我的父親。我提起這件事,是因為在他葬禮的那天,我并不是那么的悲傷,那種感覺很奇怪,當時我以為我是因為能夠理性的認識死亡這件事。后面當我得知一些事情的時候,猛然間感覺到非常后悔,于是悲傷反而來得更加猛烈……所以你問我死亡是不是件令人會如此悲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也許是,也許不是,但如果,如果能好好的道個別,總不會那么遺憾……” 雅典娜陷入了思考,像是靈魂游離在了軀殼之外,等海勒停止了哭泣,她才回過神來,輕輕說:“我剛才沒有窺探你的思想。我是從你說我們在西格爾點見面猜出來的……” “西格爾點么?沒想到你也會去揣摩一個人的心思?!背赡苁且馔獾恼f。 雅典娜沒有回應成默的疑問,她呡著嘴唇,瞳孔里閃爍著一絲難以解讀的光芒。 戈壁上的風越來越大,冰冷的晚風搖晃著樹葉沙沙作響,海勒站在風中喃喃低語:“蘇珊的夢想是成為一位自由女性,她的偶像是薇安,她是一名偉大的戰士,偉大的女性……” “大庫卡的夢想是解放庫區(酷兒德自治區),她曾經說:將來我的姐妹們會以我為榮?!?/br> “小庫卡說:我將用生命去追求女權解放……” “薩莉亞說:我想要擁有自由,想要自己想愛誰就愛誰,想要擁有自由穿裙子的權利!為此我將追隨我們的烈士——艾麗婭和奇蘭的腳步,去完成我們的使命?!?/br> 海勒閉上了眼睛,莊重的說:“我們將誓死追隨烈士的腳步,沿著他們的道路前進,烈士永生?!?/br> 風兒帶著她們的夢想吹向了遠方…… …… 被子彈擊中了大腿和手臂,馬瓦斯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體溫在快速流逝,他的雙眼發暈,視野變得模糊,方向盤也沉重極了,他漸漸的松開油門,想讓自己趴在方向盤上就此睡去。 忽然之間,一束溫暖的金色光線籠罩了他,像是初夏和煦的日照。這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此時此刻,他不是在寒冷黑暗的荒野戈壁,而是在陽光燦爛的熱帶沙灘。 “神跡么?又或者我已經死了……”馬瓦斯扭頭看了眼戰死在了副駕駛座上的伙伴,他手中緊抓著珍愛的ak74m,眼睛還睜著,卻像只布偶無力的靠在門邊。馬瓦斯想要叫醒伙伴,艱難的用嘶啞的喉嚨說道:“賈法爾,快起來看造物主降臨了……” 已經死去的賈法爾自然沒有辦法回答他,玻璃破碎的聲音響了起來。 馬瓦斯回過頭,就看到擋風玻璃已經碎成了蛛網,一只黑色的高跟鞋尖陡然間踩破了擋風玻璃。在絢爛的光線中,那些破碎的玻璃渣子就如同散落一地的珍珠,散發著迷人的光線,在這堪稱迷幻的場景中,比光芒還要璀璨的是站在引擎蓋上的一個紅發女子。 晚風吹拂著她蓬松的紅色長發,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那雙狹長嫵媚的眼睛比月牙更勾魂奪魄,尤其是那雙綠色的瞳孔,像躲藏在黑夜里的波斯貓,翠綠的宛若會發光的寶石。 馬瓦斯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么妖冶漂亮的女人,就連酷兒德人里最漂亮的少女海勒都遠不如她。 眼前這個女人就像是廟宇里的大理石雕塑一樣完美。 如果她不是穿著質地光澤的收腰西裝和緊繃著屯部的超短裙,筆直的大長腿上還套著誘人墮落的黑絲,馬瓦斯一定認為他看到的就是天使。 但她顯然不是天使,而是來自地獄美到令人害怕的——魔鬼。 還在高速行駛的豐田皮卡被她一腳踩得翹了起來,像是直接豎起來的海盜船,而那個詭異的紅發女人,像是枚釘在引擎蓋上的釘子,完全不把偉大的牛頓放在眼里,就在馬瓦斯的眼中橫了過來,幾乎與地面平行。他聽到了安全帶斷裂的聲音,卻只能睜大了眼睛,徒勞的盯著對方那艷麗的臉龐,從駕駛室里滾了出來。 當他滾到紅發女郎的腳下,對方一腳踩在了他的胸膛上,阻止了他掉落地面。而豐田皮卡也發出“吱嘎吱嘎”的哀鳴,緊接著后輪“嘭”的一聲落在堅實的戈壁之上,濺起了數不清的塵土。 馬瓦斯能明顯的感知到那枚尖銳如刀的高跟鞋跟,插在了他的肋骨之間,他甚至能聽到鞋跟與肋骨摩擦的聲響,那聲音簡直令人牙齒發酸,但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也不知道服用了過量的“芬乃它林”的緣故,還是自己早已經油盡燈枯,對痛感完全麻木的緣故。 總之,他只是咳了兩口血,就如同條死魚,認命似的躺在引擎蓋上一動不動。 “車開的不錯??!” 紅發女郎低頭俯瞰著他微笑,馬瓦斯卻裝作聽不懂英文,只是仰望著頭頂無垠的星空。他感覺不到疼痛,卻能夠感覺到生命的流逝。如此致命的關頭,他卻想起了小時候,母親總會在夏天的夜里抱著他,唱著酷兒德歌謠哄他入睡。那時候他還住在大馬士革,父親開著一家不大不小的修車廠,而他從小也對汽車感興趣極了,別人都嫌棄機油味和汽油味難聞,只有他甘之如飴。 他從小就喜歡跟著父親泡在修車廠,研究各種汽車部件。長大后最熱衷的事情,莫過于開車了,相比女孩,他更喜歡汽車。他記得最瘋狂的一次就是把客人放在廠里維修的寶馬m3開出去溜了一圈,雖然沒有出什么事情,卻被父親狠狠的打了一頓,直到皮開rou綻。母親抱著他哭,不過他覺得那挨一頓打非常值得。他當時想,自己將來一定要成為正兒八經的賽車手,光明正大的開各種好車,卻沒有料到戰爭改變了一切,炸彈炸毀了父親的修車廠,也炸死了他的父親和母親。 而他沒能開上賽車,只能開武裝皮卡。 “聽不懂英文?”紅發女郎滿臉狐疑,“你想不想活下去?” 馬瓦斯依舊無動于衷,他感受不到疼痛,也不覺得冷,只覺得被這個女人踩在腳下,有種莫名其妙的舒適感。 “見鬼,天選者系統為什么不配一個翻譯系統!”紅發女郎抬起了右腳,將高跟鞋從馬瓦斯的胸膛上抽了出來,立刻鮮血就從那半個硬幣大小的血洞中涌了出來。 馬瓦斯只覺得甜腥的味道沿著氣管泛了上來,血液卡在了他的喉嚨處和鼻腔里,讓他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翻譯!醫生!”紅發女郎高聲喊道。 片刻之后,一個提著醫藥箱的男子和一個裹著頭巾的士兵跑了過來。提著醫藥箱的男子開始給馬瓦斯止血、打針,給他治療傷勢。 而裹著紅頭巾的士兵開始做紅發女郎的傳聲筒,翻譯站在皮卡前輪邊,偷瞄了一下紅發女郎繃著光滑黑絲的大腿,吞咽了一口唾液說:“希施大人問你,還想不想活下去?” 馬瓦斯沖著紅發女郎“嘿嘿”一笑,“我聽得懂英文?!彼Φ脽o比暢快,像是獲得了某種愚弄強者的快感。 紅發女郎捋了一下被冷風吹亂的長發,也對馬瓦斯甜美的微笑,她飛快的撩起大長腿,用鞋跟掛過了翻譯的太陽xue,剛才還盯著她大腿眼神炯炯的男子。 正幫馬瓦斯治療的醫生嚇得渾身一顫,瞬間坐倒在地上,頓時打著擺子滿臉恐懼的哼哼了起來。 馬瓦斯只是閉了下眼睛,躲避那些濺在臉上的血滴和腦漿。 紅發女郎抬腳踩住了馬瓦斯的臉,將鞋跟抵在他的眼球上方,輕笑著說道:“如果不想你的頭顱……被我的高跟鞋一點一點的踩爆,就老實交代車上的人是怎么離開的?!?/br> 也不知道剛才醫生給他注射了什么,馬瓦斯的身體擺脫了麻木,機能恢復了很多。對他而言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他終于體會到了一種錐心刺骨的疼感,整個人痛到每一寸肌膚都在痙攣。 馬瓦斯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卻還是忍不住慘嚎了起來。其實他并不害怕,只是實在是太痛了。溫熱的血液像是淚水,從他的眼睛里流了出來,他的指甲摳住了引擎蓋,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他想:“這漆面做得實在是太糟糕了,一點也不光滑?!?/br> “別發出令人討厭的聲音?!奔t發女郎將高跟鞋從他的臉上挪開,又踩住了他的右手,像是碾煙頭般輕輕的碾了幾下。 馬瓦斯聽到右手指節碎裂的脆響,他倒抽一口涼氣,劇痛從手傳到大腦,頭顱仿佛被什么東西撐開,膨脹到要完全碎裂。他的身體在紅發女郎的腳下不由自主的蜷縮了起來,像只被煮熟了的蝦米。 馬瓦斯覺得有些傷感,他知道他以后也許再也不能開車了。 碾碎了他的手,紅發女郎心滿意足的抬起腳,將血跡斑斑的鞋底在馬瓦斯的衣服上擦了擦,低著頭柔聲安慰道:“不用太擔心你的傷勢,我們的醫生會把你治療的很好?!彼琢讼聛?,注視著馬瓦斯露著一只黑窟窿的臉龐,“對了,你真沒有必要硬著頭皮反抗,你們酷兒德人都和我們合作了,有什么不能交代的呢?” 馬瓦斯顫抖著說:“不可能!我們酷兒德人永遠不可能和你們這些isis恐怖份子合作……” “第一,我不是isis那群豬玀;第二,我沒必要騙你?!?/br> 馬瓦斯滾動了一下喉頭,“那你是誰?抓我干什么?” “你這種垃圾我可沒興趣?!奔t發女郎輕蔑的說,“我要找的是剛才在這輛車上的兩個白人,一個叫溫蒂,一個叫雷克茨卡?!?/br> “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兩個人。除了你,也沒有看見過其他白種人……” “還真是嘴硬!”紅發女郎百無聊賴的說,“非要等你們的首領塔梅爾來問你?” “塔梅爾大校?”馬瓦斯用左手強撐著坐了起來,他靠在掛著玻璃殘渣的a柱上,喘息著說,“你這來自地獄的魔鬼,休想騙我!” “看著吧!”紅發女郎眺望了一眼天際的盡頭,黑夜中的車隊像是成片的螢火蟲,它們如浪潮在戈壁上快速蔓延,“他很快就到了?!?/br> “呵呵!”馬瓦斯大笑了起來,嘴里的鮮血又噴濺了一身,但那些血沫在快要碰到紅發女郎時,卻像是遇到了極其透明的玻璃,沿著空氣向下流去。馬瓦斯抬頭再次看了看漫天的星光,那些銀亮的星辰組成了一條光帶,橫亙在深藍色的天幕中央,其他星星密密麻麻的分布在銀河兩岸,像是鑲嵌在頭頂的鉆石。他又想起了母親唱的那首酷兒德歌謠。 來呀,薩拉丁,全耶路撒冷最有榮譽的人, 請停止前進,來傾聽我們的歌聲! 從來沒有一只駱駝可以從我身邊通過, 除非它的騎手停下來傾聽我們甜美的歌聲, 從我們的美歌得到快樂與智慧, 然后再平安的前進。 因為我們完全知道在被遺棄的曠野, 神祗使酷兒德人所遭遇到的苦辛, 但我們從不懼怕。 因為明澈的睿智的神, 在豐饒的大地上深知一切所發生的事情…… 馬瓦斯將手伸進了褲袋,握住了那枚“光榮彈”,用大拇指彈開了保險,一聲輕響之后,猛烈的火光在紅發女郎的腳步竄了起來,血rou四濺隨著火光四濺,引擎蓋瞬間爆開,發出了一聲雷鳴。 在焚燒一切的火光中,他低聲呢喃:“mama……” 猝不及防的希施下意識用瞬移躲開,馬瓦斯的自爆并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傷害,卻逼得她不得不雙腳站在戈壁灘上,她低頭看了眼腳下的砂石地,又看了看沾染了血跡和泥土的鞋跟,蹙起了眉頭,嫌棄的說道:“要死怎么不好點死?這些骯臟的中東人真是叫人厭惡?!?/br> 希施沒有再多看碎得四分五裂的馬瓦斯一眼,跳上了另一輛皮卡,剛準備撥打電話,就看到了那輛unicat定制越野房車出現在了視野之中。她飛上了天空,從低空飛掠到了越野房車邊,再利用瞬移進入車廂,對坐在沙發上的科斯塔·盧卡斯說:“大人,目標人物并不在這輛車上?!?/br> 原本坐姿輕松的科斯塔·盧卡斯停止了背脊陰沉著面孔說:“什么?不在車上?” “是的,不在車上?!毕J┎幌滩坏恼f,“可別怪我,是您讓我在你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的!” 科斯塔·盧卡斯懷疑那個化名“雷克茨卡”的男子就是“瘟疫之主”,當然不會讓希施先動手,開始先支開希施,也就是這個原因。雖說希施向來還算聽話,她的父親、母親家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作為一個“黑死病”組織的魔神,還是掌管情報組織的魔神,當然不可能信任任何人。 科斯塔·盧卡斯并不為自己的決策后悔,只是覺得自己因為掌握了雅典娜不能使用載體這條信息而大意了,他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問:“那車上是誰?” “三個酷兒德士兵?!鳖D了一下,希施又說,“都已經死了,其中一個是自殺的?!?/br> 科斯塔·盧卡斯走到了監視器旁,切換到跟蹤豐田皮卡的無人機的視角,注視著屏幕說道:“無人機一直跟著他們,他們是怎么從車上離開的?” “不清楚。還沒問出結果,那個酷兒德士兵就自爆了?!毕J┱f,“自爆,這些中東人還是有一手的?!?/br> “算了,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既然他自爆了,那就肯定說明雅典娜和那個男人逃走了?!笨扑顾けR卡斯又回頭問,“死亡的人里面應該沒有海勒和哈立德吧?” 希施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應該是沒有的?!?/br> “那沒關系,讓塔梅爾和哈立德的家人給他們發視頻,他們都有手機,只要靠近大馬士革有了網絡,就能收到訊息……” “那現在我們該做什么?”希施問。 “當然是讓酷兒德人和isis聯軍朝著大馬士革前進,逼迫大馬士革戒嚴。我們絕不能讓他們順利逃進大馬士革?!?/br> …… 擺脫了無人機的追蹤,又有暗夜的掩護,成默他們再也沒有遇到過攔截。哈立德駕駛著武裝皮卡在海勒的指引下,輕車熟路的穿過了正府軍的外圍防線,逐步靠近大馬士革,可是愈靠近大馬士革,村落就越多,正府軍的防守也愈發嚴密。 在距離大馬士革還有三十公里,一個叫做阿德拉的小鎮附近,他們看到了鄉村公路上有武裝皮卡在巡邏,沿途還設置了關卡,尤其是在十字路口,都有大量的正府軍士兵在駐防。 他們只能遠離鄉村公路,試著從池塘田野間繞過守衛,進入大馬士革,可是正府軍仿佛整個都動員了起來,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將周邊防衛得沒有任何漏洞,他們繞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能夠悄無聲息進入大馬士革郊區的位置。 “真奇怪,往艾哈巴德走全都是正府軍的控制范圍,我們以前經常從這里偷偷進入大馬士革,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士兵,怎么今天大半夜的還全是人?”海勒不解的說道。 成默不動聲色的說道:“可能是剛才isis恐怖分子追擊我們,引起了正府軍的注意,又或者他們并沒有放棄追擊我們,還在后面?!?/br> “那這下麻煩就有點大了?!焙@照f。 成默想了想,避開大馬士革繼續往南走,只有三個選擇:厘巴嫩、約但和伊瑟列,伊瑟列肯定是不能去的,那屬于是自投羅網,約但情況不會比敘力亞好,拖長時間只會給敵人更多機會,只有厘巴嫩的政局相對來說穩定一些,由于和伊瑟列關系不睦,還不在星門的控制之下。 相對來說,會更為安全。假設說沒辦法進入大馬士革,那么成默肯定會選擇去厘巴嫩,于是他問道:“有沒有辦法進入厘巴嫩境內?” “比較困難?!焙@論u了搖頭,“厘巴嫩和我們敘力亞一共才三百多公里接壤,他們一直都有防著我們敘力亞的難民,邊境線上守衛很嚴,有些地方甚至埋了地雷,還布置了地面監控雷達,還不如想辦法進入大馬士革……” 由于后視鏡早就壞了,車里也沒有開燈,成默坐在后座根本看不清海勒的表情,也就無從判斷海勒是不想耽誤時間才這么說,還是厘巴嫩確實不太好進,他試探性的說道:“實在不行,我們就棄車,想辦法混進大馬士革?!?/br> “我覺得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