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沒有立刻回答，隔了好一會才不解的問道：“女媧，你認為愛是什么？”

    “愛？據我的觀察，愛是瞳孔放大，呼吸急促，體溫逐漸上升，……”

    成默無語，打斷女媧：“你說的那不過是感官刺激?！?/br>
    “你的意思是更深層次的？神經元之間傳遞的信號？諸如多巴胺、荷爾蒙之類的化學元素？”

    成默的表情有些迷茫，他看著屏幕里不停飛揚的雪花，搖了搖頭輕聲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愛會讓人改變，讓一個理智的人變得不那么理智，讓一個不勇敢的人變得勇敢……”

    “這確實有點神奇，但也不是不能解釋。也許剛才謝旻韞長官不把我關掉，我能更清楚的觀察到你們兩個的身體反應，從而獲得更多詳實的數據?！?/br>
    成默沒有回應女媧，他的心又陷入了不久之前那短暫的溫存，大概沒有夫妻像他和謝旻韞這樣，離別也發生的如此猝不及防。成默的表情從來沒有如此的復雜過，他回想起剛才謝旻韞眼睛里的嫵媚與驕傲是那么的動人，他緊緊的擁抱著她，心中感嘆自己竟然如此幸運，竟然能夠擁有一個完美無瑕的妻子。

    那種悸動深深銘刻于心底。

    “我配么？”這是當時成默在心底最大的疑惑，他一向信奉等價交換，可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能拿出什么交換謝旻韞的愛，甚至他就連一份完整的愛都不能給她。

    很多時候他都替謝旻韞深深的感覺到不值得。

    尤其在此刻，他的內心無比掙扎糾結，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一時沖動，他的心在微微的顫抖，想要勸說自己停止前進，謝旻韞的溫暖像是一根根的刺狠狠的扎入了他的肌膚，刺猬和仙人掌的擁抱還真是痛徹心扉。

    車外的風噪聲越來越大，像是無數的人在對著他耳語：“你應該選擇更妥善的方法，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br>
    “你瘋了嗎？只有活著才能擁有一切！冒險拯救他人對于你來說毫無價值?！?/br>
    “在生存面前，一切道德都可以不用理會?！?/br>
    ……

    成默從來沒有遇到過難以抉擇的時候，他總是很擅長做選擇題。

    然而這一秒他像找不到正確答案的孩子。

    “我配么？”成默低聲問。

    “當然配?！迸伬硭斎坏幕卮鸬?。

    成默抬起頭，像是抓到了問題的線索，他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問：“為什么？”

    “因為你們都是s級保護序列，從新人的綜合評分上看，你們兩個也很接近，實際上你的評分比謝旻韞還要高……單從數據方面看，毫無疑問你們兩個很般配，只是成默學員你的道德指數偏低……所以這方面你要加油??！”

    “道德是人們基于利益所選擇遵從的規則……在你的系統里‘道德’也不過是項可以量化的指數而已，所以你認為‘道德’這種虛偽的東西真的存在嗎？”

    “成默學員，‘道德’即便虛偽，道德也是理所當然存在的。而且崇高的道德也是存在的，起碼它在謝旻韞長官身上是存在的。盡管她‘改變世界’的理想聽上去有些不切實際，但她真的一直在默默的努力，比如持續性的為國內的鄉村和非洲的鄉村捐建學校，這件事沒有人知道，她也從來不說，不過她所有從太極龍獲得的津貼和獎金一分都沒有存下來過，全都用來捐建希望小學了。這并不是一筆小數目，也許對于她來說金錢并不算太大的付出，難能可貴的是她總會抽時間去她捐建的學校實地考察，在這方面的投入她非常的赤誠，并不是捐了錢就了事，而是會一筆一筆的審查錢款的去向，保證她的努力沒有白費，并持續關注學校的狀況?！?/br>
    “她所捐建的學校最遠的在剛果，然而當地的慈善組織卻把這筆錢給貪污了，修的學校不過是幾間破茅草房，于是她留在那個連洗澡水都沒有的地方，親自帶著建筑工修了一所漂亮的磚瓦房小學。然而當地人完全不領情，還責罵她不該浪費錢，還不如把修學校的錢分掉的好，因為那些窮人連飯都吃不起。面對責罵她默默的又貼錢讓學校提供免費的食物，結果孩子沒有幾個，一個村的大人都去學校上學吃飯，支出嚴重超標，一群人儼然把學校當成了待宰的羔羊，依然吃力不討好……她還是不放棄，殫精竭慮花了很長時間為那個村子解決飲水和工作問題，一家一家的做工作，讓他們送孩子上學……做慈善遇到這種事情沒有幾個人受得了，可她耐心的處理完了所有的狀況?？偠灾?，她就是現代人眼中的圣母，雖說‘圣母’這個詞現在在網絡上有些貶義，但是像她這樣當得起可與古典意義的信任、托付這類字眼匹配的圣母，今天幾乎已經是快要絕跡了?！?/br>
    “她做了這么多事情嗎？”成默有些驚訝。

    “你真的了解她嗎？”女媧問，“其實你也不了解我，就依照感覺做出了我的‘道德判斷’是數據化的結論?！?/br>
    成默沉默了一下說：“難道不是？”

    “是……不過這個數據的參考價值是被考核人物肯為原則所付出的犧牲。根據我的統計，越是資源少的人，越是容易堅持原則，就像越是職位低微的人越不容易貪污一樣，他們往往會高估自己的道德指數，因此學生往往是最有道德的人，他們既涉世未深，又沒有任何資源，有道德對于他們來說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對于謝旻韞和你這樣的人來說，要堅守心中的道德底線非常不易，比如剛才謝旻韞決定留下……當代社會你這樣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滿街都是，大多數人都以自己的利益優先，雖然表現的很有素質的樣子，實際上對于他人的不幸都只是冷眼旁觀，像謝旻韞這樣的理想主義者實在太稀有了……”

    “所以……我真的和她般配？”成默明白女媧說的就是現實，是現代社會人們的通病，看上去各個都禮貌講道德，其實每個人都極其冷漠，對于弱者只有廉價的憐憫沒有真誠的幫助，他也是這樣的人，可謝旻韞不是。

    “按照華夏人門當戶對的概念來說當然不般配，按照現代人自由戀愛的觀點來看又算般配……從各項指數上看你們算是般配，但從道德境界上看還是不般配?？傊@個沒有確切的答案?！鄙宰魍ｎD，女媧又說，“成默學員，我不太明白你為什么要糾結這個問題，按照你們人類的理論，不是只要相愛就好嗎？我覺得謝旻韞長官還是很愛你的?！?/br>
    “你怎么知道？”成默狐疑的問。

    “因為我和這輛巴博斯是極為強大的逃生工具，她絲毫沒有猶豫就留給了你……”

    成默緊緊的抿著嘴，看向了謝旻韞剛才坐著的駕駛座，她的身影又浮現在成默的腦海中，成默覺得自己絲毫沒有遵從“等價交換”的原則，因為謝旻韞為她付出的太多，他不應該享受的如此心安理得。成默的腦子有些亂，紛亂的思緒像是被剪爛的毛線球，綻放出無數的線頭。

    他想起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副高檔耳機，那是父親去東京出差的時候從“櫻花電子用品商場”給他買回來的“sony”頭戴式監聽耳機，那副耳機給他打開了全新的音樂世界。從那以后他成為了一個堅定的“sony大法好”的忠實擁護者。為此他還專門從網上淘了一個已經被sony十周年版md，那玩意完全被mp3給淘汰了，可成默卻覺得很有紀念意義，買了一個作為收藏放在家里。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對了，還有一臺“iphone”一代手機，當時所有人都在使用諾基亞和三星，只有他堅定的認為“iphone”是劃時代的產品，不過在喬布斯去世以后他就不再看好蘋果。真是糟糕??！喬布斯這樣偉大的人怎么就輕易的死掉了呢？

    好像也很正常。

    父親不也是偉大的學者嗎？也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地球上每分鐘有106人死亡，有259個新生兒誕生，死亡這種事情我們沒有看見，就會以為它離自己無限遙遠，可它無處不在，就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

    成默低聲嘆息，他又想：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是應該賣了烏洛波洛斯，換一個心臟，過平凡的日子，還是將它激活……

    “這個問題還真是無聊透頂?！背赡南?，他重新看向了顯示器，輕聲問：“女媧我們到哪里了？”

    “距離倫斯四十五公里，距離岑納七十一公里?！?/br>
    成默略作思考之后，沉聲說道：“停車，然后能量全開對天空發射激光炮?！?/br>
    “成默學員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

    成默深吸了一口氣，說：“知道?！?/br>
    “成默學員我不得不再次詢問你，你確定要這樣做？”

    成默從褲袋子里掏出了手機，他翻開了他和謝旻韞在羅馬的那間咖啡店里照的合影，謝旻韞倚靠著他的肩膀，背后是高高的紅磚圍墻和那兩株他們親手種下的意大利柏樹，低聲說：“我確定?！?/br>
    風噪聲和引擎的嘯叫漸漸平緩。

    一道藍色的光柱在巴博斯的車頂沖天而起，照亮了整片幽暗的雪原。

    ……

    2020年12月25日，6時15分。

    針葉林那邊的戰斗還在繼續，米軍營地的火光將遠處潛伏在黑暗中的倫斯城的輪廓都映照了出來。

    躲藏在針葉林內的太極龍學員們整裝待發，他們暫時激活不了載體，但卻是全副武裝，其中一部分老學員穿著了太極龍特制的全裝甲外骨骼，而一部分新學員則是穿著了太極龍的半裝甲外骨骼。相對來說全裝甲的外骨骼安全系數更高，但cao作難度也更高，新學員因為還沒有學習過如何cao作全裝甲外骨骼，就只能穿著簡便的半裝甲的外骨骼。

    百來號人站在林間靜默無聲，白色霧氣忽隱忽現，急促的心臟的跳動和呼吸聲讓林間的氣流都變的湍急起來。

    唯獨站在最前面的謝旻韞什么設備都沒有穿戴，只是在耳朵上戴了個耳麥，她抬手看了看時間說：“大家再檢查一下裝備，槍械、子彈，電量，還有系帶……”

    “一組準備完畢……”

    “二組準備完畢……”

    “三組準備完畢……”

    ……

    “再說一次我們的目標不僅是奪取對方的車輛，還要最大限度的破壞對方的機動力量，尤其是無人機庫。大家在開車的時候，尤其要觀察油量，不要開出去了才發現油不多?！?/br>
    “是?！?/br>
    謝旻韞環顧了一圈，低聲說道：“如果附近有同學陣亡，旁邊的人第一時間取下他的烏洛波洛斯和徽章?！?/br>
    “是?！?/br>
    這一次的回答有些沉重，但沉重的很平淡，不過幾個小時而已，所有人都像是看透了生死般回答的有些麻木不仁。

    謝旻韞沒有安撫他們的打算，她知道這個時候的語言的力量多么蒼白無力，戰爭片里那些鼓舞人心的詞匯只在某些特定情況下才會有力量。

    能夠給予人們希望的時候。

    眼下他們缺乏的不是希望，而是信心。

    “出發?！敝x旻韞只是堅定的說了兩個字，就帶頭朝著米軍的防線走去。

    第295章 鮮血盛開王座之路（25）

    機槍火鏈在米軍建造的工事前面交織出一片密集的火力網，穿著外骨骼的米軍士兵在掩體后面開槍射擊，陣地上空還有十幾架無人直升機在盤旋，它們搖晃著身軀，幾乎連成一片的槳葉將雪幕阻斷，機身下方噴出兩道火舌，和地面的機槍陣地組成了沒有縫隙的防御網。

    不遠處燈塔上的探照燈全都聚焦于這一塊，將整個陣地照的如同白晝。

    兩枚黑色的“蛇鯊”導彈帶著尾跡劃破風雪而來，導彈引擎的嘯叫如死亡的哀嚎，目標豁然正是探照燈所聚焦的白秀秀。

    如果不是探照燈正打在白秀秀的身上，一身啞光白甲胄覆蓋的白秀秀在大雪中并沒有那么醒目，只是關節處縫隙處黑色條紋像是呼吸燈一般在隨著她的動作閃爍，增添了一種危險的美感。

    聽到“蛇鯊”導彈的引擎聲，白秀秀背后的白色的機械羽翼瞬間張開，她沖天而起，兩道橙色的噴流射的地面的雪花飛濺，同時手中的等離子槍甩出一枚藍色光球，直撞上空中的一枚“蛇鯊”，瞬間將其摧毀。

    黑色的“蛇鯊”在空中爆炸，爆起耀眼的火光，燃燒的彈片將附近的一架無人直升機的槳葉打飛，旋轉著的槳葉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又打中了旁邊的一架無人直升機，兩架黑色的無人直升機拉著黑煙向下墜跌。

    與此同時在白秀秀的右后方，一道紅光閃過，以rou眼難以覺察的速度精準的直擊白秀秀背后另一枚黑色“蛇鯊”導彈，頓時又一枚“蛇鯊”在半空中發生了爆炸，紅色的焰火如煙花般照亮了陣地。無數彈片朝著四方激射，黑色的碎片鋪了一地，其中一塊較大的彈片飛掠過掩體，直接削掉了一個米軍士兵的頭蓋骨，就連鋼盔都沒有擋住，于是紅色和白色的組織就噴灑在潔白的雪地之上。

    接著又是連續的點射，白秀秀前面的幾個掩體直接被射穿，頓時幾桿重機槍就啞了火。原本毫無破綻的火力網就破開了一個口子。

    白秀秀自己在耳麥里說了聲：“謝謝，老顧?！?/br>
    “應該的隊長，我和老張掩護你推進，得吸引更多人才能讓學員們潛入……”

    “你和老張也小心點，對方現在還沒有天選者出現……這有點不正常，我感覺他們會從后面包圍我們?！?/br>
    “好的隊長，我會注意的?！?/br>
    此時除了白秀秀背后的狙擊手顧志學，還有身著重裝機甲的張左庸在她的側翼隱蔽，隨時準備支援白秀秀，原本擔當箭頭的應該是張左庸，考慮到白秀秀擁有“時間裂隙”隨時可以脫離戰斗，便由白秀秀出面吸引火力。

    飛在空中的白秀秀擊毀六架無人直升機，便從空中落了下來，飛行的能耗太大，她必須節約能量。她收起等離子槍閃電般掠到幾個沙袋堆成的簡易掩體后面，一腳踢飛正在瞄準她射擊的米軍士兵。顧志學的應援瞄到，兩道紅光飆過，機槍手旁邊的兩個米軍士兵直接被打了個透心涼，連呼叫都還沒有來得及，就向后仰倒，guntang的槍管掉在積雪中發出“嘶、嘶”的聲音，一圈圈殷紅的鮮血從米軍士兵的尸體背后擴散開，像是盛開的大麗花。

    白秀秀彎腰撿起一把沖鋒槍，順便從散落一地彈夾中撈了幾個彈夾，開始利用敵方的槍支對前面的掩體進行還擊，能量能省則省，但也得小心對方的穿甲彈，這種穿甲彈威力極大，能夠穿透像白秀秀這種敏捷型半機械人的護甲。但白秀秀的速度實在太快，步法也太飄忽，如蝴蝶穿花般在已經不夠密集的火力網中翩翩起舞，子彈激起的一團團雪花在她的周圍盛開，可連她的影子都沾不到，而她在優雅舞蹈的同時，還能點殺米軍的機槍手。

    以至于每一次她扣動扳機，對面的米軍士兵就不得不下意識的臥倒。

    三個人組成的箭頭向著營地深處突進，白秀秀不斷的依靠搶來的槍消滅敵人，雖說米軍士兵裝備了外骨骼，但這完全不足以拉近普通人與排名前百的天選者之間的距離。

    暫時來說，這不過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蛇@場屠殺像是沒有盡頭一般，米軍始終像泥沼一般圍困著他們，讓他們不能鑿穿整個陣地。

    終于在搶了十多把沖鋒槍，打空了上百個彈夾之后，白秀秀突入了米軍的生活區，沒有了壕溝和掩體讓他們能夠更快的推進。當白秀秀對著帳篷掃射，又打空了一個彈夾時，她聽見了無數的“嗖、嗖”聲，那些拉著帳篷的鋼索全都從雪地里繃了起來，露出了幾十架十字架形的“金屬風暴”，這些兇悍的殺器組成了一個半圓形的陣地，像是舞臺周遭的燈光矩陣，黑色的啞光涂裝在大雪和火焰映襯下有種叫人不寒而栗的威勢。

    “您已被鎖定?！本瘓舐曧懫?。

    白秀秀心道不妙，“金屬風暴”是米軍用來對付天選者的大殺器，覆蓋面積廣不說，因為電磁脈沖取代底火的特殊擊發模式，可以達到恐怖的每分鐘100萬發的夸張速度，防御不強的載體在被鎖定之后，立刻就會被打成篩子。白秀秀猜到了會遇到“金屬風暴”，但卻沒有猜到米軍竟然奢侈的架設了這么多“金屬風暴”，放眼望似乎整個世界都是黑洞洞的槍口。

    她冷靜的在頻道里說了聲“有埋伏”，前方半圓形的“金屬風暴”矩陣瞬間吐出灼目的火舌，密集的子彈像暴雨般向著白秀秀傾瀉。

    無與倫比的“鎢心彈”飽和攻擊讓白秀秀避無可避，能量盾對這種攻擊毫無防御能力，瞬移不一定能脫離這么多“金屬風暴”的攻擊范圍，更何況說不定還有敵方的狙擊手，只能依靠裝甲厚度硬抗，而她的裝甲也不足以支撐如此強悍的武器，升空的速度躲不過子彈的速度，白秀秀當機立斷放棄了飛行，用“量子羽翼”結成護盾，硬剛“金屬風暴”矩陣的子彈雨，“哐哐哐”的聲音如密集的鼓點，無數的“鎢心彈”形成了強大的沖擊力將白秀秀打的連連后退，她像是被一雙無形大手推著，在雪地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痕跡。

    就在此時，四面八方都騰起了無數道dna光柱，米軍的天選者部隊降臨。

    白秀秀根本無暇顧及那些天選者，很快威力巨大的“鎢心彈”就擊穿了白色的鋼鐵羽翼，白秀秀只能收起翅膀，將手中的沖鋒槍掄圓了來砸開那些狂躁的“鎢心彈”，子彈亂飛，然而還是避免不了子彈鉆進她防守不嚴的部位。

    每擊中一次，麻木感撲面而來，警報聲也隨之響起。

    “裝甲受損百分之三?！?/br>
    不過須臾沖鋒槍就被打散了架變成零件，白秀秀的右腿再次中彈，灼燒感向著全身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