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 第529節
“不過你既然這么說了,那我們就等他結婚的時候回一份大禮好了,你可千萬不要和對方私底下搞什么合作,這種事情要由組織上決定?!敝x旻韞語重心長的說。 “你別說,拿破侖七世還真是想和我們合作?!鳖D了一下,成默繼續說道:“他剛才告訴我不僅可以給我們阿斯加德情報,還能幫忙運作兩個三十三級的天選者進去……” 謝旻韞愣了一下,隨后立刻反應了過來說:“事關重大,我先告訴我叔……”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的時候,謝旻韞又停了下來,看向了成默,“還是由你來跟白教官說好一點?!?/br> …… 成默離開不久,雞尾酒會也差不多快要到尾聲,拿破侖七世再次回到了那間隱藏在拿破侖一世寢宮里的暗室,開始收拾鋪在桌子上的書,將所有的書籍整理完之后,桌子上出現了一個刀刻的頭像。 霍然正是那位全世界最著名的小胡子。 拿破侖七世用手撫摸了一下那凹凸不平的紋路,專注的凝視著他,這時他背后的空氣微微顫動了起來,像是涌動的波紋,老式的熾光燈泡在半空中微微搖晃,燃燒的鎢絲像是短路了一般閃了兩下,房間進入了轉瞬即逝的光暗交替,在電燈進入穩定狀態之后,紅棕色的木地板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接著傳來了一聲沉悶的德語問候:“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在這里見面?!?/br> 這聲音里夾雜著沉重的吸氣聲,像是一個人在奔跑了很久之后的喘息,幽閉的暗室里似乎都因此出現了隱約的霧氣。 拿破侖七世沒有回頭,只是握緊了手中的金色權杖,移動眼球盯著桌子上那個如山岳般的倒影,用德語回應道:“這個世界的有趣之處,難道不就是在于‘想不到’嗎?” “說實話我更愿意在角斗場上見到你,而不是在一間沉寂了快兩百年的密室?!焙谟稗D動了一下頭顱,空氣中傳來了沙沙的摩擦聲,“看樣子你還沉湎于往昔的榮光,只是連約瑟夫的挑戰也不敢接,未免太叫人失望了?!?/br> 拿破侖七世笑了一下,單手輕盈的拖開身旁的椅子,轉身向對方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熾燈下的男子戴著一個雙過濾器的防毒面具,不過和一般的雙過濾器在臉頰兩側不一樣,這兩個一大一小的過濾器是上下布局,像是斷裂的鳥喙,防毒面具是棕色的牛皮縫制而成,粗獷的縫線像蜈蚣一般爬在上面,保護眼睛的也不是透明的鏡片,而是兩個像是顯微鏡物鏡的銅制鏡筒。更詭異的是防毒面具并不是全封閉的,而是由五根皮帶系在對方碩大的腦袋上。男子的額頭是銀色的合金,合金延伸到了頭頂,然后才是一片金色的絨毛。 面具在眉心的位置用紅色的朱漆寫了個“0”,毫無疑問,他就是天選者排名第14位的“0”,條頓八十八騎士團的首領。 拿破侖七世看著這個目前沒有人知道真實姓名的神秘男子,開口說:“想要贏得角斗不一定非要在角斗場,我也不是在乎一兩局角斗勝負的人?!?/br> “是嗎?”對方發出了輕哼,隨即撩了一下厚實的黑色皮質風衣,坐在了椅子上,即便坐著,他也沒有比站著的拿破侖七世矮多少,他將黑色的全金屬的手擱在桌子上,就放在小胡子頭像的邊緣,開始有節奏的敲打著厚實的橡木桌。 兩個人沉默了須臾,零說道:“看來我是最先到的,你的人缺乏一點時間觀念?!?/br> “零號,是你心急,來的太早,還有三分鐘才到十二點?!卑凳业娜肟陧懫鹆艘粋€清澈的聲音,接著一個穿著藍色宮廷裝身背著紅色綬帶的年輕金發男子沿著螺旋樓梯朝下走。 “繼承了爵位就是不一樣,說話都大聲了一些?!绷闾柍芭恼f。 “總比某個躲在面具背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要強?!蹦凶踊貞?。 “讓我們把時間花在正事上,別浪費口舌,現在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卑凳业娜肟谟殖霈F了一個人,儒雅的阿基姆王子也跟著走了下來。 “是,這大概是我們行動之前最后一次可以聚在一起了,別吵架耽誤時間?!蹦β甯缬H王阿爾伯特二世也跟著走了進來,接著是摩洛哥王子皮埃爾·卡西拉奇、瑞典菲利普王子、挪威王子馬呂斯、以及意大利薩伏依家族的菲利伯托和盧森堡大公儲紀堯姆…… 最后一個進來的是才輸了角斗的比利時王子阿米迪歐,他背身將門拉上,房間里一時之剩下了樓梯的吱嘎聲和沉重的腳步聲。 一群人圍著簡陋的滿是劃痕的長條桌坐了下來,在一間燈光并不輝煌的暗室中,很難想象歐羅巴核心成員國除了與世無爭的荷蘭人,全都有貴族代表列席,還幾乎都是歐羅巴最出名的皇室。 所有人的表情都不輕松,像是在屏息以待發令槍響的百米短跑運動員。 只有零號黑色的金屬手指敲擊著桌子的聲音在響,“噠、噠、噠”像是倒數計時的鐘擺。 “當!當!當!”暗室的外面傳來了真正的鐘聲。 十二點的鐘聲。 十二響過后,拿破侖七世沉聲說道:“如今的歐羅巴就是一只懸在我們頭頂的電扇,盡管他的噪音已經足夠大了,甚至搖搖欲墜,但資本家和政客們依舊視而不見,現在是時候做些什么了!不過我們要做的也不是徹底的摧毀它,我們得先設法剔除那些敗壞的零件,那些盛行了許久、存在于自由主義意識中的全球化、移民潮和自由貿易……” 零號冷笑了一下說:“這是你們的目的……不是我的?!?/br> “零號沒必要太過極端,太極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歐羅巴這部機器已經壞的太久,用力過猛會毀了他?!蹦闷苼銎呤勒Z重心長的說。 “分歧肯定是難免的,到時候你們不要管我在德意志做什么,我也不管你們在你們的國家做什么!”零號的聲音從濾毒罐里傳出來的聲音像是聽診器里的心跳聲。 “我們歐羅巴是一個整體,現在不是說能不管就不管的,如果你太過激進,一定會給星門插手的借口!”阿基姆王子說。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激進,星門就不會插手嗎?”零號反問。 “只要不那么激進起碼還有回旋的余地?!卑⒒吠踝託鈩萑趿艘稽c。 “知道我為什么答應和你們合作嗎?不是為了什么狗屁權利,而是為了讓我們自己說了算,是為了我們有保護自己的實力,我可不是什么政客,我只想趕走那些占據我們土地的小偷……當然,還要讓我們天選者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之下,我們躲在陰影里已經太久了,沒必要在這么小心翼翼的躲著了……”零號停止了敲打桌子,換成用拳頭錘著桌子大大聲說。 “這當然也是我們的目標,但是我們得一步一步來,任何大事從點滴開始,沒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一蹴而就的!”拿破侖七世盯著零號兩只鏡筒皺著眉頭說。 “你們可以慢慢來,但我不會,只要是敵人……我就得殺光,沒有妥協?!绷闾枲庝h相對的看著拿破侖七世說。 “這和我們開始說好的不一樣,而且這也做不到?!狈评胀踝訐沃雷诱玖似饋砼曋闾?。 零號也站了起來,他的個頭比菲利普王子高很多,將菲利普王子徹底的掩蓋在了陰影中,他低頭俯瞰著菲利普王子說:“怎么不一樣,不是你們說要向普通人展示我們天選者強大的實力,讓他們感到敬畏的嗎?不是你們說要先打破平等這個虛假的謊言,讓所有人意識到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平等的嗎?不是你們說的要建立基于天選者的全新統治模式嗎?沒必要太過擔心歐宇,歐宇就是一盤散沙,只要我們能讓匯集在克里斯欽菲爾德的天選者們吸引歐宇的注意力,然后我們就能借著上街游行的學生們乘機控制住軍隊,只要能好好利用軍隊,在克里斯欽菲爾德我們就能輕而易舉的圍剿其他所有組織的天選者,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我們可以消滅大量的其他國家的精英天選者,還能獲得大量的烏洛波洛斯……” “這意味著歐羅巴一定能實現最偉大的復興……”零號揮手,一抹火線激射在了掛在墻壁中央的地圖上,歐羅巴的位置瞬間燃燒了起來,“歷史將銘記這一刻,因為今天……不僅對于歐羅巴來說是最重要的一天,對于全世界來說也是?!?/br> “記住這一天,2019年12月6日!由我們決定歐羅巴的未來!” 零號舉起了右手,沉聲說:“在巴黎!” 第230章 鮮血盛開王座之路(9) “我拒絕!”阿基姆王子雙手撐著桌子也站了起來,他怒視著零號大聲說,脖子上青筋的跳動都隱約可見,很顯然零號激動人心的演講并沒有打動在座的貴族們,只是其他人沒有像阿基姆王子情緒如此激烈,“我們需要的是平穩的奪權,而不是發動戰爭,更何況克里斯欽菲爾德還有那么多平民,你這樣做會讓把整個歐羅巴拖入深淵?!?/br> “你們這群貴族膽小鬼就是這樣瞻前顧后,我們都知道歐羅巴已經到了必須推倒一切重來的時候,你們卻還想著用平和的手段來修補這架已經老朽的機器,那你們做這一切和那些卑鄙的政客又有什么區別?”零號猙獰的面具在墻壁上投射下了烏鴉一樣的影子,“我們的土地被異族人占據!我們的年輕人找不到工作還要為他們的福利繳納稅款!甚至連我們的教堂都借給了他們,這可是我們的信仰!然而他們在干什么?……他們在街頭無所事事、在四處搶劫、在強x我們的婦女、在到處實施恐怖襲擊!” “現在你們告訴我,除了戰爭還有什么別的解決辦法?”零號的雙手也撐在了老舊的布滿劃痕的橡木桌上,他的兩個巨大的鋼鐵手掌中間正夾著小胡子的頭像,而小胡子深邃悠遠的目光正注視著零號的下巴。 零號的質問如同蹲伏在一旁的猛獸,讓在座的所有的人都陷入了表情僵硬,呼吸不能的狀態,他們不得不保持沉默,因為他們都知道——戰爭是最快解決問題的辦法。 對于任何一個國家來說,解決危機的方式都只有兩種,要么掠奪外部財富,要么掠奪內部少數族群的財富,只要開動戰爭機器就能在短時間內立竿見影的解決就業和經濟問題。這一招米國人玩的最熟練,但對于講究“自由、民主、平等”的歐羅巴來說,發動戰爭是現行體制完全不能允許的??刹话l動戰爭,最終的結果就是和歐羅巴所守護的“自由、民主、平等”一起走向毫無意義的毀滅…… 然而發動戰爭就一定能解決問題?如果是,他們一定毫不猶豫,舉起右手。 可惜并不是,他們的西邊有英格蘭,東邊有俄國這兩個一直在虎視眈眈的虎狼,內部還有東歐、南歐這些不穩定的因素,更可怕的是上面還有必須要看臉色的米國霸主。 發動戰爭,只是提供給他們一個勝率為百分之十的機會,贏了,就有機會下注。 輸了,大家就連命一起賠進去。 慢性死亡,還是現在賭一把。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歷史就是這樣,十字路口的決策者們,面對的從來不是兩條康莊大道,而是一條通往地獄,另一條通向更深的地獄,但也很小很小的概率通向勝利。 比如1941年的元首決定進攻蘇聯,比如1941年的山本五十六決定攻擊夏威夷,然而他們都失敗了,接著被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我們回望歷史總是會質疑他們的決定為什么如此瘋狂和愚蠢,卻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他們根本沒有更好的選擇。 實際上拿身家性命下注都需要非凡的勇氣,更何況是賭國運。 幽閉的暗室里安靜了許久,一直表現的很急躁和易怒的零號忽然平靜了下來,他壓低聲音用帶著蠱惑性的音調說:“事到如今,究竟還有什么好猶豫的?這是不僅我們唯一的一次機會,還是我們最后的一次機會,下次不可能還會有這么多天選者來到我們歐羅巴,還全部集中在一個地方,只要我們以閃電戰的方式全殲了這些天選者,然后控制住政府和歐宇,接下來的一切都很好辦,向全世界宣布你們所有人都被騙了,這個世界上還存在一種叫做‘天選者’的特權人類,而他們已經秘密統治了人類幾百年,我相信這條消息已公布整個世界都會大亂,米國、華夏、英格蘭還有俄國肯定無暇顧及我們,等我們在歐羅巴站穩腳跟在慢慢和他們談,他們也未必敢發動戰爭,畢竟……大家都有核武器……接著就不用我說了,退出北約,驅逐難民,將那些貪得無厭的資本家的財產收歸國有……” “即使要打也不能在我們丹麥的土地上打!”阿基姆王子面色冰冷的打斷零號的話。 “懦夫!膽小鬼!”零號伸出了手,用他黑色的金屬手指在他銀亮的金屬額頭上點了兩下,整個密室里響起了清脆的敲擊聲,“早知道我就不該來這里,也許跟毛線衣聊天還比較有趣?!?/br> 所有人都知道在德意志對著一個人用手指敲擊額頭,就是表示你這個人腦子有問題,是個白癡的意思。 阿基姆當然也知道,他直接抽出掛在腰間的小劍,隨手飛擲,細長華美的小劍便直直的插在了桌子上,鑲嵌著鉆石的劍柄在零號的面前劇烈的搖晃,嗡嗡的聲響如一大群馬蜂飛過的密室,阿基姆冷冷的說道:“我要和你角斗!” “角斗?”零號冷笑,“斗獸場太遠,你要有膽子的話,我就在楓丹白露宮陪你玩玩……” 一群人全都看向了阿基姆王子,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表情有些吃驚,只是阿基姆的劍已經扔了出去,這個時候再勸似乎也來不及了。更何況大家的心思也全都在該如何抉擇歐羅巴未來的道路,對于兩個人之間的爭執反應相當的麻木,以及不理解。 “你覺得我會怕你!”阿基姆王子毫不退讓的回應道,說著他坐到了椅子上,抬起了左手準備激活載體。 “來!來!來!我一定會用我的靴子把你的臉踩成屁g的形狀!”戴著面具的零號晃動著頭顱,將全金屬指節捏的咔咔作響,“懦夫,要是我贏了的話,你就不再有說話的資格……” “夠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拿破侖七世將七星元帥權杖在地板上狠狠的一頓,無數道金色的波紋如漣漪一般以權杖為中心擴散開來,當波紋越過還在微微擺動的小劍時,正歪向一側的劍柄忽然靜止在了空中,像是它原本就是一把彎曲的小劍。與此同時正打算旋轉烏洛波洛斯旋鈕,啟動載體的阿基姆王子的動作也完全凝固了,就像佇立在長桌邊的蠟像。 瞬間其他圍坐在長桌邊的貴族們也進入了動彈不得的狀態,唯有戴著面具的零號正渾身顫抖著抵抗金色的波紋,然而無數的波紋像是一道道細密的金色繩索,在他的身上束了一圈又一圈,將他牢牢的捆縛在原地,只有身體的抖動表達著此刻他并沒有喪失對身體的控制。 手持七星元帥權杖的拿破侖七世慢慢站了起來,盡管他比旁邊的零號矮了一個頭,但在眾人的感官之中他的氣勢如山岳,隨著陰影在墻壁上升騰,像是原本蹲著,如今站立起來的哥斯拉,散發著令人望而生畏的氣息。 拿破侖七世將七星元帥權杖舉起來杵在零號的胸口上戳了兩下,束縛著零號身體的波紋陡然強烈的收縮,將他黑色的真皮風衣還有t恤牛仔褲包括平角褲全部切成了一條條環形的碎片,就像是整套衣服從碎紙機里過了一遍。 只有棕色的面具還掛在臉上。 零號顫抖著發出一聲怒吼,這些衣服的碎片便被抖落在木地板上,全金屬的身軀露了出來,他全力抬起金屬手臂,黑色的sss級洛基合金關節發出咔咔的響聲,像是不堪重負的舉重機,他勉強將雙手合攏,想要推開杵在他胸口的權杖,然而就是差那么一點點碰到權杖,始終無法掙脫這數不清的波紋。 此時桌子邊的貴族們全都張大了嘴巴,看著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要知道零號是載體,而拿破侖七世是本體,不依靠載體就能控制住零號的載體,怎么能夠不叫他們震驚。 震驚到他們連自己身上的控制被解除了都沒有發現。 拿破侖七世舉著權杖注視著零號的鏡筒雙眼沉聲說道:“我不激活載體就能壓制住你,你憑什么把那么多天選者不放在眼里?你真以為排名就代表一切?”拿破侖七世陰沉著臉,“難道小丑西斯沒有告訴你,兩年前我和他被一個忽然出現的人瞬秒!如果自大會痛,你一定整天都在哀嚎!里世界的強者遠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不要說星門了,太極龍和太陽花旗幟同樣不容小覷,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我們沒資格孤注一擲……” 拿破侖七世扭頭環視了坐在長桌邊的貴族們一眼,淡淡的說道:“當然,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想要改變歷史的方向,流血犧牲是免不了的,不過我們沒資本把所有國家當做敵人,所以即便要發動軍隊襲擊克里斯欽菲爾德,也只能嫁禍給歐宇?!蹦闷苼銎呤涝俅慰聪蛄艘琅f在奮力掙扎的零號,“為了保證不出任何紕漏,還只能由你發動這場襲擊!萬一被查到了,我們也好推卸責任?!?/br> 拿破侖七世放下了手中的權杖,金色的波紋消失,赤身的零號忽然間失去了禁錮,一聲怒吼從喉嚨里憋了出來,先是身旁的桌子陡然間飛了起來,釘在桌子上的小劍從裂開的桌子里崩了出來,在黑暗中劃出一道白線,貼著拿破侖七世的太陽xue割掉了一簇微卷的發,直插他背后的墻壁。隨著發絲縷縷飄落,懸在上空的白熾燈炸裂成碎片,向著四面八方激射,四周的書架四分五裂,所有的書發出嘩嘩的聲響傾倒在地,只剩下一群貴族坐在一片狼藉的黑暗之中。 拿破侖七世若無其事的點亮權杖,像是舉著璀璨的火光,他看著站在原地正緩緩喘息著的零號低聲說:“別說你不敢當這個壞人!” 零號佇立在權杖的光暈邊緣,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我們德意志的軍隊眾所周知的弱,光靠我們一家有什么意義?” “我們會全力支援你,把所用能動用的武器交給你使用,到時候阿基姆還會關閉導彈防御系統……” “克里斯托夫……在克里斯欽菲爾德我還有好幾萬民眾!你這是逼迫我成為歷史的罪人!”阿基姆臉色蒼白的說。 拿破侖七世轉頭看向了阿基姆王子,他面無表情的說道:“知道為什么歐羅巴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嗎?因為現在的歐羅巴政治家陷入了一種普遍喪失政治能力的狀態,從蓬皮杜以及梅杰往后,這些政治家為了當選,只關注怎么迎合選民,怎么去迎合政治正確,而從來不敢揭開問題,或者說是回應問題,他們明明知道歐羅巴應該朝著哪個方向走,卻從來沒有勇氣承擔這個責任!然而,每個民族、每個國家在最關鍵的時刻,最關鍵的危機時候,能夠推動歷史向前走的,是一代一代非常偉大的政治家……” 拿破侖七世望向了貼在右側墻壁上畫像,他莊嚴的說道:“比如像是舒曼(1948-1952法國外長)、比如像是戴高樂、比如像是丘吉爾、還有像德羅爾、xxx(華夏)、xxx(華夏),他們的共同的特點就是敢于承擔歷史責任,他們的偉大之處就在于,知道國家發生問題的時候該怎么做,怎么去解決的時候,敢于去往前推動這個事情。每個時代的政治家都有他們的歷史使命!如今該我們承擔起屬于我們的歷史使命!” 拿破侖七世的聲音像是牧師念誦安魂曲,氣氛沉悶的像是正在舉行葬禮的墓地,而他們就是掘墓人,正在揮舞著鐵鍬將摯愛的家園埋葬。 “先生們,我們必須繼續下去(注解1)!”拿破侖七世高舉起了權杖,像是高舉起引領軍隊的旗幟! 陰霾密布,暴雨將至。 …… 成默跟白秀秀通過電話,大致的說了一下拿破侖七世想要合作的事情,白秀秀沒有和成默多聊,叫成默稍等,很快就掛了電話。不過幾分鐘,成默就接到了謝廣令的電話,按了接聽,話筒里沒有寒暄,傳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為什么拿破侖七世要找你合作?” 關于這個事情成默和拿破侖七世早就對好了口供,成默淡淡的說道:“因為在k20上我們合作過,那一次實際上還是我幫了他的大忙!” 電話那頭的謝廣令沉默了須臾,口氣緩和了一點問:“那他有沒有提什么條件?還有關于阿斯加德遺跡之地他說了什么沒有?” “條件沒有提,只是說希望將來能在半機械人的科技樹上多和我們太極龍合作。至于阿斯加德遺跡之地……他告訴我們任務是獲得神圣之光,而神圣之光是被一個稱作巨匠造物主(demiurge)的邪惡實體囚禁在不斷移動的空間之中,必須先擊殺巨匠造物主的惡魔助手阿爾康(ar),才能找到巨匠造物主的位置……” “巨匠造物主?” “巨匠造物主是諾斯替教派中的一種邪惡靈體!”頓了一下成默又說,“不過通關并不意味著能夠拿到神器……”成默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將只有三十三級以上的天選者進入才能激活神器任務的事情說出來,反正拿破侖七世說過幾天就會有消息傳出來,這個時候提前說,也算是立了功。 “為什么?” “因為阿斯加德遺跡之地需要唯一的一個三十三級以上的天選者進入才能被激活?!背赡卮鸬?。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情報?”謝廣令的聲音一下就沉了下去,有種上當受騙的憤怒壓抑在里面。